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德就這麼看著愛德華。
毫不掩飾,毫無保留的,正面的,將自己的視線隆重在這個人身上。愛德華在一瞬間忘記了自己到底該怎麼移動身體。
第十騎士團駐地的寒冬遠比外邊要酷寒太多,可是愛德華卻覺得杰拉德遠比這個寒冬幽冷無數倍!
有那麼一瞬間,愛德華漸漸地失去了呼吸。他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被壓抑著。就像是尖利的爪牙就懸在他的頭頂,明明只要用點力就能劃破他的頭顱,但是卻始終沒有突破那致命的距離。
這是純粹的殺意。他是真的想要殺了我!
莫大的危險與恐懼幾乎在一瞬間就要摧毀了愛德華的心智。
「這」他緊緊地咬著牙齒,一點點的用力的逼迫著自己的肺一點點的,用力的呼吸出一點點的空氣「這不是你遷怒于我的理由!」他全力的吼出這一句後,劇烈的喘息著。
「夠了杰拉德,我受夠你了!我們的合作終止!」他憤怒的跳腳「我知道你是為了一個人,為了你的妹妹!于是你裝出一副很在乎你佷子的樣子!我呸!你根本不在乎你佷子的死活!你一直在逼死他!你恨不得他能夠就這麼死在這里然後冠上他很沒用的名頭然後你就解月兌了!我告訴你,你自己犯的錯,不要怪在我的頭上!我不會承擔一點屬于你的錯誤!但是你憑什麼這樣逼迫我!我從來沒有做過一點對不起你的事情!我遵守我們的合約,我遵守我們之間的協定好的每一條約定,但是你卻一直在羞辱我!阿波卡利斯絕不承擔一點羞辱!現在你就自己靠著你的希望和夢想養活你手下的這幾百號人口,我不會給予你一點幫助,同時我要撤回所有屬于我的物資!你听見沒有,我要撤回!」
杰拉德靜靜地看著他。
然後笑了。
「不要這麼說嘛,親愛的愛德華先生。我不過看了你一眼,並沒有做什麼事情,你為什麼那麼憤怒呢。」杰拉德輕描淡寫的說著。
「看了我一眼?」愛德華被氣笑了「杰拉德長官,杰拉德軍團長先生!你那雙該死的眼楮什麼德行整個天命都清楚!你覺得你解釋的僅僅是看一眼,就能解釋過去嗎?不可能!」
「哦,是這樣啊。不好意思,我之前也是這麼看某個人的。他一點事情都沒有啊,我還以為我能變得溫和點了呢。向你道歉,不好意思。」杰拉德聲音听著好像很誠懇,但是他確是面無表情的說出了這些話。
「現在道歉還有必要嗎。杰拉德,我能合作的人永遠不止你一個,我今天說了要撤資,就一定會撤資。我今天說了要終止合作,就一定要終止合作,我今天說了」他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遲緩停頓了,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到最後他情不自禁的喃喃說道「什麼」
杰拉德看著他的表情,滿意的暗中點點頭。
此刻,杰拉德的手中,捏著一枚金黃的金屬碎片。
璀璨程度更勝黃金,堅硬程度更勝鋼鐵。它絢爛的就像是夜晚下的星辰,金黃的流光自它周身劃過。它美麗的簡直就像是上天賜下的禮物,美艷不可方物。
它是天命傳說中,可以銘刻靈魂的產物,天命頂尖靈魂武器的原料。
「魂鋼」愛德華顫抖著手緊緊地抓住這枚金黃色的東西。
然後再不松手!
「獻上一枚魂鋼,當做是對您的補償你看如何?」
「補償?」愛德華似乎愣了一下「不不不,這不是補償。」他眉開眼笑的看著杰拉德「杰拉德您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怎麼能算是補償呢?這是我們友誼的象征啊!」
杰拉德指點帶著一絲淡笑點點頭。
「嗯。」
「那麼,杰拉德先生」愛德華滿懷期待的看著他「您不會,只有這一枚吧?畢竟,逼近您也找了那麼久了,不會只有這一枚吧?」
「確實還有兩枚,但是都在挖掘的鋤頭和鐵鍬的邊緣上。你確定要把它們扣下來嗎?」杰拉德面無表情的看著愛德華「沒有了那些東西,我們別想再往下挖掘哪怕一毫米!」
「額,不,不需要,不需要了。那些工具更加重要」他興奮地幾乎要手舞足蹈。
他就像忘了之前那滿月復的怒火,就像之前咆哮著要和杰拉德斷絕一切關系的人不是他一樣,此刻他只知道看著懷中的那枚金屬傻笑。
難道這一枚碎片一般的魂鋼,真有那麼大的魅力嗎?
真的大到足夠令一個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少爺忘記了血脈中的那一股傲慢與矜持,變成一個痴痴傻笑的蠢貨嗎?
是的,魂鋼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
靈魂武器根本不為人所知。因為這種東西是絕對不能被普通人知道。那是可以輕易毀滅一支軍隊的可怕武器。
那僅僅是武器,僅僅是一把武器,卻可以毀滅掉一整支軍團!
如果這樣的東西,被別人所得知,想也不用想,那究竟會掀起怎樣的瘋狂!
而這樣武器真正的意義,並不是消滅軍團這樣無聊的事情。
他真正的意義,是可以打碎崩壞獸的外殼,切斷崩壞獸的肢體,最後達到殺死崩壞獸的地步!
同時那也是天命唯一的,可以消融崩壞獸外殼的武器。
正是憑借著這樣的東西,天命才真正做到與在崩壞獸的戰爭中,取得那微不足道的勝利!
而現在,制作那樣的武器的材料,就這麼擺在自己的面前沒有人不會為之心動!
所有人都會為之瘋狂!
愛德華緊緊地看著這枚碎片的,臉上不時又哭又笑,形似瘋癲一般。
最後他狠狠地將這枚碎片攥進手中,強迫自己的視線離開它的身上。
就像是夢中人忽然被驚醒,驚坐而起一般,他的眼楮猛地瞪大。
他按著胸口劇烈的喘息著。它的臉不知何時漲的通紅,他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著。
心髒跳動的是如此的劇烈,以至于他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管都隨著脈搏而隱隱作痛!
如果他沒有阻斷自己的視線,他有可能會因為太過興奮,而死在這里。
他收回了目光,深深地平息幾口氣,稍微冷靜一點點的對杰拉德說「不好意思杰拉德先生,讓您見笑了。」
「我不介意。不過你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第一次你明明沒有這麼大的反應,為什麼這一次你的反應這麼大呢?」杰拉德若有所思的說到。
「那是因為」愛德華微不可查的停頓了一瞬間「我第一次並沒有真正明白這個東西到底意味著什麼。也沒有真正明白這個東西,我到底能夠用它來做什麼!」
杰拉德的瞳孔微微凝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