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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天下起了雨,灰蒙蒙、陰沉沉,還刮著風。闌

真靜靜地躺在閣樓里,看著落地窗外的雨幕。

原本漢庫克在侍奉著,被真遣了回去,閣樓里便只剩了薩姆依在一旁,她看著陛下一人在注視著雨幕出神,也沒去打擾,而是一個人安靜地在那兒替皇帝處理著公務,筆尖摩擦紙張的沙沙聲也在示意著自己在旁邊。

入秋了,皇宮里卻沒有多少能昭示季節的植物。

他記得之前的火影大樓外,還有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呢。

向外看整個村子,多了許多新樓,有些擋視線,看不見木葉外面的森林。

其實真所在的閣樓已經很高了,其實也沒什麼東西能真正擋住他的視線,他的轉生眼能讓他清楚地看清全城的一切事物。

他只是突然心里多了許多感慨,突然懷念起了前世的生活。闌

這樣的感慨並不長久,前世的生活哪有現在這樣隨心自在。

真不由起身離開了閣樓,薩姆依本想跟上被他拒絕。

下雨的天街上行人不多,雨水落不到真的身上,卻能感受到空氣中的涼意,這讓人的精神十分清醒。

他先去了忍者學校,這個世界自己的孩子們應該在上課。

真誰也沒有驚動,只是一人輕飄飄地來到了一間教室之外,瞧見鳴人和左助兩人坐在一起默契同步地趴在桌子上睡覺。

而在他們左右兩側的座位上,各有一個男孩在那兒認真听講記著筆記。

真高超的視力能注意到,這倆男孩在各自寫著兩份同樣的內容,顯然是在幫鳴人和左助抄筆記。闌

看著呼呼大睡的鳴人和左助,真不由抽了抽嘴角,這倆小子莫不是成校霸了。

又看向雛田,她則是百般無趣地望著窗外發呆,注意力也沒在課堂上。

真輕吹口氣,鳴人和左助同時哆嗦了一下,在安靜的教室里發出了極大的聲響,也瞬間打斷了老師講課的節奏。

講課的老師也很無奈,不得已說了句︰「鳴人,左助,好好听課。」

他似乎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也沒有發火訓斥什麼,鳴人左助也俱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真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明顯是因為鳴人左助是自己兒子的緣故。

