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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 狐假虎威

話說水龍來到巡捕營,入了大牢了。縣長孫德祿和孫六兒見了面,孫六兒是添油加醋的把自己如何抓捕水龍的事情說了,意思自己功勞最大,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抓到了殺害小田二雄的胡子。

孫德祿也很高興,擺酒給孫六兒慶功。酒席間,孫六兒問道︰「我說孫縣長,如今北山山寨易主,讓一個叫做林中燕的人給佔領了,這個林中燕根據我們了解,原來是遼南的胡子,當年小鼻子炮轟他們的綹子三界溝,後來,駐軍旅長梁建華入伙,和林中燕一起重新拉起了綹子,拔了金錢豹,平了老北風,大鬧奉天關東軍營,後來被張小個子找了安,成了獨立旅旅長,說是獨立旅,也就1000多號人,才大概2個營的兵力,當團隊長都夠不著,咱們的統領最少2個營,5營統領,7營統領哪個不比他大?」孫六兒說完,夾了一口肉吃了。

「我說孫管帶,這次你剿匪有功,我一定給你上報功績,可是殺害小田二雄的真正凶手是誰啊?所謂擒賊先擒王,土匪頭子沒抓著,你當著小鼻子的情報部門是吃白飯的嗎?抓幾個小崽子對付不過去。這里林中燕肯定和梁建華認識,並且關系匪淺,怎麼好好的去山里當了大王了,按理說梁建華養活這幾個人不算個事情,放著好好的軍官不當,去當胡子,這個理說不過去。」

「嗨,您管那麼多干啥?既然當了胡子,殺了小鼻子,咱們吃這碗飯的,能抓就抓,能對付小鼻子就對付小鼻子。管那麼多,還能吃飯不能了。」孫六兒是個粗人,說話比較隨便。

「你知道個屁,梁建華是張小個子指派來的,咱們能得罪得起嗎?你說我干巴一個人去找梁建華興師問罪這個好說不好听啊。一旦翻臉,對咱們兄弟可沒啥好處。」

「大人,我有個主意,你听听不?」孫六兒迷縫個小眼楮說道。

「有屁放,有話說,你他媽還是個爺們兒不?」

「哈哈哈,得 。你不是說林中燕這個綹子和旅長梁建華有關系嗎?你可要知道,現在梁建華是軍官,林中燕是胡子,剿匪就咱們一家的事情嗎?他有槍有炮,光讓我們管,都是吃一樣的俸祿的,他看著,我們賣命,憑啥。我看,您屈尊跑一趟,你才不是說小鼻子已經給咱們衙門下了什麼照會了嗎?意思要嚴辦殺害小田二雄的土匪嗎?帶著這個,找他求援,如果小鼻子再來,你就說咱們兵缺將少,剿滅不了胡子,但是駐軍有槍有炮,可以剿滅胡子,然他們出兵不就完了。就算他們有交情,這可是上邊的命令,梁建華敢違抗嗎?那可是掉腦袋的死罪,他要敢說林中燕是他們一伙兒的,那更行了,作為駐軍通匪,也是死罪一條,所以他是出兵也得出,不出兵也得出。」

孫六兒一說,吐沫星子亂飛。

「好小子,你一介武夫,竟然還能想出這個辦法來,是個辦法,不過做的還得圓滿一些,我先上報告,你不說抓著土匪了嗎?先把北山山寨土匪殺害小田二雄的罪證做實,腦袋不是在門樓上掛著嗎?這就是證據,人證物證都有了,鐵證如山,再去找梁建華。」

「哈哈,高,我的確是粗人,可是這天天和您打交道,所謂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我也被您燻了點主意而已。」孫六兒和孫德祿哈哈大笑,定下了計劃。

