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仁平這輩子也不是沒有打過敗仗,可是像今天這樣狼狽還是第一次。
出兵前,仁平可謂對于邊梁志在必得,信心十足,各方面工作都有條不絮的進行著,可謂周密。
只不過,他千算萬算,沒有料到妖族會投靠到新民主自由聯邦這一邊,正所謂細節決定成敗,如此一個變局讓整個戰場的情況發生了改變。
這是情報工作沒有做好嗎?
也不是!
畢竟妖族倒向新民主自由聯邦這邊並非是聯邦情報部門以及說客的功勞,不過是出了一個變局而已,那就是小寶。
又有誰會想到,小寶會成為這個關鍵點呢。
這也許就是古人口中常說的世事無常吧。
如今,仁平大軍退守在二道溝一帶,這里勉強還能佔據有利地形,可是這又如何,他以及他的大軍如今被團團包圍了。
出發前,仁平點兵二十五萬,可是現如今呢,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到現在為止,也就剩下不到三萬兵馬了。
尤其是戰事未開,穆桂蘭大軍的全軍被俘可以說也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三萬不到人馬,拿什麼進攻,能夠安然無恙的撤軍就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至于其他的,仁平也不在奢望。
「天意!」
體態肥胖的仁平此刻沒有了最初的意氣風範,仰望著天空,他一聲長嘆︰「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他將這一切歸咎于天意,天意如此,不可強求。
或許,除了這個解釋以外,他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還有更可怕的,他不敢說,怕影響到現如今早已經頹廢的士氣。
莫非,我仁平就要戰死此處不成?
而就在這個時候,下面有人來報,聯邦那邊有人求見。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仇笑痴,新民主自由聯邦的巨頭,參議院的參議長。更讓仁平想不到的是,仁平只是一人前來,任何護衛隨從都沒有帶。
在這之前,當仇笑痴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新聯邦上下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他們搞不懂仇參議長這究竟要做什麼。
那仁平以及他的殘部已經是甕中之鱉了,斬殺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參議長又何必以身犯險呢?
這值得嗎?
其實,仇笑痴這麼做也有他的考量來著。
畢竟戰爭打到這一步,在進行下去,或許真的沒有必要了,無謂的犧牲在仇笑痴的心里做著權衡,他在問自己值得嗎?
那仁平,也是當世名將,如果此人能夠識大義,未嘗不是一種最好的解決方式。
戰爭並非你死我活,並非是一定要決個勝負來著。
古人還曾經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兵家之最高境界。
他仇笑痴這一次要做的是說客,帶著滿滿的誠意,即便下面的人勸阻,可是他心意已決。
為了天下,為了蒼生,這個風險,他必須得冒。
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
雖千萬人吾往矣。
這或許就是仇笑痴的大胸懷嘛。
說實話,在見到仇笑痴的那一刻,仁平愣住了,仇笑痴也愣住了。
怎麼了呢?
這其中一方是聯邦成名多年的名將,而另一方則是新聯邦高高在上的參議長,按理說,這樣的人,按照吟游詩人故事里的描述,不說高大威武吧,那也是英雄氣沖天。
可是不然,不說那仁平體態臃腫,其貌不揚,甚至都有點像是個殺豬的。說句不好听的,他換上殺豬服,手握殺豬刀,又有誰會將他跟馳騁疆場的將軍聯系在一起呢。
至于仇笑痴,這位新聯邦的巨頭,不說劍氣英姿,那也應該是儒雅萬分,可是恰恰相反,他不僅沒有所謂的雄風,甚至就像是大街上一個普通的皮包客。
可是,偏偏這樣兩個人,一個是聯邦呼風喚雨的將軍,一個是新聯邦手握大權的參議長。
如今,這兩個人面對面已經坐下來了。
如果說,還有什麼能夠體現仇笑痴的不同,那就是鎮定。
沒錯,在這種大場面之下,在敵人團團圍住之下,他還能如此鎮定自若,這份氣質就足以傲視天下了。
「仇參議長!」望著仇笑痴,仁平並沒有稱呼其叛賊,也沒有稱呼其山匪之類的,反而用了官稱,客氣之中又有一股陌生。
「任平將軍盛名在外,今日一見,三生有幸啊!」仇笑痴,一拱手,呵呵笑著說道。
兩人的開場白不咸不澹的,听不出什麼門道,至少周圍的士卒是不明白了。
「喝茶!」
仁平一招手,招呼著,見仇笑痴端起茶杯就要小酌,仁平一愣,開口道︰「仇兄就不怕這茶水之中有毒嗎?」
仇笑痴一愣,手一僵,顯然沒想到仁平會這麼問,而且還會問的這麼直接。
是啊!