「陛……陛下?」

就在這時,真旁邊響起個聲音來,扭頭看去是個年輕的男性教師,頭戴護額,頭發全部束起。闌

真給了他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又覺得這人有些面熟。

「你叫什麼名字?」

這年輕的男教師頓時激動起來︰「回陛下,我叫海野尹魯卡,是學校里的教師。」

真指了指自己孩子所在的教室,問︰「你教這個班嗎?」

尹魯卡面露尷尬︰「殿下所在的班級,我是沒資格教的。」

真心下恍然,看起來,自己孩子的老師也成了搶手職位了,畢竟未來師生的名分在那兒,村子里一些有心人對此上心也很正常。

倒是自己,一直沒對這在意過。闌

真輕輕點頭︰「你跟我來。」

真又去了寧次所在的班級,寧次、舍人以及重吾三人坐在一起。

寧次在發呆,重吾在睡覺,唯有舍人在那兒認真听課。

駐足看了一會兒之後,真才去了校長的辦公室。

野乃宇正在這兒辦公,見真進來不由有些意外,真已經有些天沒來過了,野乃宇心想著是不是陛下已經對自己有些膩了。

她又見到真身後的尹魯卡。

野乃宇很自覺地起身讓開位置,讓真坐在主位。闌

「鳴人班級的老師是誰啊?」

野乃宇回復道︰「擔任教師是水戶門雀,其余科目的老師也都是學校的精英教師。」

真問向尹魯卡︰「是剛才上課那人嗎?」

尹魯卡連忙點頭道︰「是的!」

真又問道︰「這個水戶門雀的教學水平怎麼樣?」

「雀老師是學校里的精英教師,很受大家信賴。」野乃宇說道。

「哦?入職有三年嗎?」真隨口問。闌

野乃宇頓時噎住︰「這個……」

「把他檔桉給我。」

「我去拿。」野乃宇便要轉身離開,教師的檔桉並不在他校長辦公室。

真又擺了擺手,說︰「算了,這個水戶門雀在我看來教學水平很一般,擔任教師這個身份撤了吧。」

野乃宇猶豫了番,小心翼翼地問︰「那……您覺得誰比較合適呢?」

她也沒想到陛下會突然對這種事上心,現在看來可能剛才看過水戶門雀上課了,水戶門雀的表現沒能讓陛下滿意。

真將手指向尹魯卡︰「他。」闌

兩人都愣住了,尹魯卡呆滯片刻後連忙擺手︰「陛……陛下……我不行的!外袍……」

野乃宇思慮了番,說道︰「尹魯卡老師也才進學校沒多久,教學經驗並不是很豐富?」

真瞥去一眼,問︰「怎麼,那個水戶門雀就很豐富了?」

尹魯卡沒想到這種事會落到自己頭上,雀老師的班級,三位殿下都在!

讓他去教……尹魯卡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他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優秀的地方,自比雀老師他也能想到自己一堆的缺點。

他想勸陛下收回成命,另擇佳選。

真問道︰「我且問你一件事,如果你看到鳴人、左助還有雛田,在你上課的時候睡覺,你會怎麼辦?」闌

尹魯卡立即說︰「當然是叫醒他們,並且私下耐心教導他們不該在課堂上虛度光陰,應該認真听講學習有用的知識……」

尹魯卡在那巴拉巴拉說了一堆的道理,听得真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個尹魯卡還真如野乃宇說的那樣,沒什麼教學經驗,理論知識一大堆,不過有這種熱忱也算是好事。

真又問︰「如果鳴人不服氣,還對你說我爸是皇帝,你憑什麼管我呢?」

尹魯卡愣住了。

真繼續說︰「或者說,鳴人威脅你以後不準管他,否則以後就教你好看呢?」

「……」

尹魯卡沉默了會兒,才小聲說道︰「我覺得,如果殿下真是這個樣子的話,陛下……您的家庭教育方式可能有問題。」闌

真︰「……」

野乃宇聞言在一旁忍著笑。

真輕咳了聲,有些尷尬,但又正色道︰「你說的對,我平日里在對孩子們教育的問題上是有些疏忽,但你也不要回避我的問題。」

尹魯卡緩緩說道︰「我會盡到一個教師應有的職責和本分,如果殿下成了我的學生,那在我眼里他就只是我的學生。」

真欣慰地點頭︰「以後,你就取代那個水戶門雀的位置吧。」

尹魯卡鄭重地點頭︰「是!尹魯卡必不辜負陛下重托。」

野乃宇一個眼神,讓尹魯卡退去了,校長的辦公室內就只剩了她和皇帝二人。闌

思慮了一番,野乃宇解釋道︰「這個水戶門雀,當初在入職測試的時候,各項技能表現都是合格的,而且在學校里也很受大家的歡迎和信賴。」

真瞥了她一眼︰「你不是根部出身嗎,這其中的問題你看不明白?」

野乃宇只能說︰「他的一切流程都是沒什麼問題,當初在推選三位小殿下的擔任教師時,大家也一致推崇他,我也不好說什麼。」

真沒繼續責問野乃宇,而是在那兒深思起來。

這種事在任何地方都屢見不鮮,他看到了能制止,他看不到的呢?

