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情報來自于費城方向,不好不壞,和平日一樣在匯報後勤補給方面的相關事宜。同時情報中還聲稱周圍幾個民兵比較少的州也已經向費城方向派出了民兵,使得首都地區的民兵數量達到了3000人。
費城至少不再是一個無險可守的城市了,即使敵人分兵奇襲費城,華盛頓總統的手上也可以有一只調動的部隊。
第二份情報來自那兩個提前北上的步兵營,這是一個好消息,在情報送出的時候,他們距離薩拉托加還有一百公里左右的距離。
雖然還沒有抵達目的地,可是他們已經和新罕布什爾團、康涅狄格州團接上了頭——這兩個民兵團不負眾望,他們接到命令之後,並沒有等所有部隊集結完畢,就立刻向薩拉托加方向前進了,所以在4月7號就佔領了薩拉托加的貝米斯高地,並且已經開始著手修建陣地了。
第三份情報來自新罕布什爾團和康涅狄格團,是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他們派出的偵察騎兵在距離薩拉托加二十公里的範圍內發現了敵人的小股部隊。
敵人的這些小股部隊在薩拉托加附近活動頻繁,不停地佔領周圍的定居點和村莊。但是與其說佔領,倒不如說是武力宣示,因為他們並沒有派兵駐守這些村鎮。
第四份情報來自于西北方向與美利堅合眾國交好的印第安部落,是一個壞消息。印第安人們在費城西北方向三百公里的地方,發現了一支華殷帝國的軍隊,人數在五千人左右。
這支部隊的行軍方向是東南方向,目標很有可能是費城。但是這支部隊的行軍速度並不快,大約還要15天的時間才能抵達費城。
第五份情報來自東北方向的馬薩諸薩州,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消息,4月5號左右,在馬薩諸塞州的中部地區發現了敵人的部隊,這支部隊的人數也在五千人左右。他們正在向馬薩諸塞州的首府波士頓前進。
三位團長用十多分鐘的時間看完了情報,似乎都有一些慌張,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了他們的主心骨安東尼•韋恩將軍。
「諸位把情報都看完了嗎?」安東尼•韋恩將軍問道。
「看完了。」
「諸位有什麼想說的嗎?」
「敵人來勢洶洶,我們似乎需要更加謹慎地對待。」
「此時是不是應該回防費城,我們完全可以在費城迎擊敵軍。」
「波士頓恐怕現在已經被包圍了,作為北方的重鎮,我們應該分出一部分部隊去增援他們。」
「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分出一部分部隊防守紐約?」
幾個團長各抒己見,根本就沒有一個統一的意見,看起來有參考價值,但是意義並不大。
等他們發表完自己的意見之後,安東尼•韋恩將軍才緩緩地開口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並不急于下達命令,而是借助自己的經驗和情報,逐一駁斥三個團長的建議。
「回防費城意義不大,反而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首先,薩拉托加有我們將近一萬人的民兵,一旦我們回撤,他們恐怕很快就會被敵人給吞掉。其次,回防費城,放棄薩拉托加,意味著我們徹底放棄北方各州,會丟失大量的土地和人口,這是我們不可接受的損失。」
安東尼•韋恩將軍停了一下,才說出了最後一個理由。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要相信總統先生,他們現在肯定也已經收到了消息,開始著手布置城防了,南方的民兵估計也會陸陸續續地抵達,敵人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拿下費城的,他們只會被拖住,後勤補給線會一天比一天虛弱,最終徹底斷裂,到時候,只能灰 地撤回到北方去。」
在安東尼•韋恩將軍的分析之後,幾個團長那皺著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了,他們被揪著的心也好受了一些。
沒錯,費城有偉大的華盛頓總統坐鎮,他是帶領美國人民取得獨立戰爭勝利的偉大的將領,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失敗呢?
「再說說紐約,你們手里的民兵的戰斗力如何,你們自己是最清楚的,我們只有把兵力集中起來,才有可能對敵人產生威懾。除此之外,只要我們守住薩拉托加,那麼背後的新罕布什爾和康涅狄格就能安然無恙;如果我們在薩拉托加失敗了,那麼新罕布什爾和康涅狄格也就無險可守了。」
說到這里,再明確的命令也就不用下了,和之前一樣,作戰計劃不變,第一方面軍要繼續前進,而且要加速前進。
「命令你們的部隊,明天提前半個小時出發,我希望在三天之後能夠抵達薩拉托加!」安東尼•韋恩將軍充滿威嚴地說道。
「是!」
三位團長離開了安東尼•韋恩將軍的帳篷之後,將軍再一次逐一重新看過手里的那幾份情報。
不得不說,現在的情況是喜憂參半,但是總算是有一些新的進展了——有了敵人的消息,也有了自己人的消息,第一方面軍終于不用再「盲人走路了」,雖然敵人來勢洶洶,但是只要發現了他們,就有應對的策略。
這比之前那種「瞎子」的狀態要好不少。
安東尼•韋恩將軍不得不佩服華盛頓總統的神機妙算,竟然能夠提前分析出敵人會分三路進攻,這讓自己有了不少的心理準備。
但是,安東尼•韋恩將軍還有一件事情有些搞不清楚。
根據已經掌握的這些情報來看,敵人應該早就抵達薩拉托加了,為什麼沒有進軍佔領這個重要的軍事要地,而是在薩拉托加周圍兜圈子呢?
如果說是想包圍第一方面軍,那麼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一些了。幾天之後,安東尼•韋恩將軍在薩拉托加將會聚集起兩萬五千人的軍隊,而敵人只有一萬多人。
即使裝備上存在一定的差距,那敵我雙方最多也只會陷入僵持,敵人是絕對不可能用一萬人包圍兩萬五千人的。
安東尼•韋恩將軍一個人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清楚這件事情。
也許敵人因為偵察不夠仔細,沒有發現薩拉托加的重要;也許是敵人的後勤補給線出現了問題,不能再繼續前進;也許是敵人小心謹慎,錯失了戰機;又也許上帝要再一次保佑美利堅合眾國……
這些理由都說得通,但是也都說不通。
最後,安東尼•韋恩將軍只好把這個問題暫時拋到了腦後,只要抵達薩拉托加,什麼原因就都不重要了,守住薩拉托加,就能守住美利堅合眾國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