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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4 章 你們得離婚

影視劇里,犯人被英雄制服,警察姍姍來遲。

今天晚上,亦是如此。

警方來的時候,那批人早已逃散。

忍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擋住外面不少人,現在渾身是傷,僅剩一口氣。

暈過去之前,她抓著警察的衣服,呢喃地問︰「她沒事吧?」

「誰?」

忍冬血跡模糊的眼楮狠狠地盯著警察,「岑……」她幾乎連話都說不清。

「岑清伊受傷,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警察話音落下,衣袖上的手緩緩放開,忍冬放心地暈過去。

救護車是隨後到的,忍冬被抬上車。

至于薛予知,岑清伊死死地抱著不放,哭得魂兒都沒了似的,警方和醫生用了很大力氣將兩人分開。

薛予知受傷過重,當場去世。

絡腮胡男中槍,也是當場斃命。

岑清伊被抬上車,整個人都是傻的,警察問話她不答,只是默默掉眼淚。

哭得太久,渾身不控制地抽動。

救護車將人拉回到市里,警方在現場搜查,找到斷指。

門口和里面的牆角,有打斗過後留下的血跡,並無其他證據。

江知意接到電話時,正因為噩夢醒來難受,她連桌邊貼的便簽寫的什麼都沒來得及看。

江知意推開夏冰的門時,她正坐在床上哭。

「怎麼了?」江知意意識到什麼,「你是不是……」

「我做夢,夢見忍冬死了。」夏冰下了床,江知意嗯了一聲,「跟我去醫院。」

換好衣服,上車,夏冰從江知意的眼角看到淚水。

真的出事了嗎?夏冰揉揉眼楮。

警方和醫院對外封鎖了消息,醫院門外一排排警車,大家都知道出事了,但不知道什麼事。

忍冬傷得不輕,肋骨斷了三根,鼻梁斷了,小腿粉碎性骨折,至于小傷,不計其數。

夏冰看見的是一個大粽子,全身都用紗布包裹,只露出兩個潮濕的眼楮,要不是靠鼻子出氣,靠嘴巴吃飯,估計都得纏上。

忍冬很少哭,難為情地低下頭。

忍冬的身手很好,能被傷到這麼重,江知意難以想象,岑清伊會傷得多重。

江知意的心,慌得厲害,手微微發抖。

夏冰上前抱住忍冬,忍冬嗚咽地跟江知意道歉。

「忍冬,別這樣。」江知意深吸口氣,攥緊拳頭,「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清伊出來沒有。」

江知意轉身一瞬,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老五。」忍冬疼得倒吸口氣,咬著牙說︰「她爹沒了,在她眼前沒的。」

江知意的淚水瞬間滑落,老天爺,你……江知意心生怨恨,老天怎麼可以這樣殘忍呢?

江知意拐出房門,正趕上醫生從里面出來,叫了一聲,「江副院?」

「這呢。」

都是認識人,醫生記得岑清伊,「你進去看看吧。」

江知意大概料到了什麼,走廊里都是濃郁的麝香味。

岑清伊滿身是傷,跪在醫療推車前,車上躺著的人,蓋著白布。

很顯然,薛予知已經被診斷死亡。

岑清伊趴在車邊,雙手抓著冰涼的手,嗚咽地求著,「救救我爸,求求你們,救救她……」

人類的弱小,這一刻顯示得淋灕盡致,除了祈求,別無他法。

「她不肯處理傷口,一直跪在這里哭。」醫生為難地嘆口氣,「不是不救,真的是……」真的是,為時已晚。

據醫生說,薛予知中了兩槍,一槍打穿胸骨,一槍射穿肺部,還有致命的一刀,扎在頸窩,割破頸動脈。

老天,即便你想奪走一個人的生命,也不必如此狠辣吧?

「她傷得也不輕,我看手臂、手背、腦袋、眼楮、腳踝……」醫生拽了拽江知意,「盡早讓她處理傷口吧,你勸勸。」

醫生拉開簾子出去忙,江知意抹去淚水,緩緩走到岑清伊身後。

岑清伊跪在那里,呢喃著救救我爸,求求你們,她只有這兩句。

江知意輕輕抱住,才發覺她抖得厲害,渾身繃得很緊。

「寶貝。」江知意叫了一聲,岑清伊像是沒听見。

江知意抬手撫上血跡布滿的臉頰,雙手捧住,認認真真地望著她,叫她︰「寶貝,是我,姐姐來了。」

岑清伊像是才回過神,她愣愣地盯著江知意幾秒,終于認出她。

岑清伊撲向江知意懷里,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衣服,痛苦地呢喃︰「姐姐,你救救她,救救我爸,求求你了。」

