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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前幾日的校隊試訓之後,鐘晉雲在北府一中的日子又得以上升了一個地步。雖然難以跟星光閃耀的步嘯天相提並論,但在這個有著接近5000人的學校里面,路上也會遇到一些懷著崇拜氣息而來的粉絲。特別是路過學校籃球協會的時候,里面總會有一些正做著學生活動的同學停下手中的工作,出門駐足觀看。這大概就是小明星效應了吧,誰叫北府一中一直是以籃球出名的學校呢!

鐘晉雲開始遇到這麼些個情況,都會有些莫名的開心,興奮的腦子帶著不受控制的手腳,開始蹦踮蹦踮的,毫無籃球明星的強大壓陣感覺。而身旁結伴而行的李威平和李欽他們,就更不用說了,簡直比主子還要興高采烈,一個個哈哈大笑,甚至偶爾還要揮手致意,簡直就是狗仗人勢,哦不,用詞不當了……

又是某一個不太冷的冬日傍晚,鐘晉雲正好被指派到樓下的公共衛生區做值日,同時被派過去的當然還是他那些個基友。

正好在教室已經待坐了一個下午,身體正求解放的時刻,這個安排就來了,簡直是不要太人性!

「得令!」鐘晉雲操起掃帚,領著哥兒三就飛奔樓下。

一路風塵僕僕殺至樓下,開始分配任務。

還好這個被指派的衛生區不太髒亂,鐘晉雲開始悠閑地哼著歌到處轉悠,一路上還能跟一些認識自己的人打打招呼,聊聊天。

鐘晉雲不得不感慨,當初選擇進入北府一中讀書,這個決定真是一個明智之舉,現在的生活真是可以說得上是美滿啊。

不一會兒,李天德從樓上一路小跑下來。

「喂,鐘晉雲!」發現了正在悠閑跟著同學聊天的鐘晉雲,便急忙跑了過來。

「干嘛?」鐘晉雲听出了李天德的聲音,回過頭來問道。

「劉老師找你。現在,馬上,立刻!」李天德一口氣連續用了三個相同意思的詞語來加強這句話的重要性。

「哦,待會。」不過鐘晉雲絲毫沒有感覺到李天德所帶來的急迫氣息,擺了擺手。

「你最好現在去!」李天德一把拉過鐘晉雲的手,眼楮里帶著命令看著鐘晉雲。

「好吧。」鐘晉雲掃興地撓了撓頭,將掃帚扔給了李威平,便獨自一個朝劉老師的辦公室走去。

……

小心翼翼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正好看著班主任端坐在辦公桌上,鐘晉雲的神經立刻警覺了起來。

感覺不對!

小心踱步到劉老師的面前,鐘晉雲輕聲喊道︰「劉老師。」

「嗯。」慈祥的老人同樣輕聲應諾。

不過這一小聲的應諾,卻讓鐘晉雲的神經繼續緊繃。他當然了解這位女乃女乃的一些常用手段了。這個小聲應諾代表的意思——我犯錯了?

意識到這一點,鐘晉雲連忙低下頭,開始反思自己這些天可能做過的錯事。

翹課?沒有啊。

上課違紀?以我的技巧,不應該啊!

測驗倒數?以哥的智商,怎麼可能呢!

想來想去,鐘晉雲想到了一個可能引起她老人家不滿的地方,

進校隊!

還是以奧賽理科班的身份進去的!

「劉老師,是不是我……」鐘晉雲開始主動去坦白。

可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劉老師揮手打斷了。

「你進校隊了?」劉女乃女乃抬頭看著站立不安的鐘晉雲,笑著問到。

「恩,是的。前幾天的事。」鐘晉雲感覺到額頭有股冷流冒出,而且還是以不慢的速度開始留下。

當這道冷流留到鼻尖的時候,鐘晉雲已經開始想怎麼回答的對策了。不用說,肯定是關于學習的問題。

「你家里人知道嗎?」劉女乃女乃語重心長地又問了一句。

也就是這一句話,不偏不倚,正好將了鐘晉雲一軍。

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好像擁有了無窮的魔力一樣。帶著鐘晉雲的思想立刻飛到了那個熟悉的家門口。推開門,鐘晉雲一眼正好看到了佇立在門前的鐘爸,耳朵正好溜進了鐘媽的招呼聲,肩膀感受到的是哥哥鐘飛軒的手溫。

而呆滯的鐘晉雲正像現在站在劉女乃女乃面前一樣,六神無主,任憑鼻尖的汗水不斷地向下低落。

「鐘晉雲?鐘晉雲?」劉女乃女乃見鐘晉雲發呆也有好一會兒,忍不住伸手踫觸了鐘晉雲。

「嗯,啊。」鐘晉雲連忙從意境中拉回意識來,驚慌失措的。

「我,我……」就連嘴巴也開始不听使喚,跟隨著略有顫抖的手腳,這次蹦踮可沒有街上偶遇粉絲的那種幸福感,反倒取而代之地是一陣強烈的危機感。

「不用說了。」劉女乃女乃又擺起了手來,打斷了鐘晉雲的回話。

「鐘晉雲,你是一個有想法的好孩子,也是我的好學生。作為你的老師,我是不會去阻礙我的學生去追尋著他自己的想法,只要他自己和我認為是對的。」劉女乃女乃說完這麼一段話,看向了鐘晉雲,那雙眼楮努力的撐到最大,洋溢著無法抗拒的慈愛。

鐘晉雲正視著那雙眼楮,嘴巴卻再也說不出話來,甚至連一個結巴的語氣助詞也哼不出來。

(有時候,眼神就可以代表一切,甚至勝過一切。因為你可以省下廢話的氣力,堂堂正正背負著別人的信任,去做彼此都認為是對的事情。)

從劉女乃女乃的辦公室走出來,鐘晉雲的心情就像這寧靜的冬夜一樣,安詳無比。他不知道,今日的冬夜為何這麼沁人心脾,就像他不知道,在他關門的那一刻,劉女乃女乃刪掉了那條藏匿了很久的短信。

……

從走廊朝教室走去的途中,鐘晉雲接到了兩條短信,是兩個陌生號碼,可里面的訊息卻讓他有了兩股熟悉的感覺。一股是欣慰,一股是厭惡。

「鐘晉雲,從今晚開始,你就將代表著北府一中。作為隊長,我想送句話給你,如若你想去擁抱太陽,那麼你就要忍受追日路途中的一切燥烈和疼痛,你要記住,沒有路途上的這些,你永遠也感觸不到太陽的炙熱溫暖。秦峰。」

「今晚7點,準時趕到新代體育館,齊鐵。」

鐘晉雲收起了手機,干干矗立了一會,搖了搖頭,看了看時鐘,正好7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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