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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9 章 張開富酒後吐真言

那個青草香信息素的人,就是林沅芷。

江知意和岑清伊,都是一樣的錯愕和震驚,袁懷瑾的出軌對象,竟然是林沅芷。

那一晚,岑清伊回想她和林沅芷認識的過程,總覺得不那麼簡單。

岑清伊心底對蘇吟的誤會,早已解開,晚上听江知意說了這一段,越想越覺得蘇吟不容易。

對比來看,她似乎也沒那麼慘了,岑清伊暗夜中苦笑,自我寬慰。

盡管岑清伊沒指望能在年前見到江松,但老天給她安排一個機會。

江松去秦清瀾的書店做客,正好被岑清伊撞見,「江松市長,正好,我想跟你匯報下名流會所重新評估的事。」

江松好好的母子見面,最後又變成工作,他直接去了清伊律所。

秦川和安歌對大人物的造訪,有點措手不及,秦川低聲嘀咕︰「這麼大的人物,老大咋不提前說呢?」

安歌送上茶水、水果和點心,退出岑清伊辦公室。

江松環視一圈,工作環境不錯,辦公室不大,但干淨明亮。

岑清伊匯報完的結果,令江松意外而又震驚,「2000萬?差這麼多?」

「是的。」岑清伊不開口,等江松主動表態。

江松站在窗邊,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岑清伊心里盤算︰大概數額巨大,江松也有些打怵了吧?

「岑律師。」

「誒。」

「和許東晟書記匯報過嗎?」

「還沒。」

江松授意,讓岑清伊先跟許東晟書記匯報,看他的態度如何。

「江市長,我可以匯報,但我估計許書記,會問我同樣的問題。」岑清伊不想替他們擔憂,領導之間什麼想法她不確定。

江松回身,意味深長地問︰「你覺得怎麼回答合適?」

「……」岑清伊想了幾秒,「如果江市長沒有指示,那我就如實答復。」

江松挑眉,似乎是不置可否。

「這事兒,本就是江市長交代的,我第一匯報對象本應是您,我要是說沒跟您匯報過,許書記恐怕會用同樣的方式對我。」

岑清伊就差直接說出潛台詞︰又是一年要過去了,別再推皮球,趕緊解決了吧。

江松沉吟著,岑清伊主動出擊,「江市長,我斗膽建議,您就直接和許書記說吧,至于如何執行,我听您的,但我跟許書記溝通,然後再跟您匯報,您還得和許書記通氣,一來一去需要不少時間。」

江松頷首,臨走前告訴岑清伊等他消息。

岑清伊今天回家,發現了一件不太妙的事。

6個筆記本光標,少了1個。

「咱們得抓緊時間了。」岑清伊擔心光標一個一個減少,最後全無,「會不會是費慧竹發現,將資料轉移,然後把筆記本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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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臉色凝重,指尖敲桌面,「再想想,還有什麼辦法。」

兩人面對面,大眼瞪大眼,眼楮累了,兩人坐到一起,盯著鏡頭里的光標。

岑清伊最後眼楮酸痛,她閉上眼楮,靠著椅背。

冥思苦想之下,她將所有人的人物盡量串聯到一起,她突然坐起身,「姐姐,我跟你說過吧,檀香寺的部分設計,是鐘少坤,就是費慧竹死去的愛人設計的。」

江知意挑眉,不明所以,岑清伊點明,「如果我們能找到鐘少坤的設計圖紙,沒準就有機會知道後院的構造了。」

岑清伊沒抱希望,刷了會搞笑視頻,她多種方式搜索檀香寺的設計圖。

意料之外,岑清伊竟然在一個設計論壇里找到相關帖子。

帖子對江城市的知名建築景觀如數家珍,其中就有關于檀香寺的設計。

樓主大概是個內行,用詞也專業,她結合檀香寺各個部分過程,認為檀香寺最獨特的部分……岑清伊突然哎呀一聲,嚇了江知意一跳。

「哈哈!」岑清伊大笑,連忙拍桌子,「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什麼啊?」江知意看她,關愛失心瘋的小傻子一般,「再不說,我咬你了。」

