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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你不覺得這樣更刺激嗎

用過晚餐之後。

樸室長跟教練Nofe打了個電話,要帶林杰到附近轉轉。

教練同意了。

于是。

林杰就跟著樸室長,知恩來到了舊金山大橋底下的海灘。

一座千米長的緋色鐵索橋,橫貫南北兩側,連接著加州與舊金山。

浪花滾滾,拍著礁石,激起了層層白沫。

月華如水,傾灑在松軟的沙灘,踩上去窸窸窣窣,就仿佛听見海螺姑娘在貝殼里唱歌。

海邊的風,帶來絲絲涼意,知恩下意識地緊了緊肩頭的灰色披風,看了看林杰,「你會冷嗎?」

林杰望著遠處碼頭幾個背對眾生,獨釣萬古的釣魚老,平靜地說道,「不會,若是您感覺到冷,我們還是另外找個地方歇腳吧。」

知恩輕笑著,搖搖頭,仰頭看了看天上星星和月亮,「出國在外,我覺得晚上的月亮比平時更美。」

說完之後。

她又很快地感慨一句,「比平時更大更圓。」

林杰雙手十指扣在一塊,跟著她一塊仰頭看浩瀚的星空,「這是思鄉情緒引起的。在我們那有‘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還有‘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的說法,古代的詩人出門在外,以明月寄托對家鄉的思念,所以,就有了月亮比在家看的還要圓還要大。」

知恩撩了撩被海風吹亂的鬢角秀發,桃花眸子中滿是欣喜,「我倒沒覺得是那種情緒在作怪。更像是一種發自內心,重獲自由和新生的喜悅感。抑或者說是,和朋友們在一塊共享的美好時光。」

林杰徐徐點頭,對著海風,他這個只背過唐詩三百首的文采,就不要拿出來賣弄了。

人家听不懂也就罷了。

大煞風景就不好了。

兩人沿著沙灘走著走著。

樸室長在身後跟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樸室長已經不見了。

兩人走了好一段路,閑聊一陣,大半天沒听到樸室長聲音,這才乍然回頭。

遠遠地看見樸室長在和一個販賣霜淇淋甜點的年輕老板在熱聊,看到知恩投來和善的目光。

樸室長才撇下幾塊硬幣,硬通貨,拿著三個霜淇淋甜筒,朝他們跑了過來。

三人坐在一塊方形礁石上,腳底便是翻滾的海浪,迎著海風,品嘗著手中甜筒。

樸室長不假思索地說道,「知恩小姐,這個霜淇淋卡路里很高的,回頭,你得多跑一些路了。」

知恩看著手里的甜筒,不以為意,先解饞再說,「沒事,明天我就早起跑步。」

「啊?」樸室長頗為詫異,「別開玩笑了,早晨我可不想起來,來這邊對您是休假,對我來說可是帶薪上班啊,我也要享受基本的休息時間,你可不要趁機折磨我的睡眠,睡眠不足可是女人的大敵,用再多的保養品都補不回來,我還想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睡美容覺呢。」

知恩頓了頓,雙眸俏皮地眨了眨,「那可怎麼辦才好呢,我跑著跑著,會忍不住拐進附近的甜品店休息的。」

林杰覺得吃人家嘴短,一路上,兩個姐姐都很照顧自己,這種力所能及的事,他可以幫忙。

況且。

他平時早起鍛煉的習慣已經刻在DNA里,一天不爬起來晨練,就會覺得芒刺在背,睡不踏實的。

林杰咬了一口冰冷甜膩的巧克力霜淇淋,沉聲道,「若是樸室長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幫你監督知恩小姐跑步。」

樸室長側頭,饒有意味地看著林杰,輕笑道,「這不會妨礙你訓練吧?」

林杰搖搖頭,「我們訓練都接近中午,況且,我平時也有早起晨練的習慣,都會在訓練前幾個小時,起來跑步。」

知恩好奇地問道,「你這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我每次定了鬧鐘起來晨練,從早上六點定到了中午十二點都沒起來。」

