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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2 章 化工廠里的證據

作為國內一線城市,江城的夜生活,零點過後才剛剛開始。

有人紙醉金迷,放肆地生活;也有人坐在高檔的辦公室里,埋頭苦干。

加班,從不是新鮮話題。

從許光偉的事情接連爆出後,名流集團的輿情公關部處于24小時連軸轉的狀態。

任何人都沒有怨言,因為最高層的領導——廉程,與她們同在。

名流集團最近大會小會不斷,一方面盡量穩住股市,一方面要積極應對外界的謠言。

廉程忙得幾夜沒合眼,別人只要忙工作,她還要派人去找許光偉的下落。

廉程發信息,打電話,許光偉沒有任何反應。

許東晟那邊,廉程也問過了,許光偉沒跟任何人聯系。

名流集團最近籠罩著低氣壓,說話不敢大聲,走路都要放輕腳步,連公司食堂也不像以往那般熱鬧。

廉程以往雖然嚴肅,至少有笑模樣,最近眉目凌厲,眸光冷峻,人人噤若寒蟬。

最近多了條新規定,廉程的辦公室,任何人都不許擅自進來。

非重大事宜,往後排,重要的,提前微信跟她打招呼,她同意才能進來談事。

廉程的辦公室房門緊閉,沒人知道24小時亮燈的背後,到底意味著什麼。

名流會所已經暫停營業,相關產業最近都沒有繼續推進,只保持最基本的運作。

大家突然閑下來,人心惶惶,誰又能想到高干之後的許光偉會走到今天?

沒人敢說,但大家心底都在唏噓,也有各自的評判。

廉程不在意外界的看法,她坐在辦公室里,眉頭緊蹙。

對于許光偉的態度,已經怒火沖天,到怒其不爭。

手機突然振動,廉程心煩地瞟了一眼手機,雙目圓睜,立即抓過手機。

許光偉回復了。

許光偉︰別再假惺惺了,你自己不覺得惡習嗎?

廉程之前發給許光偉的內容,從發怒,苛責,訓斥,安撫,又到警告,最後開始打親情牌。

廉程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和之前的憤怒反差很大,只讓許光偉惡心。

廉程壓下怒火,打回去,被掛斷,再打又被掛斷。

許光偉又發來一段︰你找我干嘛呢?還想送我出國?呵呵,說的好听是為我好,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怕我把知道的一切抖落出去。

廉程的怒氣飆升,許光偉緊著發了一條︰你怕的是對的,因為我確實打算這樣做,你的人設很快就會崩塌哈哈。

人不在眼前,廉程已經感受到了,走到絕境的許光偉,是徹底的自暴自棄。

廉程深呼吸,調整好語氣,按住說話,「光偉,不管你怎麼想,都改變不了,你是我兒子這件事,再怎麼說,我們的血緣還在,我只希望你能告訴我,你在哪,我派人準備好船票和錢,你走水路先離開江城,後續我也安排好了,把你送出國,國內這些事你可以都不管,我來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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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現在的許光偉早已失去對她的信任,發了語音嘲諷道︰「廉程,別再演戲了,你不惡心我還惡心呢,你還是想好怎麼跟警方交代吧。」

廉程再次打過去,許光偉關機了。

廉程氣得握拳猛地砸桌,陣痛使得她眉頭皺的很緊,她怎麼養出這麼一個窩囊廢物!

廉程雙手拄著額頭,半晌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另一個手機號響了,一串號碼發來信息︰老板,她的手機剛剛響了,許總打來的,估計還會再打。

廉程坐著椅子滑到旁邊,解鎖電腦,拿起耳麥帶上。

很快,許光偉再次打了一通電話。

隨後,許光偉發了一條信息︰陸迦,我有事求你幫忙,你接我電話吧,我們一起把廉程扳倒。

許光偉打了第三次,陸迦接了。

電話接通,陸迦一直沒做聲,全程都是許光偉在說。

他問她你還好嗎?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他也會說,我想你,我這輩子沒福氣,下輩子我一定娶你。

之後,他又道歉,他沒能保護好她,把她和孩子都弄丟了。

最後,他說,「陸迦,我知道外界怎麼罵我,我不在意,我走到今天是我自己的選擇呢,我的錯我會承擔,但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所以廉程也得承擔。」

