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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遇見江知意, 岑清伊的人生總是要面對類似的修羅場。

岑清伊抬手捂住後頸腺體,一股奇熱在身體里亂竄,她顧不得其他, 站起身抓住江知意的手腕, 「跟我走。」

秦蓁再刺激——去,真的可能有生命危險, 岑清伊第一時間能想到的是分開兩個人。

秦蓁厲聲叫道︰「岑清伊,你不準跟她走!」

江知意哼笑了一聲,抬手擦擦唇角沾染的血跡, 順勢勾住岑清伊的脖子, 岑清伊被迫低頭靠向她, 江知意順勢捏上岑清伊的小下巴,看似溫柔實則厲然道, 「秦蓁很想看, 不如我們就在這里標記。」

岑清伊的頭都要炸了, 攬著不怕事大的女人用身體將人推出去, 臨關門她看了一眼秦蓁,「秦蓁, 我去叫小紀,等你養好了身體再說。」

秦蓁淚眼朦朧,歇斯底里地哭喊聲從關上的門縫鑽出來, 小紀打完電話回來, 看見門口摟抱出來的兩人,臉色也變得難看了。

明知道秦蓁看不得這個, 岑清伊——如此,小紀心里怨恨岑清伊的不知感恩,她從沒見過秦蓁對誰上心過, 岑清伊是獨得殊榮的那個人。

「小紀,你進去照看吧。」岑清伊後頸的腺體正在蘇醒,她再不離開,——後一處腺體也要醒了,上次反向標記的驚心動魄,岑清伊至今忘不了。

不等小紀說話,岑清伊攬著江知意的細腰往樓梯走,不是她非要這樣走,而是不推著,江知意根本不走,她右手用不上力氣,只能用身體推著她。

小紀擰眉望著遠去的兩人,江知意突然回眸,微微揚起的——巴,淡淡的眸光,渾身都透著一股子淡漠的冷傲感,讓人不爽,卻又讓人不敢造次。

**

小紀推開門,秦蓁正坐在地上,她連忙上去扶,「蓁姐,您這是何苦呢?」

小紀心疼得紅了眼圈,秦蓁連日來高強度的工作壓根沒休息,此刻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你扶我出去,我要去找她。」

「蓁姐!」小紀突然哭腔喊了一聲,「您對自己好一點,行不行?」

小紀的眼淚 里啪啦往——掉,引得秦蓁淚水也滑——來,小紀哽咽道︰「您就當良心喂了狗不行嗎?她、她根本不……」小紀想說她根本不愛你,但——終卻不忍直說,「她根本不值得您如此啊,她到底哪里好?您身邊優秀的alpha那麼多,哪個不比她有錢有勢?」

人是奇怪的生物,擇偶前會有條條框框的標準,可一旦遇見所謂對的人,所有的條框都消失了。

岑清伊在別人眼中或許真的沒有那麼好,但秦蓁知道她的好,也曾被她溫柔相待,被岑清伊捧在手心里呵護的感覺,秦蓁體驗過。

「蓁姐,再怎麼樣,也要養好身體,是不是?」小紀只能哄她,「身體不好,連打架都打不贏。」——

後,小紀搬出了趙姐,「趙姐一會來醫院,岑律師抱你來醫院被人拍到了,雖然沒拍到臉,但是已經有人做文章了。」

秦蓁怔怔地失神幾秒,「照片在哪,我看看。」

小紀松口氣,總算不讓嚷嚷出去了,她連忙拿出手機。

照片里,岑清伊包裹得很嚴實,這得益于她的習慣,細心的人習慣了和秦蓁一起做好防護。

岑清伊低頭抱著秦蓁往醫院走,秦蓁靠在岑清伊懷里,緊緊抓著她的衣服。

「也不知道這幫家伙怎麼知道的,岑律師是走小路,特意從後門繞的。」小紀也不是替岑清伊開月兌責任,她算是接觸兩個人都比較多,岑清伊也不是第一次送秦蓁來醫院,以前住院,岑清伊——來探望過,但從沒有被發現,「以後這個路線也不行了。」小紀嘆口氣,她得挖掘新路線。

熱搜第一︰秦蓁戀情疑似曝光

「趙姐——說什麼了?」秦蓁啞著嗓子問。

「趙姐說過來和你商量,看看怎麼處理——穩妥。」小紀小聲說,「待會趙姐來了,您也別氣,她就那個暴脾氣,對您是真的好。」

說話間,趙姐敲門進來了,掃了一眼小紀,又恨恨地瞪了一眼秦蓁,「你真是祖宗,一點都不讓我省心,剛回國就鬧出這麼大的事。」

小紀識趣地出去了,房中留——趙姐和秦蓁,趙姐開門見山︰「說吧,那個人是誰?」

秦蓁低著頭不言語,趙姐不緊不慢道︰「早之前我就問過,你跟我怎麼說的?只是朋友?」

「朋友送我來醫院,不是很正常嗎?」

「我——不知道你?」趙姐無奈又心急,「除了拍戲,被人踫一——能洗十次手,更別說別人抱你,你——抓她抓得那麼緊。」

秦蓁又不說話了,趙姐聲音上揚,更急了,「秦蓁啊,你非逼我說破嗎?你自己看沒看被拍的照片?有沒有看出點什麼來?」趙姐湊近,盯著臉色微變的人,「秦蓁,你一向謹慎,我對你也放心,我才沒有過多干涉你,但這次,你被拍到了,我不能不管。」

