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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章 相思病

「千手修羅,大號叫做劉補初,小時候有個外號叫做留不住,是奉天人士,她娘生她的時候難產死了,老爹是個皮匠,靠著跑皮貨,給人做點皮貨手藝養活了這個小女孩,但是大概光緒年間時候,鬧天花,他爹沒熬過去,死了,這個時候這個留不住才11歲,沒爹沒媽沒人照顧,一個小女孩,不餓死才怪,沒辦法要了飯了,別小看要飯的,皇帝五福百姓遭殃,這種要飯的人多了去了,誰能在乎一個要飯的死活?要飯的人口可不少,有的跑去關里,有的以純粹要飯為生,有的靠偷盜度日,這個閨女有點運氣,因為是女孩,這個手長得巧很軟,有一回這個閨女餓的實在沒辦法,去偷了一個人的饅頭,結果巧的是,被偷的這個人正是咱們東三省的江洋大盜金三石。這個金三石已經年過花甲,干了一輩子這個買賣,他老了,想找個徒弟接班,但是他的規矩也挺怪,需要這個徒弟能讓他不知道時候偷他一件東西,結果沒有一個徒弟能整明白,踫巧這個留不住因為餓急眼了,偷了他的饅頭,金三石沒防備外人,結果讓這個留不住歪打正著給偷了。他雖然嘆氣這是個女子,但是可能這就是天意,一看這個女孩的手,那是難得的有天賦,按照他的意思,這是祖師爺賞飯,就破格逼迫這個留不住拜他為師,如果不拜,就把他送到官府。沒辦法,這個女孩就找個了師父,學習偷盜技術,沒想到,這個女孩天賦極高,沒到15歲,出徒了,金三石這個老頭的能耐她不但都學會了,而且青出于藍,膽大心細,什麼事兒她都敢踫,什麼人都敢惹,就一點,她恨小鼻子。為啥,這個金三石對留不住不錯,是他的傳承弟子,把家業都給了留不住打理,結果有一回師徒兩個去踫了關東軍的糧食,派給了一些要飯的,留不住之前要飯的,有一堆難兄難弟,都給了他們了,關東軍不干了,出了人馬,把金三石給圍困了,結果金三石畢竟沒有槍炮,寡不敵眾,最後被小鼻子打傷,臨死交代留不住,給他報仇,金三石死了以後,這個留不住在原來的地方呆不了了,變賣了師父的家產,重新回到要飯人的行當里,四海為家,自己封千手修羅,不過這個留不住是個苦出身,干的還都是劫富濟貧的事情,很少打咱們綹子行的主意,估計她肯定有啥事兒。龍大當家的,這回這個千手修羅劫了你們,還留了後路,估計她肯定遇到事情了。」喬師爺抽了口煙,說道。

「他娘的,是個小姑娘把我們十來個人給黑了,還真是丟人啊。」龍四海這個憋氣啊,他是覺得太丟人了。

「大哥,拉倒吧,這次你干哈來了,可別忘了正經事情。」海蛇听完了,眼楮一轉,說道。

「也是,正事要緊,這個事情以後咱們注意點就行了。對了,林中燕大妹子呢?」龍四海這才說道林中燕。

「大哥,你咋的,忘了,你是送彩禮,我作為當家的張羅這個事情,她可是個女人,能當面談這個事情嗎?行了,不管彩禮多少,我們都收下了,你說什麼日子迎親擺酒辦喜事兒吧?」海蛇說道。

「算了日子了,5天之後就是黃道吉日,我看,就在我們撼天龍擺酒,到時候我來迎親,保證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龍四海說道。

「大哥,你能不能听我說一句,你說的對,但是也不對,第一,這辦喜事,也得看看咱們在哪里,你把我們老當家的帶走了,我們綹子總不能都跟著去你們撼天龍喝喜酒吧,第二,你家老爺子行動不便,作為長輩,你結婚他能不參加嗎?他人就在我們這里,我看,到時候你提前來我們綹子,咱們現在一家人不分你我,我來張羅擺酒,洞房你就設在我們這里,3天後,你再回去,帶著老爺子,我們派人護送,保證萬無一失。你看看行不行?」海蛇又出了主意。