這也太真實了吧……林杰撓撓頭,「這個,主要靠個人意志,要是想偷懶,就把一沓錢擺在桌子上,一睜眼就會看見錢,起來鍛煉也就更有動力了。」

樸室長听完咯咯發笑,「我還以為你會頭懸梁,錐刺股呢,這種方法好老土啊,我認識的幾個編劇,他們每次想拖稿的時候,就會坐在電腦前面,在桌子上擺一沓錢,提醒自己該交劇本了。你也是從他們那邊學的嗎?」

林杰將甜筒吃完,然後,說道,「我要是您口中的編劇,當我想拖稿的時候,我會選擇把銀行卡余額的截圖放在手機屏保上,然後對自己說,看看你卡里的數字,你不起來碼字你睡得著覺嗎?」

知恩抖了抖礁石底下的白球鞋,臉上顯得有些無奈,「這種辦法現在對我沒有用啊,你就是在桌上擺上一億韓元,我也不願爬起來。」

林杰緩緩點頭,的確,知恩現在也不缺錢,就是一個小富婆。

財富,地位,都有了。

就剩精神追求了。

林杰不禁好奇地追問,「那,有什麼知恩小姐,特別想要的東西嗎?」

知恩側頭當著他的面,輕咬一口霜淇淋,嘴角微微一勾,略顯俏皮,聲音輕柔如絲,「怎麼,姐姐想要天上的月亮,你能幫姐姐去拿嗎?」

林杰翻身起來,往甜筒裝了一點海水,對著天空,等甜筒里的水不再波動,沉靜。

看著甜筒里,映襯出群星和月亮的倒影,他將甜筒遞到了知恩的面前,「現在,滿天的星星和月亮,都是知恩小姐的。」

樸室長打趣道,「好家伙,姐姐還以為你是個心思單純的小伙子,沒想到,你也學壞了,居然想撩我們知恩。」

知恩甜笑著,接過他手里的甜筒,看了看甜筒里的月亮,「這個創意倒還蠻不錯的,雖然有點老土,不過,這很美式風。」

樸室長接茬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三個男人向一個女人求愛,那個女人提了一個問題,誰能帶她環游世界一周,用時最短,就答應他的求愛。第一個男人說,我馬上去訂機票。第二個男人說我,我馬上去訂船票。結果,第三個男人繞著那個女人轉了一圈,說了一句,你就是我的世界,然後,兩人就搞在一起了。」