這麼多年,許光偉都習慣性地錄音,最開始並不是為了當做證據單純是為了更好地執行廉程的任務,他生怕自己有遺漏。

後來,許光偉漸漸發現,他無論怎麼努力,都達不到廉程的標準。

「她是我媽,她生我養我,我覺得她不會害我,她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但我後來,我發現我錯了。」許光偉淪為傀儡,所有不合法的事,都是他在拋頭露面。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要告訴你,我有錯,但始作俑者是廉程,她操控這一切。」許光偉苦笑道︰「誰能想到,親媽會害自己的兒子呢?」繼而有些失心瘋似的笑得快要斷氣,「她也想不到,我有她作惡的所有證據哈哈。」

許光偉告訴她證據藏匿點,「我發信息給你了,你看下,你趁著人少的時候出去,取出來交給公安局。」

陸迦全程沒說話,不說去,也不說不去。

許光偉最後深深地嘆口氣,「我最對不起的人是你,陸迦,廉程跟我說,你是臥底,你是岑清伊派來的人,我不信。」大風小說

許光偉語氣悲涼,「我在這世上,唯一信得過的,就只有你了。」

他的聲音在發抖,像是在哭,「如果你真的是岑清伊安排過來的,也請不要讓我知道,我眼里的陸迦,始終是那個溫柔成熟,體貼護我的姑娘。」

許光偉低低笑了一聲,「我愛你,陸迦,再見了,親愛的姑娘,請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他重重地親了一口手機,掛斷電話。

陸迦的淚水,不知何時布滿臉頰。

說不上誰比誰可憐,她自幼失去父母,靠岑簡汐的資助讀書,她孤苦伶仃挺可憐;

那許光偉呢?父母雙全,卻比她還慘。

這世上,會有人一直幸福嗎?

岑清伊現在看起來幸福,她以前的遭遇苦澀堪比黃連,未來會一直幸福嗎?她也不知道。

陸迦自從流產,一個人吃喝糊弄,身體素質越來越不行。

最明顯的是信息素開始混亂,不到日子不受控制地釋放,她只能24小時貼著抑制劑貼。

上次買了一大包抑制劑貼,現在快用完了。

陸迦除了必需品采購,她幾乎不會出門。

陸迦不知自己怎麼了,怕見人,怕熱鬧,怕和人說話,她更怕看見孩子……陸迦不知自己哭了多少次。

她總以為淚水流盡,但許光偉這通電話,又讓她落淚。

她愛他嗎?她也不知道,她孤苦無依,冷不丁有人掏心掏肺對她好,她便生出希望,真的想過依靠一個人。

她渴望有家,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寶寶。

陸迦掩面大哭,信息素開始猛烈地釋放,身體出現不適的反應。

陸迦不得不重新再撕一張新的抑制劑貼,貼在後頸。

最開始是一張,二張,三張……現在已經是五張了。

陸迦無法出門,許光偉傳給她的消息,她內心是重視的。

陸迦翻開手機,她可以聯系誰呢?

她苦笑著抹去眼淚,活到現在,她失敗透頂。

岑清伊和江知意待她不錯,她卻背叛她們。

她想和許光偉一起,但最後也是勞燕分飛。

打給誰呢?想來想去,陸迦還是選擇打給岑清伊。

岑清伊接到陌生號碼的來電,有些意外,「喂,您好。」

那邊沒聲音,岑清伊正欲開口,傳來哭聲,她試探地叫道︰「陸迦?」

陸迦哽咽著道歉,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岑清伊听著她近似胡言亂語的道歉和自責,到最後只剩下嘶啞的哭聲。

「陸迦,我和姐姐都沒有怪過你,真的。」岑清伊越是寬宏大量,陸迦越發自責,這說明她以己度人,她小人之心,以為她們怪她。

「對不起。」

「不用道歉,陸迦,追求幸福是沒有錯的,我們希望你幸福。」岑清伊此時無需多說許光偉的好與壞,現在是全國皆知,連國外的新聞都在關注,「所以希望你能謹慎選擇吧。」

陸迦哭得一抽一抽,岑清伊心里不是滋味,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安慰的人,很多時候都是徒勞的,她難過那會兒,听不進安慰,都是無用的廢話,難過和痛苦不會減少一分。

「陸迦,未來你有事需要幫忙,隨時找我們。」岑清伊緩了緩語氣,溫和地問︰「咱不哭了,你跟我說說,你現在怎麼樣?身體恢復得怎麼樣?」

誠懇的關心,听得出來,陸迦低著頭,哭的不能自已,斷斷續續地說︰「你們、你們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好?」

