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九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繁忙過，此刻是一個腦袋兩邊大。
除了負責民生民情以外，曹九陽還有別的工作來著，負責地下人員的調度與安排。相對于那一塊的工作，這一塊工作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讓他操心過。
如果不是地下人員的負責人，那麼當初，曹九陽可就不會接待路大膽跟三霄仙子了。
或許，真的是工作安排的照顧不周吧。
在這一塊，曹九陽作為主要負責人，手底下倒是也有人員安排來著，不過就倆人，而那兩個哥們也有其他的工作要做。
不過，現在呢，全部被調來了。
人群擠滿了衙內，豆大的汗珠嘩啦啦的往下滴落，跟淋了雨一樣。
雖然天氣不算炎熱，但是此刻曹九陽感覺自己跟中暑沒有區別，焦躁不安不說，有點暈暈乎乎的前奏，兩個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那一張張嘴巴滔滔不絕，使得曹九陽的一顆心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諸位，諸位都听我說兩句行不行啊？」
曹九陽抬起手，下壓著，想要控制氣氛，可是根本就沒人听他說啊。
「你們新聯邦是怎麼搞的？」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徐阿婆，她滿肚子牢騷，「有你們這樣做的嗎？欺負人也不是這麼個欺負法啊。我平日里對你們應該不薄吧！你們吃的豬肉都產自我們家，沒給你們缺斤少兩吧，錢付不夠，可以賒賬，可是也不能明搶不是。大人不敢做，就慫恿孩子，有你們這麼做大人的嗎？心黑不黑？」
徐阿婆的話一下子打開了大家的話匣子。
趙阿嬸附和著︰「就是，就是，還說什麼下基層來調研，有你們這麼調研的嗎？這根本就是拿民生為借口中飽私囊。就小寶那孩子去了我們家一趟，我家少了兩只老母雞，都是會下蛋的那種。看來，之前準備工作，你們給那孩子做的很充分啊！」
「我家少了一頭鵝，而且還是最英姿颯爽的那一只，今天你們要不把鵝還給我，我就不走了。」
「你們這還是好的，也就少了些家畜，我家可就比你們慘多了，鍋碗瓢盆都沒了。」
……
曹九陽越听越是心驚膽寒。
這听他們的意思，好像小寶的工作發生了很大偏差，性質出了問題，這是下基層嘛，這怎麼感覺他們在說被掃蕩了一樣？
「姓曹的，你別不出聲，你以為沉默就能躲過這件事情嗎？」
「沒錯，沒錯，今天無論如何你也要給我們一個答案。不能這麼欺負人，這也太不地道了。」
「這件事情要是沒有個圓滿的答案，我們就去議會告你去。」
「我看啊，八九不離十，弄不好他就是幕後主謀！」
也不知道是誰在這個時候把火藥桶給點燃了，這個大帽子給曹九陽扣得，那是真的要了親命了。
「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
「我說來著，一個孩子怎麼那麼多心眼，感情是你在背後出謀劃策！」
……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槍口已經開始對向曹九陽了。
郁悶的曹九陽心道，貌似我也沒喊向我開炮，怎麼就向我開炮了呢？
「諸位，誤會，真的是誤會。沒你們想的那麼復雜，這件事情真的不管我的事情，容我們好好調查，給點時間，等我們調查清楚，一定給你們滿意的答復，好不好啊，諸位鄉親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們的清白。」
「相信你才是見鬼呢！」一個看上去就不是很好惹的阿婆，手往前面一點，一副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她的話引來大家伙的附和︰「沒錯，沒錯，絕對不能相信他的話。今天他要是不給點實際的，還在打官腔，我們就去他領導。
「對，找他領導。」
……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哎呦哎呦的叫聲，以及放手這樣的話。
只見的一個年輕姑娘擰著一漢子的耳朵就進來了。
漢子還沒怎麼著，姑娘就哭哭啼啼滿月復抱怨起來，說什麼日子沒法過了，說什麼這挨千刀的對不起自己，說什麼讓曹九陽為自己做主。
好像是這漢子又在外面搞了婚外戀情，最後被發現了，而且發現人還是小寶來著。
「老婆，真沒有的事情，那就是我以前的一個玩伴，多年不見，真沒別的關系，你怎麼就不相信，別听那孩子亂說。」
「差點都捉奸在床了，你還敢抵賴。哎呦，我不活了。」
……
如果說這樣的插曲只是偶然，那麼今天曹九陽是見識了民情民生這一塊的復雜性。
亂七八糟，甚至以前他想都無法想象的事情今天一股腦子全部都蹦出來了。
什麼婆媳復雜了，什麼三角戀了，什麼丟東西了，什麼道德觀出問題了……
有沒有搞錯啊？
曹九陽苦悶了。
好像那孩子離開也沒多久，咋就整出這麼多事情來了呢？
你們說的是真的假的，這些跟小寶有關系嗎？
「說話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爭執結束了，大家又將矛頭對準曹九陽了。
面對著那一雙雙眼楮，一雙眼楮的萬劍歸宗已經能要了曹九陽的老命，讓他身中亂箭了，那麼這一雙雙眼楮天知道讓他變得如何體無完膚。
死無葬生之地不可怕，可怕的是連死無葬生之地的機會都不給啊。
張了張嘴，欲語還休淚先流，滿心淘淘悲苦苦的曹九陽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關鍵是沒經驗啊！
額！
話說回來，他真要這麼說的話，恐怕就要被現場打死了吧。
你一個負責民生民情的負責人，新聯邦的干部，竟然說在民生民情的處理上沒有經驗，這說出去誰信啊。
要你是干什麼吃的。
你是怎麼工作的。
懶政好像都不是你這麼個懶法吧。
其實，這點還真不怪曹九陽，不是他懶政，也不是說他不想進步，關鍵是沒有學習的機會，以前沒踫到過這種事情啊。別說沒踫到過，想都沒想到過。
是！
他是負責民生民情這一塊，可是主場不在這，而且以前民生民情這一塊也沒有這麼復雜。
今天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