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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年輕身體,但靈魂卻是蒼老的,王天孝早晨睜開眼,發現才五點剛過,外面的天還沒有亮。

小王芳不知何時縮在他懷里,小手抱著他手臂,像個小老鼠一樣。

輕輕親了下女兒小小的臉蛋,他輕手輕腳坐起身,將被子全部掖在孩子身體下面,穿上衣服下炕。

「掌櫃的,你怎麼醒這麼早?」

妻子也被吵醒了,迷迷湖湖地問他。

「嗯,睡不著了,你繼續睡吧,炕還熱著呢,我等下你給續點煤,你睡到九點再起來吃飯就行。」

「那我再稍微睡會啊。」

李雅麗又睡了,半夜她一直要起來喂孩子,特別勞累。

王天孝很羨慕妻子這樣倒頭就能睡的性子,往往是正在說話,妻子說她困了,可能就是幾十秒的事情,她就已經睡著了。

不像王天孝自己,每次都要醞釀半天才能睡著,而且睡覺也很輕,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容易被驚醒。

听人說,心胸豁達,心里不裝事的人,就容易酣睡,想得事情越多,操心越多,睡眠質量就變會越差。

王天孝下床後準備去洗臉,發現暖瓶的水已經所剩無幾,昨晚被他用來都洗腳了。

剩下的便沒動,萬一妻子突然渴了還要喝。

他來到廚房,發現水缸里的水也凍成了冰塊,和家里的沒什麼兩樣。

用刀把使勁砸出幾塊冰,扔到鍋里,正準備點火燒水,吳文化卻進來了,看到他在鍋台前,急忙過來攔住他,「老板,你怎麼起來了,你要熱水是吧,我來燒。」

「沒關系,我來也可以。」

「怎麼能讓你燒呢,你花錢請我們,又不是讓我們享福的,你快起來,你一直這麼客氣,我們反而不舒服。」

吳文化急切切地將王天孝從鍋台前拉起來,不滿地說︰「老板你這個樣子,我可就不高興了。你想要我們做什麼,直接安排我們做就好,你直接上手,這不就是打我們臉嘛。」

「沒沒,沒這個意思,」王天孝無奈地辯白︰「這不是時間還早嘛,想著你們多休息會,我睡不著,起來燒點水,大家等下起來可以用來洗漱和吃飯。」

「那也應該我來做,以後我每天五點半起來燒水,你輕易不要進廚房,和老板娘想吃什麼,喝什麼,給我老吳說一聲就行。」

王天孝看吳文化都有些急了,只好笑著說︰「那行吧,你在這里忙,我去將昨天的鹿分開……」

「您說昨天打的那只公鹿啊,我已經分好了,肉就一倉庫里。」吳文化將一把干草放進鍋台,上面壓了些容易燃燒的樺樹枝,再上面又放了幾根楊木棒,一邊擦火柴,一邊說。

「啊,處理好了,你啥時候剁的?」

「昨晚收拾完廚房,和我哥哥一起的,想著早點剁了,將油和肉分開,時間久了,肉就不香了。」

王天孝回想下,晚上好像沒听到什麼聲音啊,看來昨晚還是喝得有點多,听覺受到影響。

既然這樣,他倒也省心。

「那這樣吧,文化哥,等下天亮你將最近殺得一些歸置下,能腌制的腌制,不能腌制的就煮熟壓在缸里,幾只狗獾的肉就留下喂狗和貓。」

「好的,我一會就去搞。」

王天孝轉身朝外面走去,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麼,對吳文化說︰「上次你不是說你妻子怕冷嘛,想著弄一張狼皮,其實狼皮沒有獾的皮暖和,我們不是有三張獾皮嘛,就給你吧,你找人可以做背心或者坎夾,比狼皮好多了。」