她不值得,她的靈魂都是髒的,還背負著流產的孩子,她死後肯定要下地獄的。

「陸迦,你如果信我的話,你就試試我的方法,我從困境里走過,這時候最主要的是放過自己,我們沒有苛責你,我想許光偉應該也不至于責怪你吧?如果是為了那些不相關的的人,那更沒必要,你相信我,可以找我聊,或者自己跟聊天,總之要把壓在心里的話都說出來。」岑清伊曾經那樣試過,或許內心最真實的一面丑陋罪惡,粗言穢語,但沒關系,說出來。

「說出來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轉移注意力,你看看有什麼能做的,哪怕是幫一個陌生人指路,給別人帶來價值,你也會快樂。」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邁出新的一步,如果這里不行,那就搬個家,換個地方,換一個環境,讓自己從過去走出來……」岑清伊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告訴陸迦了。

陸迦到最後,心似乎真的不那麼疼了,「清伊。」

「嗯。」

「今天許光偉給我打電話了。」陸迦如實告訴岑清伊,連同藏著證據的地點,「你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我覺得應該是真的,許光偉走到今天,和廉程月兌不開關系,我相信他,那些事一定是廉程所授意的。」

「好。」岑清伊寬慰道︰「你別哭。」

「我怕夜長夢多,你最好早點去。」陸迦抽噎得厲害,需要停下緩幾口氣,繼續說︰「你別一個人去,以防有危險,我原來想過報警,但是又怕萬一……」萬一沒有那就是報假警。

「好,我現在就去。」岑清伊掛斷電話,打算回房跟江知意說一聲,到臥室發現江知意已經睡著。

岑清伊低頭吻她的眉心,給她留了張便簽放在床頭。

岑清伊敲開忍冬的房門,忍冬迷迷瞪瞪,臉擠在門縫,「大半夜叫魂兒呢。」

岑清伊推門,「你怕見人咋的……」

「干啥!」忍冬堵住門,恨恨地罵道︰「我TM沒穿衣服。」

「……」岑清伊背過身,「有事,你跟我出個門。」

忍冬換了套休閑服,揉揉眼,「啥事兒?」

「邊走邊說。」兩人一起下樓,岑清伊也說了原委。

忍冬開車,還有些不放心,「許光偉不會耍陰謀吧?」

「陸迦不會騙我。」

「她都叛變了。」

「你也別這麼說。」岑清伊能理解陸迦,缺愛的人,很容易感動。

「這個地兒夠偏的。」忍冬小心地駕駛,還是顛得岑清伊疼,「姐姐,您慢點。」

「再慢車就熄火了。」忍冬跟喝了假酒似的,開得搖搖晃晃,「這地兒適合開坦克,許光偉可真能藏,一個廢棄的化工廠,他也不怕中毒。」

到地兒,車沒熄火,兩人一起上樓,一層一層,黑漆漆的,呼吸中是嗆人的氣味。

按照陸迦說的位置,岑清伊果然翻到一個黑色的包,她打開看了一眼,有錄音筆,還有資料。

「哇,是真的!」岑清伊驚喜道,「走。」

下樓時,岑清伊沒看清路,從第五個台階卡了一下,她一路踉蹌下到緩台,腳崴了,「許光偉真是個倒霉的人,來拿她的東西都能崴腳。」

忍冬無奈,「誒呀,我的妹兒,你看著路,別光顧抱怨啊。」

正說著,岑清伊又踢了個什麼類似易拉罐的東西, 當一聲,夜里傳出很遠。

「你這跟鬧鬼似的。」忍冬好笑,「能不能走,要不然我背你啊?」

「那不至于。」岑清伊踮腳走路,「回去還得你開車。」

兩人快要到一樓,忍冬察覺到了什麼,一把拉住岑清伊。

岑清伊嚇了一跳,忍冬湊到她耳邊,「好像有人。」

岑清伊的脊背竄上涼意,忍冬沒說話,豎起耳朵,隱約听見附近還有動靜︰「這地方很偏,大晚上除了咱們,應該沒人會來吧?」

岑清伊處于拿到證據的興奮中,有些無法集中精神,模稜兩可回了句︰「可能吧。」

忍冬在前,岑清伊災後,兩人在黑漆漆的房間里模索著往前走。

撲通撲通,岑清伊能听見自己的心跳聲,注意力過于專注,好像開始耳鳴。

忍冬思忖時,岑清伊的手機振動,她感覺到了。

一個陌生號碼,對方很執著。

她接通一瞬,那人短促而緊急道︰「別說話,听我說,你們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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