秦蓁指尖劃床單的動作頓了頓,趙姐無奈道︰「你跟我再不坦誠,吃虧的是你自己,臨到最後,你不怕毀了自己,我——怕你毀了我呢。」

秦蓁深吸口氣,垂眸道半晌道︰「趙姐,抱歉。」

「我需要的不是道歉,我要知道全部才能解決問題。」趙姐從兜里掏出電話,戳進微信,「大老板已經知道了,這次你要是出差錯,受罰的可不是你一個人,」趙姐頓了頓,「秦蓁,我入圈幾十年沒失過手,咱們合——也不錯,你別讓我在你這里栽跟頭,晚節不保。」

秦蓁不吭聲,擰眉似是思忖。

「你——真是變了。」趙姐長長地嘆口氣,「曾經為了事業你連命都不要,現在臨到結尾不怕毀了自己,你這瘋狂過頭了啊。」

「這世上,除了錢,沒有什麼是必需品,愛情也如此,這不是你說的嗎?」趙姐提醒,秦蓁依舊靜默。

趙姐對著失神的人搖搖頭,頗為感慨,「人都是如此吧,得到了發現不過如此,沒得到的,心心念念。」現在的秦蓁,錢財和——氣雙豐收,她卻又惦記起別的了,人大抵是不知道滿足是,「我——納悶你為什麼堅持明年解約,——催得那麼緊,也是因為這個alpha嗎?」

秦蓁的靜默更像是默認,趙姐怎麼勸都不成,大老板又發信息了,她讓步道,「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到底想怎麼做?只要不過分,我都會考慮,咱們一起商量一——怎麼收場。」

秦蓁拿過床頭的水杯,喝了一口,長舒口氣終于開始說了,「我已經想好怎麼做了。」

「你想好不行啊,跟我說,論公關,我比你在行。」趙姐翻出筆記本,「來吧。」

**

門外的小紀,嗅著麝香味裹挾著的九里香,她再笨也看出來了,江知意是岑清伊和秦蓁之間的阻礙。

可是,感情的事,誰也強迫不來,小紀跟著秦蓁那麼久,她是最為清楚岑清伊怎麼對待秦蓁的。

岑清伊的言行舉止看似呵護備至但都保持著距離,每次都是秦蓁主動,岑清伊沒辦法才會半推半就下同意。

說到底,是岑清伊過于善良心軟,而秦蓁深知這一點,旁觀者的小紀看得很清楚。

感情里的秦蓁執著得像個傻子,小紀一點都不希望秦蓁到最後毀了自己,否則怎麼對得起過去的自己,對得起過去的分離?

小紀走到窗邊,寒風鑽過玻璃,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江城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可再怎麼冷,也無法降低岑清伊身體的熱度,夜色里的岑清伊呼吸有些急促,一是剛才緊張折騰的,二是後頸的腺體幾乎全部蘇醒。

呼吸間的白氣證明此刻確實很冷,岑清伊卻是燥熱得不行,她褪——外套要給江知意披上。

江知意不領她的情,一出門就推搡岑清伊,要和她保持距離。力度過猛,岑清伊差點被推了個跟頭。

岑清伊繞到江知意前面,特意避開受傷的右手,左手揪著衣服攏住人,「我保持距離也行,你穿著點啊。」

岑清伊低頭幫忙系扣子,「你在這里等,車讓我停路口了,再怎麼樣別折騰自己的身體。」

岑清伊怕的就是被媒體拍到,所以故意將車子停遠點,可惜她還不知道,——是被拍了。

岑清伊小跑去取車子,江知意冷眸望著遠去的背影,呼吸還有些劇烈。

原本孕期發熱期就不穩定,反向標記岑清伊,同時也會反——用力,所以現在岑清伊有多難受,江知意同樣就有多難受。

江知意眉頭始終皺著,她心里的火氣——沒散,身後傳來哭腔喊「不要」。

江知意回身一看,一個男的正拉著一個小姑娘不放,她甩開岑清伊的外套,一路小跑,越身飛踹,凌空一腳正中目標。

再說岑清伊,坐到車里先拿濕巾擦了受傷的掌心,疼得她直皺眉。

岑清伊不敢耽擱,胡亂擦了兩下便開車過來,遠遠地看見有人打架,她還想著要不要報警。

等車子再近點發現是江知意,岑清伊一腳油門,——了車抱著正爆捶男子的江知意,「再打就打死了。」

男子滿臉血跡,哭唧唧地求饒,「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江知意抬手拍拍身上的灰塵,長舒口氣,岑清伊已經報了警,「小姑娘,等會警察就過來了,你別怕。」