哪怕這茶水有毒來著,也不能這樣明說不是。
「說實在的,我不得不佩服仇兄的勇氣,仇兄倒是好膽量啊,你孤軍闖我大營,就不怕在下斬你與後快?要知道,你可讓我好生憤狂啊!」
听到任憑這話,仇笑痴哈哈一笑,然後正色道︰「古人雲,兩兵交戰,不斬來使,我相信,仁平將軍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古人還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莫非仇兄沒听說過這話?」仁平直接又將包袱扔給了仇笑痴,然後垂眉看著茶杯,小吹兩口,有意無意的說道。
「你不會的!」仇笑痴肯定的說道。
這倒是讓仁平來了興趣,哦了一聲︰「仇兄何以如此肯定?」
「因為你是仁平!」仇笑痴給了這麼一個答桉。
听到這,仁平不由得笑了起來。
好一個你是仁平,這或許是最好的答桉吧。
只听的仇笑痴繼續說道︰「仁平將軍盛名在外,正所謂士者,名利重千金,萬兩難買。仇某既然孤身前來,那就相當于將生死置之度外,這性命還不是掌握在將軍之手。如若將軍想要殺我,又何須廢話,只需吩咐一聲便可!」
「好好好!」仁平一連叫了三聲好,然後望著仇笑痴,道,「那不知仇兄所來為何?」
「招降!」仇笑痴也沒有彎彎繞,直接道明來意,「古人雲,識時務,順天道,乃為大丈夫也。如今,聯邦為政殘暴不仁,百姓生靈涂炭,我新聯邦高舉義旗,興民主,行王道,乃為天理。仁平將軍乃為名將,自然也應知曉這個道理才對。」
「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仁平眯著眼楮,「你又如何有信心能夠說動我?」
「沒有!」仇笑痴倒也干脆,「可是仇某又不得不做,正所謂兩軍交戰,傷亡是必不可免的。或許,將軍認為仇某是一己之私,為我聯邦男兒著想,可是將軍又何曾想過,這戰事再起,傷亡的也有你那無辜的兒郎。看看他們,還是大好年華,一人戰死,全家傷痛。仇某只是不願再開血流爭端!」
「如今,我新民主自由聯邦已經將將軍所屬團團圍住,並非仇某自信,不知將軍對此如何看待?」仇笑痴詢問。
這話讓仁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是啊!
處境如此,他能怎麼回答,畢竟,仇笑痴說的也是事實來著。
……
這仁平大營之中,仁平與仇笑痴是談笑風生,可是在這外面,新民主自由聯邦三軍之中,大家伙可就急壞了。
參議長這已經進去了有一個時辰了吧,還不出來,那里面也沒有點動靜,不知是何情況啊。
畢竟,仇參議長一人前往,凶險萬分,當時,他們就萬分不同意,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這事情搞得。
如今是打又打不得,不打吧……
一個字,難。
「要不然我去看看!」
在這個時候,有人自告奮勇了。
誰呢?
小寶!
這話一出,听到的人不由得臉色刷的變了。
孩子!
這可不是兒戲,你知道其中的風險嗎?
是!
我們知道你福大命大造化大,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進入虎口吧。
像虯龍王他們更是沒辦法答應,這小大王萬一真出了點情況,該怎麼跟尊上交代啊。
這邊,一個個正打算勸阻來著,一不留神,真的就一不留神,那孩子不見了。
靠!
啥時候的事情?
要知道,小寶剛剛還在這,在大伙眾目睽睽之下來著,轉瞬間的功夫就……要說一個人走神了沒注意,也就情有可原,可是在場人可不少來著,兩個人也走神了,都走神了!
行!
就算都走神了,也不能走神的這麼同步吧。
那孩子不會真的進入敵人的大營之中了吧。
本來仇參議長一去不復返就已經夠讓人著急的了,現在倒還,又有人送給敵人當人質?
嗯?
那是……
靠!
小寶!
他……他回來了?
從敵人的大營之中,真的假的?
一個個看到這一幕的不由得揉著眼楮,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是再三確定,這好像就是事實,沒有眼花來著。
這是個什麼情況呢?
終于,小寶回來了。
趕緊詢問吧,先是問問他有事沒事,然後一個個又七嘴八舌的開始了,什麼仇參議長怎麼樣了,見到仇參議長了嗎?
問題賊多。
喂喂,問問題不花錢啊,有沒有點那個什麼消費理念啊,當什麼都是白給的。
啥?
孩子,你再說一遍,我們沒听清楚?
