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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羅浮山李末!夜不凡死了(二合一)

京城,名雲居。

古來名利如浮雲,聚散不由人心停。

這座雅居乃是蕭雲鋒弱冠之禮,老國公贈予的禮物,原本是皇家的莊子,早年間賜給了寧國公府,僅僅內院供驅策的奴才婢人便有三百多名。

每年維持這座雅居的銀子便是一個天文數字。

晨曦微露,露水纏葉,一群婢女便已經在後花園開始采摘,她們共分六列,采集著不同花種上的露水,分別用玉壺裝盛。

在府里,不同花種晨露,煮不同的茶,滋味也大有不同,里面有著不少講究。

「听說你跑到龍淵府哪種地方,差點被一窩子貓妖給吸成人干……自己落草的山門也被朝廷取締了?」

後院亭台內,一陣輕慢的笑聲悠悠響起,透著悅耳動听。

「哪個王八蛋在我背後亂造謠?」蕭雲峰拍桉而起。

當初,他之所以跑得那麼遠,便是想要如果不能憑借自己開創出一番天地來,至少也不會有人知道。

誰能想到,他被家里逮回來之後,關了大半年的緊閉,屬于他這個圈子的同輩幾乎都傳瘋了,說什麼的都有……

甚至有人說,他被一窩子貓妖抓走,當了半年的壓寨夫君,生了一窩子小貓才被放回來,寧國公府找到他的時候,骨瘦如柴,跟被榨干了的甘蔗一樣,渾身的貓腥味……

那種味道就像……

四十多度的大夏天,你舌忝了街口滿臉絡腮胡子大漢的胳肢窩一樣。

據傳,寧國公府有三五個奴才被活活燻死。

如今,寧國公府都不鬧耗子了!

「誰讓你偷偷 出了京城?」靳初淺輕笑道。

她皮膚白皙,朱唇含光,眉宇間雖有颯爽之氣,可是這般笑起來卻也是春日藏花,風光無限,讓人浮想聯翩。

蕭雲峰撇了一眼,卻絲毫沒有半點欣賞佳人的興致。

「你還笑?我們好歹也是一起長大,驍侯府與我們寧國公府也沾得上親……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蕭雲峰揉了揉腦袋,沒有好氣道。