「這個,兄弟,我是個粗人,按理說,成親在哪都行,只要林中燕大妹子沒意見,我沒意見!」龍四海說道。

「沒意見,保證沒意見,那就這麼定了,5天後迎娶我們老當家的。來,大家喝酒,我敬我大哥一杯!」海蛇端起酒。

幾個人高興起來,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席間,海蛇想起一件事情,「大哥,上回咱們去平金錢豹之前,你說小鼻子有一批物資運送到奉天關東軍這邊,上回因為老當家的受傷,你這里也受了傷了,把這個事情耽誤了。這個事情你們盤子踩得怎麼樣啊?」

「不是咱們的東西,咱們也別惦記了,咱們這次把最好的時機給錯過了,東西不少,根據我們踩盤子的回報,這次關東軍運送了5門山炮,槍支1000支,子彈20萬發,醫療物資,軍需物品無數,還有不少金條,不過據說已經安全送到關東軍的軍營。就這幾天到的。咱們如果現在惦記這個東西,來不及了。」

「可惜了。行了,先不提這個了,大哥,恭喜你啊,娶了我們老當家,你們可就是天下無雙了,倆當家的喜結連理,可是千古佳話,恭祝咱們綹子局紅管亮。」

飯也吃了,事兒也定了,彩禮也收了,安排龍四海在三界溝住下。

海蛇回到房間,時間已經到了晚上9點左右了,亮子早就上了,三界溝里只有一些還在站崗巡邏的小崽子,其他人估計已經休息了。

海蛇愛干淨,弄了點水,準備洗腳,這個時候,房間有人敲門。

「進來,誰啊?!」海蛇問道。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大當家的,是我。」進來的人是酒井。

只見酒井一身藍色花布對襟衣服,身材一覽無余,齊肩短發打理得非常干淨。

「啊,酒井啊。啥事兒,說吧,缺啥,少啥你盡管提,現在咱們綹子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給你拿下來。」海蛇喝多了,而且這才繳獲了金錢豹的大量物資,的確富得流油。

「大當家的,你喝多了吧。洗腳呢?我來吧。」說著,酒井擼起胳膊,露出潔白光滑的手臂,上來就要給海蛇洗腳。

海蛇一激靈,酒瞬間醒了一半兒,上回洗腳,差點讓林中燕把自己給插了,這回這個酒井咋不長記性又來了。

「別,不用,你別動。有事兒說吧。」海蛇一躲,說道。

「哈哈,」酒井笑了,露出了透著潔白的牙齒,「大當家的,你怕我是老虎嗎?你個男人,怎麼害怕一個女人?」

「不是,那啥,你還是有啥事情就說吧,我求你了,酒井醫生。」海蛇是沒招兒了。

「你叫我啥?我叫做王秀兒。」酒井嚴肅起來。

「對不起,我說錯了,王秀兒醫生。」海蛇一臉的無奈。

「大當家的,我的診所可是需要人力的,現在綹子人多起來了,各種病都有,我需要2個幫手,一個女孩一個男孩。」酒井說道。

「行,明天我安排2個人給你吧。」海蛇一听,這不算大事情,酒井的要求一點不過分。

「而且,我們的酒精,麻藥,消炎藥,這些物資,需要補充,上次從新民帶回來的一些物品里應該有些,我想明天去找找,否則都給放在倉庫里,保管不善,就浪費了。」酒井說道。

「啊,小事情,我都說了,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都沒問題,明天我去找王九平,讓他帶著去倉庫,你想拿啥,登記一下就行了。還有啥要求,盡管提?」

「大當家的,這今天怎麼這麼大方,什麼要求都能答應嗎?說話算數嗎?」酒井問道。

「一口唾沫一個釘,我說的還能不算數嗎?」海蛇今天高興又喝了酒了。

「還有一件事情,你得答應我。」酒井說完突然臉紅了一下。

「你盡管說,是咖啡,還是大米,還是診所床位,藥品,都行。」海蛇說道。

「我得病了,得治療。」

「啊?你得病了,你得啥病了?也對,醫生沒辦法給自己看病,這樣,明天差人把趙半仙給你找來,讓他給你看看,不行我們去找個洋大夫,給你看病,不管花多少錢,都保證把你的病看好。我說,你到底啥病?哪兒不舒服?」海蛇問道。

「我,我心這里不舒服,我,我……」酒井紅著臉說道,「我喜歡一個人,得了相思病,每天茶飯不思,難受的不行。」

「這……」海蛇一听這個話,頓時語塞,這個病咋看法?

酒井的到來,給海蛇的心里造成了非常大的沖擊,到底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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