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集之地,人來人往。
過往的俠士商客,玈人游者正吃著酒,胡天海地地侃著大山,說著自己的所見所聞。
忽然,有一個佩刀的落魄大漢站了起來,神神秘秘地說道︰"嘿,諸位,最近武林之上發生了一件大事,你們可曾听聞了?"
"閣下可是說儒門圍攻讀書堂之事?"
一名身穿錦衣的青年開口,隨即便又有另一位俠客說道︰"此事的確轟動,據傳聞不僅天下儒堂傾巢而出,就連傳說之中的東武林三大傳說都參與其中了。"
"豈止如此,據我所知,此役之所以能夠結束,那是因為儒門傳說人物,復聖古顏子出面了。"
那佩刀大漢哈哈一笑,道︰"你們說的這些,已經有些過時啦。在下所說之事,可並非這個。"
"哦?嗯難道閣下是說妖域之人暗中護送儒門學子回返儒堂之事?"
那名錦衣青年似乎見識匪淺,見大漢如此說話,稍微沉思之後便立即說道。
此言一出,又有數人應和。
"此事我也曾有听聞,初時還不願相信,畢竟妖域惡行,歷歷在目。然而在我問過多名儒門的朋友之後,卻又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事實。"
"听聞這一次妖域再出,乃是紅塵素衣從中布置,為的就是消除人間與妖域之間的仇恨,讓兩域和平共處。"
"此事太難了,不過若是能成,必定是千秋功業。紅塵素衣深謀遠慮,只可惜眼光太過超前,注定會讓許多人誤解。"
"嗨呀,你們的信息都太落後了!"
忽然,有人一聲大喊,眾人看去,卻是邊緣桌上,一名身量瘦小的男子,正站在椅子上,不屑地環視著現場。
在他一旁,還有一名身量相差無幾的男子正畏畏縮縮地低著頭,似乎感覺自己同伴的做法太過囂張了,不停地伸手拉扯著他的一副。
"阿命仔莫鬧。"
這兩人自然便是大名鼎鼎的奇命兄弟了。
此刻探一奇站在椅子之上,俯瞰眾人,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見好一命不斷地伸手拉他,不由得皺眉將他的手拍掉,沒好氣地說道。
那錦衣青年見是這麼一個貌不驚人的家伙大放厥詞,不由得有些不忿地說道︰"這位朋友,好大的口氣。就是不知道你的能耐,能不能跟上你的口氣了。"
就是那佩刀大漢也有些不喜探一奇的語氣,皺了皺眉頭,說道︰"既然這位朋友獨有高見,不如說出來讓大家分享分享吧。"
"自無不可。"
探一奇將頭一昂,意氣風發。
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原來出風頭的刺激,絲毫不亞于看熱鬧!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所說的,應該是與告子有關的事情吧。"
"嗯?"
佩刀大漢面色微變,終于認真地看了探一奇一眼,說道︰"確實如此,看來這位朋友果真有些真材實料。只是不知具體情況,你可知曉。"
"什麼?與告子有關,難道儒門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啊?"
兩人一句對話,頓時惹得在場之人議論紛紛,頓時現場陷入了一片吵雜之中。
探一奇見狀,深處雙手虛空壓了壓,頓時吵雜之聲快速消弭,眾人都略帶好奇地看著探一奇,等待著他口中的最新消息。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但是這卻是事實告子,已經死了!"
"什麼?這不可能!"
眾人聞言,瞬間一片嘩然,那錦衣青年反應尤為劇烈,立時拍案而起,怒道︰"豎子豈敢妄言,須知禍從口出!"
"不錯,告子院長何等身份,又是何等修為,怎會無故身亡?小子,你若再次造謠,休怪我等出手揍你了!"
探一奇的話語頓時引起了眾人一份憤怒。
探一奇被嚇了一跳,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目光卻看向了那佩刀的大漢。
"諸位請安靜。"
佩刀大漢同樣站在了椅子之上,居高臨下,雙手連連虛按。
好半響之後,眾人憤怒之情稍減,才逐漸又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看著大漢,似乎要听听他能說出什麼。
大漢說道︰"實不相瞞,在下所說的大事,正是這位兄台所說。儒門告子院長,的確已經死亡了。"
"這不可能!"
錦衣青年怒道︰"你說此話,可有什麼憑證?"
"這此乃在下偶然听聞之事,雖無實證,但是這的確是事實。"
"哼,既無憑證,那便請閣下勿要妄言!"
錦衣青年能冷哼了數聲,付了酒錢之後便怒然而去。
其他人倒是頗為好奇,都圍在了佩刀大漢身邊詢問。
探一奇面色漲紅,認為自己掌握的情報更加精準,這個風頭應該讓自己出才對。
想到這里,探一奇忍不住跳下椅子,就要朝著大漢方向走去。
好一命卻在此時拉住了他。
"阿奇仔,你看那個人,是不是你說的阿長?"