你確定?
你說仇參議長跟敵人的統帥,那個叫仁平的好上了?
小祖宗,你確定你表達的清楚了,沒有說錯,還是說,我們理解錯了?
天啊!
究竟是我們產生了幻听了,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啊。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看,老仇跟仁平出來了,兩個人還勾肩搭背呢!」小寶一指遠方,這般說道。
噗!
要吐血了。
孩子,知道你文化水平高,詞匯量大,但是,拜托,用詞的時候能不能別太有文化了。什麼叫做勾肩搭背,還要不要左擁右抱啊。
不過無語歸無語,大家伙望到這一幕不由得奇怪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莫非仇參議長成功了不成?
還別說,這一步險棋還真的讓仇笑痴給走活了,不知道是一路走來見到的不太平事太多了呢,還是真的心累了。
回想過往,回到最初,仁平仿佛在尋找那個曾經的問題。
當初,在對抗先虞的時候,為的是什麼?
曾經,他丟失了答桉,或許,在仇笑痴那一片長篇大論之後,他又重新找回了答桉吧。
不管如何,在大是大非面前,仁平經過糾結與掙扎,最後做出了選擇,而這個選擇,他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或許,在那個時候,他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
邊梁戰局已經告一段落,可是仍在東奔西跑的葉五常處境仍然不樂觀。
敵人幾路大軍包抄合攏,讓葉五常始終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
當然了,為了怕敵人馳援邊梁,從最開始,葉五常就在牽著敵人的鼻子走。如那高楊等,又何嘗不明白葉五常的意思。
只不過,葉五常所率的軍隊畢竟是新民主自由聯邦的主力,那高楊等人又何嘗不知道,如果斬殺掉新民主聯邦的主力,那就等同于削弱了新民主自由聯邦,等于給其一次毀滅性打擊。
或許,正式從這一點出發,他們才緊咬住葉五常不放的吧。
眾議院眾議長夜北辰也沒有閑著。
相對于葉五常與仇笑痴,可以說夜北辰的工作最輕松,但也最不輕松。
打擊敵人,並非是有效的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他夜北辰沒有這個能力,更沒有這個兵力,而他的工作則是負責敵人的策反工作,從內部瓦解敵人的力量。
只不過策反工作雖然在夜北辰的主導下遲遲進展並不順利,但是效果還是可以的,很多敵軍將領都有些為之所動,不過還欠缺一把火候而已。
而如今,這把火如春風而來,已經成星火燎原之勢。
葉五常從未有過這般輕松,在得到情報以後,他整個人放松了許多,雖然目前情況仍然不容樂觀,要面臨高楊等人的大兵追擊,但是一則好消息卻帶來了希望。
邊梁勝利了,仁平投誠了!
這段日子,被圍追堵截慣了,還有比這更加振奮人心的消息嗎?
這則消息,葉五常並沒有打算壓下去,而是頒發下去,通告三軍。
這邊是得到了消息,高楊那邊又何嘗不是如此。
如今,烏雲已經遮住了新聯邦的上空。
經過多日的圍追堵截,雖然說,在他們看來,葉五常的新民主聯邦的主力已經是甕中之鱉,但是還沒有一次對其造成嚴重的殺傷與打擊,而更加雪上加霜的還是邊梁的戰敗,仁平的投誠。
這件事情,固然高楊等人死死的壓著,可是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呢,有時候越是掩蓋越是遮掩,這消息傳播的也就越快。
或許,好消息還沒有這樣的傳播速度呢,可是壞消息那絕對是千里傳播的速度。
不是有這麼一句老話說的好嘛,叫做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就是這麼個意思。
仁平的投誠對于聯邦士氣的打擊是可想而知的。
要知道,那仁平在聯邦的地位,大名鼎鼎的七帥之一竟然投靠了叛軍,這是災難性的,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與預料的。
抓住這個機會,夜北辰也沒有怠慢,趕緊派出親隨嫡系向著那已經之前做了不少思想工作的將領們進行游說,進行教育。
投誠起義之風在聯邦內部已經開始興起,如風吹稻草,連天無際。
一開始,高楊等這邊還注意力都放在仁平投誠這件事情上,暗罵那仁平無道,背叛了信仰,可是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才發現事情更加的不對,等到采取辦法的時候,起義之風已經壓不住了。
五百萬大軍。
圍剿葉五常整整五百萬大軍啊,還沒有真正來一場硬踫硬的大戰,這已經有一百五十萬的人轉頭擁入新聯邦的懷抱之中,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投誠的將領越來越多,人數也越來越多。
這個時候,高楊等人知道不能再等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無論如何也要咬住葉五常的主力與其真刀真槍的來一場硬戰。
這邊這樣想,葉五常那邊又何嘗不是如此。
固然聯邦那邊又不少人心向光明,心向民主來著,但是也有不少頑固分子,而對待這樣的頑固分子,只有一個辦法,徹底打趴下。
逐鹿!
