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教地下密室,李少山打著哈欠,他被拜月強行留在了南詔,然後每天聊天。
拜月的研究很無趣,似乎知道李少山的身體里面有著他不能對付的存在,所以他沒有當什麼人體科學家。
他研究的是李少山的想法,作為一個建立了蜉蝣宗,改變了大唐未來的指導者,拜月很想知道李少山對于世界的看法
「前輩,人與人如果都能相互理解,了解了對方的痛苦,自然能夠做到讓整個人間得到拯救。」
「相互理解,你的意思是我的腦子里必須有你的想法,還是你的腦子里必須有我的想法?」
「當然是我們的想法。」
「我們?我們是以我為主導還是以你為主導。」
「前輩就這麼不在意他人的痛苦嗎?」
「我在意啊,但我也在意自己能不能從中獲得享受。」
「可人如果太在乎自己的享受,就會忽視他人的痛苦」
「一個連自己的痛苦都不在乎的人,真的會在乎其他人的痛苦?」
可惜拜月的無私無我之道對于李少山而言就是瘋言瘋語,而李少山都是以自私自利反駁。
活著可以為了別人,但更是為了自己。
兩人的爭論經常都是拜月敗興而去,獨留李少山被吊在半空,空虛寂寞。
不過李少山能夠開口是拜月給了好處,只要他能和自己聊天,他就不會勸南詔皇帝趙燁攻擊新唐議會。
甚至唐朝軍隊進入南詔也會被他送回去,而不是殺死他們。
葉甲被自己傳送到了寒髓泉眼,已經被忘塵司命送回了新唐,然後帶著大軍來救人,可惜實力不濟,根本不能進入南詔。
喜娘懇請徐長卿出手也被徐長卿否定,徐長卿是悟道仙人,拜月也是悟道人族,兩人相爭,怕是要天地變色。
甚至為了防止喜娘亂來,徐長卿直接把喜娘關在了蜀山,禁止對方出山救人。
李少山又不會死,喜娘沒有悟道,怕是死的比李少山還早。
而趙燁想要攻擊新唐,卻也不行,沒有拜月相助,傳送陣這個bug級別的運兵能力,根本不是他這種古代皇帝可以對抗的。
而在拜月教里,拜月因為要束縛李少山,也不能走出拜月教總壇,但也只是偶爾和李少山閑聊。
為了不讓拜月發瘋,李少山雖然不想回答問題,卻也不能不回答問題,天文地理,人間禍福,李少山是有問必答,還都有點道理。
辯論嗎,不就是講個建立基點,然後邏輯自洽就好。
只不過是真是假,拜月自己去猜,反正李少山不保證自己說出的答桉是真是假。
這日,拜月處理完拜月教的事情後,又來地下看望李少山,可惜看到了一個在空中打著呼嚕的李少山,便笑著問道。
「前輩,你對生死之事就真的如此不在意?」
拜月最好奇的就是這件事,李少山從來沒有生死方面的擔憂,他更討厭的是被關在了這里,而不是擔心會死在這里。
「嗯,那得看你心中對于死亡的定義是什麼了?」
「失去生命?」
「我家混蛋掌門死過兩次,結果三世修行後直接得道成仙,看的我都想死幾次看看能不能成道,所以你真的覺得失去生命就是死亡嗎?」
拜月听到這話,也是點頭,隨後仰頭看向被自己困住空中不能動彈的李少山,點點頭,滿意的說道。
「的確,世間生靈可以去往鬼界輪回轉世,天地之間本沒有真正的死亡。」
「那為什麼人類會畏懼和害怕死亡呢?難道他們就不能和前輩一樣,明白死亡只是一種輪回嗎?」
「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前輩,你明白嗎?」
我明白個得,我從來沒有真正的死過,怎麼會明白。
李少山心里翻著白眼,嘴里也開始忽悠著。
「也許他們害怕的從來不是死亡,只是害怕自己的親人傷心罷了。」
「這是什麼意思?」
拜月有些疑惑,現在的他只是剛剛從道中出來,沒有學習太多的道理,還沒有未來那種自以為看透世間一切道理的見識。
「很簡單,我死了,我是不需要關心我死後會發生什麼的,只有那些關心我的人才會因為我的死亡而感到痛苦,而為了讓那群人不會痛苦,所以我才需要畏懼死亡。」
「實際上我畏懼的從來不是死亡,而是畏懼親友的傷心,因為那時的我,甚至連安慰他們都做不到。」
拜月听著這話,看似很有道理,但看著李少山的表情,卻覺得沒有道理。
「可前輩似乎並不畏懼死亡?這又是為什麼呢?」
李少山听到這話,嘴里嘖了一聲,深呼一口氣,還是說出了答桉。
「當然是我並不在乎誰會因為我的死亡而感到傷心啊。」
拜月听到這話,眨了眨眼楮,深深的凝視著李少山的眼楮,再次問道。
「可前輩還是為了自己的弟子來到南詔,然後被我關押在了這里,難道在前輩心中,那個被你救走的唐國將軍,也不值得你關心嗎?」
「既然如此,前輩又為什麼要救他呢?」
李少山听到這話,直接對著拜月瞪了一眼,也解釋道。
「他替我做事,我護他周全,一報還一報,我雖然不在意他是否因為我的死亡而傷心,不代表我會因此而變得是非不分。」
拜月卻是不信,便再次問道。
「只是這樣嗎?」
「還能怎麼樣,那個家伙對于我而言只是工具,但工具也是需要保養的,只不過沒想到教主這麼威武霸氣,才讓我失陷在這里。」
說道這里,李少山也是嘆息道。
「早知道教主這麼厲害,我就不來南詔了,真是虧大了。」
「前輩還真是無情。」
說完拜月臉上微微有了怒容,手中開始加力,讓李少山的身體被鎖鏈纏繞得更緊了。
隨著脖子都被抓住,李少山大呼著空氣,言語雖然吭哧吭哧起來,但還是得意說道。
「老頭,你現在可不像一個研究者,是生氣了嗎?」
然而拜月並不搭話,他只是繼續加力,試圖確定李少山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然而李少山身體很痛苦,眼神里卻從未流露出恐懼的心理,最終拜月松開了手,等李少山恢復清醒後,又確認道。
「前輩,難道您心中覺得,您的死亡對于你的那些弟子而言真的只是小事嗎?」
「咳、咳、咳!」
李少山的雷電元素身體被土系靈氣壓制著不能變化,而他的寒髓鑰環也無法發動,倒是差點死在這里,等回過神來,又听到拜月的問題,便反駁道。
「我說的是,他們傷不傷心這個事情對于我而言只是小事,而不是他們會不會傷心。」
「我又幫他們變得強大,又變得有見識,要是他們不傷心,我才會傷心難過呢。」
「可他們要是因為我死了就傷心到去自殺,在我看來也只是他們太蠢,這種蠢貨早該去死。」
拜月听到這里,表情劇烈變幻起來,身體氣息都有些紊亂,隨後深呼一口氣,將腦海中的雜念清除,隨後雙手一張,對著李少山就加固了他身上的束縛。
「前輩果然能言善辯,只是三言兩語就能讓晚輩沉迷其中不可自拔,若非晚輩還想多和前輩相處,今日前輩怕是要恢復自由。」
「哼~」
剛才拜月的氣息混亂,李少山知道機會難得,立刻發動了寒髓鑰環的能力,可惜在虛實交換之際,又被拜月打斷。
拜月知道李少山肯定是要逃的,也不在意,隨後又是一個揮手一把黑劍出現在他手中。
魔劍,龍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