林中燕得知水龍被官府抓走了,第二天帶著人親自去踩了盤子,結果一打听真的被抓了。喬裝打扮之後,直接去找了海蛇。

「林當家的,你怎麼來了。」海蛇看到林中燕來了,趕緊讓進來。

「他娘的,這里有耳目沒有?」

「放心,都處理過了。咋的了?」海蛇一看林中燕神情焦急,趕緊問道。

「旅長,出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了,坐下慢慢說。」

「是這麼回事兒,我們的兄弟水龍,被抓了,我們上次做的買賣,是縣城小田物產的掌櫃的,小田二雄,他一死,小鼻子可能不會善罷甘休,而且水龍被抓了,根據我踩盤子的情報,官府已經知道這一票是我們干的。」林中燕說道。

「這麼回事兒,嗯,他們怎麼知道的?這個事兒不是保密的很嗎?」海蛇問道。

「嗨我估計上次我被這個小鼻子打傷了,氣不過,把他的腦袋給掛門樓上了,估計有人給認出來了。海蛇,水龍是咱們兄弟,得救啊,萬一這個小子把咱們底給露了,那可吃不了兜著走。」林中燕一提醒,海蛇也開始撓頭發了。

「這樣,老當家,我想咱們走兩條線,我去找孫德祿交涉,你這等我消息,先把綹子趕緊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你我認識大家都知道,你就說咱們意見不合,所以出了軍營重新落草當胡子,咱們是水火不容。你這搶到的所有東西,趕緊藏起來,用就用我們原來自己的槍,把證據消滅了,那個腦袋,趕緊處理了,燒了也好,埋了也罷,不能讓人看見了。還有如果有天真和官府或者軍隊遭遇了,你就說是東北虎少當家的陳大平的綹子,不要說是自己的綹子。」海蛇眼楮轉了幾轉。

「那是干啥?咱們當胡子,名號都不要了?」林中燕脾氣,直來直去。

「老當家的,上回咱們和東北虎綹子火拼四海大哥都受傷了,可是這個事情我想了很久,這個干爹和干兒子能干起來嗎?喬師爺臨死的時候講的對,這個毛病肯定出在他兒子陳大平身上,除了他沒別人了。所以這次,讓他吃個啞巴虧,咱們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海蛇說道,「這個事情你和兄弟交代下去,你明白了沒有,只有這樣你才能全身而退。水龍的事情,我想辦法要人。」

「好!我回去听信兒。事不宜遲。」

「老當家的,你注意安全,估計這里已經有了戒備。你家里都好你不用擔心。快走!」海蛇知道事情緊急。

結果,林中燕還沒走呢,外面來報告了。

「報告!」

「快走。」打發林中燕離開,海蛇說道︰「什麼事?」

「旅長,上峰命令到了。」通信兵拿著一個本子,上面有命令。

海蛇一看,牙都要咬碎了。

什麼命令?小田二雄的死,被縣長孫德祿捅給了小鼻子的軍方,軍方在黑水的勢力還不是很強大,但是對這里是虎視眈眈,天天想把大鼻子俄國人趕走,成為自己的勢力範圍。正好有這個事情。要求東北軍協同當地衙門剿匪,嚴辦殺人凶手。東北軍一看,小鼻子死了,他們能善罷甘休嗎?張作霖一听,心說︰海蛇這個小子,在遼南剿匪的時候挺能耐啊,怎麼到了黑水這個地方啞火了呢?于是命令海蛇剿匪,捉拿殺害日本僑民的凶手。不得有誤。

海蛇一看命令,心里罵了一句,張作霖不知道這里的情況,他更不知道這個林中燕的作為其實就是海蛇安排的。拿了日本人的東西,這塊肥肉怎麼能咽下去,還得好好思考。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又來人報告。

「報告,旅長,孫縣長來了。怎麼安排?」

海蛇一听,眼楮一轉。說道︰「來的好!請進來,看茶!」

孫德祿來了,看到海蛇,一臉的堆笑。

「旅長,身體可好些了麼?最近衙門事情太多,才抽開身來看看你。」孫德祿官面兒上的事情做的很虛偽。

「多謝孫縣長掛念,已經沒啥大礙,快請坐。看茶。」

「孫縣長,您來我這里,除了看我,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海蛇心說你個孫德祿裝什麼大尾巴鷹。

