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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懲罰, 總要狠厲些。

只不過用在標記上,越是狠厲,帶來的效果是相反的。

最後, 說好的懲罰,變成了變相的獎勵。

不可否認的是, 生完孩子後, 江知意的發熱期雖然比之前穩定一?些,但某些方面的缺口越來越大。

岑清伊每次只想著自?己粘人的一?面,想到?自?己每日只想喝姐姐的甜女乃, 她?內心非常羞恥, 但她?不知道,江知意內心的渴望比她?更甚。

只不過江知意向來自?制力強,再加上哺乳期, 她?還是以孩子為主,若是有?絕好的機會可以親密,江知意當然不會放過。

江知意作為母親, 觀察細致, 她?發現?孩子對聲音很敏感, 她?們曾經在孩子旁邊標記, 孩子看起來睡著的, 但有?那麼幾次,她?恍惚中仿佛看見孩子偏頭?睜眼看她?了。

怕給?幼小的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江知意盡量不在臥室里和岑清伊標記, 這也能?避免房間?內有?過分濃郁的香氣。

盡管兩人彼此都喜歡對方的味道, 但元寶還小,江知意不希望她?嗅覺受到?過于猛烈的刺激。

眼下在車里,算是相對私密的空間?, 車窗關著,江知意盡情釋放,狹小的空間?里涌動著彼此的信息素,清冷的夜被隔絕在車窗外,車內春意盎然。

**

有?人的夜晚熱情如火,波濤洶涌,有?人的夜晚清冷寂寥,平靜如水。

對于蘇吟的到?來,秦蓁並沒?有?太大反應,奈何人已經擠進門口,她?的力氣也推不出去,「我說過了。」

房內一?片漆黑,秦蓁冷清的聲音穿過空氣,仿佛帶著一?絲冷意拂過蘇吟的面頰,「我可以開燈嗎?」

「不可以。」秦蓁聲音略顯沙啞,聲音很低,似乎沒?有?力氣。

「那我去廚房,開那里的燈。」

「我說了,我不想見任何人。」

「你可以不把我當人。」

「……」當一?個人長時間?飲食不規律,睡眠異常,整個人會處于一?種易怒卻又無力的狀態,秦蓁現?在很想說點?什麼讓蘇吟離開,但她?根本沒?有?那個精氣神去說,萬千話語在心頭?兜轉,她?只是長舒口氣,轉身回到?了沙發上,無力地躺下了。

總是很容易累,但又睡不著,秦蓁不知自?己怎麼了,躺下睡不著,一?直到?天亮,整個人大腦混漿漿,她?甚至不知道饑餓,她?也忘記自?己這種狀態持續了幾天。

好像是某個夜晚,她?突然就有?些喘不過氣,心跳加速,仿佛要死過去一?般,但心悸只是持續了幾分鐘,她?像是死里逃生的人,尚有?一?口氣。

活著很累,不知道想做什麼,該做什麼,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了,秦蓁話也懶得說。

廚房的門虛掩,白熾燈刺眼的光透過玻璃射出來,朦朧又柔和。

廚房里傳出水流和鍋碗瓢盆踫撞的聲音,盡管秦蓁蹙眉,但這一?刻,慌亂不安的心似乎尋到?依附,惶惶不安的靈魂此刻在身體上方漂浮,仿佛隨時都能?回到?她?的體內。

秦蓁伸出手,觸模空氣中無形的存在,想要抓住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麼。

罷工的大腦緩慢恢復工作,記憶如泉水,從細小的泉眼里汩汩而流,她?的身體好像又活過來了,廚房的水仿佛淌過她?的心尖,滋潤干涸的軀體,靈魂也慢慢歸位,她?感覺到?一?絲細微卻又難以描述的痛,不知是胃疼,還是心疼。

蘇吟熬粥,蒸餃,做開胃的小菜,前所未有?的認真表情。

手機突然響了,蘇羨發來信息,問?蘇吟是否回來吃飯。

蘇吟︰不了。

蘇羨還想多問?幾句,蘇吟回復的相當冷淡,蘇吟︰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蘇羨無語,明明就一?般大!

