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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的腺體已經蘇醒, 像是要失控,她連听見江知意的聲音——受不了。

岑清伊掛了電話,壓著心中那股火氣, 一步一步艱難地往書房走去。

書房有抑制劑, 蘇醒的過程打針很痛,岑清伊之前不是沒嘗試過。

岑清伊——次不敢從後——給後頸腺體打針了, 她抽了兩管——劑量的抑制劑,比著最後一處腺體,比劃半天, 愣是下不了手。

那股疼痛曾經嘗過, 岑清伊現在手——是抖的, 但凡有一絲理智能克制發熱期,她——不想給自己打針。

岑清伊一手握著針管, 一手扶著額頭, 她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其實不必打針, 因——江知意不在家, 她就算發狂,也沒得標記。

「岑清伊, ——一次,咱們試試,不用抑制劑貼, 能不能扛得住發熱期?」岑清伊自言自語, 跟自己商量半天,也是借機轉移注意力。

岑清伊再次體會到漲潮般的沖擊感, 一波浪潮高過一波浪潮,就像是錢塘江漲潮,提前幾小時就已經有征兆了。

岑清伊怕自己忍不住, 她手忙腳亂翻出之前藏好的那套寵——套裝,拿毛巾纏好手臂,銬上自己。

亮著的燈,仿佛——成了太陽,烘烤得岑清伊燥熱。

岑清伊口渴,其實不只是口渴,那——渴似乎從骨子里散發出來。

她渴望的不單單是水,她很清楚,她身體里的每一——細胞——在叫囂江知意。

岑清伊很想念江知意,瘋了一般的想,而——念的核心是想標記。

岑清伊現在腦海里全是不和諧畫——,——是她不容許發生的。

越是克制,越是起到反作用,岑清伊干脆喃喃自語念起佛號,以此轉移注意力——

惜,注意力轉移不到3秒,就會回到核心上,她還是瘋了一般想要標記江知意。

針劑放到了一旁,雙手被銬在一起,身體用力依靠牆壁,連牙關——在用力,「我——以的,不、不就是,不就是不標記嗎?我——以的,我——以……我,我好像不——以。」岑清伊有了哭腔。

身體和理智仿佛被野獸撕裂,岑清伊感覺內心最真實的自己丑陋而又扭曲,真實的她根本不想自控,她只想抓住江知意,極盡所能地標記她。

姐姐,你快來,你快回來,我要標記你。

讓我標記你吧,求你也——以。

我就是——麼沒出息的,岑清伊眼圈泛紅,因——過于用力,雙眸也呈現一——猩紅色。

針劑是最後的選擇,實在不行,岑清伊想好了,她就拿起針劑,往腺體上一扎,不管是死是活,一管子針劑打下去,再強——的腺體估計——會敗下陣來。

當然,——是岑清伊最後的選擇,現在還能忍得住,她一——不想姐姐,一——……她想姐姐,岑清伊甚至自言自語——了出來,「姐姐,我想你,我好想你,你在哪啊?」——

腦里亂作一團,只剩下最原始的念頭,她極度克制的念頭在一瞬間變得強——而又猛烈,她每一次的自我克制失敗——變成反作用力,想要標記的念頭正在膨脹,正在充盈著整顆心。

岑清伊已經想不起江知意去錄制節目的——兒了,她只記得姐姐不在家,不在身邊,她極度渴望的九里香,房間里淡薄的九里香像是稀缺的氧氣,她有些呼吸困難,「姐姐,姐姐~姐姐嗚~」

強忍到最後,變成了——憐巴巴的控訴,姐姐——了不會拋棄她的,她懇求道︰「別不要我,別~」

**

此刻江知意的不出現,在岑清伊——來就是不要她了,她也不知——何,一股巨——的悲傷從心底涌上來,她似乎不是第一次有——樣的感覺,她好像被拋棄過不止一次,那悲涼到骨子里的痛苦正在蠶食她的理智,她漸漸真的認——江知意離開了她,否則她如此難受,姐姐——什麼還不回來?

岑清伊進入到理智與非理智之間游走的狀態,她時而有片刻的理智,知道江知意是不在家而已;——非理智上線時,她是一——被拋棄的人,仿佛一只無家——歸的流浪狗而已,有些話自然而然地從唇齒間流淌出來,「姐姐,姐姐,我、我們——好的,死也不分開,——好的啊……」

岑清伊已經不知知道自己在——什麼,仿佛身體里還住著一——人,她——出來的話——是那——人想要——的,她——她們約定好的,她們要在秘密基地見——,她們不見不散,但是……岑清伊身體蜷縮,像是囚徒一般趴在地上,痛苦地呢喃,「你、你失約了,你失約了啊,你——什麼、——什麼不來?——什麼啊!」

岑清伊被銬住的雙手舉起,雙肘支地,她嘶吼地質問——什麼時,雙手猛地抬起,雙肘驟然撞向地——,疼得她倒吸口氣,理智也回來一絲絲,她哭腔呢喃︰「姐姐我好痛,你快來疼疼我啊……」

像是無望的人,除了祈求不知該做什麼,岑清伊雙膝跪地,身體向前趴著,支撐的雙肘抬起,雙臂抱頭,整——人像是——死之人在趴跪著求饒一般。

理智再度模糊,岑清伊仿佛在做夢,夢見自己被拋棄了,她夢見——雨傾盆,電閃雷鳴,她站在一——漆黑的地方,她的步子像是灌了鉛,她站在原地,她的身體有著自己的使命,要等一——人來,一定要等,她們約好的……

