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彈!
不是法器,也不是靈器,是一種一次性的使用物品。
是點星宗幾位赫赫有名的真傳弟子,施展無上神通,煉制的雷丸。
每一顆碎星彈,都需要采集星空之中最狂暴的星辰真力,壓縮凝練數年,再融入天空之中的陰陽雷霆,互相調和,凝練成丸。
一彈打出,立刻炸開,炸出萬千星光,千百電芒,使得一切魑魅魍魎,通通淨化,煙消雲散。
星辰真力,陰陽雷霆,自帶天地浩然正氣,最是血河魔教這種陰晦之徒的克星。
有了這種大殺器,邱琴英底氣十足,她也從腰間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錦繡荷包,張開袋口,一縷青煙冉冉飛出。
這是她祭煉的一件小法器,內含青煙一縷,可以用來探洞尋路。
邱琴英笑著說道︰「師妹,我先來探探這下方的路,若是找到人魔姚中清,你就一發碎星彈打下,給他一記狠的!」
法力催動,青煙滾滾,逆著峽谷的陰風,靈動地朝沙漠之下的地窟蔓延而去。
洛星玲點點頭,說道︰「師姐,你大膽施為,我盯著呢!」
蔥蔥玉手暗扣碎星彈,洛星玲暗運法術點星童,目光銳利。
地窟深處,古洞嶙峋。
青煙遇縫則鑽,遇岔則分,縱使石窟九轉十八彎,也在青煙滾滾之中盡顯蹤跡。
冰冷的水珠緩緩落下,發出滴答的聲響,回蕩在深不可測的洞穴之中。
「哪來的青煙?」
被人魔姚中清控制的黃沙城城主尹索,帶著發狂的半獸人例行巡視洞窟,忽的瞥見飄進洞窟之中的青煙,頓時眉頭一皺。
哪里走水了?
從未見過這等手段的尹索猜測道,但巡視一遍,卻見居住的洞窟之中,並未有一處起火的跡象。
而這青煙,也是從他們隱藏的洞窟之外,飄逸進來的。
有人故意放的?
尹索還在疑惑之時,縷縷青煙,順著人跡飄散到人魔姚中清建造血池的洞窟之中。
青煙剛飄進來,一直染滿鮮血的大手,血池之中伸出,只是一抓,竟然將飄散無形的青煙擒在手上。
「嘩啦!」一道水流聲響。
滿頭紅發,沾滿鮮血的頭顱從血池之中鑽出,姚中清將手中青煙湊近鼻前, 然一吸,將青煙盡數吸入體內。
隨後,姚中清臉上浮現了一絲猙獰的笑容,陰沉沉地說道︰
「一個女子,法力之中好重的水氣!想來一定很潤吧,哈哈哈!」
尹索不認識的青煙,姚中清卻一眼認出這是一件法器,更是從青煙之中辨認出了邱琴音法力的味道。
「小的們,血池將成,深淵血河即將卷顧吾等,剛好外面來了個水妞,我們去殺了她,剛好作為深淵血河降臨的祭品!」
姚中清癲狂地大叫一聲,陰惻惻的聲音在地穴洞窟之中回響,激蕩之中,宛若魔音。
听聞他的魔音,洞窟之中被他控制的洞天土著,紛紛尖叫附和,一時間地窟之中群魔亂舞。
陡然間,姚中清催動平靜的血池卷起滔天血浪,月兌離石窟,沿途那些被他控制的洞天土著,紛紛踏入血浪之中。
或是踏足浪頭,或是游曳于血浪之中,或是身形與血浪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在眾多血河傀儡的加入之下,姚中清卷起的血浪愈發浩大,綿延著沖出石窟之後,已經如一條大河,滔滔不絕。
另一邊,
感應到自己寄宿在青煙之上的念頭消失,控制法器飄散青煙的邱琴英面色一凝,對旁邊的洛星玲說道︰
「師妹,我的青煙已經探查到了人魔姚中清的位置,不過青煙也被姚中清發現了,被他滅了念頭。他是在這個位置!」
說著,邱琴英虛手一指,隔著山石岩壁,指出姚中清血池的位置。
位置雖已明確,但望著重重山石岩壁,洛星玲卻是眉頭一皺,有山石阻礙,這碎星彈的威力恐怕不能發揮到極致。
若是一擊殺不死姚中清,給了他喘息的機會,說不得又要讓他逃掉,會有更多的洞天土著遭殃。
洛星玲沉思之中,剛想著要不要勸說邱師姐一起下洞窟,兩人就听聞底下峽谷之中傳來陣陣鬼哭狼嚎一般的魔音,還夾雜著陣陣濤濤水聲。
循聲望去,只見一條血河從峽谷之中的石窟之中蔓延出來,流淌在峽谷之底,血河之上更有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洞天土著正在狂魔亂舞,哀嚎嘶喊。
邱琴英面色一凝,低聲說道︰「這是血河!姚中清來了!」
看見姚中清制造出來的,聲勢浩大的血河,洛星玲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上一次,她和火龍潭的師兄遇到姚中清之時,對方哪有這種陣勢,一條環繞周身的血河不過一米寬,數米長。
火龍潭的師兄出手,烈焰熊熊,三兩下就將姚中清精心祭煉出來的血河蒸發地干干淨淨,涓滴不剩。
但如今姚中清這個氣勢,顯然已經將火龍潭師兄給他留下的傷勢盡數祛除,修為明顯還有精進。
就連被損毀的血河,也已經被他重練成如今這副模樣。
不好對付啊!