「後來。那兩個男人回來之後,這對男女都有三個孩子了,時間隔得還不到一年,想想都覺得這個故事很離譜。」

林杰不解其意,只好硬著頭皮發問,「樸室長,這是什麼意思,我也沒懂(純潔的白色)。」

知恩同樣露出困惑的神色。

樸室長搖頭輕笑,「等你們再長一些年紀,就會明白了。」

說話說一半,如同斷章狗,令人想刀。

三人在沙灘上又坐一了會兒。

一同乘坐的士,回到了酒店。

教練Nofe已經在酒店門口等著他。

林杰和知恩互留電話,決定隔天早晨,就叫她起來晨跑。

至于,能不能叫起來,全靠知恩本人的意志了,林杰也只能盡力而為。

然後。

教練Nofe幫林杰一塊搬運行李,到對面街道,官方出資,為選手們租下的電競酒店。

里面訓練設施設備,一應俱全,氛圍濃郁。

一間百來平米的房間,里面放置著五台電腦,還有五張床。

一共租了兩間相同配置的房間。

不算很大。

也不算小。

訓練,睡覺,簡便,輕快。

酒店送餐,外送外賣,應有盡有。

林杰現在的精神狀態相當好,下午睡一覺之後,再熬一會兒,晚上早點入睡。

明天時差就能倒回來了。

能及時進入訓練時的狀態。

教練幫他一塊把行李放置好,便跟著他們一塊去復盤今日的比賽。

目前老虎隊一勝兩負。

處在第三名。

墊底的ANX未嘗一勝。

前面的CLG全勝排在第一位,G2兩勝一負排在第二。

可以說。

第一輪戰罷。

小組賽的出線形勢,相當不明朗。

一只腳已經踩在了懸崖邊上。

稍有不慎,就會被淘汰。

而LCK那邊的網友是最有素質的。

屆時會友好地問候老虎隊的祖宗。

送上花圈。

並給他們每人發一個游泳圈和一條泳褲,讓他們從舊金山直接橫跨太平洋游回首爾。

林杰坐在床鋪上,他和小花生是上下鋪,小花生在下,林杰在上。

他盤著雙腳,靜靜地听教練給他們訓話。

復盤前。

都要講評講評。

在林杰歸隊之後。

教練已經安排smeb搬行李到隔壁的房間去和自己一塊住了。

他的用意,也很明顯,接下來,這邊的五人團隊訓練,要交給林杰和小花生他們來了。

smeb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唯一獲勝的。

是第一場的蘭博。

後面第二場,第三場蘭博都被對面禁掉。

掏不出來。

教練又不允許自己使用劍姬。

讓他玩肉坦。

玩波比。

玩慎。

這種笨比英雄。

和自己的風格太不搭噶,玩起來特別別扭。

再加上隊伍里的小老弟們,偶爾犯病,游戲就很難打。

一個人,獨木難支。

該清算的,不是他。

而是他們幾個出生啊。

他一直都沒犯錯啊。

他現在,就覺得自己特別的冤枉。

就如同火影里的團藏。

負責背鍋的。

他也沒有辦法。

這只隊伍急需改變。

有時候。

打比賽就是那麼微妙。

某個炙手可熱的球星,在場上就是打不開局面,可他一下場,全隊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

就進球了。

沒錯。

本澤馬。

說得就是你。

當然了,團隊會議,smeb還是要听的。

教練叉著腰,長嘆一聲,看著面前一只只耷拉著腦袋的小老虎,說道,「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無論是BP,還是戰術,我已經都清晰地布置給你們了,從你們比賽上看,你們並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水平。是時差還沒倒過來,還是說,對手真的強?」

小花生率先開口,「我野區需要支援,我用挖掘機平時支援挺好的,但是對方利用輔助打野頻繁游走,導致我的野區無法守住,我也沒辦法支援其他路。」

鼠王靠著椅背,搖了搖,有點懊喪地說道,「我已經很盡力在輸出了,我下路一直被針對,苟瑞拉和我都自顧不暇。」

苟瑞拉忍不住笑道,「每次死的都是我啊,你腿快你早跑了。」

Kuro想了想,也說道,「瑪爾扎哈這個英雄,雖然賴線不錯,但是支援不如龍王,岩雀快,教練,我感覺我們支援的速度還是偏慢了一些。」

smeb說道,「我每次想支援,我上路都會有一大波的兵線要推過去,倒不是因為我劣勢,而是時機不對。對面來幾個人針對我,我都不怕,就是他們下路,需要更多的支援。靠上路的野區我能幫忙守,靠下路的,我沒傳送就過不去了。」

教練听他們每個人,都分析得有道理。

徐徐點頭。

看向林杰。

林杰在來之前,也看了不少比賽,他倒是很期待林杰能有什麼令自己眼前一亮的發現。

「林杰,你也說兩句。」

林杰手拄著下頜,思考片刻,說道,「看了這麼些的比賽,我發現歐美那邊的隊伍,都比較偏好打進攻,他們更注重對抗的激烈程度,而不是和我們玩躲貓貓,比運營。在運營方面,我們有經驗,有優勢,在前中期有劣勢,都可以靠運營找補回來。可對抗的話,我覺得他們會更強一些。」

教練追問道,「你的意思是,前期盡量避戰?」

林杰搖搖頭,「這個估計很難,他們來抓的時候,並非只有一個打野,而是中野一塊來。想要遏止住對面以多打少的戰術,我們可以考慮增加己方中單和打野的機動性。在保證這個前提下,可以考慮,讓輔助游走頻率增加,幫助打野抓人。對方抓,我們也抓。」