岑清伊不是不知道薛予知死了,她只是接受不了,她無所適從。

明知做什麼都沒用,但良心和大腦不允許她什麼都不做,她像是卑微的罪人,祈求得到赦免。

這樣,至少不會讓自己瘋狂地去想薛予知死去這件事,不讓那死亡的畫面在大腦里反復地回放。

江知意都懂她,她不勸她,由著她哭,她祈求。

岑清伊的哭聲,從起初的壓抑,到漸漸的釋放。

最後是嚎啕大哭,身心俱裂般的疼痛,幾乎要將她撕碎。

人最終哭背過氣,倒在江知意懷里,沒了動靜。

「她局麻過敏,全麻吧,打鎮定劑,直接讓她睡覺。」江知意交代完出去了。

忍冬有夏冰照顧,岑清伊在處理傷口。

那就趁現在,讓她稍微喘口氣,她揉著胸口,悶得厲害。

一切才剛剛有好轉的跡象,老天爺卻推翻所有設定,她們好像又被推回好遠。

岑簡汐醒來不過幾天,薛予知卻離世。

岑清伊目睹薛予知的死,她們久別重逢,結局卻是陰陽相隔。

這一面,不如不見,至少留個念想。

江知意逼迫自己冷靜,但腦子里卻亂作一團。

這一刻,盡管難,但江知意知道,著是未來最為輕松的一天。

等岑清伊醒來,她將不得不接受失去薛予知這件事,江知意捂著臉頰,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你好。」一個沉靜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江知意掌心揉去眼角的淚,抬頭看了一眼,不認識。

「你好,你說岑清伊的家屬吧?」男人緩緩蹲,揚起頭,「我是市局的武鋼,今晚這起案件的負責人,我有些情況需要跟當事人了解下,之前她狀態不好,我也沒問,等她蘇醒,方便告訴我一聲,我來做個筆錄。」

「你可以先問忍冬。」江知意指了指隔壁房間,武鋼點點頭,「好。」他站起身,「這起案件性質惡劣,我們會嚴肅處理的,請你放心。」

江知意沒做聲,武鋼叫上人,去隔壁找忍冬錄口供。

江知意想了想,也起身跟過去,順便了解情況。

據忍冬描述,對方人手很多,有備而來,應該是奔著皮包來的。

皮包里裝的是廉程犯罪的證據,由許光偉提供。

許光偉告訴陸迦,陸迦轉告給岑清伊。

警方的電話,是薛予知打的。

薛予知計劃是打給薛高朋,薛高朋沒接,她直接撥打110。

區派出所接到電話,打算直接出警,被薛予知提醒對方人多後,向上級反應。

此時,薛高朋看到漏接的電話,打給薛予知。

薛予知反映情況,薛高朋覺得人手不夠,打算申請人手,鑒于事情重大,和局長林斯年商量過後,市局決定介入。

薛高朋的電話此時打給武鋼,簡單了解情況,薛高朋表示立即來醫院。

薛予知生前最後的電話,是打給岑清伊的,告訴她有危險。

忍冬一個人,堵在門口沒讓他們進去。

里面什麼情況,忍冬知道不樂觀,但無力去幫忙。

皮包里的東西,有錄音筆和諸多資料,最終卻被搶走。

「我覺得你們有必要鎖定廉程。」忍冬嘴巴露出來一條縫,其他地方包裹,她說話吃力,「這件事和她利益相關,能讓她動用這麼多人,可見她很知道證據的重量。」

至于房間里的場景,只能等岑清伊醒來。

薛高朋很快趕來,得知薛予知已經死了,他眼圈瞬間紅了,罵了一句髒話。

「現場有搜到什麼嗎?」

「有半截手指,還有一具尸體等著確認身份。」武鋼嘆口氣,「等天亮,我還會再去地毯式搜查一次,現在天黑,怕有遺漏。」

「武隊,我明天和你們一起去現場。」

武鋼點頭,他拍了拍薛高朋的肩膀,「我先去找醫生了解情況。」

江知意眼圈泛紅,薛高朋大概也猜到了,「岑清伊是不是傷得很重?」

忍冬一旁嗆道︰「三人打幾十個,你想想吧。」她確實生氣,警方磨磨唧唧,磨蹭那麼晚才到,再者明知道許家的情況,也不提前準備。

薛高朋也沒發火,懊惱道︰「我就說先派人過去,領導非讓上報,又商量,簡直是耽誤時間。」

江知意看了一眼旁邊紅眼圈的夏冰,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剛剛聯系好了,你把忍冬送去VIP病房。」

「我要等清伊醒了再說。」忍冬梗著脖子,說什麼不肯走。

「她打全麻了,一時半會醒不,這里太吵,你睡不著。」江知意扯著床往外推,忍冬哇呀呀地叫我不走,夏冰便也跟著往外推。

「喂喂,我不走啊,喂!」可惜,人在床上,身不由己。

忍冬被推走,在那生氣地叫喚,「死老五,臭老五,我不睡啊!

