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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歸墟妖人! 泰山生死書(二合一)

兩天後。

天剛蒙蒙亮,李末便被一陣撲鼻的肉香給勾了起來。

晨起熬湯,這是馬大爺多年的習慣,听說他那鍋老湯乃是秘制,上百種藥材熬出來的,已經存了有二十年。

就這鍋老湯能夠在望玄城換一套房,京城里曾經有大飯莊子出高價來買,馬大爺都沒舍得賣。

據他所說,這口老湯還是他以前一個殺豬的朋友相送……不,也不能算送,是打賭輸給他的。

馬大爺說,當年他取走這鍋老湯的那時候,那個殺豬的就跟死了親媽一樣,現在想來都能半夜笑醒。

興許是孤獨太久,李末倒是有了口福,每天都能喝到馬大爺的湯。

才兩三天的功夫,也不知道是喝湯的緣故,還是剛剛突破到靈息境,李末渾身燥熱,血氣都旺盛了許多。

這天,李末剛喝完早湯,陳王度便登門了。

「出大事了。」

「前輩,什麼大事這麼火急火燎的?」

李末倒了一杯茶,推到了陳王度的身邊,這里的山泉水格外清甜,全都是從山上墳包旁流下來的。

陳王端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再給來一杯……」

說著話,陳王度壓低了聲音道︰「前兩天,西山的妖刑司讓人給端了……」

「端了?沒有吧。」李末月兌口道。

「嗯!?」陳王度眉頭一掀,疑惑地看向李末。

「我是說這里可是京城,妖刑司那種地方怎麼會讓人給端了?」李末正色道。

「說得對啊,可偏偏事情就發生了……」

話到此處,陳王度壓低了聲音,湊到李末身前。

「如今這件事還是絕密,被上面捂著,我就告訴你一個人,你可千萬不要外傳……」

「前輩放心,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傳給誰啊。」

李末干笑著,觀察著陳王度的神色,漫不經心地問道。

「前輩,到底什麼人干的?有眉目嗎?」

「還能是什麼人?自然是歸墟那幫妖人干的。」陳王度斬釘截鐵道。

「歸墟……」

「除了歸墟那幫妖人,誰敢夜襲妖刑司?誰又有這個膽子?」陳王度冷笑道︰「這可是等同謀反!?」

「你說這世上除了歸墟妖人之外,誰踏馬腦子有泡,放著安生日子不過,跑來造反?」

「呵呵……前輩……說得不無道理……」李末干笑道。

「據說當夜,歸墟一群高手突襲妖刑司,他們的情報工作做得相當好,知道司里的高手幾乎全都去總部開會了……」

說到這里,陳王度面色微沉,冷冷道︰「館里有內奸啊……這些日子已經開始排查了……」

「一群高手!?」李末不禁動容。

「當然是一群高手……否則你以為妖刑司是紙湖的?能讓他們一鍋端了?」陳王度冷笑道。

「听情報司的人說,僅僅外圍接應的妖人便有二三十人之眾。」

「……」

「闖司的還有一個年輕人,據說修為了得,就連掌刑玉秋風都死在了他的手中……」陳王度沉聲道。

李末不動聲色,心中卻不由緊張起來。

「妖刑司的掌刑應該是靈息境的修為吧……那年輕人如此天賦異稟,蓋世無敵,領袖群倫?」

「也難說,歸墟妖法,難以想象……可惜那場大戰驚世,無人膽敢接近……情報太少……」

陳王度凝聲道︰「不過根據情報司的專業高手分析,玉秋風有可能是歸墟妖人的內應……」

「嗯!?」李末一愣,大腦轉了半天,硬是接不上。

「這……從何說起?」

「那天晚上,妖刑司的禁制開了大半,閘門不落,封門不閉,在夜禁的時候,他居然出現在九重牢獄……若非如此,那些妖人怎麼會這般輕易攻殺進來?」

「這……」李末撇了撇嘴,陳王度說得倒也是實情。

「只是他沒有想到,歸墟妖人歹毒,一旦沒有了利用價值,就算是他這個內奸都未曾放過……」陳王度冷笑,眼中泛著智慧的光芒。

從理論上來說,妖刑司的安全設計和防御方案是無懈可擊,完美無缺的。

之所以出了這樣的事故,一是歸墟妖人猖獗狂悖,二是妖刑司內出了內奸。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

