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邊!」
鳴人擠過人群,憑借著矮小的身體在成人堆中到是能四處亂竄著。
還朝著身後的左助招手示意。
處刑台周圍已經圍滿了人,議論聲、吵嚷聲不絕于耳,站哨的忍者將圍觀的群眾隔離處刑台數米之外。
鳴人和左助兩人來到了人群前列,旁邊的大人見狀,忍不住說︰「誰家的小孩,怎麼到這里來了?」
這話惹來旁邊不少人的注視,鳴人則是朝那人做了個鬼臉。
「小孩,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是啊,快回家去吧。」
「你們爸爸媽媽呢?」
被周圍人的聲音吵得煩了,鳴人忍不住大喊一聲︰「我爸爸是火影!」
這稚女敕的聲音倒是讓旁邊的人安靜了幾秒鐘。
「是火影大人家的孩子嗎?」
「怎麼來這里了?」
「看到不該看的多不好啊。」
有人好心地蹲來,對鳴人和左助說︰「這里不適合你們,快離開吧。」
鳴人和左助同時搖頭說道︰「不要!」
這人便嚇唬他︰「台上那人是要砍頭的,特別嚇人。」
鳴人卻完全不以為意,他不想在和這些人掰扯,而左助也拉著他離開了這里,在一眾人群的下方亂竄,又到了另一處人群的前列。
兩人的確是偷跑出來的,起初听說了這里很熱鬧,想過來看結果被家里人嚴詞拒絕了,最後兩人一商量便一塊兒跑出來了。
小孩子又怎麼會知道處刑是什麼意思,只當是什麼好玩的事。
他們往高台上看去,見那里的中央跪著一人。
「那人是誰啊?」鳴人問。
「不知道。」左助搖頭,而後想起了什麼便道︰「好像是壞人!」
「壞人啊……」
鳴人稚女敕的小臉若有所思,看著跪在處刑台上的那個白發男人。
自來也此刻精神有些渾噩,這些天他在獄中從未睡好過,不知為何做起了噩夢,夢里的水門竟想著要殺了自己,彌彥和長門也要殺了自己。
他覺得一個人若是最後死在自己學生的手里的話,那就太淒慘了。
所以自來也一直認為猿飛老師的死,可能不是什麼解月兌。
上午被忍者從牢房中提了出來,手腳綁著鎖鏈,從監獄一路走到了這處刑台,路上無數人在看他,那種視線讓他感到如芒刺背。
這種招搖過市的游街行為他以前也有過,不過是以守護了村子的戰爭中英雄的身份,接受著村民們的稱頌和禮敬。
那時候,誰見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地喊上一聲「自來也大人」。
可現在為何會變成這樣呢,周圍人的議論聲密集而吵鬧,他听不清這些人是在說什麼,心里又迫切地想知道。
是在罵他,還是覺得他背負了冤屈?
這讓自來也莫名感到了一陣恐慌,他並不是懼怕死亡,但他卻發現自己難以接受這樣的死亡方式。
他一直認為,所謂忍者的人生,其價值不是由其怎樣活著來決定的,而是由其到死之前有何作為來決定的。
自己最終這樣的死去,是意味著自己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嗎?
一塊小石子被丟上了處刑台,正砸在自來也的頭上。
自來也恍忽間回神,他視線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那些對他指指點點的人群,烏泱泱地讓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一個黑發小男孩出現在他的視線里,臉上帶著六根胡須狀的紋理,小臉稚女敕,手里還拿著個石子,朝他丟了過來。
有忍者見狀走了過去,訓斥鳴人和左助不能這樣做,
「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帶到這里來了?」
周圍沒人回應。
「他是壞人!」鳴人卻指著自來也大聲喊道。
而就在這時,這片地帶的負責忍者快步走了過來,他認出了這兩個小孩子是什麼人。
「鳴人少爺,左助少爺,你們怎麼來了?」
鳴人……鳴人……
自來也愣愣地看著那個小男孩,一時間各種情緒同時涌上了心頭。
他垂首下去,凌亂的白發也散落開來。
驀地,他嘴里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這笑聲越來越大,幾近癲狂。
周圍的人都以為他瘋了。
最終鳴人和左助被這里負責的忍者強行帶離了這里,兩人年齡這麼小,太血腥的場面容易刺激到他們。
「放開我們,為什麼不讓我們看!」
「我們要打壞人!」
「放開我們!」
兩人被帶到了人群的後方,鳴人和左助生氣不已,他們可是擠了好久才擠到前面去的。
「兩位小少爺,你們不能待在這里,快回家吧!」
「我們不要回家!」
「你憑什麼管我們!」
這人感到頭痛不已,問道︰「沒人跟你們一起來嗎?」
「要你管!」
「你走開!」
鬧騰了一番,鳴人發現對方根本不吃自己這一套,便又問道︰「那個人是誰啊?」
「你說犯人啊,他叫自來也,是村子的叛忍。」
「他是壞人吧?」鳴人問。
這人思慮了下,點頭道︰「對,是壞人,還是和火影大人作對的人。」
鳴人立即揮舞起了小拳頭︰「不能放過和爸爸作對的人!」
左助也在一旁附和。
「對,你別攔著我們,我們要去打壞人!」
這名忍者便笑道︰「放心吧,我們不會放過的,今天就是他的處刑日。」
鳴人又問︰「處刑是什麼意思?」
「呃……就是懲罰壞人的方式。」
「喔,這樣啊,我們也要處刑他!」
「對,我們也要!」
這人無奈︰「這可不是誰都能做的事。」
就在這時,高空之上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唳叫,刺得人耳膜作痛。
所有人抬頭向天空望去,見不知何時盤旋著一只巨型怪鳥,扇動翅膀,呼嘯起陣陣強風。
人群也注意到了,瞬間變得有些混亂起來。
這名忍者見狀神色劇震︰「鳴人少爺,左助少爺,你們快回家去,別亂跑!」
說罷,他飛身回到處刑台上。
「警戒!警戒!」
鳴人和左助仍站在原地,仰著小臉看著天空中的那只巨型怪鳥。
而高空之上的太陽光線照射下來卻讓兩個孩子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好大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