雙方共近八百萬大軍匯集于此,一場轟轟烈烈決定時代的大戰已經打響。
天道無常,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敗金身,世事如此,哪個又感言人道滄桑。
哪怕那高楊等人力挽狂瀾,但是在大勢面前也無法改變天道。
一戰,僅僅這最後一戰,聯邦上下可謂損失慘重。
最終以葉五常的勝利而告終,而後來仇笑痴等人率兵前來支援更是讓聯邦大軍潰不成兵,最後退守在湘南一帶。
這好事能不能接二連三沒有人知道,但是壞事絕對可以。
到最後整個聯邦只能退守隴東一帶了,可以說是退無可退。
最後的戰斗已經打響,隨著時代的步伐漸漸走近,一個舊的時代已經結束,而一個嶄新的時代正邁著腳步大步走來。
歷史反復,自古如此。
經過長達三個月的戰爭,終于,民主自由的春風吹遍了整個九州大地,那顆冉冉升起的時代正沐浴在春光之中。
……
仙法學院。
額不,現在已經更名叫仙法民主第一學院了。
雖然換了一個名字,但是仙法民主第一學院仍然在曾經仙法學院的舊址處建立起來。
新聯邦的成立,一片欣欣向榮,以教育為本,以人為本,這是新民主自由聯邦貫徹的宗旨。
而仙法民主第一學院在以仙法學院為藍圖,以曾經仙法學院的教育師資班底為前提施行了一次擴建來著。
像曾經轉道去了問道學府的吳一苗王文忠周不語等全部調回了仙法民主第一學院,不僅如此,師資力量也有了很大的提升來著。
李大院長自從當年天都一戰再也沒有出現過,說實話,大家還是挺想念他的,挺懷念他的,哪怕這位曾經經常克扣經費不說,還總是在關鍵的時候裝迷湖。
因此,在仙法民主第一學院的操場上,李大院長的凋像便被豎立起來了。說句實在的,這可把工匠難為壞了。
畢竟,按照大家伙的要求,要將院長的形象刻畫的高大偉岸來著,只不過那位大院長貌似跟高大偉岸不沾邊啊。
如今誰做主仙法民主第一學院呢?
周不語,周主任,升官了,現在是仙法民主第一學院的副院長。
那院長呢?
周不語代理來著,上面還沒給安排院長呢。
而今天,可是仙法民主第一學院的大事,因為按照上面的說法,有一位民主小英雄,有一位先進好學生要來到仙法民主第一學院了。
王文忠跟吳一苗等人還在商討著這究竟是幾個人來著,畢竟上面給的名頭不少,好像是三位,又好像是一位來著。
管他呢。
既然能被新聯邦給予如此高的評價,那麼肯定優秀的沒得跑。
這點就不用去懷疑了。
為了今天的接待,大家伙演練了許久,而如今,終于到了實戰了。
按照上面的說法,這個時間點,那位優秀的民主自由小英雄應該來了才對,怎麼還不見蹤影呢?
這不,有人就上前詢問周副院長了,只是老周童鞋也沒個底,不知道狀況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何東叫道︰「快看,那是嗎?來了!」
嗯?
終于來了。
總算等到人了,這也讓大伙松了口氣。
不是!
來就來嘛,怎麼看著那身影有點眼熟啊!
「我回來了!」
遠遠的,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女乃聲女乃氣的。
啊的一聲慘叫響起,是王文忠,天知道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大,直接就困了。
「老王,沒事吧!」吳一苗趕緊扶住王文忠,心道,這也太丟人了吧,關鍵時刻,你掉鏈子。
「他……他……」王文忠指著前方,話都說不成個。
怎麼了,這是,跟見了鬼一樣。
那身影漸漸的近了,更近了!
終于,看清了。
只听得啊啊的合唱響起。
「天啊!怎麼是他!」
大家伙如排山倒海倒成一片,一個個血壓直沖天靈蓋。
小寶!
天啊,這個混世魔王怎麼回歸來了,難怪剛剛那話會說,我回來了,原來如此啊。
「喂喂喂,都是老相識了,見到我,不要這般激動好不好,又不是不認識!」小寶邁著步發已經向前。
仙法民主第一學院的明天將會如何,已經沒有人敢在奢望明天了!
……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