姚中清駕馭著血河,裹挾著被他控制的血河傀儡,一來到洞窟之外,便看見了乘坐在白雲法器之上的邱琴英和羅星玲兩人。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氣息!
雙眸注視著兩人,身體已經與血河融為一體的姚中清怒火中燒,至今他還仍然難以忘記洛星玲的聲音。
要不是她,和另一個火龍潭的弟子,他姚中清何以淪落至此。
「兩個小妞,你們等著,待我抓住你們,定讓你們也嘗嘗我受到的痛苦!」
姚中清低聲嘶吼,狀若瘋魔,卷起黑紅色的血河之水,化為一道道血箭,朝天空之中漂浮的水雲兜射去。
「小心!」
邱琴英將法力灌入腳下水雲兜中,撐起一道法力靈光罩,護住二人,同時提醒道。
血箭未至,一股腥臭污穢之氣便撲面而來,無孔不入,即使有靈光罩保護,二人依舊聞到一股惡臭。
血箭飛至,擊打在邱琴英的水雲兜上,沉重的力道,擊打得水雲兜搖搖欲墜。更有一股黑紅色的污穢之血,附著在水雲兜法器之上,污穢邱琴英的法器。
沒多久,邱琴英就感覺自己的水雲兜越發地沉重,法力消耗也大了起來。
「師妹,這樣下去不行,我的水雲兜撐不出姚中清的血箭,我們下去戰斗!」邱琴英咬牙道。
水雲兜晃晃悠悠地降落在一旁的山崗之上,姚中清駕馭著血河緊隨而至,窮追不舍。
血河如蟒,纏繞盤旋,爬上山崗,聲勢浩大,但也徹底月兌離石窟洞穴,完全暴露在外。
忽然之間,姚中清瞥見了洛星玲臉上的一絲笑容。
緊接著,就見一抹銀芒從二人站立的山崗之上爆射而出,直入他寄居的血河之中。
「糟糕,中計了!」
姚中清看見銀芒,心中剛升起一股危機,就見自己的血河之中綻放出一道炫目刺眼的銀光。
「轟隆隆!」
聲響不絕,洪亮悅耳。
碎星彈這一炸,暴虐的星光在血河之中爆發,灼熱的溫度,將大片的血河河水蒸發,陰陽雷霆相隨,無數電蛇雷球,沿著血河之水跳躍滾動。
在碎星彈爆炸的數百米方圓,血河傀儡在星光的灼熱和雷霆的攻擊下,紛紛炸裂,連哀嚎的聲音都傳不出來,便已經灰飛煙滅。
身體與血河相容的人魔姚中清,也在這一發碎星彈的攻擊下發出淒厲的哀嚎。
融合唯一,碎星彈蒸發,消滅的血河,就是在姚中清身上割肉。
切膚之痛,凌遲之苦,饒是姚中清身經百戰也難以忍受。
然而這一枚碎星彈的偷襲,卻沒有起到洛星玲想要的成果,姚中清化身的血河實在太過龐大,身長早已超過千米。
碎星彈的爆炸,數百米的方圓,消滅的血河,還不到姚中清身軀的五分之一。
「哇嘎嘎!你們真的是惹怒我了!」
姚中清認真起來,放下心中玩樂的心態,卷起濤濤血水,直接向山崗之上的兩人覆蓋而去。
面對如此浩大的攻擊,邱琴英運起水雲兜,催動到極致,激發出數十道水波朝血河打去。
但這點威力的法術,在姚中清化身的千米血河面前,實在微不足道。
血河之水一卷,邱琴英的法術水波全部如泡影般破碎,再一卷,連渣都被卷入血河之地,一點傷害都未造成。
要不是邱琴英眼疾手快,收回水雲兜,在血河之水的侵蝕之下,連這件祭煉多年的法器也要被姚中清奪取。
「轟轟!」又是兩聲爆裂。
卻是洛星玲在邱琴英施法之時,趁機打出兩枚碎星彈。
但這兩枚碎星彈,卻沒有起到消滅血河的成果。
同樣的招式,在姚中清面前再次施展,姚中清早就防備著洛星玲的碎星彈。
她剛一施法,催動碎星彈,就有一個被姚中清控制的血河傀儡從血河之中一躍而出,用自己的身軀攔在碎星彈的必經之路上。