也就說,這次的事故不是高層統籌設計的問題,而是下方執行出現了漏洞。

這就是事故的真相。

「館里真是明察秋毫啊。」李末不禁嘆服。

「當然,我玄天館行事一向如此……」陳王度傲然道。

「不過吧……我今天跟你說的大部分都是小道消息,未經證實……我就告訴你一個,千萬別外傳。」

「我明白。」李末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整個京城都會知道。

所謂謠言,但凡有了一絲風透出來,說明在看不見的地方,便有一股九級強風在那里炫著。

「我今天過來跟你說這麼多,是讓你自己也小心點。」

陳王度關心道︰「西山妖刑司距離你這東郊明居也就二三十里路……」

「這段時間,你要好好保護自己,萬一遇見那幫妖人可是大大不妙……「

「這些妖人吃人都不吐骨頭的。」

說著話,陳王度不禁嘆息,在望玄城的時候,歸墟作祟,便帶來了諸多麻煩,為此身為鑒司的王靈策甚為憂愁,不知背了多少黑鍋。

原以為回到京城,便能坐享太平,誰能想到那幫妖人的手竟然伸到了天子腳下,簡直膽大包天。

因為這件事,西山妖刑司的刑司大人都受到了申斥和懲罰,據說剛剛獲得的的稱號也被剝奪了,下場極為狼狽淒慘。

「回頭我幫你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在京城里給你安置一個住處……郊外太危險了。」

陳王度對于李末倒是頗為關心,他看得出來,李末的潛力極為強大,將來的成就肯定比他大。

等他退休養老,說不定還能受到李末的恩惠,至于後者能夠走多遠,便看其自己的造化。

最終,陳王度喝了兩大茶壺的水,便起身離開了。

「京城啊……果然什麼離譜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李末不禁感嘆。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覺得這世上有歸墟這樣的地方似乎也挺好。

「這些日子,你還是躲著點……玄天館的審查絕對不會像他剛剛說得這般簡單。」

就在此時,李末沉聲道。

「主人,我明白……正好我也要鞏固修為。」王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說著話,他便推門進入,經過那一夜,曾經的稚女敕少年已然變成了一位清秀青年。

李末知道,這只小王八在的修煉上又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以我現在的實力,應該可以拍碎那塊石疙瘩了吧。」王九的眼中泛著別樣的異彩。

李末聞言,卻是沉默不語。

「那塊疙瘩越發堅不可摧了……」

「這麼奇怪?」王九愣住了。

李末撇了他一眼,未曾說話。

當初,他放生小王八的時候,還捎帶手放生了一個小石妖。

自古以來,草木土石化妖成精要比蟲鳥走獸困難太多,此類妖鬼即便修行,也難以有大成就。

天下之大,古往今來,草木土石成妖者,神通最大,莫過于。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當日,李末確實將那頭小石妖給拍碎了,甚至直接打回原形。

然而,他也確實獲得了放生覺醒的功法。

這部玄功名為。

這也是李末放生妖鬼以來,唯一未曾活出二世卻獲得覺醒的存在。

從那以後,李末便將那塊大青石埋在了羅浮後山。

奇怪的是,那塊大青石日久年深,漸漸產生了變化,他越來越堅硬,別說是李末,就算是猴子竟是也無法將其破開。

從此,李末便知道,這塊石頭或許並不是真正死亡。

「你別想了,你這點道行能跟猴子比嗎?他都破不開。」李末澹澹道。

「猴哥都不行?」王九雙目圓瞪,露出異樣的神情。

李末放生的妖鬼之中,猴子的威望最高,其他妖鬼也盡都敬畏臣服。

當然,第一妖鬼太過神秘,真正接觸過的也只有猴子。

除此之外,三眼也不怎麼服猴子。

至于其他妖鬼倒是心悅誠服。

「沒事就回羅浮山看看吧,廢物寶寶都抖起來了。」李末澹澹道。

「那個小廢物也可以了?」王九有些難以置信。

當初,他還在的時候,可是提議做一道爆炒青蟲,打打牙祭。

「別再廢物廢物的叫了……人家廢物寶寶現在也算得上高手來……」李末撇了一眼。

「另外,我還收了幾只新的伙伴……」

白小倩,金鱗,小黑貓,聖嬰童子……這些妖鬼都是王九走後李末放生成功的。

「那我還真得找個時間回去看看。」王九的腰板挺直了起來。

當初離開的時候,他修為還弱,即便在天角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

如今,他憑借卻已經達到了二轉靈妖的修為,自然要回去抖擻一番。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如今的他也要學著三眼,跟猴哥叫叫板。

