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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9 章 一起回家吧,鐘卿意

離開時,江知意開車,岑清伊和鐘卿意並排坐在後面。

岑清伊坐在左邊,鐘卿意坐在右邊。

哭過之後,兩人之間,有一種迷之尷尬的氛圍感。

很像是影視劇里的姐妹相認,太戲劇,岑清伊難為情,她沒想到自己會哭的。

鐘卿意更難為情,不過心底涌動的更多情緒是溫暖。

久違地,鐘卿意感受到幸福感,果然,上天安排人類以家的單位群居,是有道理的。

不敢奢望的親情,在這一刻實現,鐘卿意差點以為是上天憐憫她。

消極慣了的人,反復回味江知意的那番話,她不能放棄,她還想陪著妹妹,陪外甥女長大,她想看遍祖國大好河山。

痛苦時,確實難熬,不過心底有目標,疼痛,似乎也不是不能忍。

鐘卿意輕舒口氣,眼中的LED彩色屏幕因為潮濕的眸子,變得朦朧而又不真實。

有那麼一刻,仿佛所有都是不真實的,小崽子剛才喊她姐了。

姐,她這輩子,還能听到她喊姐。

值了值了,鐘卿意嘴角上翹,腦子里一遍遍回放那聲姐,笑意藏不住。

這聲姐,可真是最近苦澀日子里唯一的甜。

岑清伊滿月復惆悵,盡管和鐘卿意相認,也知道了她很想知道的過去,但牽扯出來更多的,還是謎團。

岑清伊蹙了蹙眉頭,她的人生,離奇的像一場夢啊。

和車窗外飛速閃過的場景一般模糊,她即便用力,也看不清自己的人生。

家門口,鐘卿意才發覺問題所在,「這是哪?」

「家。」江知意停車,「讓你看看你外甥女。」

鐘卿意怔了怔,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江知意說的是家,而不是我家。

鐘卿意做夢也沒想到,她這輩子能抱到她的外甥女,元寶並不覺得陌生,江知意逗她︰「叫大姨,應該是叫姨吧?」

岑清伊洗了手,忍冬端著水杯過來,岑清伊接過來放到桌上。

鐘卿意愛憐地望著元寶,小家伙長得真像小崽子,元寶看見岑清伊,立刻手舞足蹈,「papa!」

「恩。」岑清伊模模元寶的小腦袋,江知意的視線隨著她的手,她每天都會看,她生怕元寶的發頂會長出一綹白頭發。

已是下午,夏冰和忍冬去倉庫里取菜,江知意坐在旁邊喝水,「鐘卿意,晚上留下來吃飯吧。」

元寶鬧著要跟岑清伊玩,鐘卿意怎麼抱都不干,岑清伊抱過孩子,逗著說︰「不能哭哦,你可是大寶寶了。」

元寶才不管,因為papa抱得不及時,咧嘴嚎了兩嗓子。

江知意抬手指了指樓上,「今晚你可以睡這里。」

鐘卿意搖搖頭,江知意淡聲道︰「我這里比較大,你想搬過來,也可以。」

「不用。」鐘卿意不敢,不奢望,這份家的溫馨和柔情,她能感受到足以,她哪敢妄想會擁有。

岑清伊抱著孩子坐下,「那你沒事可以多來。」岑清伊作為妹妹,這是江知意的房子,她不好堅持讓鐘卿意過來。

元寶在岑清伊懷里咯咯笑,口水弄得到處都是,岑清伊抱著她一會飛,一會跳,房間里是一大一小的笑聲。

鐘卿意感慨,這就是家啊。

當夜幕降臨,室內亮起燈,鐘卿意有些犯困地靠在沙發一角,迷糊中,她好像看見年幼的自己,抱著還是嬰兒的小崽子。

那時的她們,短暫地處于幸福的狀態,她抱著妹妹,稀罕得不行。

無論去哪,鐘卿意都記著家里的小崽子,所有好玩的都想給她,偌大的秦觀園林,到處都是她們的腳印,她們的父母很忙,她帶著小小的崽子,逛遍整個秦觀園林。

家很大,還有一個可愛的崽子,鐘卿意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直到小崽子開始吃藥,父母對她管理的很嚴格,她不理解,也嘗試溝通過,但父母只是告訴她︰你還小,你不懂,你只需要做好你該做的。