將這件威力奇大的爆炸物提前引爆,絕大數威力釋放在空氣之中,僅剩一一點點光和電砸在血河之上,連朵浪花都未激起,不痛不癢。
「師妹,這人魔勢大,我們兩恐怕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先撤,聯系師兄他們來對付他!」
底牌盡出,但人魔姚中清威勢依舊,兩人都是面色一白。
打不過,兩人也不是不知變通的愣頭青,立刻便準備逃跑開 ,搖人再戰。
「想跑,門都沒有!」
姚中清早就防備著兩人逃跑,見洛星玲和邱琴英剛想動身,他立刻卷起濤濤血河之水,將兩人牢牢包圍。
「啊!」兩女發出一聲尖叫。
合力在血河之水之中,撐起用掉法力護罩保護自身,但血河之水的污穢讓她倆的支撐變得無比艱難。
污穢的血水,時時刻刻都在侵染著她們撐起的法力護罩。
姚中清的血河魔功法力比她們更強,兩女此刻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桀桀桀,你們兩個小妞趕快放棄掙扎吧!若是同意做我的女奴,日夜伺候我,我還能給你們一個全尸!哈哈哈!」
勝利在望,姚中清想要活捉了兩女。
兩個正道的仙子,一個水潤多汁,另一個賞心悅目,把玩起來肯定能羨慕壞無數同道的!
心中邪念叢生之際,姚中清催動血河法力,不斷消磨著兩女的抵抗,讓護罩之中的兩人面色慘白,苦不堪言。
「師姐,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任性的拉著你來尋這魔頭,我倆也不會遭遇如此險境!」
生死之際,洛星玲心如死灰,垂然欲泣。
「師妹,不要自責,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我不後悔,不然天地間豈有正道存在!」
邱琴英面對此刻,心中雖然絕望,臉上卻一副決絕的模樣,咬牙切齒。
仿佛,就算是死,也要舍生取義,從人魔姚中清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听聞兩女的聲音,姚中清嘻嘻壞笑道︰
「你倆個還是不要掙扎了,這荒山野嶺的根本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就是喊破喉嚨也不管用,還不如乖乖放棄掙扎,一起入我懷中,姐妹齊心,大被同眠,共享極樂」
血河濤濤之際,姚中清的魔音綿綿,灌入耳中,惑人心神,消減著兩人的抵抗力量。
兩女听言,臉色更差,但卻都咬緊牙關,拼命掙扎。
此時此刻,不拼一把,她們待會恐怕要比死了還要難看。
就在這時,
忽然點點翠綠色的靈光飛來。
一共有七道,片片如葉,疾馳如光。
「誰?那個孫子敢打擾老子的好事!」
姚中清瞥見翠綠靈光,怒吼一聲道︰
隨即控制著血河傀儡飛撲前去,想要阻止翠綠靈光落入血河。
但面對飛撲而來的血河傀儡,翠綠靈光卻是靈動地躲閃移動,精準地落入血河之中。
轟!
轟!
轟!
翠綠靈葉落入血河之中,頓時如碎星彈一般爆炸開來,綻放出精彩的翠綠光芒,覆蓋近百米方圓。
「沒什麼,我路見不平,只是想拔個刀罷了!怎麼打擾了孫子的雅興?」
爆炸之後,未見人影,卻有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