「猴子,你還是……」李末看著王九意氣風發的模樣,欲言又止。

「什麼?」

「沒什麼?」李末搖了搖。

兩世為人,他深知有時候回到現實是需要外力的幫助。

栽一個跟頭,比旁人說上千言萬語都有用。

「這兩天沒事多把殼練練。」李末隨口叮囑道。

說著話,李末轉身出門。

「主人,你去哪兒?」

「我進城會一個朋友,你就待在這里,別冒頭。」

李末頭也不回,徑直走出了院子。

當初,他與紀師有約,若是來了京城,便與他相會。

如今,李末算是安營扎寨,暫時穩定了下來,自然要會會這位在望玄城交到的朋友。

……

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李末不得不感嘆,天子腳下,其富庶繁華蓋壓天下諸府,莫有能與之並肩者。

相比而言,望玄城則更是像是一座鎮子,龍淵府則像是一座村子,至于羅浮山……

「客觀要買馬嗎?我們馬行可都是域外進來的寶馬良駒……」

李末走在足以十車並排通行的街道上,一位馬行的伙計趕忙招呼起來。

京城地廣,擁有一匹私家馬乃是身份的象征,一般的販夫走卒都是靠腳力,最多叫輛驢車。

一匹好馬,價值不可想象,最頂尖的能換一套房。

甚至于坐騎的優劣,代表了階層的高低。

「什麼寶馬良駒?客觀,來我們鋪子,挑一件趁手的兵器吧,古書上都說,養兵千日,成靈一時,說不定您得天獨厚,能養出兵器靈來?」

就在此時,旁邊一家專賣兵器的鋪子里走出伙計,招攬著李末。

在許多古本書畫中都有這樣的記載,兵器久養,便能生靈,這也是許多鋪子招攬客人的手段。

「你踏馬的賣菜刀的跟我較什麼勁?」

旁邊,賣寶馬良駒的不樂意了。

「怎麼著?誰踏馬讓你們寶馬沒有兵器靈!?」

一陣譏誚的叫罵聲震動了半條街。

李末看著,尷尬地笑了笑,抽身離去。

不得不說,京城繁華之地,就連商家之間的競爭都比外面激烈得多。

「退避!」

就在此時,一陣高呼響徹,街道上的人流紛紛涌動,向著兩旁退開,讓出道路。

李末抬頭望去,只見一列車隊緩緩駛來,八乘的蟒龍駕,鎏金懸頂冠,紫須琉璃傘蓋……僅僅開道的便有十六人。

除此之外,還有護衛隊,司禮隊等等,前前後後,浩浩蕩蕩足有百人之多,整條街都清了,為其讓出路來。

「好大的排場。」李末不禁感嘆。

這麼大的排場別說是龍淵府,就算是在望玄城也難以見到。

難怪都說京城多有貴人,也難怪五大山門的勢力在這里能夠輕易揉捏毫無背景的李末。

「寧國公府蕭家啊……這可是當朝六公之一……」人群中有人伸直了腦袋,看著熱鬧。

「寧國公府……」李末喃喃輕語,轉身便要離開。

「雲峰哥哥,你在看什麼?」

就在此時,車架內,一陣嬌柔的聲音輕輕響起。

「沒什麼?我剛剛好像在人群里看到一個熟人……」

「熟人!?」

「應該是看錯了……」

「那些平民百姓里也會有雲峰哥哥的熟人嗎?」

「當然……前些日子,我不是在龍淵府開宗立派了嗎?」蕭雲峰傲然道。

「年叔叔說你是落草為寇,最後還被朝廷取締,改成景點了……听說你自個兒回去還要門票……」少女銀鈴般的笑聲不由響起。

「放屁,那是姓年的舉報,陷害我……」

說到這里,蕭雲峰靠在金絲皮絨的靠墊上,模索著手中的指環。

「不過,那回倒也沒有白跑一趟……結識了一位妙人……他還救了我一命。」

「什麼?救了你一命?這是多大的恩情?雲峰哥哥,你怎麼報答他的?」

「那是高人,雖然救了我一命,卻直言大恩不必言謝……高風亮節啊……」蕭雲峰不禁感嘆。

天下之大,龍淵偏遠,只怕此生此生,他們再也難以相見。

「這份恩情我也只能記下了。」蕭雲峰幽幽嘆息。

以他的身份,這輩子只怕再也逃不出京城來,至于曾經的救命之恩也終究難以報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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