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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逼著人不孝

王彬的才學倒也不差,所以才能被王家派到武旦身邊,可是如今的事情馬虎不得,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沈三問把前因後果也跟他說清楚,「陛下向來不願見世家獨大,此次修路雖然于國有利,但更重要的是能夠牽制世家的力量,投入雖大,但是收益豐厚穩定,雙方你情我願。」

若是參與修路,不得不期待政權穩固,收益與國家是聯系在一起的。要保證一地的收益,至少也得保證不出許多饑荒流民,不會有大亂子。不然在極端情況下,暴民會做些什麼?

王彬一向樂觀,要做的事也都一帆風順,若是因這小事讓他經歷一番大起大落,未必是好事。

王彬思考了許久,「損害材料照價賠償就好了,搞破壞不能讓無辜的人承擔後果,普通糾紛都有衙門處理,何況是國家大事,他們必然也不敢胡亂判決。

不過那樣得耽誤不少時間,我會安排好值守,誰也動不了。

至于工人的工錢,只要活干得好,價格不是問題,若是離譜了,這天下能用的人也不都在當地,令可費些事,也不能被威脅,被拿捏一次就有第二次。

何必自討苦吃?

阻攔施工得分人了,若是軍隊官兵真不好解決,若是其他人直接亂棍請走,我紈褲之名還沒消呢,誰敢欺負到我頭上。」

沈三問:「前面說的都對,只是最後一點,官兵得有調令,別人能調來,我們能調走,是最容易了。犯小人才麻煩,你永遠不知道他會怎麼出招。」

王彬頗不以為然,「那得看誰的辦法多了。」

沈三問的辦法自然是最多的,一連串就問下來了。若道有祥瑞是否繼續,若路有墳冢是否破壞大孝,若有意外事故引發百鬼夜行傳言如何破除,侵犯宅第老人不願搬遷又當如何。

王彬目瞪口呆,哪有那麼多祥瑞,又哪里有那麼多釘子戶。若是一件事這麼多絆子,如何能成。

最後干脆請他一道前往,能預見這些問題,自然能解決吧?

沈三問更加干脆的拒絕了,雖說兩地不遠,但是你不一定不能處理還叫上我去看戲嗎。

在三人激烈討論的時候,殷王府氣氛也是一樣的。

自古官不與民爭利,此事反對的人也大有人在,對于世家逐利有許多人看不慣。所以武旦的手下大多都在嘲諷,更多的是借此說些好話寬慰他。

「陛下重用科舉之士,世家支持公主並不緊要。」

「非也,公主也得寒門之士認同,那些泥腿子哪里知道忠義,若是能夠改變命運,不會管坐上去的是誰。」

「公主親近世家必然惹得陛下不快,執政理念都不同。」

「這路若是修好了,只怕天下人都只知道有公主不知道有陛下了,商人傳遞消息的速度堪比八百里加急,當時候陛下該怎麼想。」

姚崇听著這些議論,只覺得沒有腦子,爭奪儲位哪里是能低調的事情,天下人誰知道殷王,若是有這樣的機會,都得拼了命去搶。

慶州有狄仁杰坐鎮,姚崇因為路的事得空返京,若是能在此事中攔一手,制造些變故,或許能引得世家不滿,商人不滿,那此事是功是過就難說了。

他不過是回來請示武旦,尋求些支持。

武旦同意了,讓他仔細些,勿要留下把柄落人口實。

姚父在興修水利方面是能手,在汴州有些故舊,所以他選擇也是去汴州。汴州在汝州和徐州之間,這段路修不通,一會顛簸一會商道的,大家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一次兩次說出來的話是贊美,幾天之後習慣了就只能是抱怨了。

他與王彬甚至在路上不期偶遇。

都想最快前往,了解局勢,控制局勢,所以馬車進入一條大道再所難免。

王彬知道姚崇到來,暗叫一聲不好。

更不好的是姚崇,他知道王彬已經接了差事,以前在殷王府里他也算一不錯的謀士了,居然這麼急匆匆換了主子,而且,這紈褲怎麼這麼著急趕路?還遇上了,打草驚蛇。

不過,二人很是真誠的打招呼,又問去向。

王彬:「听說汴州暖和,去尋幾位雅致的女子。」

姚崇:「家父至交病重,代為探望。」

王彬:「既然是探望那也留不了多久,不如我自在啊。」

姚崇禮貌的告辭,誰不知道誰是誰啊,裝!

王彬看著他的背影,眼神逐漸冷淡,大麻煩,你就裝吧!

原州的路是路旁加道,可汴州更為繁華,許多房屋本就是沿路修建的,這一地段雖然人來人往收益高些,但是現在若是加道,還需賠償修建的房屋,成本也大。

因為復雜可以操作的事情就多了,姚崇算得上智囊了,想想都覺得麻煩。

施工還需要等些人和材料,王彬在翻看王家關于本地修道的記錄,因為是一條近乎筆直的道,能繞的地方很少,到如今還留下的問題都是過了這幾個月籌備期還剩下的。他接到這差事本也沒覺得容易,就算姚崇大發慈悲不與他為難,都得好大功夫。

第一件事就是經過一片陵地的問題。

能稱為陵地自然不是普通人的墓,而是皇家人的墓,能葬在此處,而不是正規的皇陵,又能受些香火,有後人朝拜,此人的身份極為尷尬。

若是無人朝拜直接遷了就遷了,一處皇家野墓,王家還是能得罪起的,可偏偏還有後人守著,放著人的面做惡,誰能忍啊?

墓是隱太子李建成的,算起來,還是陛下的叔叔,當初李世民殺了建成,便將他葬在這里,全太上皇一個體面,托生在帝王之家不能讓他活著享受榮華富貴,死了讓他有個好的歸宿還是能做到的。

後來李承乾謀反,李世民為了將自己的兒子葬的好一些,為他謀逆不得進皇陵的事開月兌,提高太子身份的地位,才將建成改稱隱太子,在皇陵里面立了碑,放了衣冠進去。

只是為難了被選為建成繼子的那一方少年,每次祭祖既得去皇陵,還得回來再拜一次。

因為這尷尬的身份,後來這一支索性搬到汴州來了。

尊貴談不上,孝道算是做足了。

如今王彬得逼著人不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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