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黑影發出的尖叫聲,听起來像是一口枯井發出來的,干啞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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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借著手電筒看清黑影的臉,岑清伊已經站出來,上下照了照,難以置信道︰「秋語姐,怎麼會是你啊?」
虛驚一場,江知意腦門兒都是汗,她靠在岑清伊身邊,舒口氣,「秋語姐,你可真是嚇死我了。」
兩人跟著秋語,走了一個隱蔽的偏門出來。
三人臨近找家咖啡廳,落座後,秋語抹去眼角的淚,大概用手語跟江知意講述經過。
岑清伊不懂手語,看兩人交流,她急得不行,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等。
江知意的神色,從疑惑到嚴肅,再到驚訝和擰眉不悅……岑清伊耐不住,小爪子抓了抓江知意的手,可憐巴巴的樣子。
江知意握住岑清伊的手,「我說給你听。」
這個別墅區,曾經是秋語的家,一場大火燒毀她的家,父母葬身火海,她被救出來之後,因為受到驚嚇,記憶錯亂,她不記得細節。
秋語本身也抗拒想起之前的火災,直到認識岑清伊,她開始慢慢尋找過去,慢慢接納自己,她在檀香寺這段日子吃齋念佛,修禪靜心,關于過去的事,慢慢想起來了。
秋語也听說這里鬧鬼,世人都怕鬼,她卻想見見,或許那是死去的父母。
秋語不止一次來這里,鬼沒看見,但被人誤會成鬼。
秋語聲音沙啞,艱難地吐字,「這世上為什麼沒有鬼啊?」
是啊,岑清伊也想問。
江知意剛才一驚一嚇,現在回過神,理智也回來了,「我听門衛說,早之前就鬧鬼,如果你是最近才開始來,那之前……」
「之前也沒準是謠傳吧?」岑清伊敬畏鬼神,不代表她偏信,「秋語姐,所以,你的父母……」
秋語兩行熱淚,看得岑清伊心酸,哎,世上竟是些苦命的人。
聊起秋語來小區的原因,總不會是單純想要踫見父母的鬼魂,她用手語跟江知意說,江知意翻譯給岑清伊。
很快,岑清伊弄清事情原委。
檀香寺每年都有人來請符咒,有的是為在世的人求健康保平安,有的是為去世的人送去祥瑞,希望在那邊早日超生,岑清伊也知道這種說法,她早之前從慧遠大師那里听說過。
這次鐘卿意過世,岑清伊問過慧遠大師,他親自為鐘卿意寫的符咒,保她少受苦難,早日進入輪回。
今年秋語來檀香寺,多了個差事,跟在老師傅身邊,整理陳年符咒,意外發現一個人求得符咒,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這人寫的很詳細,寫出的小區名字正是她們今天去的玫瑰苑。
寫出幾個人的名字,也都是秋語印象里的人,當然,其中還有她父母的名字,沒想到的是,她還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那人懺悔意味很重,花高價祈求佛家度化亡靈。
秋語重新回想那場火災,翻找資料,她重新挖掘火災的原因。
新聞里說的是協和醫院用取暖設備不慎,引發火災,但為什麼會有人專門去檀香寺請符呢?
那個人沒有留下姓名,秋語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搜索無果,秋語黯然落淚。
江知意安慰她,「有我和清伊陪你一起調查。」
當年住在這邊的人早就搬走,秋語一個人的記憶是凌亂的,她記得當時被救出來,嗓子啞了,也失去唱歌的能力。
父母的喪事,秋雨壓根沒辦,一場大火,燒得什麼都沒有了。
別談查真相伸冤,官方報道虛報數字,分明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失去父母,聲音被毀,物業象征性給了一筆賠償,讓她別再鬧事。
秋語整個人頹廢,沉浸在痛苦中。
再後來,秋語遇見秦笙曼和江羨林夫婦,她漂流的心有了住所,但對于過去,她依然回避。
這一晚,江知意和岑清伊將秋語送回到檀香寺,兩人坐在車里感慨時,岑清伊瞥見路邊閃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姐姐你看。」
「費慧竹?」江知意壓低聲音,「這麼晚,她還在這。」
「也不奇怪吧,她信佛。」岑清伊趴在車窗邊望著時,費慧竹突然轉身,目光撞上,岑清伊回身說︰「要不要捎她一段?」
江知意沒拒絕,岑清伊主動提出送一段,費慧竹也沒拒絕。
路上,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你平常都怎麼回去啊?」岑清伊最初遇見費慧竹,她是步行,今天又是如此,「總不會是走回去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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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會走到好打車的地方。」