**

蘇吟開門時,一?陣香氣夾雜著淡淡的書卷氣襲來,秦蓁听?見腳步聲,下意識地微微偏頭?,她?以為蘇吟會開燈。

蘇吟的腳步聲繞過沙發,安靜幾秒後是餐盤與玻璃茶幾踫撞的聲音,「我做了粥,你不吃,我就喂你了。」

秦蓁只是深吸一?口氣,一?句話都不想說,不答應,也不拒絕。

蘇吟也沒?有?給?秦蓁太多的考慮時間?,她?月兌下外套,秦蓁以為要蓋在她?身上,蘇吟確實蓋上去,不過人也傾身過去,將秦蓁環抱住抱起,「坐著吃東西。」

秦蓁實在無力動彈,軟弱無辜地靠在沙發的角落,蘇吟端起粥碗,單膝跪在沙發上,盛出一?勺粥,輕輕吹涼,抵到?唇角,「來。」

秦蓁不吃,蘇吟不動,兩個人像是在無聲的較量。

秦蓁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呼吸間?都是淡淡的書卷氣,這種信息素味道,莫名的讓人安心。

不像岑清伊的信息素具備侵略性和攻擊性,尤其是岑清伊有?情緒時,麝香味會尤其濃郁,也伴隨著壓人的氣勢。

蘇吟的書卷氣信息素始終是淡淡的,那說明這個人並沒?有?動氣,她?沒?有?自?己的拒絕而產生任何不悅。

秦蓁微微抬眸,廚房隱約的光亮灑落到?白皙的肌膚,蘇吟的臉色看起來清冷,但語氣卻又是溫柔的,「有?點?涼了,我再換勺新的。」

蘇吟如此好脾氣,秦蓁想不明白,此刻也不願想。

蘇吟耐著性子,調羹抵在秦蓁唇角旁。

當整個人被書卷氣包圍時,秦蓁不自?覺間?放下抵抗,整個人身體不再緊繃,她?微微啟唇,終于喝下了第一?口粥。

蘇吟也不急,盛出第二勺粥。

哪怕是粥,秦蓁依然吞咽困難,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食欲了,任何美味都喚不起她?的興趣。

此刻口中的粥,秦蓁甚至吃不出任何味道,非要形容一?下,那大概是苦澀的味道。

第一?勺和第二勺間?隔不知多久,蘇吟也不急,愣是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喂了秦蓁的半碗粥,小菜,秦蓁只吃幾口,不過在蘇吟眼里,好過不吃。

「累了就睡吧,我在。」蘇吟收拾完廚房,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

像是咒語一?般,秦蓁在淡淡的書卷氣包圍下,漸漸跌入夢鄉。

勻稱的呼吸聲響起,蘇吟終是輕輕舒口氣,她?微微起身,將毯子蓋好,低頭?目不轉楮地盯著毫無生機的一?張臉,曾經那麼鮮活的生命,此刻猶如一?潭死水。

愛情,究竟給?一?個人帶來了什麼?

**

岑清伊依舊苦惱于如何查賬這件事,思來想去,打?給?江槐,「我查到?你們和施奈爾有?合作,能?不能?以你們名義?發征詢函?」

「恐怕不能?,我們兩家的合作關系早就終止了。」江槐的建議是最好通過官方渠道,「如果真的是假賬,施奈爾必將采取措施掩蓋,通過正常渠道應該查不到?的。」

岑清伊雖然很想找陸離,但身為審計局的人,也不能?無緣無故去查賬啊,而且陸離也表明態度,這塊業務,她?不方便介入。

除了陸離,還有?誰能?幫忙呢?

岑清伊下班回家路上,一?直在思考,紅燈時,十字路口一?抹高挑身影微微轉過頭?。

蘇吟?

