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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悟道?悟刀!

關飛虎三人一路東張西望,心里倒是有些失望,既然定了目標,那索性走到頭罷。若到了頭也沒什麼花樣,關飛虎甚至開始質疑為什麼一伙人要如此興師動眾穿過海嘯來到這里。

吳亦然已經踢飛了不下三十顆小石子,終于環境有些變化,前面不多不少有三條路分開,通往三個洞穴入口,遙遙望去,洞里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真切。

關飛虎對洞穴的印象很不好,畢竟那四年都是在這般狹小陰暗的地方度過,打心底里就有些抵觸。

「你先選唄。」吳亦然一臉壞笑,從三人看到洞穴的時候開始,關飛虎就沒有挪動過一步。吳亦然猜到了他心中的顧慮,便很是大方,「放心,這又不是孤島,覺得不適應就走回來唄,又不是什麼難事,不過話說回來,那麼大一個人,竟然還患上了幽閉恐懼癥?笑死我了。」

「去去去!我選中間那個。」關飛虎被吳亦然戳穿心事,只得硬著頭皮跨出一步。

「那我左邊?」清玄指了指左邊的洞穴。

「行,那我右邊。」吳亦然從包里掏出幾個火折子分給關飛虎與清玄,「此處看上去稀松平常,但我總覺得有些古怪,我們還是小心為上,走不到底也沒關系,快速回來便是。」

「行!」關飛虎回答得很響,似乎在給自己打氣,拿過兩個火折子就往中間那條路走去,在臨近洞穴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回頭,看到吳亦然和清玄在給自己打氣,便深吸一口氣,一步踏進洞穴。

「怕啥!神來殺神,佛擋殺佛。」關飛虎借著微光,往洞穴的深處走著,一手死死握在雪怒刀柄之上,不管什麼,只要有東西直接拔刀招呼。

關飛虎越走越深,洞外的光已經照不到洞內,關飛虎晃了晃手中的火折子點燃,貓著腰,又往里面走了許久,終于眼前一片開闊。但關飛虎注意到四周有只有他這一個入口,便開始好奇另外兩個洞穴到底通往何處。

關飛虎緩緩走下,來到一處平地,這里說不出的熟悉,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隨著他越來越往下走,那種感覺越發強烈。關飛虎往四周仔細打量,一柄柄黑漆漆的刀插在石壁之上!

「這!」關飛虎驚訝地月兌口而出,這洞穴完全就是逍遙山莊那處的翻版!由于完全沒有亮光,直到關飛虎走到最下方的平地,舉起火折子用力地看才發現山壁上赫然都是刀,而平地中間,依然有一座石椅,雖然上面並沒有任何人或者尸骨坐在上面。

關飛虎的心情從驚訝轉為了莊重,滄海一刀雖然平生未曾謀面,但是關飛虎也是通過他的刀法,一步步走到今天。若不是滄海一刀傳授的心法和刀法,關飛虎不敢想象,自己會栽在何處,或許早在季州與陸潛龍的爭斗中,自己小命便不保。

石椅之前有個蒲團,關飛虎規規矩矩跪在蒲團上,對著空無一人的石椅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借著火折子的微光,仔細看起山壁上的刀陣,越看越覺得奇怪,這里的刀陣與逍遙山莊那處完全相反,關飛虎一時迷惑,也不知道哪里對哪里是錯,體內隱隱內力開始亂竄,腰中的雪怒也開始躁動不安。

「你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關飛虎耳邊響起,這才打亂了關飛虎混亂的思緒。

「是滄海一刀前輩嗎?」關飛虎轉身四顧,卻並沒有發現任何蹤跡。「百年之後原來還有人記得老夫。」蒼老的聲音並不是從一處傳來,似乎從四面八方,刀身上的反射傳來,整個洞穴隱隱發震,而關飛虎則老老實實在蒲團上坐下,低著頭,宛如一個久未歸門的徒子徒孫。

「你小子是誰?」蒼老的聲音空洞卻威嚴,關飛虎根本听不出任何感情。

「晚輩姓關,名飛虎,有幸在逍遙山莊處習得前輩奧義。」關飛虎將逍遙山莊後山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當然隱去了李商那一茬子事。

「看上去,刀學得不錯。」蒼老的聲音有些靠近,但關飛虎始終沒有抬頭。

「承蒙前輩指導。」關飛虎低著頭,但似乎感覺滄海一刀就在面前。

「抬起頭來!」蒼老的聲音帶了一些命令的口吻,關飛虎這才抬頭,看到石椅上有個人影,雖說模糊,但現在能看清一些身形。

「前輩?」關飛虎眯著眼楮,也看不清楚人影到底長得啥模樣。

「不用細看,我早就死去,尸體你也是見過,在這里只是我的幾分刀意罷了。」人影站起,緩慢走近關飛虎面前。

關飛虎沒有躲,只是怔怔地看向人影,他能感覺到有一道古老的目光在自己體內探索,似乎每一個穴位甚至是氣海都被模索得一干二淨,如同一個剛降生的嬰孩一般,在滄海一刀的面前。

「拔刀。」滄海一刀的人影只是淡淡說了兩個字,然後隨手一招,石壁上的一柄刀如同被人實實握在手里,就往關飛虎頭上砍去。關飛虎不敢怠慢,雪怒出鞘,「鐺」的一聲,關飛虎身形往後退去半步。