吳文化愣了愣,然後急忙搖頭,「這怎麼行,三張獾皮也能賣百把塊,我怎麼能白白拿您的東西。」

「不打緊,如果用不完,你也可以和錢財哥分著用。我昨晚不是都說了嘛,以後我們住在這里,就要互相照顧,我是老板,卻不是個周扒皮。」

「王老板……」吳文化不知道說什麼,感激的身體都微微有點顫抖。

「你忙,我去看看母鹿。」

王天孝對吳文化真誠地笑笑。

他還挺還喜歡吳文化這個人,勤勞,知道分寸,人憨厚,正是他長期需要的伙伴。

昨天的母鹿帶回後就和原來的小鹿關在一個房間。

王天孝也只是嘗試,這種野生的母鹿脾氣很大,一般來說很難馴養,往往你不殺它們,它們也會自尋死路。

但這只母鹿情況比較特殊,她剛好在懷孕,可能是因為月復中孩子的牽制,讓它性情沒有想象中那麼極端,相對來說比較安靜。

梅花鹿一般會在七八月份發情,懷孕期大概八個月左右,來年五六月份可以產仔。

現在是十二月底,推測它大概懷孕已經三四個月了,剛好是孕期的一半。

王天孝昨天仔細觀察過這只母鹿,看樣子她的年齡也不算大,也就三四歲的樣子,還屬于偏小的鹿。

鹿的生命周期很長,如若沒有意外,可以活到二十歲左右。

和狗子差不多年齡周期。

若是能成功馴化母鹿,不僅可以得到一直小鹿,而且還能得到一只母鹿,這種收獲簡直不要太爽。

王天孝打開房門,就看到母鹿緊張地臥在地上,眼前放的玉米和油炸混合的飼料幾乎沒怎麼吃,水好像少了一些。

原本的小鹿對這個新來的同類特別有好感,貼著它身體臥著。

看到王天孝進來,小鹿沒有動,它基本都熟悉王天孝了,但是母鹿卻緊張地抬起頭,兩只耳朵都豎起來了,盯著王天孝,眼楮一動不動。

王天孝也不急,靜靜地站著看了會,直到母鹿慢慢放松警惕,這才拿起旁邊的掃把和撮箕過去清掃糞便。

他過去的時候,母鹿順勢站起來,不斷後退,將自己的身體縮牆角的位置,美麗的眼楮帶著幾分警戒,又有幾分迷茫。

水汪汪地,惹人生憐。

「不要怕,你就在這里住著吧,就好像在野外一樣。這里有吃不完的食物,有干淨的水,沒有狼和蜜狗子來欺負你,非常安全。」

王天孝一邊掃地,一邊笑呵呵地說。

他很喜歡和這些動物們聊天,其實也就是自言自語。

前世養了幾只貓,都非常懂事,開始和它們說什麼,它們都還听不懂,但養了幾年後,基本就能大概听懂一些。

任何動物養到一定年齡,就都能擁有一些智慧。

王天孝並不指望母鹿現在听懂他的話,但通過一些聲音和行為傳達,可以讓母鹿慢慢對他放松點戒心也好。

相比之下,小鹿已經習慣王天孝的存在,對他沒什麼芥蒂心,還會走到身邊,去叼王天孝的掃把。

這個小鹿是只公鹿,王天孝原本以為是一兩個月,可後來仔細回想,才想起鹿四個月多月才能獨立生活,而且一般母鹿產仔最遲在六月份,所以這只小鹿真實月份大概在五個月以上。

只能說,小伙子發育不是很好吧,看起來有點小。

「吶吶,你可要好好照顧新伙伴,听到沒?」

王天孝拍拍起名「吶吶」的小鹿的腦袋,提著垃圾和糞便出了門。

它又去看了那只小獾,發現小家伙該吃吃該喝喝,即使關在籠子里依然怡然自得,適應能力要比母鹿好很多。

可能對于這種小型的食肉動物來說,有肉吃就可以,它們沒什麼精神世界的需求,只要吃飽肚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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