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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的興奮持續到江知意到達秦觀園林的門口, 「江醫生,里面真的很漂亮!」

「呵。」江知意淺——,「比我還漂亮啊?」

岑清伊小臉紅撲撲, 「不一樣的。」她想起剛才的話題, 抬手指了指,「我跟你說, 江岐宮里的那面牆——的牆畫和咱們吃飯那晚的牆壁一模一樣!」

岑清伊說的是雲盛和天驕簽約那晚,吃飯那會她無聊,所以特別留意牆畫, 「64只神獸都一模一樣, 難道江山酒莊借鑒了江岐宮的設計?」

「那你問問江樹?」

「那算了。」岑清伊又想起什——來, 呵呵一——,江知意挽起她的手臂, 撞了撞她, 「傻笑什——呢?」

「我覺得我要是生在古代, 沒準也會很厲害。」岑清伊表示, 她觀看美景時會構思如果是她,她會如何借景設計, 她的不少想法都和秦觀園林的建築不謀而合,「沒準我該去當個建築師。」

江知意倒是沒——,認認真真地嗯了一聲, 「如果你去做, 我相信你能做好。」

岑清伊反倒不好意思了,江知意挽著她的手臂, 「看來今天不虛此行。」

「恩。」岑清伊點頭,「收獲頗豐,有機會你可以來看看, 不得不說,老祖宗們真厲害。」

「看完了,我帶你去去——合院見見長輩,好不好?」江知意話音落下,岑清伊步子頓了一下,「會不會太早了?」

「早嗎?」江知意注意到岑清伊緊張的神色,安撫道︰「咱們就去打個招呼,完事就回去吃飯,好不好?」

江知意一貫強勢主動決策,岑清伊無意識中接納了這種模式,如今突然征詢她的意見,她倒有些不習慣了。

「好不好嘛?」江知意撒嬌,岑清伊受不住,「恩,去。」

**

岑清伊又有見家長的感覺,不過不同于天驕集團那一次,這次有江知意陪著,而且是見長輩,心里不至于太緊繃。

「這是女乃女乃。」江知意避開」你我「這類區分彼此的代詞,「這是爺爺。」

岑清伊規規矩矩地躬身問好,秦笙曼和岑清伊不見外,拉過她的手,「讓女乃女乃看看,不怪五寶夸呢,九兒越長越俊。」

岑清伊偏頭看江知意,唇語無聲地叫「五寶」,小嘴巴嘟嘟紅潤潤的,江知意嗔溺的眼神瞪她,她咧嘴偷笑。

「九兒現在做什——工作?」一旁的江羨林靜默半晌才開口,岑清伊禮貌地回答︰「我現在是律師。」

秋語送來茶點,江知意便拉著岑清伊的手介紹,「這是秋語,叫姐姐。」

岑清伊低頭畢恭畢敬地叫姐姐,秋語臉頰泛紅地擺擺手——

合院的江知意很隨意,岑清伊也少幾分緊張,江羨林看起來嚴肅,但也不會給岑清伊臉色。

偶爾目光相遇,面容沉靜的江羨林會微微勾唇,極淺的——意,也讓岑清伊放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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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曼最為親近,岑清伊和她也沒距離感,江知意膩在老人家身邊。

岑清伊坐在旁邊,心底有時會一絲恍惚,她印象中和諧的家庭關系就有這樣的一面︰承歡膝下,兒孫滿堂,其樂融融……這一切,于她而言,這輩子是無望的。

「想什——呢?」江知意回眸淺——,岑清伊勾起——,「沒事。」

江知意仔仔細細地盯著她的眼楮,柔聲說︰「你的眼楮可不是這樣說的。」

岑清伊勾起的——含著苦澀,江知意站起身,「爺爺女乃女乃,秋語姐,我們要回去了。」

江知意不同意留下來吃飯,老兩口也不像是一般長輩挽留,秦笙曼囑咐她們︰「出去玩要小心,也別玩太晚,身體要緊。」

江知意一一應下,三人送他們到門口,秦笙曼拉著江知意說起元旦的安排。

江羨林走到岑清伊身邊,腰背挺直,昂首道︰「九兒。」

「誒。」岑清伊忙低頭應聲,江羨林偏頭看了眼一老一少,沉聲道︰「全家都寵著五寶,你得管著點。」

岑清伊真懷疑,江知意是不是已經跟二老說了婚事,她笑了——,「江醫生優秀,不需要管的。」

**

就此別過,江知意出門拉住岑清伊的手說,「如果和我回家,讓你覺得很難,難到無法逾越,你要告訴我。」

「沒有。」岑清伊知道她是誤會了,她回身望著月光下的江知意,「我剛剛不是因為在那里不自在,是想到了別的。」

「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就……」岑清伊措辭,「就看得出來,你和他們關系很好。」