「忍冬!」夏冰提高嗓音兒,忍冬哼唧一聲,嘀咕道︰「我不是怕老五一個人受不了嘛。」

「我待會兒會下去的。」夏冰長長地嘆口氣。

安頓好忍冬,嘴上說不困的人,其實也打瞌睡,但是只打了局部麻醉,全身疼得厲害。

忍冬一聲不吭,夏冰卻像是能察覺到,「疼吧?」

忍冬閉著眼,「我沒事,你去看看她們。」

夏冰嗯了一聲,「我叫了人過來,在門口呢,你喊一聲,他們就能听見。」

岑清伊能包扎的地方都處理好了,腳踝腫得厲害,醫生的意思,要是再晚點來,估計就得截肢了。

岑清伊躺在床上,一只手被紗布纏著,另一只手始終攥著。

現在人沒了知覺,手也松散開來,一塊泛紅的大白兔安靜地躺在手心。

醫生撿起來要扔掉,江知意忙攔住,「給我。」

岑清伊被推進獨立的蘇醒室,江知意守在旁邊。

此時,江知意才注意到天微明,她將窗簾拉上一半,房間暗淡半分。

江知意抬手輕輕撫模岑清伊的發絲,發頂那綹白頭發,與最初重逢那會兒多了。

天亮了,晴空如洗,醫院像往常熙熙攘攘,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黎韶華早上去買早餐,路上听人談論昨晚的「盛況」,消息封鎖,也封不住所有人的嘴。

黎韶華听到江知意和岑清伊的名字,她打電話岑清伊,關機了。

黎韶華心生不好預感,連忙打給江知意。

江知意沒隱瞞,黎韶華趕過來時,眼楮是紅的。

「黎媽媽,別擔心,她現在是睡著了,傷口都處理了。」江知意打起精神,黎韶華上前,輕輕抱住江知意,「孩子,難受咱就哭出來。」

哭?能解決問題嗎?江知意搖搖頭。

老天或許就喜歡看人落淚,她不想被看了笑話。

黎韶華今天取消與費慧竹的見面,她打算幫忙一起照顧。

「不用,黎媽媽,你去照顧鐘夏夜,這里有我。」除了岑清伊,她不願與任何人一處,她就想兩個人好好待一會。

仔細想想,她們這兩天忙碌奔波,根本沒時間享受生活。

黎韶華點頭,「有事隨時找我,你相信我,什麼都會過去的。」

夏冰過來看了一眼,也被江知意趕走,「你就好好照顧忍冬,我一個人可以。」

日升日落,一天過去了。

一輪旭日爬上天際,新的一天來臨,岑清伊仍在睡著,但卻無聲無息間發生了變化。

她的白發,好像一夜之間就增多。

江知意愣愣地望著,她昨晚都留意的,只有一小綹。

現在銀發一把握不住,快要白到發尾。

江知意心生不好的預感,趁著岑清伊尚未清醒,她一大早推著岑清伊去抽血。

穆青,陳念笙,江楊等人陸續過來,夏冰在微信里跟江知意說︰抱歉,我實在不想你一個人忙碌,咱有家人和朋友,是可以依靠的。

如今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意外,本以為是許光偉和費慧竹兩個人的事,沒想到牽扯到了廉程。

江楊臉色病態般的白皙,面無表情地說︰「有的人,不能講道理,不能講法律。」

江楊沒做聲,江樹搭話道︰「穆青說得沒錯,以暴制暴,不是你死我活,就是冤冤相報沒有盡頭。」

「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找到她的軟肋,徹底毀掉。」江樹突然笑了下,「廉程的軟肋,不是許光偉。」

「嗯,」江槐應道,「那就先讓清伊養好傷,小意也別難過,咱們一起拿下名流集團。」

當當當敲門聲,是服務台的護士,「江副院,報告出來了。」

岑清伊的血液監測結果出來了,她體內的隱性α基因激變,變成顯性的可能性從原來的10.34%升到77.89%。

結論處寫著︰α隱性基因轉為顯性可能性較大,當可能性指數達到85%以上,建議采取強斷治療。

「啥是強斷治療?」江楊擰眉問。

「就是強行清除體內一切可能引起α基因轉變的因素。」穆青話音落下,江樹不解,「那不是挺好嗎?」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強斷治療有多痛苦,而且痛苦的……」穆青掃了一眼江知意,「不只她一個人。」

「到底啥意思?」江楊眉頭越皺越深,「跟小意有關?」

「信息素是影響α基因轉變的重要因素之一,如果要治療,那就要清除岑清伊體內多余的信息素,且讓她短時間,不會再受信息素影響,」穆青余光看了一眼江知意,她沒阻止的意思,穆青便繼續說︰「那麼強斷治療,需要夫妻雙方共同做信息素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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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清除很疼。」陳念笙是了解過的,「以前我們做過主題節目,頂級AO群體信息素清除的疼痛程度超出常人想象,如果兩個人信息素交融程度深的話,清除是要分療程才能清除完畢。」

「最主要的,」陳念笙頓了頓,除了江知意,大家都在看她,「我國法律規定,夫妻雙方共同做信息素清除,是以婚姻關系徹底破裂為前提,需要提供離婚證的。」

「所以,」江楊難以置信,「她們得?」

陳念笙點頭,「對,她們得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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