沒人告訴年少的鐘卿意,她該做的是什麼,但漸漸大了,她發現這個家充斥著藥味和哭聲。

鐘卿意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妹妹不開心,她本該幸福的童年,都被嚴苛所掌控,像是被定制的木偶,讓旁觀的她都覺得窒息。

鐘卿意開始界定自己該做的,她想讓妹妹開心,她想讓妹妹走出秦觀園林——看似人間美景實則牢籠一樣的家。

鐘卿意偷偷告訴她,你不要吃藥,死都不要吃。

那麼小的小崽子,還沒有自己的主意,現在姐姐給她支招,她哭喊著不肯吃藥,她要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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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也是上天在幫忙,岑清伊因此認識現在的江知意。

鐘卿意第一次從小崽子臉上看到了笑,她不說話,只是笑。

可惜好景不長,父母開始讓她陪岑清伊玩,說是陪著,但鐘卿意卻覺得那是監視,因為父母說︰你要看著妹妹,看她和誰玩,都說了什麼,萬一有人欺負她,你要幫忙。

鐘卿意那時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和小崽子疏離,她欺負她,讓她和自己保持距離,她告訴小崽子,你看,父母對我很好,我奪走本該屬于的你一切,你好傻啊,還跟我一起玩。

你以為我對你好嗎?別傻了哈哈。

小崽子開始討厭她,總是嚷嚷要出去,但是她從不肯說出去和誰玩,那麼小的孩子,知道要保護心里的姐姐,她怕有人會奪走新認識的姐姐。

父母眼看著她們的關系越來越崩,多次說過鐘卿意,但她「死性不改」,母親沒少苛責她。

因為岑清伊乖乖吃藥,每次回來狀態還可以,她們也便沒再多說什麼。

鐘卿意伴隨著回憶陷入夢境,夢里的小崽子開心地笑,叫她姐姐,讓她抱抱,和她貼貼。

鐘卿意以第三者的身份,看見自己的臉上掛著笑,她舉著小崽子,笑得很開心。

父母正在書房工作,她們在一旁玩耍。

父親偶爾會投來一瞥,嘴角微微勾起,父親在笑。

母親揚眸,頗為嚴肅,印象里,母親總是嚴肅的。

不過很快,母親卻也綻放笑意,招手讓她們過去。

她抱著小崽子走過去,母親抱住了她們,親了她們的臉。

父親的笑意加深,她說著什麼恭喜你,母親很開心似的。

「咳咳。」岑清伊突然咳嗽,驚醒了鐘卿意。

鐘卿意才發覺,剛剛半睡半醒間,她好像回到小時候了。

頭一次,她的夢,不是母親墜樓的噩夢。

鐘卿意迷糊間,听見元寶笑得開心,江知意抱著元寶,好像在窗邊看樓下的路燈,說︰「那是可以照亮世界的燈光,你以後也要做一束光,再微弱的光,都可以照亮世界的一角,元寶要做會發光的人。」

岑清伊正站在沙發旁,手里拎著毯子蓋到鐘卿意身上,她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再睡會,等會吃飯。」

