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悟空隔著呆貓面具與巴達克對望。
他並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在他出生後不久就已經死去了的父親,在行星貝吉塔的上空,所有賽亞人的末日來臨之時,與弗利薩軍戰斗到最後一刻的賽亞人戰士,巴達克;而另一個頭發蓬亂、面容俏麗的女賽亞人,就是自己的母親,姬內,在丈夫戰死後不久,就與母星一起,消逝在茫茫宇宙之中。
巴達克也不知道眼前這個戴著貓臉面具的男人,就是自己第二個兒子卡卡羅特。他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兒子卡卡羅特在年幼時被球形宇宙船送到地球之後,發生這個下級戰士身上的波瀾壯闊的故事,而現在,卡卡羅特已經以自幼收養他的地球武術家孫悟飯所所起的,孫悟空的名字,為世界所熟知。
「你這家伙的面孔(衣服)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悟空與巴達克兩人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同時對著對方叫了起來。
是啊,巴達克的面貌,悟空怎麼可能會感到陌生?他與悟空長得一模一樣啊,簡直就是鏡子里的另一個孫悟空!賽亞人中的下級戰士中有很大一群面貌都很相似,比如達列斯和孫悟空,按照達列斯的說法,就是「我們都是那一類型的戰士」,當然這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前提下,至于巴達克和悟空的面容相似,則完全是遺傳的關系。
而巴達克似乎也記得自己生前的什麼時候,見過這身橘色道服,是什麼時候呢?這不是賽亞人的服裝,也許是哪個被自己消滅的星球上的民族服裝?也不對啊,如果哪個星球真有這麼厲害的家伙,哪怕這個星球住民的平均水平只有他的一半,啊不,三分之一也好,作為侵略者的自己反而只會自取滅亡啊!
兩人都歪著頭在回想著,冷不防姬內一聲嬌叱︰「巴達克!」
巴達克一听姬內這口氣,心中知道不好,正要閃避,已經來不及了,左臉被姬內一把捏住,怒喝道︰「你……你……你干什麼混蛋!」
「什麼混蛋啊?」姬內手上加勁,慍怒道,「這個家伙救了我們兩個哎,你明不明白啊,你連聲招呼都不打,劈頭就說什麼‘你這家伙的衣服好像在哪里看到過?’,這是和救命恩人說話的態度嗎?」
「疼疼……外人面前好歹給我留點……啊喲……」在妻子「婬威」之下,巴達克一身彪悍孤高的氣質早已無影無蹤,仍由姬內擺布。
「嘿嘿,你們兩個家伙感情很好哪……」隔著面具兩人都能听到東悟空樂呵呵的聲音,「不過,要說感謝的是咱才對……」
「嗯?」姬內和巴達克都是一愣,「謝我們?」
東悟空朝著掉落地面的利庫姆一指︰「是你們動手把這家伙剛才的能量波偏離了目標是吧,咱一看這家伙臉上的傷就知道了,不是咱救了你們兩個,是你們兩個救了會所的大家才對啊!」
巴達克甩開姬內的手,又恢復一臉冷酷,傲然說道︰「別會錯了意,小子,我多少也和這家伙的同伙有些恩怨的,也不光光是為了你們……」巴達克剛說到一半,眼角瞥到姬內又是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急忙住口不說。
「是嗎?不大明白怎麼回事,還是先謝謝你們吧!」東悟空看看冷傲的巴達克,又看看一臉熱情的姬內,伸手自我介紹說,「嗨,咱是悟空。」
悟空?巴達克腦中搜索了一下,不明白是哪個星球的名字,還沒答話,姬內已經握住了悟空的手,學著悟空的口氣說︰「咱是姬內,那是咱家孩子他爸,巴達克……咦?」
一握住東悟空的手,姬內忽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從東悟空手掌間傳來的溫暖感覺,讓她心頭一陣悸動,那感覺說不明道不清卻又好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像是……像是……巴達克?