「哈哈哈,旅長,果然好眼力,最近地面上不太平您可听說了沒有?」

「啊,不知道孫縣長說的是哪一件事兒,咱們這里土匪橫行,地面哪天太平過?」

「小田二雄的事情,你可知道?」

「稍微有所耳聞,小田怎麼了?」

「被胡子殺了。腦袋掛在了北山山寨門樓子上了,貨物被搶劫一空。這幫土匪殺人越貨,無法無天,在你我管轄的地面兒上橫行霸道,太沒有規矩了。你看看,小鼻子的軍方給我衙門來了照會了,責成我們衙門和當地關東軍駐軍合力捉拿殺人凶手。」

說完孫德祿把一張文件交給海蛇,上面寫的就是孫德祿說的意思。

海蛇心里這個罵啊,心說你個孫德祿,就是一條狗,你對付老百姓是作威作福,你貪贓賣放是手拿把攥,現在小鼻子給你一張擦紙,你他媽當聖旨,听他們使喚,你吃屎還拉上我們獨立旅駐軍一起吃,心里這個不痛快。可是沒辦法,現在翻臉,能翻嗎?

「嗯,孫縣長的意思是……」皮球再踢給了孫德祿。

「旅長,按理說保境安民是你我雙方的共同責任,如今地面上不太平,外國僑民慘遭殺害,當地商戶士紳不堪其擾,政府對咱們這里又是鞭長莫及,只有靠衙門和你們駐軍共同圍剿了。不知道旅長大人是否同意鄙人的想法。」孫德祿說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話。

海蛇一听,臉上微微一笑,心里說道,你個孫德祿,你拉幾個馬糞蛋我能不知道嗎?在我這兒面兒上裝孫子,你他媽也能叫做父母官。不過海蛇現在面對的是縣長,所謂縣官不如現管,自己所謂的旅長的確比縣長大得多,不過還得給這個縣長面子,而且自己也得到了命令,要求剿匪。

當時一個師的才2個旅,不過張小個子有自己的打算,在奉天,就配有4個旅,2個旅是官面上的,2個旅是自己的小金庫,那是自己的隊伍,另外就是海蛇的獨立旅,這也是插在黑水這邊的一根釘子,隨時都可以策應奉天的軍事活動,但是從清朝以來,黑水都是苦寒之地,很多犯了法的都是發配到黑水這里,不少人死在路上,還有一些人因為饑餓,寒冷,疾病死在這里,生存非常不容易,剩下的一些人種地開荒在這里落戶,還有一些人一看日子太苦不得活,干脆落草為寇,本身東北的爺們兒都是鐵血的漢子,一口酒,一口肉,一聲喊,就能沖出去大刀片子沖鋒,所以,胡子非常多。

「孫縣長,你說的對,不瞞你說,我也收到上級的命令,要求和衙門一起剿匪,我們正在想辦法。听說你們衙門抓到一個土匪,正是北山那邊的,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讓我們獨立旅去審審?」海蛇問道。

「這個,旅長,這是要犯,是殺害小田二雄的凶手,如果要審問,事情非同小可,萬一出了問題,本官可擔不起責任吶。」

海蛇心說,你他媽發屁,能不能審問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嗎?如今我一說審問,你趕緊往回說。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海蛇和土匪有關聯吧。

