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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雲泥之別

「還真單挑了?」謝慕白兩眼發光,「早知道就我去了!」

「順哥加油!」獨孤淵大喊大叫。

「為什麼這場大戰和我想象的差那麼多?」獨孤彤霄是徹底看不懂了。

「這不是蠻好,暖暖場子。」獨孤蒼雲嘿嘿一笑,扯著嗓子也叫著,「打不贏別回來了!」

杜知許倒是驚訝獨孤順的刀法凌厲,完全是天罡境界,刀未至,殺氣已至!自己失了先手,只得輾轉騰挪避開鋒芒,而獨孤順則越戰越勇,手上一柄長刀五步之內皆是殺招!

「這刀叫啥?」杜知許倒是沒有見過如此長的雙手刀,很是好奇。

「留情。」獨孤順邊砍邊答,攻勢絲毫不減。

「嘖。」杜知許原來想趁獨孤順分心從而轉守為攻,不料獨孤順連著砍向他幾處要害,惹得杜知許也有些惱怒。

他本不想和獨孤順太一般見識,隨便過個幾招,就可以撤回軍中,但沒料到獨孤順真心搏命,刀刀不留情面。

「過分了啊!」杜知許直接扇子一收, 的一下砸在留情之上,獨孤順詫異這病弱書生內力竟然如此深厚,自己全力一刀竟然被擋得水泄不通?

獨孤順本就離天罡一步之遙,之前慘敗給剛到風雷山莊習刀才兩個月的衛吾殤後,便把自己關在茫茫雪山之內,沒日沒夜地鑽研刀法,算起來,也差不多有十年之久,感知到獨孤蒼雲的召喚,便出關,自信手上一把刀全天下除了獨孤蒼雲外沒有人可以擋下,然後他出關第一戰,就遇到了一個硬茬子。

雖說獨孤順知道眼前這病弱書生並不是普通人,也是之前赫赫有名的天魁七星之一,不過內心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刀不錯,技巧也不錯,可惜了。」杜知許用扇子一接觸獨孤順的刀,便看出了獨孤順的軟肋。

「你在說什麼?」獨孤順怒了,自己苦苦修煉了十年的刀法,雖不說可開山,但是一刀卷起風雪易如反掌,竟然被杜知許說是可惜?

「可惜什麼?」獨孤順殺招盡出,逼近杜知許三步以內,刀鋒離杜知許的咽喉更近了。

「可惜你不懂收放自如唄。」杜知許笑著,扇子一引一拉,獨孤順手中一緊,留情似乎不听自己使喚被杜知許牽引過去,獨孤順用盡全力拉回刀,而下一刻,杜知許已經一步搶進自己身前,扇子已經抵在自己胸口。

「我只要一用力,你就死了。」杜知許收回扇子,微微一笑,隨之劇烈咳嗽。

「你」獨孤順心如死灰,冷汗直流。

獨孤蒼雲看出獨孤順狀態有些不對,忙高聲喊著,「回來唄順兒,下馬威已經立下,回來好生廝殺。」

「好!」眾好漢隔了老遠,也看不真切那邊發生了什麼,听獨孤蒼雲這麼一說,都以為獨孤順佔了上風,便開始歡呼叫好。而獨孤宮與獨孤淳卻陰沉著臉。

「他是誰順哥一招都接不住」獨孤淳緊鎖眉頭,隱隱有些不安。

「看來是我們太樂觀了。」謝慕白也有些詫異,竟然雙方差距如此之大,但為何那病弱書生手下留情?這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你回去罷。」杜知許往後輕輕退了一步,洛塵倒是對他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胡一航則坐不住了,「放水!明晃晃地放水!」

「我樂意。」杜知許搖著扇子正要緩緩走回軍中,不料獨孤順卻輕輕問道,「為什麼不殺我。」

「啊,我忘了。」杜知許回過頭很是疑惑地看著獨孤順,「你那麼想死嗎?」

「不,你是在侮辱我。」獨孤順狠狠地說,發絲已經有些潦草地掛在額頭前,深邃的雙眼里俱是憤怒。

「是有人讓我不殺你。」杜知許揉了揉喉結,剛剛的咳嗽惹得喉嚨很是瘙癢。

「是誰?」獨孤順收回留情。

「急啥,留點驚喜到後面唄,你回去罷,反正你們見不到明日的天明了。」

獨孤順默默轉身,一個人開始往北方走去。獨孤淵見氣勢不對,連忙縱身躍出,在獨孤順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獨孤順才昂首挺胸,走回隊伍,在眾好漢的山呼海嘯聲中,宛如一個凱旋而歸的英雄。而當他看到一臉關切的獨孤蒼雲的時候,表情差點繃不住,只得苦笑著強忍著難受。