好一命拉住了探一奇的衣袖,指了指酒肆之外正緩緩走來的青年問道。
"嗯?嘿,真的是他。"
探一奇精神一振,對于阿長,他心中十分肯定,被秘寶砸飛之後的他,定然會引出不小的熱鬧!
跟著他,便等于跟在了熱鬧身邊!
"走!"
探一奇吆喝一聲,也不管那些人了,付了酒錢便與好一命匆匆追了上去。
而在另一半,白衣青年阿長一臉疑惑,一邊行走,一邊看著自己的手掌,似乎再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物一般。
忽然,一張有些眼熟的臉龐出現在了阿長的視線之中,卻是探一奇兩人走了過來。
"阿長兄弟,好久不見了。"
探一奇哈哈一笑,很是熟稔地打著招呼。
"哦,是探一奇,確實好久不見了。"
阿長笑著回禮,兩人在東武林道門密藏一役之中相談甚歡,而自那之後,便再沒有見過面了。
探一奇打量了一番阿長,奇道︰"一段時間不見,你武境進展十分迅速啊。"
阿長如今的武境,雖仍在二三流間,但是相比于上次所見,已經算是有了長足的進展了。
以阿長的天賦來看,短時間內絕對無法有這樣的進展,唯一的可能,便在那將他撞飛的道門秘寶之上!
"是啊,好奇怪。"
阿長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變化,因而听見探一奇所言,也忍不住撓了撓頭。
探一奇說道︰"不論如何,實力進步是好事。對了,你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啊,嗯是了,我要去儒門啊。"
阿長忽然拍了拍額頭,說道︰"我還需要趕路,不與你們多言了,請。"
阿長說完,拱了拱身子,便又徑直離去了。
好一命見狀,舉步便要跟上,探一奇卻忽然拉住了他。
"嗯?怎樣了,你不是說跟在他身後就有熱鬧看的嗎?"
好一命看著探一奇,疑惑地問道。
"他不對。"
探一奇皺著眉頭看著阿長的身影,上回兩人談話,阿長言語之中,條理清晰分明。然而方才短促的交談,他卻似乎忘東忘西,顯然情況不對。
這種情況,讓探一奇不敢貿然行動。
想了想,探一奇說道︰"他不是要去儒門嗎,我們自己前往,不與他一道。"
兩人一頓商量,便也啟程,繞過了阿長前往儒門了。
而在同時,西武林之地,裁決者一人獨行。
"療養許久,傷勢已無大礙,只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武林局勢又發生了何種變化,劍主傷勢,是否也痊愈了。"
正沉思之間,忽然前方傳來了陣陣呼救之聲。
"嗯?前往一觀。"
裁決者身形一動,極速而去,卻見兩名蓬頭垢面,衣衫破舊的大漢正持著刀劍追殺著一名婦人。
"哼,欺負婦孺,無能!"
裁決者見狀,一聲冷哼,劍意自發,直接將兩名大漢擊飛。
"多謝恩公,多謝恩公。"
婦人走到了裁決者身後,不斷地道謝。
那兩名大漢站起身來,卻並不逃跑,反而怒罵道︰"什麼人,膽敢插手我們惡魔道之事?"
"哦,惡魔道?"
裁決者挑了挑眉,看了看兩人,心想這或許是上回惡魔開道,停留在外的成員。
不過既然是惡魔道之人,那便更不需要留手了。
裁決者劍指一點,瞬間發出兩道劍氣,洞穿了兩人的心口。
"啊。"
婦人見狀,頓時驚呼了一聲,嚇得面色蒼白。
裁決者笑道︰"夫人不用緊張,此乃是逃竄在外的惡人。天色將會,荒野之地凶險,夫人還是趁早歸家吧。"
"多,多謝恩公,奴家這邊回家。"
婦人顯然有些懼怕裁決者,道謝之後便有匆忙離去。
就在婦人離去之後,裁決者面色倏然一沉。
他目光流轉,喊道︰"出來吧,朋友。"
鏘!
一抹亮光閃過,旋即鏗鏘一聲,半截斷刀深深沒入了地面石塊當中。
"嗯?這是!"
裁決者猛然雙眼一凝,看著眼前斷刃,失聲開口。
與此同時,赫見刀無心重步而來,每一步落下,都震懾大地,轟然作響。
"千織翼上的劍意,是你所留!"
刀無心咬牙切齒,面目猙獰,一身帶殺而來。
"殺人凶手,為南宮大哥償命吧!"
轟!!!
刀無心猛然一腳跺下,頓時大地轟隆坍塌。
刀無心承接天刀傳承,重修再出。
這一場刀劍之爭的延續,將會如何收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