岑清伊推過手機,傾身趴在桌上。

江知意翻了當前頁面的照片,也有些意外,「你覺得可能嗎?」

「可能。」

問題是……江知意為難道,「我覺得這比挖墳沒輕松多少。」

「等月黑風高夜,我再試試。」岑清伊摩拳擦掌,江知意想一起去,岑清伊連忙搖頭,「太危險了。」

「哦?」

「而且牆很高。」

「是嘛?」

「對啊,我和夏冰兩個人都吃力。」

「那可能因為你沒當過特種兵。」江知意後來听夏冰描述過,她是體力退化了,要是當年在部隊那會兒,夏冰一個人就能爬上牆。

岑清伊一時無言,只能先同意。

監獄博森藥業案件的重啟,其中涉及到的企業,如天驕集團,雲盛集團以及盛輝集團,不是被請去喝茶,就是警察主動上門。

薛高朋問詢的記錄,岑清伊特意去刑警隊看了一眼。

對于當年的案件,三方的口供,和原來都有出入。

江槐比原來說得更深了一層,將深藏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他確實後來想過資助岑簡汐的,只是錯過時機。

至于林沅芷,也表示時隔許久,對于當初自己的做法深感不妥。

她歸咎于自己的年輕,且眼中只有剛發展起來的雲盛集團,若是現在的她,她一定會竭盡所能伸出援手。

盛輝集團的出入最大,代表人不是盛況,而是那時掌握大權的張開富,他表示自己當時的口供,因為外觀的環境,被迫說了謊話。

至于真相如何,他現在不想說,他想等一等。

薛高朋靠著桌邊,喝了一口茶水,「我估計他是害怕。」

岑清伊跟薛高朋想的差不多,他甚至能想到他害怕的人是誰,「那就再等等?」

「等,可以,不過可以提前聊聊。」薛高朋的意思,岑清伊或者江知意先跟張開富聊聊,「我們警方直接對線,他壓力更大,你們要是有和他關系親近的人,做做工作,我覺得希望挺大。」

