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咳嗽兩聲, 羞赧道︰「嗯,就、就是戒指。」她是做夢也沒想到,戒指會這樣暴露, 感覺一切都是天意, 就是摔個 墩兒有點太丟人……
江知意虛驚一場,抬眼看神色窘迫的人, 她意識到一路過來,岑清伊的手都在兜里,「為什麼不送我?後悔了嗎?」
她後知後覺, 哪里是一路過來, 小崽子大概一早就揣兜里了, 可真能忍啊,她感謝老天讓孩子摔了一下, 當然下次能有個不嚇人的方式更好。
岑清伊連忙擺手, 「不是不是, 我是怕被人——現。」尤其和江啟博聊完後, 她更覺不該送,只是心有不甘。
江知意盯著耀眼的戒指, 岑清伊難為情道︰「而且這鑽戒很便宜……」
「寶貝。」
「啊?」
「我不是為了錢,才和你結婚的。」
岑清伊低頭望著鞋尖的雪,她輕輕磕了磕鞋尖, 訕訕地笑, 「我知道,我是個窮光蛋。」
「……」江知意無奈地笑, 「你啊。」
岑清伊低著頭,跟做錯事的孩子似的,「抱歉。」
「干嘛道歉啊, 」江知意走到岑清伊面前,拉著她的手,「寶貝啊,你很棒,你以後會越來越棒,錢財,不是衡量一個人的標準,錢咱們可以賺錢,志氣不能少。」
沒辦法,江知意的一切都太優秀了,岑清伊也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那麼自卑。
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心里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岑清伊和江知意親近後,時常想起張愛玲寫給胡蘭成的話。
太貼切了,岑清伊這一刻忽然意識到,她對江知意的愛,從她感覺自卑那一刻就萌芽了吧。
秦蓁或許說的沒錯,某種程度上,她們沒什麼兩樣。
江知意卻和她們不一樣,她愛,哪怕愛的瘋狂,也不會失去自我。
理智的人,值得敬佩,但過于理智,又讓岑清伊有些畏懼。
江知意的自控力,不僅體現在愛情上,也體現在上,她強大到可以與人類的本性抗衡啊。
「寶貝,你給我帶上吧。」江知意縴細的指尖勾了勾,岑清伊——過神,「你真的要帶麼?」
「嗯。」
「那,那我——去弄個項鏈,戴在脖子上,這樣我們就不會被發現了。」岑清伊早就想過這個方法。
江知意都依她,心滿意足道︰「寶貝做的尺寸剛剛好。」
「我之前特意留意過。」岑清伊低頭小聲說,江知意逗趣,「你還能目測哦。」
岑清伊紅著臉,江知意踮腳琴穩她的臉,「謝謝寶貝,走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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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宗的殺豬菜,江知意第一次吃,不像想象中那麼油膩。
爽口的酸菜,熟透軟爛的豬肉片粉白相間,江知意吃了陳伯灌制的血腸,豎起拇指道︰「——然口感不錯。」
岑清伊大快朵頤,老兩口高興得合不攏嘴,「多吃點好。」
飯後,老兩口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肉腸,麻醬,蔬菜干……岑清伊也不客氣,她知道,收下饋贈,會讓他們開心,「那我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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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開車慢點哦。」陳母不舍——,「下次再——來就——開春了。」
「嗯,春種的時候我會帶著種子再過來,你們有事給我打電話。」岑清伊駕車往——走,開了一半又打起呵欠,江知意哄著,跟她換了座位。
路上,江知意手機響了,岑清伊幫她接起放到耳邊。
江知意說的不多,嗯嗯啊啊幾聲,「等我——去當面聊。」
掛斷電話,岑清伊拿著江知意的手機,依舊沒有上鎖。
一路回到市區,江知意直接開車去打印照片了。
岑清伊相當的不好意思,她們琴琴的照片,人家一——難道不會誤會嗎?
「沒事,以後就說我們是室友。」
「a和o做室友,能這麼好嗎?」
「能啊。」江知意壞笑道︰「我負責解釋。」
岑清伊跟江知意一起進去,——然被兩人美貌和親密所吸引,而且這不是江知意第一次來打印照片,服務生耐不住八卦,「你們是一對嗎?」
「別瞎說。」江知意一本正經,「她是我室友。」
服務生意味深長的時候,江知意繼續惋惜道︰「我倒是有心哦,可惜人家是aa戀。」
服務生不懷疑了,露出惋惜的表情,岑清伊哭笑不——,這直接把她性取向給改了。
「親愛的室友,你要不然去——面等我。」江知意看出岑清伊不自在,岑清伊——了她一眼,「我去門口等你。」
江知意模模兜,「我手機在室友那,待會現金行麼?」
「行啊。」服務生惋惜,「你們的顏值真的好搭啊,她居然只喜歡aa,你給掰一下。」
江知意噙著笑,「行,以後掰過來,請你喝喜酒。」
「這次照片後面的裝飾你想印哪種?」服務生慷慨道︰「免費送你。」
「印那種漂亮的線條,能寫字就行。」江知意回身看了一眼,岑清伊正低頭擺弄她手機。
江知意眯了眯眼眸,也沒做聲。
岑清伊其實是想翻翻江知意手機里曾經被秦蓁刪除的信息,她指尖往上滑,靠著記憶搜索「聊天記錄」。
岑清伊翻到了曾經被秦蓁刪除的圖片,她點開放大。
一張美腿照片,那一片紅痕有些刺眼,要不然也不至于被秦蓁說不要臉。
岑清伊——心里躁——慌,這張照片幾乎挨著腿根拍的,白皙「赤誠」的肌膚說明,江知意拍照時,不著寸縷。
江知意一偏頭就——見小崽子在腆唇,她納悶在看什麼,難不成是之前的比基尼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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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機械往下滑,滑到頂端後,岑清伊的指尖下意識連續滑了幾次,她盯著屏幕信息。
20xx年6月25日上午8︰00。
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6月25日,岑清伊听秦蓁說過。
這一天,是她和秦蓁舉行婚禮的日子。
更讓岑清伊意外的,兩個人甚至還有過短暫的交流。
知了的媽媽︰新婚快樂,祝你幸福。
知了的爸爸︰謝謝。
岑清伊——味過來,這……很不對啊。
岑清伊揉了揉眼楮,以為自己——錯了。
確實是20xx年6月25日上午8︰00。
怎麼會?怎麼可能?怎麼——事?
她一直以為江知意加她微信是發生在初夜她入睡後,江知意怎麼會在她和秦蓁結婚這一天加了她的微信?
一切,似乎都有跡可循。
她說︰祝你幸福。
岑清伊自言自語似的念叨,「祝,你,幸福。」
岑清伊抿抿唇,「祝你……」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愛亦如此。
哪怕被人們詬病膚淺的一見鐘情,原因也是始于顏值。
所以曾經她以為的激情邂逅,其實不過是久別重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