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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在山寨待了三月有余,張三豐終于創出了一門適合張無忌修行的內功。

能這般快,徐遷功勞莫大。

他滅了周邊數個土匪山寨,抓了數百名土匪做實驗,讓張三豐少走許多彎路,大大縮減了本會花費的時間。

既然已讓張三豐創出可治療張無忌體內寒毒的武功,徐遷自然不打算再在土匪窩待下去,他應張三豐之邀,準備往武當一行。

沒錯,上山去給那位癱瘓的俞三俠瞧瞧!

「先生,您真要離開嗎?能不能把我們也帶上?我們可以給先生鋪床疊被、洗衣做飯!」一片空地,數十名女子站在一塊,領頭的女子一臉期盼地看著徐遷。

為做實驗,徐遷滅了周邊數座土匪山寨,在這個過程中又救出了不少被土匪擄掠上山的良家婦女。

至于為啥救出的都是女人?

土匪會讓老人、孩童、青壯活下來?

掃了眼這群女子,徐遷笑道︰「不必如此,你等安心留在山寨,周圍的土匪都已被我剿滅,短時間內應當不會有人打你們主意。都好好活著,若是有緣,未必沒有再見之日!諸位,告辭!」

徐遷沖這群女子抱了抱拳。

數十名女子抱拳回禮,沖徐遷道︰「先生,慢走!」

徐遷點了點頭,領著周止若,同張三豐、張無忌往山寨外走去。

當走到寨門,身後傳來整齊的「先生,慢走!」,徐遷回首,只見那數十名女子盡跪地上,為他送行。

張三豐瞧見此幕,不知想到了什麼,感嘆了一句︰「與小友相比,老道差之遠矣……」他當年行走江湖時,可沒遇到過這般場景。

目送徐遷四人走遠,直到背影消失,女子們才起身,為首的那名女子看了眼徐遷四人離去的方向,回頭對其余眾女道︰「先生雖已離去,但我等姐妹要為先生守好山寨,姐妹們以為如何?」

此話剛說完,便有一女子附和道︰「姐姐說的是!若無先生,我等豈能活到今日?先生對我等有再造之恩,即便先生從沒在意過這座山寨,我等也要將它守好。」

「對!先生對我等有大恩,此恩不報,那還是人?而且,先生也說了讓我們安心留在山寨。」

「反正我會留在山寨,等先生回來!」

眾女七嘴八舌,但都表達出一個意思,要留在山寨。

瞧眾人意見一致,領頭的女子點頭道︰「既然姐妹們想法一樣,那我們都留在山寨,替先生守好它,等先生回來。不過……」

領頭的女子話鋒一轉,「這麼多姐妹住在山寨,如果大伙各行其是,必會生亂,我等得有個章程才是。」

听到領頭女子的話,其余眾女都看向她,一女問道︰「那姐姐的意思是?」

領頭女子一臉嚴肅︰「現在這世道災禍連連、盜匪橫行,好人難以存身,尤其我等身為女子,更易被人殘害。若非先生救我等月兌離苦海,我和各位姐妹只怕早已化為白骨。如今先生已經離去,我們必須團結,才能守好山寨、保護好每一位姐妹!」

這番話讓所有女子心頭一震,如今天下大亂,而亂世對她們這些女子尤為不友好,俗話說「盛世女人如黃金,亂世佳人一張餅」。

「姐姐,你想怎麼做?」

「我等姐妹要團結,無論對內還是對外,我們以後肯定會遇到外敵,我認為我們要有一個統一的對外名號。」

「什麼名號?」一女問道。

領頭女子道︰「听先生說武林中有一女子門派名為‘峨眉’,先生也傳了我們武功,她們能成立武林門派,我們為何不能?」

徐遷確實給她們每人都傳了一套武功,準確說是徐遷研究這世界的人體和武學,然後根據她們每個人的身體特點特意打造。

領頭女子的話讓眾女意動,一女道︰「那取個什麼名字好?」

領頭女子想了想,道︰「此山名為‘落霞’,我等在此開宗立派,不如就取名‘落霞派’好了!」

不說山寨中的女子在籌劃開建門派,卻說徐遷四人離了山寨,一路往西而行,相比三個月前,天下亂得更加厲害,世道變得更加殘酷。

一路走來,道旁白骨隨處可見,千里不聞雞鳴,許多山村都成了鬼村,看得張三豐、張無忌無不沉默。

這日,四人到了一不知名山村,村中已無人煙,房屋傾塌化為廢墟,野草長于殘磚斷瓦之間,茂盛得厲害。

看著破敗的小山村,張無忌感嘆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怎麼,張小兄弟想改變這世道?」徐遷饒有興趣問道。

張無忌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听爹爹說過這句話,方才心有所感,隨口便說了出來,倒讓先生見笑了。」

「張小兄弟心懷天下、憂國憂民,我佩服還來不及,何談見笑?」

徐遷道︰「其實,想終結這亂世倒不難,難的是終結亂世後,如何長久維持太平。」

一句話將張三豐、張無忌、周止若的目光全給引來。

張無忌道︰「願聞先生詳言!」

徐遷笑道︰「想終結亂世還不簡單,只要有人或勢力能將亂世中其他的不穩定因素統統消滅,只剩他一方,亂世可不就終結了?」

「有人言‘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亂世便是這句話中的‘分’,分得久了,定會出現一名強人、一方強大的勢力,只要其消滅其余勢力,天下自然被其一統,亂世終結,重新回到‘合’的狀態,自古至今,無外如是,秦末劉季,隋末李唐。」

在這時代,「強人」是指強盜,但張三豐、張無忌都能听出徐遷話中所指的是強大的人、能力很強的人。

張三豐、張無忌細細想了想,覺得天下大勢還真如徐遷所言,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區別只在于分與合的時間有差,但終歸都是在分與合之間不斷循環往復。

王朝朽滅,亂世來臨是「分」,亂世終結,新王朝建立是「合」,分分合合幾度,卻未嘗有王朝能長久「合」下去。

那世上有沒有能讓天下一直「合」下去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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