博森藥業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從最初收口打開,漸漸延伸到遠方。

撒網輕松,收網難,尤其他們想一網打盡。

岑清伊琢磨幾秒,腦子里閃過一張熟悉的臉,「行,我找機會。」

岑清伊找了個下班時間,從前台到後勤,十幾個人,一起聚餐,「年底就該請你們吃的。」

「老大這話說的,我們該請你。」秦川回歸隊伍,對岑清伊更加敬重,安歌附和道︰「就是說呢,老大,我們請你吧。」

「別鬧哈,你們這一年都辛苦了。」岑清伊自知這一年律所運營,主要靠她們用心,她時常不在律所,大家依舊兢兢業業。

點餐時,岑清伊讓每人都點一個,輪到張放,他咧嘴笑,「我不用點,有肉就行。」

「肉的種類可多,你點個最喜歡的。」岑清伊推過菜牌,張放頂不好意思,眾人矚目下點了個大肘子。

「這菜點的好。」岑清伊笑著說,「我也愛吃肘子。」

這頓飯不像一般企業聚餐那麼正規,更像是家族聚餐,氛圍輕松。

飯後岑清伊開啟第二波,KTV。

年輕人愛玩,張放起初放不開,啤酒成箱拎上來,岑清伊帶動喝一個。

張放喝著酒,忍不住回想起之前鬼混的日子,同樣是喝酒,現在心里踏實。

「老大,我出去抽根煙。」張放打招呼,岑清伊站起身,「我也出去透透氣。」

岑清伊帶著目的,聊起張放的家庭。

許是醉意微醺,張放話匣子打開,說母親秦微言重男輕女,「我根本不需要她這樣,她鬧得我們姐弟兩一直不和睦。」

至于秦蓁,張放現在挺抱歉的,「我混賬很久,她一直包容我,後來因為我賣了你送她的包,哎,」張放嘆氣,揉揉酒後泛紅的眼,「你對我姐一點感情都沒有啦?」

「我和她,可以有友情和親情。」岑清伊眼前的年輕人,樣貌青澀,但抽煙的動作老道,「你抽煙多久了?」

「那可久了。」張放嘿嘿笑,「最開始是看我爹抽,我看著挺好玩的,後來偷偷抽了一根。」

張放和張開富的關系,在秦微言嫁過來之前,本來還不錯。

大概是對後媽有成見,秦微言嫁過來,張放不僅討厭秦微言,看親爹也不順眼。

秦微言的管教,張放不服氣,和家里吵多了,他開始不回家。

「這不就開始瞎混了嘛。」張放呼出一個口煙霧,身體抖了抖,縮了下脖子,抬頭看看天,「好像又要下雪。」

岑清伊望天,陰雲密布,慢悠悠地問︰「你了解你父親嗎?」

「不了解。」張放跺跺腳,呼出的白霧夾雜冬日里的冷氣,「不過我最近覺得他變了。」

以往張開富對家不聞不問,現在下班會盡量早回來。

以往和秦微言因為工作的事吵架,現在秦微言說什麼,他不反駁。

以往父子兩說句話都難,現在張開富有時會問問張放的情況,偶爾還會灌幾口心靈雞湯給他,「可能是老了吧,感慨多了。」

「你能不能勸動你父親跟我說說當年博森藥業的事?」岑清伊身子挺直,幽深的眸子看得張放無處可躲,像是被釘子釘在那,只能點頭,「好,我試試。」

「我教你怎麼說。」岑清伊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抽了,看你凍得都哆嗦。」

兩人往回走,岑清伊教張放如何打親情牌,以及著重突出對名流集團的不齒與憎惡,「越快越好。」

張放有心事,喝不下去,提前離席。

回家路上,他買了一打啤酒,又買一堆燒烤,敲開張開富的門。

「爸,咱喝點?」張放臉頰透著紅,張開富寬厚的掌心箍著他後頸,「跟誰喝的?」

「跟我們老大。」張放打了個酒嗝兒,笑嘻嘻道︰「就岑清伊。」

張放比岑清伊預想得還會打感情牌,或許也有酒精的作用,父子兩頭一次掏心掏肺地聊天。

張開富第一次覺得,孩子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個混小子了。

「爸,這虧得是我們老大,我才有今天。」張放很感激岑清伊的所做所為,「前陣子,林立行找我麻煩,還是我們老大半路給我支招,幫我解圍的。」

張開富听得眉頭皺起,「你和林立行還聯系呢?」

「沒,是他找我。」張放拿起一串牛肉遞過去,「我也是搞不懂他,他為什麼不幫林沅芷,要幫許光偉啊?那許光偉根本不是個東西。」

張放真情實感,表達他對許光偉的深惡痛絕,「他以前沒少使喚林立行,林立行跟傻逼一樣,出獄了還給他賣命,要是沒許光偉,他能進監獄嗎?」

張開富仰頭喝了一口瓶酒,擼掉兒子遞過來的牛肉串,含糊不清地說︰「你離他們遠點。」

「爸,我們老大正在查博森藥業的事,我記得當時盛輝也和博森藥業打交道,這其中爸沒做啥不好的事吧?」張放問得張開富一愣,「你什麼意思?誰跟你說啥了?」

「我听老大說,這事要徹查到底,爸,監獄不好呆,我和媽,還有我姐不能沒有你,」張放握著酒瓶,斷斷續續地說︰「要是真有事,你、你就早點改正。」

張放拍拍胸脯,「我迷途知返,老爸,那話咋說的,浪子回頭金不換……」

張開富沒想到,今天被兒子上了一回思想教育課,「岑清伊讓你來說的吧?」

張放也沒瞞著,「爸,知錯就改,沒啥大不了的,咱重要的是要心安,心安理得,活著才舒坦。」張放晃了晃酒瓶,「這酒才喝得出滋味,做人才有意義。」

張開富看著搖晃的孩子,他上前揉了一把毛茸茸的腦袋。

張放醉得倒地,張開富抱起他,放到臥室床上,幫他月兌了鞋子。

張放迷糊中抓著張開富的衣服,含糊不清地說︰「爸,你是我爸,你一直都是我爸,是我一直以來的榜樣,為什麼後來就變了呢?為什麼?」

張放聲音哽咽,淚水躺下來,抽噎道︰「媽偷著哭,姐連家都不回,我、我我想要原來的爸爸……爸、爸……」

「嗯。」

「爸。」

「嗯。」

「其實……」

「嗯。」

「我混蛋。」

張開富沒做聲,張放抓著他的手,放到濕潤的眼眶,「對不起。」

張開富紅了眼眶,將兒子的衣服月兌下來放到旁邊,蓋上被子出了門。

張開富深吸口氣,顫抖的手撥通一個號碼。

岑清伊褲子月兌了一半,听見手機響了,她心急去拿,差點絆倒。

「喂,張總。」

「現在嗎?」

「好!」

午夜,24小時的肯德基餐廳。

張開富臉色很紅,酒氣重,他歉意道︰「抱歉,這麼晚叫你出來,我怕、我怕我現在不說,明天醒酒,沒了勇氣。」

「我正在錄音,您介意嗎?」岑清伊將手機放到桌上,張開富搖頭,低著頭說︰「關于博森藥業,我能告訴你,始作俑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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