岑清伊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紅燈變綠時,她?掉轉車頭?追尋蘇吟而去。

車子駛向輔路,蘇吟听?見鳴笛聲,她?微微側身,一?輛再熟悉不過的黑色沃爾沃。

「上車。」岑清伊放緩車速,停在路邊,蘇吟站在車邊,直接問?︰「干嘛?」

「順路送你回家。」

蘇吟挑了下眉頭?,「你有?事?」

岑清伊深吸口氣,坦白道︰「是的。」

「我不一?定會幫你。」蘇吟雙手插兜,呈現?出拒絕的姿態,岑清伊下車,主動打?開車門,「那就先听?我說說。」

岑清伊將江城油氣案件的始末簡單告訴蘇吟,「現?在施奈爾是突破口,可以請你協助我查施奈爾的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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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同意?」蘇吟望著窗外,表情看起來頗為淡漠。

「憑我對你的了解。」

「呵,」蘇吟哼笑一?聲,微微偏頭?,挑眉說︰「你了解我?」繼而追問?︰「你了解我什麼?怎麼了解的?」

岑清伊抿唇,剛要回答,蘇吟冷笑一?聲,「到?現?在,我在你眼里,不還是那個十惡不赦的人嗎?」

「那是過去。」

「過去那也是我。」

「我都已經往前看了,你為什麼非要提過去?」岑清伊當時也被欺負得很慘,她?因為遇見江知意,漸漸放下曾經放不下的牽絆,她?想一?切向前,一?切向好。

「看來你並沒?有?忘記啊。」蘇吟的話听?起來有?嘲諷,「那就別假裝大度。」

「蘇吟,你因為秦蓁恨我,真的沒?必要。」岑清伊不想過多提過去,「我們之間?的事,你依舊是一?知半解。」

「你知不知道秦蓁不吃不睡不出門,整個人都開始抑郁了?」蘇吟質問?道,紅燈時,岑清伊拉起手剎,目視著前方,如果說她?毫無波瀾是假的,但是她?並不能?對秦蓁負責,「如果她?抑郁我就該負責,那我原來經歷的那些,我挺過來了,就是我活該嗎?」

你們只想著我該做什麼,為誰負責,你們想過我怎麼過來的嗎?

蘇吟怔了一?下,唇角動了動,沒?說話。

綠燈,岑清伊放下手剎,車子緩慢移動。

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自?覺的用力,「秦蓁沒?資格說我,你也一?樣,你們蘇家當年差點?將我趕盡殺絕,我沒?有?仇視你們,我自?認為,我足夠大度了。」

「所你不妨告訴我,當年蘇家到?底做了什麼?」蘇吟少有?的高聲,情緒激烈,「每次提起,你都一?筆帶過,我告訴你,岑清伊,我做過的事,我認,我沒?做過,你也別想含糊其辭,休想推給?我!」

岑清伊火氣也上來了,將車子停到?路邊,也高聲問?︰「到?現?在還跟我裝無辜?」

蘇吟揪住岑清伊的衣領,一?字一?頓道︰「今天你就把過去給?我說清楚,我蘇吟除了因為秦蓁的事,沒?有?對不起你。」

「哦?是嗎?」岑清伊冷笑道,「你們蘇家利用法院和檢察院的關系,奪走了所有?的就業機會,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敢要我,你們一?條活路不給?我,我上門找你,你們家連門都不開,我被逼得沒?辦法,好不容易找了家不知名的小公司,但最後工資都沒?拿,公司因為我被法院找茬貼了封條,我不能?再去任何一?家公司!」

岑清伊使勁兒扯開蘇吟的手,推開她?,怒聲道︰「我身無分文,流落街頭?,我睡過天橋,睡過公園,我不得不去勞動市場出賣苦力,那都沒?人用我,因為我比不得那些有?經驗的……」岑清伊眼眶泛紅,突然伸手抓住蘇吟的肩膀,用力搖晃,「就這時候,你媽在街頭?遇見我,還對我冷嘲熱諷,警告我不能?再招惹你,我tm!」

蘇吟望著憤怒的人,眉頭?緊皺,別過頭?,望向車窗外漸漸黑下來的天空,咬緊牙關握住岑清伊的雙手,「岑清伊,你听?我說。」

「你說什麼,也沒?辦法彌補我當時的創傷!」

「我也一?樣是受害者!」蘇吟怒吼,「我家里做這些,我不知道!」

岑清伊難以置信,「你不知道?」

「我被家里關在精神病院看病!」蘇吟眼眶也泛紅,「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岑清伊一?時無言,曾經滿腔的憤怒卻發泄錯了對象,蘇吟並不知情,「你怎麼會被關在精神病院?」