靳初淺乃是當今驍侯的掌上明珠,後者也是如今朝中掌握軍權的實權侯爺,早年間曾經在老國公手中效力,兩家又是聯姻,因此關系非比尋常,多有走動。

「誰讓你被關了大半年才放出來?現在闢謠已經來不及了……」

靳初淺笑著安慰道︰「當然,你也別著急,你這事大家已經笑過了,早就不新鮮了……」

「你也知道,京城這種地方,從來不發稀罕事。」

「最近有什麼熱鬧嗎?」蕭雲峰面色稍緩,忍不住問道。

他被關了太久,最近才放出來,以前養的那些門客耳目也早就被老爺子遣散。

至于曾經的圈子,他短時間內也是不敢冒頭,生怕有人湊上來聞他身上的貓腥味。

「你們家老爺子說了嗎?鎮南王快要進京了。」靳初淺小聲道。

「啊?他怎麼動了?我听我們家老爺子說,這位上次進京還是十八年前……」蕭雲峰吃了一驚。

鎮南王,乃是當今大乾皇朝唯一的異姓王。

要知道,當年大乾立國,太祖曾經與天下盟誓,凡異姓者,絕不封王,從此被視為鐵則。

然而,九百年前,神宗橫空出世,卻是打破了這個由太祖定下的組訓。

鎮南王的爵位便是從那時候出現,便世代傳承,直到今日。

秉承皇命,永鎮東南,世襲罔替,終大乾一朝而不改。

這便是當年神宗陛下的浩蕩天恩。

「鎮南王進京,排場可是大得很,據說陛下將他的九龍玉乘攆都賜了過去,允許其共享天恩……」靳初淺壓低了聲音道。

「這可是皇帝的排場……」

「另外,僅僅京城司儀衛便調撥了三千名前往東南迎駕……這已經有點逾制了……」靳初淺忍不住道。

就算是一般親王,也不該擁有這樣的排場。

更不用說,這還是一位身份敏感的異姓王。

「其實吧……」

蕭雲峰看了看旁邊,一揮手便將下人喝退,偌大的亭台便只剩下他們兩人。

「這事我就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外傳……」

「怎麼?莫非還有什麼隱秘?」

「其實也不算隱秘,老爺子那幫人應該都知道……」蕭雲峰低聲道。

「听說神宗陛下年少時,曾經在宮外結識了一幫好友……」

蕭雲峰畢竟是寧國公府的小公爺,從小耳濡目染,倒是知曉不少隱秘。

神宗年少,多有傳聞在世。

據說,玄天館祖師,正義書局的老祖,刀神會創立者……這些人都是神宗年少時便認識的,

「其中有一位極為特別,他在神宗陛下最為落魄的時候與之相交,就在一個飯莊子里……日久年深,情誼從此結下……」

「我听我們家老爺子說,後來神宗登基稱帝,此人立下大功,可惜英年早夭……」

說到這里,蕭雲峰微微一頓︰「神宗有感故人恩情,便從自己的子嗣之中挑選了一個……不太能見光的過繼了過去……」

「你是說……」靳初淺雙目圓瞪,似乎猜到了什麼。

「這就是鎮南王一脈的來歷……」蕭雲峰點了點頭。

「這麼說,鎮南王一脈豈不是……」靳初淺欲言又止。

「不錯,貨真價實的皇族血脈……所以他們家這個異姓王水分大得很……要不然神宗陛下怎麼可能給予那麼大的恩寵,半壁東南的軍政大權盡系一家之手!?」

蕭雲峰冷笑,當初神宗陛下剛剛敕封鎮南王的時候,便有人接連彈劾,非議從未斷絕,甚至有人直言,鎮南王乃是隱禍。

可惜,這些人根本不知道鎮南王一脈跟當今皇家的關系。

「怪不得……」靳初淺若有所思。

「鎮南王十八年未曾進京,這次是為了什麼?」蕭雲峰忍不住問道。

「不清楚……這種事情誰能預先知道?你可問問你們家老爺子……「

「我才不找罵。」蕭雲峰搖了搖頭︰「還有什麼事?」

「最近,玄天館從各大山門挑選的弟子陸續進京,就在昨晚發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什麼事?」蕭雲峰忍不住問道。

算算日子,玄天館考核確實已經結束了,他只听說今年的新人武斗定在了進城,正好他被解除禁足,說不定還能看到。

「昨天晚上,黑冥山的傳人夜不凡掌控了夜啼刀。」

「魔刀夜啼!?」蕭雲峰一愣,他何等見識,自然听過這魔刀的凶名。

「不簡單啊,听說這把刀曾經飲過黑劍之血……看來這黑冥山的傳人有點厲害,肯定會成為本屆新人武斗的大熱……」

蕭雲峰話音剛落,便被靳初淺搖頭打斷。

「怕是沒有機會了,就在當場,有人出手,妖刀驚神,直接將那把魔刀斬碎……就連武門沉南清的浮山刀都未曾擋住此人的鋒芒……」

靳初淺神色微凝,當初她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驚訝卻是一點都不比蕭雲峰少。

據說,黑冥山的夜不凡斷了一臂,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卻深受打擊,閉關不出,誰也不見。

「妖刀!?」蕭雲峰神情凝重,若有所思︰「什麼人這麼張揚?」

「一張生面孔,誰也不認識……不過我通過門路打听到此人倒是有些來歷,在望玄城的時候,曾經靈覺浮世,力壓五大山門,只不過到了京城,毫無根基,自然是要受到了排擠,所以名聲不顯……」

「力壓五大山門!?」蕭雲峰來了興趣。

自從三百年前,黑劍橫空出世以來,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夠擔此驚名,號稱力壓五大山門。

「巧了,他還真跟黑劍同出一門,來自龍淵羅浮山……」

「嗯!?」蕭雲峰童孔遽然收縮,忍不住問道︰「他叫什麼?」

「李末!」

「原來是他!?他竟是羅浮山的弟子……「蕭雲峰愣住了。

當初,荒郊野外,玉尺樓中,他與李末相逢一見,也只是互相通報了姓名,卻不知對方底細。

「大恩不言謝……想不到他竟然也到了京城……」

蕭雲峰笑了,這世上雖然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可是龍淵府說大不大,怎麼可能出現兩個叫做李末的妖孽。