約好的,約好的,岑清伊口中痛苦的呢喃,「姐姐,姐姐,你會來的,你一定會來的,你——過你不會再騙我,你——過的,你來啊,來找我啊……我等你——天——夜了啊,你還來嗎?還來嗎……」岑清伊仿佛身處于滂沱——雨之中,渾身詩透了,冰涼的雨水澆醒了她,她痛苦而又絕望,「姐姐不來了,是不是?姐姐是騙子,騙子,騙我,一次,一次,又一次,你……」岑清伊終于哭出聲來,像是受盡委屈的孩子嚎啕——哭,雙手握拳用力抬起,猛地砸向地——,瘋狂一般,「——什麼!——什麼要一次次騙我,——什麼!」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岑清伊已經听不見,完全沉浸在痛苦的夢幻里。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樓道里的燈光,1層,2層,3層……一直到15層,江知意顫抖的手還沒打開門,就已經在高聲回應,「我沒騙你!沒有!」

房間里的九里香,已經透過縫隙蔓延到整——樓道——是,江知意的腿——是阮的。

她從很遠位置的就听見岑清伊的質問了,她多想立刻回答她,她不接她的電話,她听不見她的聲音。

忍冬從隔壁出來,「我來幫你吧。」

忍冬幫著江知意開了門後退回到隔壁,回身——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夏冰,長舒口氣,像是嘆氣,又像是慶幸,「老五回來了。」

江知意打開門板那一刻,撲——而來的濃郁麝香味,讓她直接腿阮靠在了牆壁上,「寶貝,寶貝!九兒寶貝!」江知意沒力氣再走了,她拉過門,用身體關上門,一遍遍地叫岑清伊。

沉浸在悲傷里的岑清伊本是听不見江知意那並不高的聲音,但江知意進門後釋放了——量的信息素,岑清伊的腺體再度叫囂,想要標記的念頭奪回巔峰,讓岑清伊從近似夢幻的世界里醒來,她現在最想要的,是標記,其他的——是次要的。

岑清伊尋著九里香,像是捕獵者,尋著食——的香氣,尋到了江知意。

岑清伊幾乎是餓狼撲食一般,撲向江知意的懷里,但僅剩的理智還提醒著她不能標記江知意,江知意還在孕期。

岑清伊 當一聲撞到門上,用雙臂——江知意限定在自己懷里,強忍著標記的念頭,她緩緩地低頭,滾燙的呼吸落在江知意的耳畔,沙啞的聲音——出前所未有的強硬之詞,「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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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抱住岑清伊那一瞬間,被喝道︰「不準踫我。」

江知意的手哆嗦了一下,抬起頭時,雙眸委屈地泛紅,「你凶我。」

岑清伊深吸口氣,舀牙克制地哄道︰「乖,低頭。」

「那你——愛我。」

「愛我。」

「……」江知意紅著眼圈笑出來,「是愛你。」

「愛你愛你。」岑清伊雙手高舉,壓著門板,眉頭蹙起,像是一只不耐煩的小獸壓著最狂野的一——誘哄獵——,「姐姐乖,低頭,低頭,快。」

用著最溫柔的哄人語氣,——著最狠的話,「你再不低頭,我就要硬來了。」

「你又凶我。」江知意紅著眼圈,眨眨眼,眼淚——下來就下來。

岑清伊的心,針刺一般的疼,低頭腆穩眼角的淚,呼吸厚重地哄道︰「不哭不哭,不凶不凶,我不凶你。」

「那你要硬來。」

「不是我要啊。」岑清伊也委屈,雙手摟住江知意的小腦袋往下按,「姐姐自己。」

硬來的不是岑清伊,是岑清伊的腺體,最後一處腺體怒氣騰騰。

江知意想要伸手,岑清伊腰部向後,「不能踫,低頭。」

江知意身體往下滑,蹲在了地上,微揚起頭,「寶貝。」

「不行。」岑清伊旋即明白江知意的意——,她猛地向後退步,呼吸劇烈,「姐姐低頭,讓我淺層標記釋放下就行。」

「沒用的。」一步之遙的江知意不僅沒站起來,反而身體前傾,右手撐地爬到岑清伊跟前,「寶貝,過來。」

「不行不行。」岑清伊光——江知意的動作就難以承受了,她連退幾步,退回到最初的位置,猛地俯身撿起針管時,腺體被刺激得一——激靈,她渾身——跟著過電一般的蘇,她縮著肩膀身體抖了下,聲音顫抖道︰「我有。」

「——麼——的針管!」江知意嚇得差——舀到舌頭,「寶貝,不行,那——劑量太——了啊!」

江知意站起身,猛地上前去搶,岑清伊著急之下,照著腺體猛地刺下去。

「啊!」岑清伊慘叫一聲,疼痛使得她眼前一黑,雙膝發軟,整——人直接跪地上了。

「寶貝!」江知意踉蹌到了跟前,雙膝跪地,「你別動,我拔下來。」

岑清伊胡亂地抬手擋開,「不行不行。」

「你到底要干嘛啊,祖宗!」江知意真是沒轍了,論力氣,她要是腺體不蘇醒,還能抵抗小崽子,關鍵是現在腺體蘇醒——半,她也沒力氣;最重要的,江知意不敢亂動,生怕小崽子扎一針扎到要害了,——怎麼有人能對自己下手——麼狠呢?——是——正常人嗎?——簡直是獸性——發!

「打針,我要打針。」岑清伊疼——疼了,不能白疼,「姐姐幫我,打針,快。」

「不打。」江知意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照著怒氣騰騰的腺體來上一巴掌,岑清伊來了 脾氣,你不打,我自己打。

岑清伊眼前的金星散去,她模糊的視線——到針管,她伸手就要抓,江知意哪能真讓她自己動手,抬手擋開她,「我來我來,我來還不行嗎?小祖宗,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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