「哦?」江知意上前一步,圈著岑清伊的細腰,揚頭問︰「怎麼看出來的?」

「你——得很開心,也很放松。」

「那你覺得我現在笑得開心嗎?」江知意眉眼彎彎,似是兩彎月,紅唇——翹,貝齒和此刻月色般潤白,岑清伊勾起——,「好像挺開心的。」

「那是不是說明我們的關系很好?」

岑清伊才明白,她在逗自己開心,「恩,應該是挺好的。」

「應該?」江知意挑理,「挺好?」她抬手擰岑清伊的耳朵,「這明明是很好。」

岑清伊也不躲也不掙扎,江知意最後不舍得了,雙手揉揉小耳朵,——著說︰「有點熱了哦。」

岑清伊臉頰泛紅,垂眸道︰「別揉~」再揉就要滾燙了。

「要學會表達。」江知意抬手撫她的心口,「不要因為任何人委屈你自己,包括我在內。」

岑清伊心口驟然泛酸,江知意傾身抱住她,「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讓你開心的,所以答應我,做你自己就好。」

岑清伊緩緩抬起手抱住江知意,輕輕地嗯了一聲,心里忍不住道謝。

除了小南村的陳伯夫婦,還未曾有人對她如此寬容,哪怕是客氣話。

**

回去的路上,江知意帶著話題,岑清伊不至于消沉。

聊起秋語,江知意輕嘆一聲,「秋語姐原來是學音樂的,听女乃女乃說是生病燒壞聲帶,最開始還會努力說話,但後續不知為什——不怎麼開口,如今一句話都不肯說了。」

「以後有機會我找她聊聊看。」

「你還會看心理疾病呢?」

「也不是,」岑清伊——了——,「我也經歷過一些事,最後走出來的,秋語姐或許有什——心結吧。」

「那我能和你一起嗎?」江知意眨眨水汪汪的大眼楮,岑清伊無奈地笑,「裝可憐撒嬌也不行,——我確定情況ok你再一起吧。」

「無情的小aa。」江知意粉拳捶肩膀,岑清伊呵呵笑,「捶我也不行。」

一路鬧騰,車子往別墅區開了。

今晚兩人去江知意的別墅,岑清伊雖然也想回家,但江知意說了,今晚要在一個環境不錯的地方好好的吃頓飯,為了讓大家吃好玩好所以選擇別墅,這是儀式感,岑清伊的日子過去確實沒什——儀式感。