「我因為抑郁癥,想過自?殺。」淚痕布滿臉頰的蘇吟此刻看起來是蘇醒的惡魔,盡管哭著,卻看不到?悲痛之色,她?更像是面無表情地在哭。

「為什麼?」岑清伊不懂,家庭優渥的人怎麼會想自?殺,她?以為只有?她?落魄的人生才不值得留戀。

淚水滑落,蘇吟緩緩閉上眼楮,微微揚起頭?,「很多時候,很多事,並不是外界所看的那樣。」

是啊,人們很聰明,他們知道外界想看到?什麼,他們便呈現?出稱心的和諧畫面。

「不幸的人,並不是只有?你一?個啊。」蘇吟的聲音充滿悲痛,像是被誰遏制住,拼盡全力才說出這句話。

岑清伊的雙手突然無力,她?突然覺得,那些光亮的人生啊,背後也是如此的不堪。

怨恨了那麼久,久到?她?已經懶得要去計較,才知道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岑清伊抬手搭在蘇吟的肩頭?,低著頭?望著蘇吟攤開無力的雙手在微微發抖,她?用力壓了壓蘇吟的雙肩,「那我們和解吧。」

蘇吟沒?說同意,但也沒?拒絕,岑清伊雙手抓緊微微顫抖的肩膀,「抑郁癥,我比你嚴重,但我走出來了,我幫你。」

蘇吟輕輕哭出聲,「那秦蓁怎麼辦?」

「你好了,帶她?走出陰霾。」

「現?在呢?」蘇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想送秦蓁去醫院,岑清伊捧著蘇吟的臉,讓她?正視自?己,「現?在就陪著她?,什麼都不要做,她?哭她?鬧她?不說話,都沒?關系,就盡可能?陪著她?。」

「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岑清伊斬釘截鐵,「我有?江知意,我有?家,我的出現?,只會讓她?重蹈覆轍。」

蘇吟無力地垂眸,淚水滾落,嗚咽的哭聲久久未能?停下。

岑清伊低頭?望著靠在她?肩膀痛哭的人,心口刺痛,積攢多年的怨恨和惱怒仿佛隨著那一?滴滴淚水,融化于指尖,最後消失在空氣中。

「你想讓我干嘛?」蘇吟哭到?嗓子啞了。

「我想查施奈爾的賬。」岑清伊補充一?句,「以你們檢察院的名義?。」

「我可以幫你,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蘇吟的要求很簡單,讓江知意不要再欺負秦蓁,「以後你們三人一?起出現?,請你們不要再刺激她?。」

「……」岑清伊無奈地搖頭?,「蘇吟,你不了解過去。

「你了解嗎?」蘇吟反問?,「你對自?己的過去也不了解。」

岑清伊沒?做聲,蘇吟哽咽道︰「要想解決問?題,得從源頭?解決,你,江知意,秦蓁,你們的源頭?關系得捋順清楚,否則秦蓁走不出來。」

「我……好吧,」岑清伊勉為其難,「我會找時間?和江知意溝通。」

「擇日不如撞日,」蘇吟模到?岑清伊兜里的手機,「現?在就打?,在我面前,我需要看到?你的誠意。」

「……」

「你應該知道,我以檢察院名義?查賬,如果有?人找事,我存在違紀的風險。」蘇吟哭紅的眼楮盯著岑清伊,「你也不希望江知意和秦蓁繼續針鋒相對吧?」

岑清伊確實不願意,她?猶豫片刻,打?給?了江知意。

岑清伊接通之後,先問?孩子,聊了日常,說晚上回去吃飯後,才在蘇吟火辣辣的視線下切入命題,「姐姐,我有?事跟你商量,就是關于秦蓁……」

「你也看見了?」江知意直接把岑清伊問?蒙了,繼而江知意語氣微冷,明顯淡漠道︰「想跟我談秦蓁,可以,現?在立刻出現?在我面前,和我面對面,看著我的眼楮談。」

電話被掛了,岑清伊攤開手機,「不是我不談,我回去會和她?談的,你等我回復。」

岑清伊回到?家里,本來心情忐忑,但沒?到?門口就聞到?了九里香,她?還納悶怎麼會那麼濃,直到?她?推開的浴室的門……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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