鼠王聞言皺了皺眉頭,「這麼打的話,我下路豈不是被放養了?」

教練點點頭,說道,「我們這樣不是等于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嗎?」

林杰攤手說道,「教練,我不這麼認為,我們選手的個人實力,都比對面強,只是缺乏和他們交手的經驗,他們賽區就是習慣打對抗的,我們偏運營,會有一段不適應期,這很正常。就算是拼對抗,我們也不會輸的。」

教練回想了一下,劣勢開始的時候,都是在對面中野聯動開始。

然後。

一塔掉了以後。

輔助就跟著游走。

野區就淪陷。

導致三路發育遲滯。

十分被動。

小龍也被控。

後期扭轉不過來。

強行吃了兩次敗仗。

是支援問題,支援問題,還是他麼的支援問題。

教練捏了捏眉心,把眼鏡擺正,正色道,「我心里有數了,你們接著訓練吧,林杰,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投入訓練。」

「是,教練。」林杰朗聲道。

……

樸室長和知恩回到酒店之後。

沐浴完畢。

兩人敷上一層面膜,悠哉地躺在各自的床上。

知恩伸手夠著一顆新鮮的草莓,放到嘴里嚼了嚼,漫不經心地問道,「樸室長,你說,他們現在還在訓練嗎?」

樸室長打了個哈欠,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才晚上11點,他們應該還在訓練吧。」

「要不,你發個信息問一問?」

「你不是有他電話嗎?」

知恩沉默片刻,突然眼前一亮,說道,「你之前不是有用一種聊天軟件加他的好友嗎?還是打賞的時候加的。」

樸室長詫異道,「你說的是,秋秋嗎?」

「好像是叫這個軟件。」

樸室長輕笑道,「我的確有加他私人秋秋,不過,他還不知道這個秋秋就是我的。」

知恩一听這話,立刻來興趣了,「把你手機借我。」

樸室長支吾一聲,「姐姐,我可沒你那麼活力迸發,你自己爬過來拿吧。」

「真拿你沒辦法,這麼懶。」知恩輕哼一聲,一手扶著面膜,不讓它掉下來,一邊緩緩蠕動著爬過去。

「等你明天爬得起來晨練,你再跟我說這話。」樸室長悠哉地回道。

「哼,我現在就爬給你看。」知恩搶過樸室長手里的手機,找到林杰的秋秋,發了一句,「你好,在嗎?」

林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百無聊賴地刷著視頻,突然接到了榜一大老發來的消息。

「你好,在嗎?」

還有一個笑臉。

林杰想了想,最近是好久沒和榜一大老一塊打游戲了。

自從夏決以後,和樸室長,知恩去餐廳用餐,又去了她的別墅開派對。

好長一段時間。

都在投入封閉式訓練。

這個榜一大老都沒來找過自己。

自己也以為,榜一大老應該是貴人事忙,在忙著參加訓練生選拔的事。

今天終于露面了。

他也發了個笑臉過去,「你好,好久不見了,練習生選拔還順利嗎?」

知恩接到了這條消息,不知所措地求助樸室長,「樸室長,這是什麼意思?」

樸室長扶著面膜,側頭看了一眼手機,「哦,你忘了,上次我們在他直播間,騙他說,我們是學聲樂的,打算偷偷參加練習生選拔?」

知恩這才回味過來,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確實有這事,我都忘記了。」

樸室長寬慰道,「您貴人事忙,我替您記著呢。話說回來,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把真實身份爆給他得了,以後聯系他打游戲也方便多了,省得這樣聯系起來麻煩,我們還要套層皮演他的女粉。」

知恩狡黠地笑了笑,「你不覺得這樣更刺激嗎?」

一听這話。

樸室長驚坐起來,臉上的面膜都掉在床上,兩眼瞪圓,嘴巴張得大大的,「知恩,你變了,嘖嘖。」

知恩輕哼一聲,熟練地按著屏幕,在上面敲文字。

樸室長好奇地湊上去,看她的打字聊天笑得津津有味,自己也跟著笑出聲來,「你就樂吧,我看你到時候馬甲被曝光的時候,會有多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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