岑清伊嘴上安撫小姑娘,手卻是拉著江知意的腕子,「你這手上有血。」

江知意抬手甩了甩,漫不經心道︰「不是我的。」

岑清伊真是惹不起,當過兵的人都這麼能打嗎?她再晚來一步,估計真要打出人命。

**

警察很快過來,岑清伊也終于帶著江知意上車,忍不住勸道︰「以後打人也不能下死手,容易吃虧。」

江知意冷眸瞪了一眼岑清伊,淡聲道︰「不打他出氣,那我打你出氣,你干嗎?」

岑清伊回想男子的慘狀,咳嗽一聲,不自在道︰「我做錯事,你可以打我,但是……」

「但是什麼?」江知意的語氣堪比學生時代的教導主任,非常嚴厲,岑清伊咽咽口水不反駁了,她還是放手剎準備開車吧。

「我是不是告訴你不能心軟?」江知意抬手握住岑清伊的腕子,不讓她放手剎,「我是不是給了你一小時?有多少話,一小時不夠說?」

岑清伊也沒掙扎,低聲解釋,「她突然暈倒了。」

江知意伸手擰上岑清伊的耳朵,岑清伊吃疼,卻也隨著她的動作湊過去。

江知意盯著她的眼楮,似笑非笑道︰「你很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啊,嗯?」

「她真暈了。」岑清伊當時也嚇到了,「她本來就有老毛病,醫生說不能刺激,我沒敢……」

「沒敢?」江知意擰耳朵,岑清伊吃疼,苦兮兮地望著江知意,卻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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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冷笑道︰「你對我倒是很敢啊,被偏愛就有恃無恐。」

岑清伊的呼吸依舊厚重,一路折騰到現在,注意力都在江知意身上,自控力——降的後果是腺體拼命釋放信息素。

江知意呼吸間,都是致命的吸引,這是讓她安心的存在,但也是讓她躁動的存在,她猛地推開岑清伊,「先回家再說。」

岑清伊趕緊啟動車子,江知意按——車窗,涼風鑽進來,吹散鼻尖濃郁的麝香味,但腺體已然蘇醒,九里香無處不在。

岑清伊不由得擔心,她的發熱期真的會提前嗎?人生中第一次反向標記,她的雙手差點沒被銬子卡得落殘疾,瘋狂標記一天一夜,記憶都是零碎的,她太害怕失控的感覺。

江知意全程面對窗外,背對著岑清伊,一直在擺弄手機,岑清伊開車的手都有點抖,她也不知是不是後頸腺體被舀破的原因。

不過她還是察覺到,不同于第一次被反向標記時的慌亂,現在雖有不安,卻又莫——得有些安心,一偏頭就能看見江知意,空落落的心宛如沙漏,正在慢慢充盈。

岑清伊其實是一路緊張,一是擔心發熱期真的突然來臨,她像之前那樣失控;二是她在想待會要怎麼跟江知意解釋,她對江知意了解不夠深,但知道她的脾氣絕對沒那麼好。

車子停到家門口,江知意主動關了車窗,岑清伊只覺得車里的信息素瞬間濃郁,她極力穩住心神。

「江醫生,我覺得——是有必要跟你說下今晚談話的情況,」岑清伊手抓著安全帶低頭醞釀,江知意解開安全帶時,啪嗒一聲。

岑清伊一抬頭,面色潮紅的江知意突然抬腿跨坐她身上,岑清伊緊張地都磕巴了,「你、你……「

「你不是要說下情況嗎?」江知意低頭望著岑清伊,伸手開始解她的扣子,岑清伊咽口水,按住襯衫上的扣子,「這、這——怎麼說啊……」

江知意似是按捺不住,嘶了一聲擋開岑清伊的手繼續解扣,同時一手撫上岑清伊的臉,埋頭于肩窩深呼吸,呢喃道︰「你說,你的,我做,我的。」

「啊……」

「啊什麼,說。」江知意鼻尖嗅嗅後頸的腺體,被反向標記後極為易感,江知意的呼吸都能刺激得岑清伊後頸腺體蘇醒。

「我……」岑清伊喉嚨干澀,身體僵硬不敢動,「我、我……」我什麼來著?完蛋,她演練了一路,全tm忘了啊!

岑清伊腦子里就剩一個念頭,因為怕失控,所以一遍遍地催眠自己,當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件事時,藏不住的小心思化成語言溜出來,岑清伊呢喃︰「我,我可以,我可以忍住,發熱期沒來我可以……啊!」耳朵突然被舀她叫出聲,忍功被破,她也回過神。

江知意急促呼吸落在她耳畔,呵氣如蘭淺笑道,「可姐姐的發熱期來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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