就像幫鳴人和左助抄筆記的那兩個小孩子,衣著光線亮麗,怕並不是什麼尋常人家的孩子,大概率並不是鳴人和左助在霸凌別人,而是這些人上桿子當他們的跟班。

野乃宇這時去將校長辦公室的門反鎖上,轉身又來到了真的身側,挨得他很近。闌

真輕嘆口氣︰「是我的問題。」

大兒子寧次太過懂事,也讓他疏于對鳴人左助他們的管教,以為鳴人和左助都會向寧次一樣。

他也是第一次當父親。

野乃宇攬住他的脖頸,說︰「殿下們都挺懂事的,而且成績也都十分優異,未來會成為獨當一面的人。」

窗外嘩嘩下著雨,真聞著野乃宇身上的香氣,心緒也安靜了不少。

#

寧次的班級里。闌

正在認真听課的舍人突然對著旁邊的寧次低聲說了句︰「陛下剛才來過。」

寧次 地回神,看向舍人。

舍人又說︰「陛下看到你走神了。」

寧次忍不住低聲道︰「那你為什麼不叫我。」

舍人則說︰「我發現陛下的時候,陛下已經在教室外面了。」

寧次心里暗暗叫苦。

舍人勸道︰「沒關系的,你現在是首席生,老師教的這些知識也早就會了,陛下肯定不會責罰你的。」闌

寧次想的才不是責罰不責罰的事,他在意的是自己在父親心里的形象。

他用胳膊捅了捅一旁呼呼大睡的重吾︰「別睡了,起來听課!」

重吾睡意朦朧地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寧次。

到了下課,寧次的心情變得有些郁悶。

重吾意興闌珊,他也覺得學校里沒意思,若不是寧次在,早就不想在這里待了。

遠野片助殷勤地湊了過來,向著三人開口︰「今天要不要去看電影,新上映的‘葦名盜國記’,這電影現在很火,電影票很難搶的,我這里剛好有五張。」

寧次興致缺缺︰「不想去。」闌

舍人則是十分感興趣地接過了電影票,看著上面印的宣傳圖畫,是一個面容滄桑堅毅的武士。

他說︰「我覺得應該挺有意思,不如去看看吧。」

寧次也瞥了眼電影票,說︰「那行吧,電影票多少錢。」

遠野片助嘿嘿笑道︰「不貴不貴,1000兩一張。」

他知道殿下的性子,若是不要錢的話,這電影票也別想送給對方。

寧次伸緊口袋,拿出了三張紙幣遞過去。

是他和舍人以及重吾的。闌

遠野片助笑道︰「那放學一起過去吧,到時候飲料和零食錢殿下就別和我爭了。」

寧次和他賬目算的清楚,但和舍人重吾就從來不會,遠野片助心里也清楚自己在殿下心中的地位,不過他也不在意。

多少人想像他這樣還沒門路呢,他堅信著父親同自己說過的話,這帝國的未來是屬于殿下的。

寧次隨口道︰「隨你吧。」

他知道遠野片助不差那點錢,這小子的父親是遠野川,科學工匠部的部長。

舍人則是很感興趣地向遠野片助問起了電影的大致內容,早就做好功課了的遠野片助在那兒興致勃勃的講著,寧次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听著,目光望著窗外朦朧的雨幕。

課間的班級亂糟糟的,也有一些學生主動湊了過來听遠野片助在那兒講故事。闌

「小說里說葦名一心貪戀御姬的美貌……」

同學們听得入神,這也讓遠野片助很出風頭。

一旁有個長發濃眉的男同學憤憤說道︰「這個葦名一心太卑鄙了,武士的決斗竟然使陰招。」

大東卻不屑道︰「只要能贏不就好了,任何招式都是自身的實力。」

兩人在那兒爭執了起來,旁邊的同學也摻和討論,但大都是支持大東的,無他,只因這個長發濃眉的男同學是班級里的吊車尾,是被大家嘲諷的對象,所有人都不願和他站在同一戰線。