姬內抬起了頭看著東悟空,仿佛要穿透這呆貓面具看到東悟空的真面目一般。
「喂,姬內,你要握住這家伙的手到什麼時候啊!」巴達克終于不耐煩地叫道。
姬內如夢初醒,手雖然放月兌了,眼楮卻是不離東悟空的面具,低聲道︰「小哥,戴著面具,是有什麼不方便嗎?」
東悟空嘿嘿一笑,渾然不知自己的生母在示意自己摘下面具,自顧自說道︰「這面具是先代東界王大人給咱的試煉,只有完成修煉以後才能拿下來……」
姬內「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但那種奇妙感覺卻讓她難以釋懷。
「哦,對了,還有這家伙。」東悟空突然轉身朝著一邊安靜了許久的瘴氣鬼緩緩飄去。
雖然利庫姆被瞬間打倒確實讓瘴氣鬼吃驚不小,不過看到東悟空頭上的光圈,他又很快放寬了心。
瘴氣鬼冷笑一聲,將手對準東悟空一伸,喝道︰「停止吧!」
巴達克姬內齊聲大叫︰「不好!快閃開啊!」是啊,無論是他們還是瘴氣鬼,都清清楚楚地看見了東悟空頭上的光圈,他們知道身為地府鬼卒的瘴氣鬼,擁有剝奪亡靈行動能力的權限,兩人剛剛就吃過苦頭,現在瘴氣鬼故技重施,如何不急?
「你們幾個怎麼了?」東悟空听見巴達克姬內大叫,忍不住停下來轉頭對著二人問道,「那家伙有什麼古怪嗎?」
「啊!你這個笨蛋!別停下來回頭看我們啊!」巴達克幾乎被東悟空的遲鈍氣昏了,大罵道,「也不知是怎麼個倒霉樣的爹媽會生出這樣的白痴!」
「爹媽嗎?咱從來就沒見過,是爺爺……」
「別說了,趕緊跑遠一些啊!」姬內也忍不住喝叫起來。
瘴氣鬼卻呵呵笑了起來,一邊舌忝著自己的嘴唇,一邊獰笑著也向東悟空逼近︰「完啦,我已經剝奪了這家伙的行動權力,叫他洗干淨脖子等宰吧……」
瘴氣鬼拿起齊眉狼牙棒,高舉過頂,一聲大吼,就要砸下去。
「小子!」瘴氣鬼、巴達克、姬內三個人同時叫道,雖然月兌口而出的是同一個稱呼,各自的意思卻完全兩樣,或仇恨,或惋惜,或關切。
東悟空一臉茫然地看著眾人,似乎渾然不知狼牙棒已經快砸到他的頭上了。
是啊,被剝奪了行動能力的東悟空,應該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了吧,畢竟瘴氣鬼對于惡靈可是有絕對管轄權的。
如果東悟空是惡靈的話。
他是嗎?
他不是,他是生前立下奇功,而被黃泉世界特許保有**的英靈。
所以,瘴氣鬼的特技對他沒有一點兒用。
于是,他輕輕巧巧地用食指拇指捏住了狼牙棒的一端,在瘴氣鬼因過度驚異和恐懼的目光直視之下,生生攔下了這一記,兩個手指又是輕輕一抖,狼牙棒連同抓著不放的瘴氣鬼一齊被甩飛了出去,回蕩在眾人耳邊的,只有一聲慘叫——
「不可能——你怎麼還能動動動動動——」
巴達克和姬內面面相覷,也感到東悟空太過邪門,不過,令他們更為吃驚地事情還在後面呢。
被高速甩飛的瘴氣鬼,在眾人的視界里,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小點,繼而不見。
無論巴達克還是姬內,他們都不認為東悟空還能活捉瘴氣鬼。
但世界上沒有一次瞬間移動到不了的地方,如果真有的話,那就瞬移兩次。
一次瞬移到瘴氣鬼身邊,一次瞬移回巴達克的身旁。
巴達克和姬內的眼楮只來得及眨了一下,東悟空已經拎著瘴氣鬼的後頸漂浮在他們的面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