「干杯！」
「爹，恭喜你一書成名，今後在南京城的讀書人圈子里頭，您的名聲肯定是更加的響亮了。」
在魏府簡陋的屋子里頭，借著鯨油蠟燭的光芒，魏土亢跟魏石更在那里慶祝著。
雖然《儒林傳》最終的情況還不清楚。
但是根據魏土亢今天往各個書店里頭跑動的時候掌握的情況來看，這本書絕對是火了。
單單今天南京城的各個書店，就至少賣出去了幾百本《儒林傳》。
別看這個數字似乎很低，跟後世動不動幾十萬的銷量相比什麼也不是。
但是這是大明啊。
一本小說一天就能在南京城一個地方賣出去幾百本，這絕對是可以算暢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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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以說整個永樂十五年，南京城里頭除了《射凋英雄傳》和《白蛇傳》之外，沒有其他小說比《儒林傳》賣的更好。
最關鍵的是《儒林傳》的題材受眾沒有前者那麼多。
這麼一比較，魏土亢的心情就更加好了。
「僥幸，僥幸而已，希望接下來幾天也能賣的好。」
魏石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嘴里說著謙虛的話，心里面卻是非常的開心。
多少年了，自己總算是出名了一次。
「爹，馬上就要過年了，到時候大家的空余時間更多了，小說的銷量應該會更上一層樓，到時候別說是一天賣幾百本，說不定一天賣上一千本也是有可能的。」
「再說了，現在只是在南京城售賣，眼看著《儒林傳》的銷量那麼的好，其他書商看了之後肯定會進貨運輸到其他地方售賣。」
「這麼一來，後面的銷量就更加值得期待了。要是這本書能夠賣掉幾萬本……爹，我要是沒有記錯，這個出版社是說賣出去一本書，就給您十文錢吧？」
魏土亢很是期待的看著老爹。
雖然這點錢對于一般的勛貴來是，不算什麼。
但是對于魏家來說，已經不少了。
「嗯，這書能夠有現在這個成績，你的功勞也是不小的。要不是你想到了要在《大明日報》上面搞推廣，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那麼順利的。」
「那也是要爹您的書寫的好才有用，要不然人家也不會願意跟我們合作啊。」
兩父子心情非常不錯的在那里觥籌交錯。
仿佛明天的好日子已經朝著自己而來。
……
「這就是那魏石更寫的新書？」
「是的！皇上！」
「短短三天時間就銷量過了兩千本，並且還在不斷的增加？」
「是的！皇上！」
「朕怎麼就覺得魏石更這段時間似乎消停了一點，沒想到是去寫書了啊。」
文華殿中，朱棣頗為好奇的翻動著《儒林傳》。
作為御史，魏石更的文筆自然是不錯的。
不過，文筆好並不表示寫出來的小說就好。
偏偏這一點上，魏石更做到了。
至少朱棣簡單的翻閱了一下之後，就覺得《儒林傳》還是能夠吸引自己繼續看下去的。
或者說這個書看了一下簡介之後，就有興趣繼續看下去。
能夠做到這一點，魏石更已經是不錯了。
「魏石更跟瞻墉之間是有什麼交易嗎？」
朱棣每天都是要看《大明日報》的，自然也是清楚《大明日報》幫忙推廣《儒林傳》的事情。
「皇上，沒有听說過魏御史有拜訪過越王殿下，也沒有听說過他們之間有什麼直接的聯系。但是在前幾天，魏御史倒是去過大明日報社南京分號，想來是那個時候商量的合作。」
紀綱倒是不敢隨便亂說話。
反正錦衣衛打听到的情況是什麼，他就如實的匯報。
多余的猜測，他不做。
至于朱棣要怎麼想，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沒想到魏石更這個家伙，倒是挺有商業頭腦的啊，居然想到這樣子的合作方案。」
「是的呢，如果沒有《大明日報》的推廣，《儒林傳》是不可能有現在的成績的。甚至連現在一半的成績都是不大可能的。」
最近一年，南京城里頭寫小說出版的人肯定不是只有魏石更。
但是能夠寫出比較有名氣的小說的人卻是不多。
大部分人的小說都是賣個幾百本就差不多了，能夠上千的還是不多。
當然了，這主要還是這個年代的書籍對于讀書人來說，還是太貴了。
哪怕是在朱瞻墉的努力之下，書籍和紙張的成本已經下降了一大截，那也只是相比之前的昂貴售價而言。
要是跟後世比起來，動不動就是一本書要幾百文錢，還是太貴。
也就難怪紀綱會得出那樣子的結論了。
「這出書的人越來越多了，錦衣衛也要及時的關注。要是有人借著出書的機會妖言惑眾，一定要及時的發現，及時的阻攔。」
不得不說，當皇帝的，看問題的角度就是不一樣。
朱瞻墉還沒有提議要對出版行業進行管理呢，朱棣自己就先看出問題來了。
當然了，到目前為止，他倒也沒有提出什麼限制的措施。；
只不過是讓錦衣衛注意一下，避免出現意外。
「皇上請放心，錦衣衛一定會重點關注各個印刷作坊，一旦發現情況不對，立馬就封起來。」
本來沒有朱棣的命令，紀綱就喜歡扯虎皮來擴大錦衣衛的權利。
現在朱棣發話了，他就更加有底氣了。
錦衣衛一直都不被讀書人喜歡。
現在有機會管一管讀書人的事情，紀綱自然是非常開心的。
「也別瞎折騰，瞻墉還是很重視所謂的文化產業的。」
朱棣仿佛看明白了紀綱的想法，在旁邊不輕不重的敲打了一下。
別以為錦衣衛做了那麼多的缺德事情，朱棣就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啊。
任何一個皇帝，都是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頭的。
除了錦衣衛之外，朱棣也是有其他的人手可以使用的。
「皇上請放心，屬下一定奉公職守，一心為國，絕對不敢亂來。不過錦衣衛做事的時候，難免會得罪一些人，這些小人肯定會借著各種機會惡意中傷錦衣衛。」
感受到朱棣的敲打之意，紀綱的態度變得更好了。
順便借著這個機會也會自己辯解了一下。
不過，朱棣就當做沒有听到。
「明天就過年了，到時候朕要宴請百官，你留意一下，不要出什麼亂子了。」
「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