「沒事。」獨孤蒼雲拍了拍獨孤順的肩膀,「你還年輕,還有進步空間,這種老不死的交給謝慕白就好了。」

「啥?」謝慕白被嚇了一跳,「你索性把那十二個人全交給我處理算了。」

「好呀,這可是你說得哦!別打不過哭鼻子。」獨孤蒼雲笑得很賊,轉眼偷偷瞄了下獨孤順的表情,還是一臉郁悶,看來收到的打擊不小。

「衛吾殤,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杜知許走回洛塵身後,慢悠悠跨上馬。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唄。」衛吾殤嘿嘿一笑。

「你欠我們的可多了。」胡一航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

「所以再欠點也無所謂哈哈。」衛吾殤笑得越發恬不知恥。

「謝安明。」洛塵此時發聲。

「洛先生請說。」謝安明心里有數,既然對方已經表了態,自己這邊也無須多做等待。

「之後就隨你安排。」洛塵牽著馬開始慢慢向後轉去,蔣少卿等人隨著後撤。謝安明見洛塵等人退到了大軍之後,便策馬提刀來到大軍之前,將偃月刀往地上一插,左手一舉,頓時軍鼓擂起,前排騎兵胯下戰馬開始不安分地原地踩踏著大地。

「要開始了。」獨孤蒼雲也開始摩拳擦掌。

「但是,你有沒有覺得有一絲奇怪。」謝慕白卻連拔劍的想法都沒有,彎著腰,眯著眼楮往對面看去。

「怎麼說?」獨孤淵好奇地也學著謝慕白的樣子往前看去。

「那軍神旗幟下的白色馬車,一動不動。」謝慕白確認了自己的想法,「陣型在變,幾乎神威每個人都移動過位置,但是那駕馬車卻分毫未動。」

「難道蘇曉白不在?」獨孤彤霄跳起來,踮著腳看去。

「那麼他現在在何方?」眾人心頭開始不安。

「你倒是來了。」

空無一人的太和殿中,女帝百般聊賴地躺在龍椅之上,而大殿門口,自己早就屏退了所有侍衛。

畢竟皇宮內的侍衛在那個男人面前,和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並沒有任何區別。

「女帝竟然如此輕輕松松地就讓我進來?」來者正是人稱軍神的蘇曉白。

「我可不想從南門進來一路血肉模糊。」女帝稍微正了下坐姿,但還是打了一個哈欠,又癱了下去。

「陛下就不問我來做什麼的嗎?」蘇曉白也沒有跪,雙手抱拳,算是行禮。

「來取我項上人頭?」女帝眯著眼,看著眼前這個年過半百的白衣男子。

「如果取,陛下給嗎?」蘇曉白笑了笑。

「你說呢?」女帝也笑了,笑得很燦爛。

風,不合時宜地在太和殿中打了一個轉,殿中的帷幔開始飄動,正如這一觸即發的緊張,誰都不知道蘇曉白到底在想什麼,誰都不知道女帝到底能不能猜到蘇曉白的想法,防範到了哪一步。

而當下,空門大開,反而女帝做好了萬全準備。

「我要鼎。」蘇曉白緩緩說出三個字。

「你自己去拿不就好了。」女帝回答得很快,「平時也不正是你去養鼎。」

「那畢竟是天子的東西,是國家的東西。」蘇曉白語速仍是不緊不慢。

「倘若我說不給,你就拿我人頭去換?」女帝一臉玩味。

「我只是想收復河山。」蘇曉白一字一頓。

「這不用你操心。」女帝譏諷地笑著。

「若我們再不主動,恐怕來不及了。」蘇曉白言辭鑿鑿。

「我知道,這不用你說。」

「那」

「別忘記,你自己說的,這是天子的東西,是國家的東西,而我正是天子,是一國之君!」女帝聲音開始拔高,「鼎,怎麼用,我說了算!」

「噗通。」蘇曉白直接跪下!

「喲,苦情戲啊,不好意思,不吃這一套。」女帝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那我只能」蘇曉白咬著下唇,表情有些痛苦。

「只能什麼?」一個年邁的聲音從蘇曉白身後傳出,蘇曉白剛回頭,突覺一股冷風迎胸而來,直接一掌迎出,一聲巨響,蘇曉白堪堪站直,見又一人站在自己與女帝面前。

「陳子非」蘇曉白慢慢地念出眼前那個老人的名字。

「看來軍神還沒有忘了我。」陳子非將女帝的身影完全遮住。

「你以為憑你,能攔住我?」蘇曉白略帶嘲諷。

「我最多可以擋你一炷香。」陳子非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指了指蘇曉白的身後,「而和他聯手,可以擋你一晚上。」

「而明日天一亮,你的人馬會盡數死在火燒關外。」蘇曉白身後的老者笑得很是吵鬧。

「莫乘風?」蘇曉白回頭,便看到身後老人的手指,心里便明白了幾分。

「原來你從風雪塔下出來,也是為了攔我。」蘇曉白笑了笑,「你們真是煞費苦心。」

「誰讓你是萬人敬仰的軍神呢?」莫乘風眼里帶著凶光,「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誰有那麼大的面子請你出山。」蘇曉白知道,今日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你猜。」莫乘風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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