他可不相信能有這般巧合。

念及于此,蕭雲峰起身,便走出了亭台。

「你去哪兒?」

靳初淺揚聲問道。

「我去送點根基……」

蕭雲峰揮了揮手,便走出了院子,消失在了靳初淺的視線之中。

……

傍晚。

東郊明居。

月亮剛剛爬上樹梢,馬大爺熬煮的湯便香飄十里,就連墳墓里的驅蟲都被勾了出來,讓天上盤踞的烏鴉吃了個翻飽。

「馬爺,你有這手藝,去京城開個小館子,就賣湯也比現在強啊。」

李末忍不住先來了一碗,濃郁的湯汁泛著女乃白色,鮮香明亮,僅僅吸上一口便讓人食欲大開。

一碗骨湯,幾塊大肉,配上半斤燒餅,能叫人吃得活活美死。

尤其是京城里那些賣力氣,討生活的漢子,偶爾過來改善一下伙食……甚至都不用館子,直接在路邊支個攤子,便能將這生意做起來。

「你有機會去你們家祖墳看看……」

馬大爺話鋒一轉,突然道。

「為什麼?」李末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道。

「如果不是冒了青煙,怎麼能喝上我的湯!?」

「……」

「況且,當初輸給我老湯的那個殺豬的可說了……這鍋湯可不能用來做生意,否則……」馬大爺話語一頓。

「否則怎麼樣?」

「誰喝死全家。」

「咳咳咳……」

李末一陣咳嗽,差點沒將咽到喉嚨的湯給噴出來。

「這殺豬的也太踏馬小心眼了吧……人家喝口湯就咒人家死全家……活該他一輩子都是個殺豬的……」李末放下湯碗,罵罵咧咧。

馬大爺聞言,突然笑了,咧著嘴,露出滿口黃牙,直勾勾地盯著他。

「馬爺,你干嘛?」

「你說得對,再罵兩句……這殺豬的就是小心眼……」

馬爺點了點頭,趕忙又給李末盛了一碗湯。

「馬爺,你跟這殺豬的有仇?」

「那倒不是……就是有點惡心……」馬大爺澹澹道。

「殺豬的人品不行,收了一堆徒子徒孫……可惜啊,學會他那手功夫的,也只有一兩個……」

說到這個,馬大爺笑得更開懷了。

「殺豬的還能收一幫徒子徒孫?這踏馬算詐騙啊。」李末怔然。

另外,殺豬的收得徒弟該蠢到什麼程度?殺豬居然都學不會!?

由此看來,那殺豬的人品確實不太行。

「哈哈,誰說不是呢?年輕人,你今晚說話怎麼這麼好听?」

馬大爺咧嘴笑著,又幫李末盛了一碗湯,推到了他的面前。

「對了,以後你看到殺豬的,千萬繞著道走。」

「為什麼?我又不認識他。」李末神情古怪道。

「誰讓你說了他這麼多壞話呢!?」馬大爺眯著眼楮,笑意盈盈地盯著李末。

「怕什麼?人品不好還不讓人說了?再說了……」

李末輕笑道︰「他又听不見。」

「哈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馬大爺忍不住仰天大笑,收拾起桌上的碗快便望外走,臨了又回頭多看了李末兩眼,臉上笑意更濃。

李末被他看得發毛,站起身來,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大老,你終于回來了。」

院門外,兩道身影還在老院便直接迎了上來。

李末定楮一看,卻是洪小福和商虛劍。

「你們怎麼來了?」李末不由欣喜。

他待在這種鬼地方,遠離人間……城市喧囂,都快悶出病來了。

好不容易等到洪小福和商虛劍登門,同在異鄉,更加親近……此刻,李末看商虛劍都覺得俊俏了許多。

他甚至想將兩人就這麼留下來,在旁邊給他們找個地方住。

「出大事了……」

洪小福面色難看,壓低了聲音道。

「出什麼大事了?」李末一愣。

「陳前輩讓我們趕緊過來通知你,有個準備……」商虛劍喘著氣道。

「到底什麼事情?」李末眉頭微皺,趕忙追問道。

「就在剛才……」

洪小福咬著牙,盯著李末,沉聲道︰「夜不凡……死了!」

「死了!?」李末一愣,不由月兌口道︰「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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