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銷售部門的兩個人？」
電話對面的盛豪酒家老總李秉坤，聞言緊緊皺起了眉頭。
與一般的公司老總不同，他一改經典橋段中大月復便便、地中海發型猥瑣男人的形象，坐在椅子上養神的他——是一個「年輕有為」的中年男人。
什麼意思？難道江總和我公司的人又什麼淵源？
頂著一臉難以捉模的表情，李秉坤耷拉著臉，對于江晨的要求一頭霧水。
起初接到意向性合作公司老總趙昊電話的時候，身為公司最大、最操勞的老板，他是心中激動和竊喜並存的，但面對這毫無頭緒的要求和談話內容，讓此刻的他斟酌再三後，才緩緩開口道︰
「江總，我有點听不太明白。」
李秉坤沒有選擇敷衍性的回答，而是仔細在腦海過了幾遍後才委婉又道︰
「難道江總和那些人有些過節？如果是的話，勞煩告知一下名字，明天他們就會卷鋪蓋滾蛋；如果不是……」
大致地猜測了一下江晨的想法，李秉坤直接開始畫大餅、許諾言，事實和目的是什麼不重要，關鍵在于安撫對方的情緒，做些能夠表明自己的態度和話語和事件。
雙方商業上的交談，孰輕孰重這些人心里面一個比一個清楚。
「李老板你說到點子上了。」
江晨一喜，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雖然沒有過多地透露自己的意願，但是對方能夠在短時間內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江晨對這樣的回復相當滿意。
沒有因為自己行業中的經驗和閱歷放高姿態，也沒有借用那些客套話湖弄自己，這種純粹的商業朋友和野心家，是個適合留個心眼後……合作交往的「朋友」。
「我記得你們銷售部有一個叫石城的經理吧？還有一個姓李的女員工，好像叫什麼李渺？」
「我朋友和他們之前有點過節，李老板明天要是把他們辭退了，一切都好說，甚至明天上午我就可以帶著我們研發部門的經理去那邊洽談協商。」
「可要是……」
「這還用想？江總的意思我明白了。」
「勞煩把對方的名字發過來，別的不敢保證，明天江總前往公司商談合作的時候，絕對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兩個基層員工的辭職換公司其他人和自己的美好前景、進一步發展，這換作是任何人都知道怎麼選吧？
而且江晨的為人他打听過，一個向來和善的青年把話都說到這個地步，這其中貓膩有多少還不值得懷疑嗎？
兩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而已，辭職，必須辭職！
至于理由，隨便編一個都能說得過去，什麼淺淺地做個賬，和公司內部人員以及其它公司有勾結啊，什麼得罪自己、在公務方面有瑕疵啊，李秉坤甚至不用擔心找不到合理的借口……
「那就靜待佳音了。至于時間的話，明天早上九點吧，你們公司上班的時間要早些對吧？」
「希望到時候能恰巧看一下你們對待不合適員工的處理方式，我這邊新公司成立，也好借鑒學習一下。」
既然打算幫助劉唯把這口初入社會的惡氣出了，江晨自然做了十足的打算。如果對方被辭退的時候不能親眼見證，那怎麼行？
換一種說法將「邪惡」的事實粉飾，對于自己這個見義勇為的傻基友，江晨可是做得無可挑剔了。
「行！當然沒問題！」
李秉坤听著電話的忙音、望著微信好友申請的簡潔界面，有些忐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自己的電話和微信賬號是同一個，因此掛斷電話後出于商業目的江晨自然而然地就把申請發了過來，內容沒有況外的自我介紹，而是開門見山的兩個名字︰
石城，李渺。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其透露的意味和要求卻是不言而喻。
滿口應承，這件事在雙方自作主張的情況下就這樣敲定。
「這兩個倒霉蛋……」
李秉坤懂得江晨最後的強調是為了什麼，有因果關系作為基礎，明天的情形，或許會很精彩吧。
……
得到對方微信上的承當，江晨關閉手機後看著天花板澹澹笑起來。
還好劉唯那家伙在自己面前多次提起過那人的名字，否則的話，今天的自己還真不可能在瞞過劉唯的前提下，自作主張地將這次幫忙和準備給完成。
「怎……怎麼了？」
被輕微電話聲吵醒的陳雨薇，睡眼惺忪，語氣軟軟地問道。
她靠著江晨的身子不由緊了一些，跟著和條八爪魚似的攔住江晨的胸膛︰
「都幾點了，怎麼還不睡覺？」
「媳婦兒，馬上睡。」
江晨親昵地將放在一側的胳膊墊到陳雨薇脖子下面，拉了下被子撫慰道︰
「剛才和人談了點生意上的事情，明天有的忙了。」
「emmm……好……」
由于江晨電話聲被吵醒的陳雨薇在夢游兩句後，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白天的經歷讓她今天困倦的要緊，強打起精神去聊天什麼的，她可沒有心思。
何況依著江晨的臂膀，那溫暖的感覺，著實讓陳雨薇感到踏實萬分。
「真是個瞌睡蟲。」
江晨見狀，輕輕地刮了下陳雨薇的鼻尖後就也合上眼楮，打算安然入睡了。
鬧鐘是一如往常七點的鬧鐘，雖然明天多了點日程上的安排，但是養成晨跑和吃早餐的良好習慣，自己可不會忘記。在送陳雨薇回來的路上談生意，生活和事業兩不誤。
也就只有他這種掛名老總能做到這種事情了。
……
次日清晨，七點半的鬧鐘分秒不差的響起，飄向北方的新鈴聲，讓江晨在一大清早就打起了精神。
在吻過陳雨薇的額頭直接穿衣起床，他熟練地進入廚房，拎起兩片面包、涂滿蛋液，精心地準備起早餐。
輪流做飯，今天剛好到他了。
「科技的力量啊！」
不得不說，擁有面包機的加持，烤好的面包片無論是品相還是味道，都比自己拿捏時間要強的多。
在準備好一切後將賴床的陳雨薇喊醒，江晨又熟練地使用指紋解鎖，給劉唯發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