「乾坤境?年輕人未來可期。」蒼老的聲音明顯笑了一聲,手中的刀又劈了過來,關飛虎知道滄海一刀在考驗自己,便是一招南柯一夢揮刀而出,滄海一刀刀鋒一轉,直接把雪怒震飛,但手中的刀哪經得起雪怒如此鋒利的刀刃,直接裂開。

人影又是一招,另一柄刀瞬間又至,關飛虎穩住身法,一招蟬不知雪揮出,滄海一刀刀路詭異地一轉,蟬不知雪直接被瓦解。

「破。」滄海一刀朗聲笑著,扔去卷刃的刀,復又招了一把。關飛虎來勁了,將逍遙山莊那學來的所有招式都用了一遍,但都被滄海一刀輕而易舉地化解。

「白雲蒼狗!」

「破!」

「星離雨散!」

「破!再來!」

「蘭因絮果!」

「使得不錯,繼續!」

「柳泣花啼!」

「破!」

「青松落色!」

「這招不錯,破!」

「月墜花折!」

「破!」

「司馬青衫!」

「破!」

「遠山悲憫!」

「松手!」滄海一刀手里刀奇異地閃過一道黑光,關飛虎再也握不住手里的雪怒,身子像被狂風席卷一般直接被震飛,雪怒踉蹌月兌手,墜在地上,關飛虎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影,手里微微顫抖。

「我很欣慰,既然有人可以將我的刀法傳承下去,可惜。」滄海一刀腳下已經遍布丟棄的卷刃,雙手負在身後,由于看不清長相,關飛虎只感到一股壓力從上而下投來。

「可惜什麼,望前輩指點。」關飛虎撿起雪怒,雪怒的刀身仍舊在發顫,可想而知,這滄海一刀的刀意是多麼強悍,若換作本人在場,關飛虎覺得只要滄海一刀動了殺機,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月兌的。

「你太重視招式,而忘了刀法原來的意義。」滄海一刀笑著,對關飛虎很是滿意。

「刀,是用來做什麼的?」滄海一刀拋出一個問題。

「額,懲奸除惡?斬斷天下所有不公?」關飛虎木愣愣地回答。

「放屁。」滄海一刀被關飛虎的答案逗笑了,「你能不能不要說得那麼大義凜然?」

「總不見得是報仇雪恨?」關飛虎嘿嘿傻笑。

「這還真可以。」滄海一刀指了指蒲團,關飛虎連忙跑過去坐下。

「刀,是為了自己揮的。」滄海一刀緩緩說來,「人活在世上,當然要自私點,我們只有一條命,說什麼天下大義,說什麼兒女情長,都是狗屁!」

關飛虎笑了笑,這老家伙倒是和自己胃口,一開始把他想得太過聖賢,但是靜下心想想滄海一刀的事跡,貌似也不是什麼大慈大悲之人,完全就是行事乖張,脾氣古怪,只為自己喜好而活的瀟灑之人,這麼說來和李商倒是有些相像。

「報仇雪恨,當然人家都騎到你臉上了,再不揮刀那你練什麼刀?說是刀是手臂的延伸,其實是心意的延伸才是。刀所至,心之所向。」滄海一刀的言語有些激動,但是關飛虎卻听得津津有味。

「看誰不爽?砍他!」滄海一刀隨手招來無數刀,在他身邊環繞,「刀即是道,無非就是人的行事方式罷了,說穿了心意所致,便是刀意!若有人妄想動我或者我親人朋友一根頭發?」滄海一刀笑著看向關飛虎。

「砍他!」關飛虎月兌口而出。

「這天下姓什麼與我何干?誰敢惹我三分,我斬他七寸!」滄海一刀向頭頂一指,刀一柄柄直接連成一條線,碩大的刀鋒在昏暗的洞穴中詭異地閃閃發光。

「我就是刀,刀就是我,斬盡天下不平事?也要看老子樂不樂意!」滄海一刀大笑,「小子,理解這個,才算是真正理解了我滄海一刀的奧義!去他媽的招式,尤其是風雷山莊給我編的幾個發酸的名字,老子的刀沒有掌法,我的刀存在的目的只有一個,既然我想砍你」滄海一刀一頓,關飛虎立馬接上,「我的刀必須見血!」

「好樣的!刀即是心,去他媽的一招一式,去他媽的一板一眼,刀的存在,就是為了砍人!砍不了人的刀,招式再花哨,還不如殺豬殺牛的庖丁有用!只要你悟了這些,你便可大成!」

「前輩就沒有什麼事是心願未了的?晚輩可以替你去做,也算是報答前輩授業之恩。」關飛虎瞬間覺得胸中氣宇軒昂。

「我?當然沒有,有的話還輪得到你去做?老子一生坦蕩,哪來的什麼遺憾!」

「說得好!」關飛虎拍地叫好,卻問道,「前輩為何在此?」

「我並不在這里。」滄海一刀的身影開始模糊。

「但是?」關飛虎被滄海一刀的言語惹得疑惑萬分。

「問問你的心。」滄海一刀朗聲大笑,周邊墜落在地上的刀也開始漸漸模糊。

關飛虎試著用手去模,但是透過滄海一刀開始消失的影子,只抓到一些虛空。

周圍的環境又開始昏暗,關飛虎呆呆地握著雪怒,嘴角卻有一抹微笑悄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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