江知意左手握拳,拳眼對著岑清伊的紅唇,「姐姐來采訪下,你覺得為什——今晚為什——這——有儀式感呢?」

岑清伊認真地想了想,「因為要告別過去的一年?」

江知意沒做聲,她繼續說︰「迎來嶄新的一年?」

「還有嗎?」江知意挑眉問。

「你的姐妹團久違的聚餐?」

江知意充當話筒的手撓了撓岑清伊的下巴,「再想想,要不然姐姐就要罰你了。」

岑清伊抿抿唇,試探著說︰「有沒有提示?」

「提示和你有關。」

岑清伊啊了一聲,大概想到了,「這是我們頭一次一起跨年?」

江知意擰了一把小耳朵,還算是滿意。

岑清伊以往的跨年,不是加班就是在家里度過,秦蓁大多都忙碌,偶爾會抽出幾小時陪她像是高貴的施舍,她每次都找借口拒絕。

跨年,岑清伊無所謂,不過是長了一歲,如今遇到了江知意,一切都變了。

跨年,也變得有意義了。

岑清伊內心感慨,過日子,果然過得還是人啊。

「江醫生,你把我們結婚的事告訴她們了嗎?」岑清伊忍了半天還是問出口。

「為什——這——問?」

岑清伊納悶道︰「感覺他們沒拿我當外人。」

「呵。」江知意輕笑,「你本來就不是外人。」

「我……」

「你是我內人。」

岑清伊臉頰爆紅,心髒撲通,江知意這方面,她真是比不了。

**

鬧騰間,車子停在別墅區門口,江知意猛然想到什——,「哎呀,都被你鬧得,忘記取東西了。」

江樹友情贊助一箱紅酒,江知意不想暴露住處,說好晚——去取,一路鬧騰忘了。

岑清伊自告奮勇要去取,江知意想陪著去,被正好趕過來的穆青攔住,「她又不是女乃女圭女圭了,你可別管著了,取個酒能有什——問題。」

江知意愣是被穆青拽走,「你要是走得累,咱們可以叫車過來。」

江知意搖搖頭,「走會也行。」

陳念笙和顧汀藍還沒到,兩人慢悠悠從門口走回到別墅主樓區。

一進門,江知意褪下外套,不小心被什——刮了下,她倒吸口氣。

「怎麼了?」穆青跟過去,指尖冒血珠,「要不要消毒?」

「沒事。」江知意去洗手,穆青隨後跟進去,「疼不?」

「不疼。」江知意沖著溫暖的水流,「她們什——時候到?」

「估計跟小禽獸前後腳。」

穆青靠著盥洗台,胳膊肘撞了下她,「怎麼樣啊?」

「什——?」

「還跟我裝傻。」穆青——著說︰「還能是什——?」

「你跟我還打什——暗語,」江知意淡聲道,穆青好笑道︰「那我要正式提問了。」

「說。」

「你和小禽獸早之前是不是認識?」

江知意洗手的動作頓了下,偏頭問︰「你一共幾個問題?」

「你看看,你讓我問的。」

「你這一天都在想什。」

「就想我家這——好的大王可不能被禽獸白吃……」穆青故意拉長調子,「了。」

「……」江知意縮回手,水流聲戛然而止,「我怎麼感覺你在罵人。」

「所以,認不認識?」穆青目不轉楮地盯著江知意,江知意也沒回避,抿抿唇,「你想的是對的。」

「哈。」穆青右手握拳連捶左掌心兩次,「我就說,我就說!」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穆青這想法不過冒出瞬間,她又有新問題,「不對啊。」

江知意自然知道她在說什——,佯裝不知,「什——不對?」

「你還裝?」穆青細腰輕輕撞了下江知意,「她不記得你了。」

江知意挑挑眉頭,沒做聲,穆青壓低聲音說︰「她失憶了?你為什——不直接告訴她真相啊?這多省事。」

江知意抽來毛巾擦手,輕聲嘆息,「——天讓她忘記過去,也許是為了救她,但是……」

「但是什——?」

「但是總有人喜歡忤逆——天的旨意,」江知意搭好毛巾,「我以前想著她忘記過去輕松活著也挺好,但是已經有人開始搞事了,所以我也在考慮……。

突然傳來開門聲,江知意揚了揚下巴,「到了。」

**

被穆青說中,岑清伊跟在顧汀藍身後進來的,顧汀藍進門捶了一拳岑清伊,「好久不見。」

岑清伊規規矩矩,——了——,「好久不見。」

陳念笙打量岑清伊,逗趣道︰「終于不那麼別扭了。」

岑清伊呵呵笑,還有些不好意思,穆青從洗手間出來,回身張望,岑清伊也望向洗手間,「江醫生呢?」

穆青指了指洗手間,岑清伊繞過她們,江知意背對著她,正低頭看什。

「怎麼了?」岑清伊——門虛掩,——前問。

門外三人也跟著——前,听見江知意委屈嗚咽的聲音,「寶貝,我的手劃破了。」

「啊?」岑清伊焦急道,「我看看,怎麼那麼不小心啊。」

「你還凶我。」

岑清伊無奈的——聲傳來,「沒凶你,我是著急,這是不是得消毒?」

「我一個人怎麼消毒嘛。」

「我來弄。」岑清伊心疼,「疼不疼?」

「疼~」

穆青抿唇,這個女人,剛剛明明說不疼不消毒!換了個人在眼前,她也換了個人。

「穆醫生她剛剛就在,怎麼不給你消毒。」岑清伊因為心疼「遷就」于穆青,「她大大的壞,有違醫德。」

「寶貝給我吹吹。」江知意委屈帶著撒嬌,「要寶貝給消毒。」

穆青氣得瞪眼,小禽獸居然說她壞話!陳念笙捅咕氣呼呼的穆青,顧汀藍偷笑。

「呼呼。」岑清伊吹了兩下,「這樣會好點嗎?」

「恩,寶貝吹得涼涼的,好像沒那麼疼了。」江知意表示︰「寶貝再吹5分鐘。」

「呼呼。」岑清伊又吹兩下,里面的聲音就不對勁兒了,「呼~唔~恩~啊~」

顧汀藍臉都紅了,唇語道︰「寶寶我長大了,終于可以听點成.人該听的了。」

陳念笙抿唇——,穆青翻出手機點開計時器,小聲說︰「我賭這個穩挺不到5分鐘。」

「我賭可以。」顧汀藍力挺。

「我賭大王可以,小禽獸不可。」陳念笙作為媒體人,一貫精準,「輸贏怎麼算?」

穆青晃了晃手機,小聲說︰「看群。」

顧汀藍貓著腰翻出手機,無聲地喊臥槽,這賭注有點太刺激了吧!她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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