鐘卿意懶得動,只是嗯了一聲。

窗外夜色濃,而萬家燈火亮起,她也是那燈火里的一盞,此刻她不是一個人。

鐘卿意心生羨慕,頭一次,她想要戀愛,她想有個家,死沉沉的心滋生希望的萌芽,她這次能好起來,她一定要談次戀愛,一定。

這一晚,誰也沒再提沉重的話題,輕松地吃了個晚飯。

秦清瀾從書店回來,第一次見鐘卿意,很開心地說︰「太好了啊,小岑有家人,以後一定要多來往。」

溫馨的家,很難不讓人眷戀,當全家人都邀請鐘卿意留下來時,當可愛的外甥女揪著她的指尖,她即便違心也無法拒絕。

深夜,躺在柔軟的床上,鐘卿意翻身,身體貼近,呼吸間,有被子清洗過後的干淨淡香,也有被陽光曬過的溫暖味道。

周邊寂靜無聲,突然啪嗒一聲,鐘卿意猛地睜開眼,靜靜地听著。

應該是什麼東西掉了,鐘卿意坐起身,趴到床邊,是紙抽掉了。

鐘卿意撿起紙抽放到桌上,呼吸平穩,心跳正常,不像是以往在家里,一個人听見聲音驚醒,會有些毛骨悚然,總覺得黑暗里藏著未知的鬼混,隨時都會攻擊她。

人真是奇怪的東西,當知道自己在家里,不是一個人時,對于外界突然傳來的聲響,也不會故意嚇唬自己了。

自從搬到別墅區,元寶時常和秦清瀾一起睡,起初也是想驅散她胡思亂想的念頭,現在元寶習慣了,也會主動找女乃女乃睡。

岑清伊和江知意有了一起睡的機會,晚上兩人一起洗澡,難得兩人都沒折騰的想法,互相幫對方洗澡。

目光相遇時,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笑,江知意抬手擦去岑清伊臉頰的泡沫,岑清伊吃癢,眯著眼楮笑。

誰也沒說話,安靜地洗澡,空氣中彌漫的,是長久相伴沉澱下來的溫馨。

回到床上,江知意拱進岑清伊懷里,她貼近溫暖的肌膚,听見咚咚咚的心跳聲。

兩顆心髒,奇異的人,江知意撫了撫岑清伊的心口,輕聲說︰「寶貝。」

「恩。」

「我愛你。」

「我也愛你。」岑清伊低頭琴穩江知意的眉心,她保持低頭的姿勢,半晌說︰「我是因為α基因的問題被特殊對待嗎?」

明明浮出水面那麼多,但似乎只是冰山一角,水下那一部分才是最真實的全部,江知意現在無法確定,「寶貝,答應我,我們尋找過去,只是為了讓你的記憶更完整,不是讓你難過的。」

道理其實都懂,只是一知半解最惱人,岑清伊輕笑地嘆口氣,「本以為她說了,我就會都知道,現在看來,我們都是一知半解,到底誰才是那個知全貌的人呢?」

這感覺像是追了一本長篇小說,伏筆比比皆是,本以為揭開一個謎團就可以,沒想到後面還有更深的謎團。

「終究會有那麼一天,我們都是知情者。」江知意堅信,「我們不急。」

岑清伊嗯一聲,臥室再度安靜。

誰也沒睡著,各懷心思。

岑清伊輕撫江知意的發絲,感慨道︰「她也不容易。」

「是。」江知意知道她在說鐘卿意,「所以說,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你當時年紀太小,如果不用極端的方式,你這輩子可能就毀了。」江知意倒是能理解鐘卿意的解決方式,在她也算年輕的時候,失去雙親保護,失去心愛的妹妹,鐘卿意能解決問題,而不是自甘墮落,已經很不錯了。

「恩,那以後我對她好點吧,我就這麼一個家人了。」岑清伊說的可憐巴巴,與別人而言是再尋常不過的港灣,她卻沒有。

江知意心底祈禱,老天爺,千萬別奪走鐘卿意。

那不僅是岑清伊唯一的家人,也是唯一的親情寄托,多年來積澱的親情濃郁到可以淹沒所有,如今岑清伊終于找到發泄的出口。

一旦失去鐘卿意,對于現在的岑清伊,打擊將會加倍。

路啊,怎麼那麼難,別人的路都是越走越寬。

唯獨岑清伊的路,似乎越走越窄,江知意抱緊岑清伊,听見她在輕輕嘆氣。

漫漫長夜,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做點體力活,睡得快。

江知意起身,岑清伊愣了下,「姐姐?」

江知意翻身,尋到她後頸的限體,岑清伊意識到,剛要掙扎,江知意擒住她的腕子按住,穩準狠地舀迫後頸限體。

岑清伊輕橫一聲,「啊。」

反向彪寄成功,江知意輕笑,「寶貝,我想藥。」

岑清伊知道她故意的,配合道︰「敢反向彪寄,看我怎麼折騰你。」

「你以為我會那麼乖嗎?」江知意起身要掙扎,岑清伊秦住她的腕子,扯過一旁的襯衫,三兩下將人束副住。

江知意誒呀一聲,「你敢幫我!」她抬腿踹出去,又被岑清伊按住腳踝,她順手將江知意的貼身的小酷酷扯下來,直接把她也饞住。

江知意掙了睜,哭笑不得,「你干嘛啊?」

失去自由的江知意,像是砧板上的魚,岑清伊扯下手腕的皮筋扎馬尾,雙守順著平坦的小副撫上奧人的雙風,貼在耳邊說︰「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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