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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出征前的序奏

一通忙碌下來,並沒有找到魯茜的蹤跡。奈何過去了這麼久,也是沒有法子的。

順著小巷子原路返回,李從嘉在前面沉默的走著,之前高興的太早,蹤跡什麼的一點兒都沒有發覺。

「殿下……」蘇離跟在李從嘉身後惴惴不安的,畢竟是在自己手里面把人給弄丟的,責任自然是全在自己身上。

遍尋不見,心中煩躁,李從嘉從扇囊里抽出了折扇扇了起來,問身後的蘇離︰「蘇大人,不提這潤州,想來你洪州也一定有人牙子的吧?」

這種事情哪里好承認,蘇離欲言又止,「殿下……,這陛下聖心獨照的,怎麼……」一不留神,腳下被石子絆了一下,踉蹌著就要摔倒。

「我問你是還是不是!?」本就內心煩躁,現在又出了這個狀況,李從嘉心一橫抬腳欲踹。

好不容易扶住牆根站穩,抬眼就是鄭王的作勢欲踢,趕緊認了,「是……」

好好說話看樣子是不行,非得要這樣才肯說實話?李從嘉看了眼抱著頭的蘇離暗暗的搖了搖頭,將折扇合起,在手中拍了兩下,繼續問︰「那你說要是有一個妙齡女子落入了人牙子的手中,她會有幾個去處?」

蘇離捋了捋微須微思了片刻才說︰「這左不過是賣給人做小,或者是流落風塵罷……」

李從嘉聞言點了點頭,和自己料想的不差,抬頭看了眼太陽,還沒有到頭頂,這才幾個時辰過去,料想應該還沒那麼快吧。「賣給人家的話應該還沒這麼快出手,若是流落風塵的話——」

說到這兒一頓,接著盯著蘇離厲聲道︰「堂堂洪潤二州大都督治下,豈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位王爺明顯是動了怒了,蘇離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沖撞,趕緊低頭,「是是是」連說了三聲。

李從嘉這才放過,也明白蘇離並非是此地官長,就算是查抄魯家也是奉了吳王之命才順利進行的,這番在城中搜尋若是沒有上官的命令,自然是在這季陽城里調動不了一兵一卒的。

李從嘉打發了蘇離去請示李弘冀派兵去。李從嘉自己可不打算再摻和,畢竟再過五日就要出征了,能得點閑散時間是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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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了蘇離,李從嘉負著手在這濟陽城里面閑逛起來,這城中人來人往,街邊店鋪比比皆是,叫賣聲不絕于耳,比之金陵城也不遑多讓。

正走著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的向兩邊分開來,李從嘉瞧了眼卻想掉頭就走。

對面一個公子模樣的青年正在一眾衛士的簇擁下過來,沖著李從嘉笑道︰「六弟,你在這兒,可讓我好找!」

這不是李弘冀是誰!?

見躲不掉,李從嘉只得硬著頭皮上前,行了一禮︰「大哥,你公事處理完了?」

李弘冀搖了搖頭,笑道︰「讓你來幫我分攤點你也不來,那公事也是無聊,這不是出來走走,就遇到了你。」

看樣子自家大哥似乎還沒遇見蘇離,李從嘉現在只想著如何月兌身,腳下不留痕跡的退了一步,「大哥你日理萬機的,愚弟我怎能給你添亂呢。」

李從嘉這點兒小動作怎能瞞得過久經歷練的李弘冀,這都是當年自己玩剩下的,李弘冀也不挑明,一把拉住李從嘉的衣袖,「走,隨我去城外檢閱大軍去。」

這種事情太麻煩了,李從嘉一把掙月兌,趕緊婉言拒絕︰「大哥,愚弟想起來那魯家的家產還沒點驗完畢,愚弟先行告辭了!」也不等李弘冀答話,領著沈清河就跑路了。

在人群中左轉轉右竄竄的,總算是將李弘冀給甩掉了,這下子李從嘉才舒了一口氣。

「鄭王殿下!?」

誰在喊自己?這季陽城自己應該沒有多少熟悉的人才是。李從嘉轉了個身子,四下里尋找著。

「鄭王殿下,真是您啊!」

尋著聲音望去,那街邊酒樓門前站著的不正是溧陽侯徐恆清嗎!?

見到鄭王殿下看向這邊,徐恆清趕緊笑著迎上前來。

「溧陽侯,你怎麼在這??」李從嘉奇了,抬眼看看了,沒認錯啊?又暗中掐了一下自己,疼……不是做夢。怎麼這個金陵城人盡皆知首屈一指的玩樂侯爺竟會出現在這?

這里人來人往,人多眼雜的,徐恆清低語了聲︰「殿下,這里人多不便,還請樓上雅間相談。」

此話甚合自己的心意,李從嘉模了有些酸痛的雙腿,跑了這麼久,也是時候歇息一下,吃點東西了。

于是徐恆清在前引路,直上了酒樓的雅間。

「洛神閣!?」看著這門上的牌匾,李從嘉倒對這兒升起了三分興趣。

……

「殿下請——」

李從嘉進了雅間,只見雅間里擺了六張桌案,倒也有些人在了,而且李從嘉還都認識。

慶國公的公子費楊、戶部左侍郎的妹夫都御史張桁遠,再加上這溧陽侯徐恆清,都是當初在金陵城天天跟在自家大哥後面的。

「見過鄭王殿下。」*2

「殿下請上座。」跟在後面的徐恆清將李從嘉引到了上座。

「免禮免禮。」李從嘉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上首的主座,沈清河則很自知的在門口候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從嘉這才詢問起來︰「諸位怎麼不在金陵城逍遙,也來了這季陽城?」

「殿下有所不知,我家那老爺子非說要在沙場上掙份功名才是。」費楊飲了一口酒道。

見費楊開口了,張桁遠放下酒杯也吐露了心聲︰「這是我那姐夫為在下謀的,若是在下在今番能有些功績的話,明年或許倒能外放做個一州父母官。」

听到這兒,李從嘉心下便明白了,這費楊雖為慶國公嫡子卻非嫡長,到時候慶國公的爵位與其無關,就算是家產也只能分得一小份,所以現在慶國公未雨綢繆,趁著大好形勢為兒子謀了一份前程,而張桁遠雖為都御史,但在金陵城里面還是得日日如履薄冰、小心謹慎,所以還是謀一個外放,當一地主官為上。但是這些都能理解,唯獨這徐恆清的話,自己二十來歲便已襲了溧陽侯這一顯爵,又家財萬貫的,為何也來趟這攤渾水?

看出了鄭王殿下的疑惑,徐恆清敬了李從嘉一杯,這才搖頭苦笑︰「殿下,您只知我這表面風光,其實暗地里無論是朝堂上,還是家中親眷盯著這溧陽侯的名號和我那家宅的不在少數。只有趁著年輕掙得一份軍功在身,才能有備無患吶。」

李從嘉只感手里的這杯酒越發的沉重起來,沒想到自己本無意的這場征伐,背後卻有這麼多人在盡心謀劃,聯想到再過四年就是後周南侵,而戰起三年,南唐就盡失江北十四州,六十縣,被迫向後周稱臣,時間不多了,看來自己真的得做點什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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