「縣長,你是不是懷疑我海蛇通匪?」海蛇直接說了。通匪可是大罪,當時夠槍斃的標準。

「梁旅長,你說什麼呢?我個小小縣官哪能懷疑您呢?」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北山山寨的當家的林中燕我認識。和我一起來的黑水,原來遼南我們是一個綹子的,她是我們老當家的,可是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是為了報仇我落了草,如今我報效國家,是為國家效力,就因為我當了旅長,她個老娘們兒還想吆五喝六,我沒有給他官職,所以她氣氛不過不說,經常對我們的軍事指揮是指手畫腳,擺不清自己的身份,你看我最近出了多少事情?我差點死在外面,就是因為這個林中燕亂整,攪合的我們軍營不和。我們鬧翻了,她脾氣暴躁帶著自己原來的兄弟,還搶了我們大量的武器彈藥,偷著跑了出去,我們一打听,去了北山佔山為王。這回出事情,我也是非常吃驚,這個林中燕伸手五只令,全手就要命,殺人連眼楮都不眨。當初和小鼻子有過節,奉天的關東軍營都敢鬧,她怕過誰?」

孫德祿一听,啊,這麼回事兒,這個事兒八成是真的,海蛇沒說假話,要不誰好好的軍營不當,去當胡子,沒道理啊。

「旅長,據您所知,林中燕武器如何?人數如何?」孫德祿想問問詳細情況。

海蛇心說,孫德祿,老奸巨猾啊,想透透底,行我告訴你。

「不瞞您說孫縣長,我接到命令也撓頭呢。你知道林中燕拿走多少好東西?長槍200支,子彈10萬發,連珠機槍10支,山炮10門,迫擊炮4門,人帶走了大概200多人,不到300,經過這幾天的忙活,我懷疑肯定有人去靠窯,人數在300上下。你要知道,我們原來的敢和關東軍硬踫硬,那是因為我們認為兵不在多而在精,我們訓練的人都是以一當十。所以,如果我們去打,那麼必然是兩敗俱傷,非常不好打。可是如今孫縣長雪中送炭,听說巡捕營的有大概1000多人,正好,咱們兵合一處將打一方!」海蛇一說這個話,孫德祿的臉上汗都下來了。

「旅長,你們是軍人,兵強馬壯,你知道,我們巡捕營也就抓個小偷,整個當地治安還湊合,如果和經過正規訓練武器精良的土匪去打,我們肯定不是對手,再說,我們的武器就是漢陽造,武器老不說,連一門炮都沒有。北山山寨固若金湯,你說我們那人去了不是白給嗎?還望旅長多體諒。」孫縣長說道。

海蛇一听,心說,好你個孫德祿,一說出力你往後稍,一說報功你是當仁不讓,真是個老奸巨猾的人。

「你看看,你也為難了吧,所以啊,我們正在制定詳細的行動計劃,否則胡子沒剿滅,咱們自己完犢子了,怎麼和上面交代?你我烏紗帽都得丟。我想法,讓我們先去審問你抓著的這個土匪,如果能在他身上有突破口,那麼里應外合,咱們再合力抓捕,估計還有希望。」海蛇假模假式的說道,上面叫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就是海蛇現在的樣子。

孫德祿思考良久,心說︰這個旅長有命令,也是剿匪,如今只要在我的大牢里,問幾句話能咋的,我派個人跟著就完了。只要不讓我們打前鋒那麼就沒問題,否則巡捕營不得全交代了。

「好,我答應你,你們審問,我們的跟隨,說句官面的話,事關重大,我們必須小心謹慎。」

「那是自然。放心,這麼多槍,這麼多人,一個土匪看不住嗎?萬無一失,你放心吧。哈哈哈。」海蛇一听,行了,只要能見到水龍,這就有門兒。「孫縣長,這樣,我們審問完了這個土匪,就立刻制定詳細的計劃,合力剿滅土匪,你回去以後,整頓兵馬,做好準備。一旦出兵,必須按照計劃行事,否則出了事情,你我都擔待不起。」

「一定,一定啊。旅長,那鄙人告辭了。」

「慢走!」

送走了孫德祿,海蛇坐在椅子上,思考了良久,告訴傳令兵,趕緊找龍四海,馬瞎子,還有幾個團長和原來的炮頭,召開緊急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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