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強光鋪天蓋地,仿佛劃破蒼穹的閃電。
張越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晃的暫時失明,眼前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這種感覺,就像是中了閃光彈,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
糟了!
張越心中驀然升騰起一絲不妙之感。
他還是低估了眼前這只金耳喪尸,他的實力,要比張越上次遇到的那個更加強大。
這只金耳喪尸,有著獨特的進化能力。
這刺目的強光,便是他的第一份手段。
盡管這強光看上去並沒有多大傷害,但誰也不知道這金耳喪尸下一步還能展現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能力。
說不定下一招,就是什麼光能粒子炮之類的恐怖打擊。張越可遭不住這種程度的攻擊。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金耳喪尸沒有後續的攻擊手段,那張越也遭不住啊。
別的不說,光是這強烈光芒帶來的眩暈後果,就足以讓張越在這場一對一的慘烈戰斗之中,失盡先機。
本能地,張越雙臂抱到胸前,身子果斷地蜷縮成一團,準備防御來自四面八方的襲擊。
耳邊,金耳喪尸的獰笑聲陡然響起。
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利器破空的聲音。
張越心頭一緊,手指猛然一抖,厲聲道︰「芬達,給我上!」
龍喪當即騰空而起。
和張越一樣,他也被強光晃花了眼楮,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但是他比張越要強的一點在于,他有著更強的感知能力。
張越只是能勉強听清有利器破空而來,而龍喪則能听到利器的具體方位。
當下,龍喪毫不猶豫地一尾巴橫甩而出,直接抽打在那神秘的武器之上,發出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響。
金耳喪尸悶哼一聲。
這個時候,短暫強光造成的失明效果已經結束。
張越眼里滿是被光芒刺出的眼淚,感覺到自己的眼珠一陣酸澀刺痛,但已經能夠勉強看清楚周圍的情況。
金耳喪尸手里捏著一柄極為奇怪的金色短劍,若不是龍喪及時出手,這把金色短劍現在只怕是已經刺入了張越的身體之中。
張越伸展身子,站起身來,冷冷地注視著金耳喪尸,拳頭驟然捏緊。
掌心之中,則是剛剛煉制完成的元素燒瓶。
屬性隨機,但傷害絕對不俗。
他不得不承認,剛剛他低估了這只金耳喪尸,險些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下次,不會了。
「你還有什麼手段,盡管用出來吧。」
張越眯著眼楮,冷笑一聲,低聲開口嘲弄地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死。我一定會擰下你的腦袋。」
金耳喪尸卻根本沒有看張越,而是用一種極為震驚極為駭然的目光望著芬達,不可思議地道︰「東,東方尊主?」
他的這句話,讓張越也不由得一怔。
東方尊主?
這是什麼鬼?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稱呼芬達?
金耳喪尸趕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跪倒在地,低著頭,將手中的金色短劍高舉起來,沉聲道︰「尊主恕罪,屬下無意冒犯!」
張越更是一頭霧水,眉頭微微皺起,對金耳喪尸的戒心並沒有一寸消減,手里的元素燒瓶,依舊緊緊捏著。
龍喪芬達更是在空中輕輕飄著,不大的眼楮一眨一眨,似乎並不明白金耳喪尸的話。
只是本能地,芬達沒有對金耳喪尸窮追猛打,隱隱間,他似乎對金耳喪尸有一種親近感。
這種感覺和他對張越的感覺不同。
對張越的感覺,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敬畏感和遵從感,也就是對于張越的命令,龍喪芬達會無條件地執行,對張越也是無條件的信任。
哪怕張越是讓他去死。
但是對于眼前的金耳喪尸,龍喪芬達卻是有一種像親人一般的血脈相連感,這讓芬達有些猶豫,不願意對金耳喪尸痛下殺手。
于是乎,龍喪就飄在張越和金耳喪尸之間,仿佛僵在了那里一樣。
金耳喪尸有些猶豫,抬起頭來,望向龍喪芬達,猶疑地開口道︰「尊主?」
龍喪芬達一動不動,呆呆地望著金耳喪尸,對尊主這兩個字沒有半點反應。
「尊主,我是赫連十三啊!」
金耳喪尸不由得急躁了起來,急聲重復。
龍喪依舊沒有給出半點回應。
金耳喪尸不由得翻身而起,目光陡然從龍喪芬達的身上,轉移到了張越的身上。
他目光中那發自內心的尊敬,轉瞬間便消失一空。
看向張越的時候,只剩下濃濃的仇恨與怨毒。
他厲聲吼道︰「人類,你到底對尊主做了什麼?」
張越極為無辜地聳了聳肩,低聲道︰「沒做什麼啊。」
「胡說!」
金耳喪尸的情緒非常激動,惱怒道︰「尊主是我們喪尸一族的最高意志,是我們喪尸皇族王的化身。對于喪尸皇族的每個人,尊主都認識。這是寫進基因密碼里的東西,尊主一定知道!」
說著,金耳喪尸咬牙切齒起來,怒道︰「現在尊主的表現這麼反常,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除了你這個該死的人類,還能有誰?」
現在,金耳喪尸的心中充滿了殺機。
如果說,最一開始,金耳喪尸對張越,只是那種普通的種族之間的敵視,那麼現在,金耳喪尸對張越就是那種最為深厚的個體之間的深仇大恨。
這種仇恨,只凝鑄于張越這個人本身,而和種族沒有半點關系。
他,該死!
張越擺了擺手,嗤笑道︰「這你可是冤枉我了,對你們尊主,我可是什麼都沒做。我這個人嘛,就是有人格魅力,就是王霸之氣外露,讓你們尊主對我心服口服,僅此而已。」
「我殺了你!」
金耳喪尸怒吼一聲,陡然間一躍而起,瘋狂地朝著張越沖去。
那把怪異的金色小短劍,也被他握在手中,朝著張越不顧一切地急刺而來。
張越站在原地,壓根不閃不避,只是輕輕地勾了勾手指。
原本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的龍喪芬達,驟然間回過神來,再次一尾巴如鞭子般抽打出去。
和對張越那發自肺腑的忠誠感比起來,和金耳喪尸之間的那點若有若無的親切感,壓根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