「您怎麼不開車啊?」
「我不會。」費慧竹淡聲道。
路上,江知意沒做聲,岑清伊偶爾和費慧竹聊幾句,也沒敏感話題。
這次,費慧竹依然是岑清伊把她送回到協和醫院。
「謝了。」協和醫院門口,費慧竹提起拎袋下車,岑清伊下車,幫著送進去,江知意坐在車里,目不轉楮地盯著。
費慧竹走出幾步回身看江知意,「你有話可以直說,別用那種眼神看人。」
「哪種眼神?」江知意面無表情。
「窺探。」
「你在我愛人的車上,我光明正大。」江知意趴在車窗,盯著費慧竹的幽深雙眸,直白道︰「你對林依依動了手腳,不要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呵。」費慧竹笑了,偏頭看岑清伊,「你有證據?」
岑清伊之前確實和李醫生這樣說過,費慧竹顯然不信,「就憑你們的性子,真有證據,怎麼可能等到現在?」她奪過岑清伊手里的拎袋,「你們走吧,謝了。」
想到什麼似的,她回身看了一眼岑清伊,「我看你人心腸不錯,沒事少摻和那些事,別給自己找麻煩。」她昂了昂下巴,「你愛人也是。」
這溫馨提示听起來像警告,兩口子听得都不爽。
十一假期在忙碌中度過,岑清伊開工第一天,給蘇羨打電話,「你去市院調下岑簡汐墜樓的案卷,還有博森藥業的,記得復印一份給我。」
「還用你說呀,」蘇羨在電話里笑她,「昨晚看了熱搜,蘇吟就給我打電話了。」
「還有個案底,你要是能看見,最好也能幫我看下。」
「誰的?」蘇羨忍不住吐槽,「我說你別把自己當成千手觀音,你一個人能忙過來嗎?」
「黎韶華的,你幫我看看,」岑清伊一直覺得這案子判得太重,當時居然沒人有異議,蘇羨勸她最好有輕重,「市院沒你想得那麼好說話,別因為別的事,影響了你當下的重點。」
岑清伊想了想,也在理,「那你先把那兩份卷宗借出來再說。」
江知意現在的重心主要在林依依身上,擔心她受到二次傷害,不過林依依現在除了失憶,其他倒是都正常。
非說哪里不一樣,那就是比原來更有人情味,不那麼淡漠了。
當然,她們也在研究怎麼對付費慧竹。
現在費慧竹拿捏住了她們,江知意讓林依依回憶下,「你辦公室這麼先進,有沒有隱藏監控之類的?」
林依依失憶,完全不記得,每天忙累了,她跟螞蟻似的,挨個角落模排檢查,江知意無奈道︰「既然是隱藏的,肯定沒那麼好找。」
等她們找到證據,黃瓜菜都涼了,江知意開始反向思維,有人可以被催眠失憶,那是不是也有方法,能讓人恢復記憶。
「林院,你會催眠嗎?」
「會啊。」專業技能,刻進骨子里的,林依依沒忘記,「怎麼了?」
「你的記憶,極有可能被人為抹去,我在想,我們能不能通過同樣的方式找回來?」
問題是,國內催眠這方面管得其實挺嚴,細究的話算違法操作,因為法律管控,所以這方面的人才也很少,「問題是,你能找誰給我催眠?」
江知意冒出個大膽的想法,湊到林依依耳邊低語一句。
林依依听得吃驚,「這可行嗎?」
「試試。」江知意勸道,「總比干等著強。」
岑清伊等到晚上,從蘇羨那里取來卷宗的復印件,打電話給江知意,半天才有人接,「她在忙,可能要等下回你。」接電話的是林依依。
岑清伊只能提醒她們按時吃飯,掛斷電話,岑清伊停好車,坐在車里翻起卷宗。
塵封的卷宗被打開,岑清伊一頁頁地翻開,有她已知的,也有她不了解的細節。
岑清伊邊看邊用手機整理筆記,放在記事本上。
岑清伊這一看,就看得挺晚,直到秦清瀾打電話,問她們怎麼都不回來。
岑清伊給江知意發了一條信息,問她進展,順便報備她的行程。
江知意這次回的挺快,寫著︰知道了,路上慢點,我晚點回去
岑清伊回到家,元寶听見動靜,剛要睡著的崽子又精神了。
岑清伊從忍冬手里接過孩子,夏冰一旁提醒,「元寶生日不是沒多遠了嗎?咱們別墅區這邊的物業,上門說為了慶祝十月份過生日的孩子,讓她們一起互動,玩個小游戲,做個什麼小表演。」
總之,就是樂呵下,岑清伊低頭瞅瞅懷里咬女乃嘴的家伙,「你有什麼才藝啊?」
元寶噶幾噶幾咬女乃嘴,睫毛彎彎笑得開心。
「那就給她隨便報一個,反正都是玩。」岑清伊做主,夏冰給元寶報了個唱歌和跳舞,「不得不說,咱元寶是這群里最小的,但也是最早走路,最早說話的。」
江知意入了夜才回來,不過回家洗澡後扎進書房。
岑清伊不放心,熱杯牛女乃送進去。
江知意在看書,旁邊放著一摞書,都和催眠有關。
「姐姐要學催眠?」岑清伊遞過去牛女乃杯,江知意接過來喝一口,「嗯,有人用它抹去記憶,那也一樣可以幫忙恢復記憶。」
岑清伊沒打擾她,替她披上衣服回房間。
岑清伊莫名的心煩,有些睡不著。
手機突然振動,江楊發來信息︰看看這是誰。
照片很快過來了,岑清伊沒點開就已經看清,不由得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