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他現在就是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好好抱抱他的女人和他的孩子。
可能是未央听見了呼吸聲,她連忙把孩子藏了起來,看著扶蘇所在的方向,厲聲道︰「誰在那里?!出來!」
過了一會,一只通體雪白的獅子從扶蘇躲藏的位置蹦到了未央的腳下,它蹲坐在地上,優雅舌忝了舌忝爪子。
未央渾身一顫,她哪兒不知道這只獅子是誰的坐騎?哪能不知道這個人就在她的周圍。只是她沒有想到,僅僅八個月的時間,就被找到了。
她還是低估了這個人對咸陽的滲透。
「公子,是你麼?」
未央的聲音在打顫,她不完全肯定那是扶蘇,也不敢確定是不是秦始皇派來殺她奪子的人。
扶蘇沒有說話,也沒有暴露自己的身影。
一塊象征著扶蘇身份的玉佩被扶蘇射了出去,那塊玉佩穩穩地落在未央面前的白獅子頭上,然後扶蘇所在的位置掉落了幾片樹葉。
未央拿起這塊玉佩,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她如何不認識這塊玉佩?如果不知道這塊玉佩全天下只有一個人才會擁有?如何不明白,面前的這頭白獅子只有那個人才能夠使喚?
一聲口哨吹起,白獅子看了看未央懷里的孩子,伸出粗糙的舌頭舌忝了舌忝孩子的頭,掉頭就跑了出去。
未央已經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扶蘇。只是她不知道,扶蘇為什麼不肯出來和她見上一面。
公子府。
扶蘇負手站在院子的中央,身後跟著白獅子雪傲,取下雪傲頭頂上的玉佩,重新別在腰間,揉了揉雪傲的獅子頭。
親眼看見和親耳听說是兩回事。
當他從別人嘴里知道自己有孩子的時候,是震驚與不敢相信。他可以確定,除了在北方打戰中毒的這一次之外,他沒有踫過別的女人一次。更何況他連這個女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當他親眼看見,在清居有著他的女人和他的孩子的時候,那種感覺是不言而喻的。
他就躲在角落里,看著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女人懷里曬著太陽,嘴角也會不自覺的上揚,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楚曉,去把無垢叫來。」
「好 。」
楚曉領命,扯著嗓子叫道︰「無垢,公子叫你回家吃晚膳了!」
楚曉的這一嗓子傳遍了整個公子府,躲在地下室的無垢不得不出現在扶蘇的面前。
「公子。「無垢老老實實站在扶蘇面前道︰「不知公子傳無垢來所謂何事?」
「無垢啊。」扶蘇笑眯眯看著他,「你前段時間有沒有瞞著我干一些事兒呢?」
「陛下說要公子擔任這次迎接匈奴的接應人。」
「還有呢?」
「陛下得知公子花三百多萬黃金購買馬匹,不日會派人送上等額黃金,另外還會賞賜一些奇珍異寶。」
「還有呢?」由于扶蘇沒有桌子可以敲,他干脆坐在雪傲身上,一下一下用食指敲打著雪傲的頭,「你說的是這段時間的事兒,我問的是前段時間的事兒,牛頭不對馬嘴的,想要造反還是怎麼的?」
「還有……?」無垢撓撓頭,「公子你知道,人老了,記性不太好……」
無垢哪里不知道扶蘇已經知道了未央的事情,他得想方設法瞞過去。可是他再怎麼瞞也沒有用,因為未央那句「公子」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