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飯店的一樓很是吵鬧。
兩伙人如同楚河漢界一般對峙,身形晃晃悠悠的男人們看上去都已經是醉醺醺的狀態,場面隨著唾沫星子的飛起逐漸變得混亂起來,叫罵聲此起彼伏。
飯店的服務員們見勸戒無果,場面馬上就要不可收拾,只能連忙跑向後廚。
「完蛋啦!」
「要出事!」
剛下樓的龔維澤有些懵逼。
他怎麼都沒想到今天好不容易出來吃個飯,下樓以後竟然都能踫到這種情況。
醉酒之後,最容易出事。
此時的龔維澤還是那個正直的光子片片警。
「警察!」
「都給我住手!」
可惜,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下,兩邊根本都沒有人听見他喊的話。
啤酒瓶子在屋里亂飛,甚至有的人還兜里掏出來了家伙。
眼前起沖突的兩伙人,其中一伙人自然是涂志強。
兩邊打鬧了一陣兒。
這時,只見一個臉又長又紅的男人拿著把鋒利的小刀,當著陸澤還有龔維則兩個人的面,眨眼功夫直接把刀刺進了對面人的心髒。
駱士賓望著面前人緩緩倒地,他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
瞬間就從醉酒狀態里面驚醒了過來。
手里沾血的刀 當的掉在地上。
駱士賓這才知道剛剛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他滿臉驚慌。
「跑跑跑」
「快跑啊!」
水自流招呼著大家趕緊離開。
暈暈乎乎的涂志強被水自流攙扶著跑出飯店。
這時候,陸澤非常合時宜的伸出右腳來,只見想要逃竄走的駱士賓頓時一個踉蹌,他給身邊的龔維澤使了個眼神,後者連忙上前把駱士賓給按在了地上。
「別動!」
「警察!」
駱士賓的那張大長臉跟地上不斷的摩擦。
他渾身顫抖著,此刻的臉上不見絲毫血色。
完了。
這次真的完了。
他還想著以後娶個跟電影院門口糖葫蘆姑娘一樣好像的媳婦,還想好好的掙個大錢出人頭地,還想要做很多的事情
瞪大眼楮的駱士賓呢喃著︰「死定了,我死定了。」
不管是在什麼年代,殺人都是件重罪。
而且現在的吉春正是抓這種壞典型的時候,駱士賓這次還是當著片警龔維澤的面行凶,被捅的那個小混混當場死亡,留給駱士賓的自然就是槍火的審判。
原著里,涂志強一伙人跑掉後,涂志強這個領頭的最先被抓住。
但所謂的兄弟情誼讓他獨自抗下了殺人的罪名,為了保護好水自流他們,涂志強自願赴死,直到很多年以後的駱士賓才跟水自流承認,當初是他殺的人。
當時情況混亂,大家其實都不知道到底是誰下的刀子。
但這一回飯店火斗的劇情在陸澤的影響下發生了一丟丟的改變。
殺人犯駱士賓當場被抓住。
涂志強想要幫忙頂罪也沒有半點渠道。
對于駱士賓這個長臉漢的審判結果很快出來,槍決。
還是當眾的那種。
在目前的這個時代,當眾槍斃還是會經常的發生。
這次,駱士賓是跟監獄里的幾個死刑犯一塊被執行槍決,而涂志強跟水自流兩個人都已經連忙逃走,他們倆不能確定駱士賓在里面會不會把這一伙子人都給供出來。
槍決在一周後進行。
陸澤並沒有跟著肖國慶、孫趕超他們去看。
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過程自然不重要了。
刑車已經開往刑場,中途是否拋錨,是否遇上紅綠燈,已不重要。
結局已定,過程無意
弄死駱士賓以後,陸澤身心舒爽,不緊不慢的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節奏。
李素華這段時間不再把相親這兩個字掛在嘴巴邊,她知道嘮叨了這麼多,老疙瘩要是能听進去早就听了進去,就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對象究竟是什麼人。
老母親的心里又開始惦記起來下鄉的閨女周蓉。
「昆兒啊,等你過完十八歲生日後,要不找個時間去楊柳鄉走一趟,看看你姐姐去。」
「這蓉兒都走了這麼長時間,雖然每個月都往家里寫信,但我這心里老不踏實,你說她要是再跟那個勞改犯勾搭上該怎麼樣啊?」
坐在里屋炕上的婦人微微嘆氣。
陸澤這時候正坐在小馬扎上面,拿著周蓉的那本唐詩三百首靜靜看著,兜里還裝有一大袋子的紅糖瓜子,這是他特意讓李素華在抄瓜子的時候加入進紅糖等一堆左料。
紅糖瓜子吃起來的時候又香又甜。
陸澤嗑完一粒瓜子,就把瓜子片扔進抗下的火爐里。
他很喜歡這種一粒接著一粒消滅瓜子的感覺。
「還是算了吧。」
「她不是在信里說自己過的挺好的嗎?」
「我去看她,沒準還是熱臉貼冷。」
陸澤隨意的回答著。
李素華瞅了坐在跟前看書的兒子一眼,此時的陸澤身上散發著一種獨屬于知識分子的氣質,她不禁在心里感嘆要是丈夫能夠看見現在的秉昆,不知道心里會作何感想。
如今的秉昆已經徹底的成為了光子片的紅人。
這段時間來家里面提親當說客的不在少數,都知道周家在光子片是有名的人家,誰都沒想到原來沉默寡言的周家老三竟然是個悶不吭聲的文化人。
對于這些人,李素華的回答自然是按照陸澤提醒他的那樣。
我兒子現在正處著對象呢?
誰家的姑娘?
李素華只能打呵呵的一笑而過,她也不知道呢。
「昆兒,這次你的十八歲生日,把春燕、國慶那幾個好朋友們都請到咱們家里。」
「你們雜志社要是有同事想來也可以,到時候媽多炒幾個菜。」
陸澤抬起頭看了老母親一眼。
知道她現在心里想的是什麼。
如果到時候並沒有所謂的對象要來,那麼陸澤之前說的話自然就不攻自破,在這樣的日子里都不來家里坐坐的話,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陸澤腦海里出現了鄭娟那張美麗動人的臉頰。
這段時間他跟鄭娟的關系確實是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兩個人目前可以說是朋友的關系,但距離戀人還有著一段距離,擁有著現代人思想的陸澤並不是那種把結婚當成目的的人。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