眾人的聲音惹得寧次煩躁不已,他剛想讓這些人安靜些,卻瞥見窗外有個熟悉的人,正向他使眼色。

寧次起身走出了教室,剛才在窗外的小蘿莉也快步跑到他近前。闌

「什麼事?」

「我沒錢了,借我點錢唄。」

寧次蹙眉︰「你零花錢比我還多,這麼快就沒錢了?」

雛田聳肩道︰「前兩天和朋友一起吃飯,請的人挺多的,總不能讓別人掏錢吧。」

寧次無奈道︰「怎麼不去找鳴人和左助要?」

「他倆也沒錢。」

寧次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錢包來︰「要多少?」闌

「1萬兩。」

寧次掏錢的動作一頓,似乎是想說些什麼,雛田則眼疾手快地直接將他拿出了那幾張鈔票奪了過去。

隨後便笑吟吟地轉身跑開了︰「謝啦。」

寧次不由嘴角抽動了下,看著瞬間癟了下去的錢包,肉痛不已。

他們雖然出身尊貴,但家里的媽媽們對他們的管教卻十分嚴格,每月的零花錢都是定額,雛田則會額外去父親那里再要一份。

回到教室,原在他座位前聚著的同學們已經散去了。

倒是遠野片助還在那兒,因為他和大東的座位就在寧次三人後面。闌

遠野片助問︰「對了殿下,西街那邊新開一家射箭館,明天要一起去玩玩嗎?」

舍人笑吟吟開口︰「好……」

寧次冷冷打斷︰「不去!」

遠野片助還想說些什麼,寧次模了模口袋里癟癟的錢包,眼神更冷了。

「說了不去!」

#

作為原本在一條街上是孩子王的井野,心里很看不慣雛田的做派。闌

剛開學自我介紹那天,雛田就在講台上十分囂張的說︰以後班里人見了她都得喊聲姐姐。

張狂跋扈、目中無人,但偏偏這種人又是公主。

大家迫于她的婬威,對此都不敢忤逆,老師也不管不問,但井野偏偏不想慣著她,每次見了她都當沒看見。

雛田對此並沒有直接霸凌她什麼,但她身邊那些小跟班們卻把她孤立了起來。

導致井野身邊現在還有小櫻一個朋友。

課間里,剛出去沒多久又回來的雛田來到講台上,十分大方地說︰「等放學後不用急著走,我請大家喝女乃茶。」

這樣大方的行徑瞬間惹來教室內眾人歡呼不已,紛紛夸贊著公主殿下真大方雲雲。闌

井野心里極不是滋味,因為她知道對方這麼做分明是沖著自己來的,請班里所有人喝女乃茶,雖然雛田不會說不請她,但她肯定是不會去的,自己便又成了被孤立的那個人。

旁邊的小櫻小聲說道︰「放心吧,井野,我不去。」

這話才讓井野心里稍寬,哼了一聲說道︰「沒關系,我請你喝。」

她看向被眾人簇擁著的雛田,心里更是不服氣,不就是女乃茶嗎,有什麼了不起,跟誰喝不起似的。

而另一邊同樣對雛田請喝女乃茶這種事沒反應的,便是鳴人和左助了。

鳴人看著雛田受歡迎的樣子,有些酸  地說︰「她不是才請全班吃過飯嗎,怎麼還這麼有錢,爸爸究竟給了她多少零花錢啊,也太偏心了!」

左助深以為然地點頭,月末了,他現在也很窮。闌

鳴人提議︰「要不,我們下個月也去找爸爸多要點吧?」

左助卻沉吟道︰「我覺得,去找鼬哥哥要更靠譜點。」

「鼬哥哥會告訴美琴媽媽嗎?」

「……應該不會吧。」

這時,高年級的寧次這時突然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舍人問︰「怎麼,感冒了嗎?」

寧次揉了揉鼻子,說︰「不知道。」闌

後面的遠野片助十分殷勤地送上紙巾,肉都都的臉上滿是笑容。

「殿下,紙。」

寧次被突然從後面湊近的他嚇了一跳,嫌棄地推開他的臉︰「你離我遠點!」

舍人說︰「下雨容易著涼,還是要注意一些。」

寧次輕輕點頭。

窗外朦朦朧朧、屋內吵吵鬧鬧,門外吹進來的風有些涼,重吾懶懶打了個哈欠,上課的鈴聲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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