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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曾見大火照京師!姜塵來了(二合一)

玄門劍種,乃是奪了京城那十三尊劍碑的天機,氣運濃烈,異種稱王。

玄天八門之中,玄門本就是先四門之一,實力之強,足以比肩天門。

當年,玄門耗鬼神之資,方才造就了三枚劍種,氣象之奇,動亂驚師,一舉成為玄天八門中的第一位。

如此秘聞,李末遠處羅浮山,根本沒有听說過。

哪怕在內,也只有那些排名靠前的山門弟子才有所耳聞。

畢竟,所處高度不一樣,能夠接觸的信息也不一樣。

神宗陛下曾經說過,階層的劃分是從信息差開始的……資源,國策,軍事等等,建築的最高層永遠掌握著最完整的信息,並且向下逐級遞減。

「你听過嗎?」李末不由看向紀師。

「玄天劍種……」紀師面色微沉,原本風流的眉眼之中竟是涌起一抹追憶之色。

「當然听過……十年前,玄門為了參悟十三劍碑的奧秘,逆奪造化,可是死了不少人,那麼多條性命也只堪堪練出來三枚劍種……」紀師澹澹道。

「那三人的誕生承載了太多人的生死,天生異種,命運不祥,在玄門之中地位極高,幾乎是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紀師沉聲道。

玄門劍種,乃是玄天館最核心的弟子,地位崇高,從來不輕易示人。

縱然玄天館高層之中,真正知曉他們身份的也沒有幾人。

「死了很多人?」李末下意識地問道。

紀師聞言,卻是點了點頭︰「那場變故,唯有十八年前那場大火能夠與之比擬。」

「大火?」

「京城的老人都知道,十八年前,大火照京師,半個京城都被燒得干干淨淨,死在那場大災里面的……根據朝廷公布的數據,足足有三千人……實際上加個零都不止。」紀師凝聲輕語。

九月流火,焚照京師,這麼大的事情如今能夠查到的記載已經很少了,不過只要是京城的老人都不會忘記那一天的景象,大火燒了兩天兩夜,夜空都被染紅。

每天都有大量的尸體被運出去。

那一年,紀師才三歲而已。

「十八年前,我那時候剛出生……」李末喃喃輕語。

他穿越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身在襁褓,被人遺棄在了羅浮山的山門之外。

「天子腳下,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變故?」李末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半座城都燒沒了,這在龍淵府都是捅破天的大事,更不用說是京畿重地,真龍之所。

毫不夸張的說,這樣的動亂,若是有人高舉大旗,振臂一呼,似乎跟造反也沒什麼區別了。

「不清楚,朝廷沒有明說,據傳都是歸墟干的,最終自然是人頭滾滾,殺伐了事。」紀師澹澹道。

「又是歸墟?」李末愣了一下。

這一刻,他只覺得天底下所有的壞事似乎都是歸墟干的。

這當真是一個邪惡的組織。

「這位子為什麼我們不能坐?」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李末轉頭望去,便瞧見一位身著粗布衣服的少年正站在一張空桌旁,掙得面紅耳赤。

「持劍山?什麼小門小派,這里也是你們能湊熱鬧的地方?」

一陣戲謔的冷笑聲悠悠響起,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向了鄰桌。

「毒王山的弟子,那是錢耀東!?」

「原來是耀東兄,據說他得了毒王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名聲可不弱,那小子是誰?竟然敢跟耀東兄爭辯?」

二樓內,一陣吵雜聲響起。

毒王山,乃是天下排名前一百的山門。

錢耀東便是這一代毒王山的傳人,實力可怖,已入七寸之境,在諸多山門晉級弟子之中都算得上是一流強者。

「你……你不講理……」

那位布衣少年竟然急得跺腳,卻是讓李末愣了一下。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持劍山的弟子,竟然也敢來這里湊熱鬧?」錢耀東冷笑道。

「持劍山?這名字怎麼听著有點耳熟……」

「臥槽……我想起來了,三百年前,這一脈曾經出過一位黑劍的持劍者。」

「當真是這一脈,黑劍留下的山門,怪不得不受待見。」

頓時,樓內的吵雜聲降低了不少,讓那一陣陣低呼聲顯得更加刺耳,眾人看向那布衣少年的目光也不對勁了。

「持劍者?」李末一愣,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含義,不過竟然與黑劍有關,卻是勾起了他的好奇。

「三百年前,跟隨在黑劍身邊的一位童子,專門為黑劍持劍……因為這重關系,此人得了黑劍指點,四十歲之後,亦躋身當世大高手之列……他所在宗門也因此更名,號曰持劍山……」

紀師對于天下各大山門的掌櫃倒是頗為了解。

黑劍凶名動徹天下,三百年後,威名依舊不敗。

然而在京城,這個名字就顯得有些敏感,凡是跟其扯上關系的都不太友好。

畢竟,這位凶主當年可是大殺四方,他的榮耀,便是許多人的恥辱。

「李兄,你應該知道,在望玄城,有兩個最不受待見的山門……」

紀師抬手指了指那位布衣少年。

「其中一個就是持劍山,至于另外一個便是黑劍出生的山門……叫什麼來著?」紀師想了想,露出思索之色。

三百年來,持劍山每隔一段時間便有人月兌穎而出,晉級玄天館,可是黑劍所在的山門卻寂寂無聲,反而讓人遺忘。

「對了,羅浮山……」

紀師輕拍桌子,眼楮頓時亮了起來。

「就是這個名字……」

「這……」李末撇了撇嘴,神情變得越發古怪。

「這一脈自從黑劍之後,三百年來都沒有出過像樣的人才,如今存不存在都不知道,倒也不用太過在意。」紀師輕笑道。

三百年來,羅浮山再也沒有任何一位弟子能夠晉級玄天館,自然早已被人遺忘到了角落。

「持劍山已經連續十二年沒有新人出頭過來,怎麼今年褲襠沒捂好,把你給露出來了?」錢耀東冷笑。

毒王山與持劍山乃是世仇,當年黑劍橫空出世,他們的先輩未曾敗在黑劍手中,卻是直接被那持劍小童給收拾了。

此等大恨,毒王山自然銘記于心。

歷屆玄天館終考,但凡遇上持劍山的弟子,毒王山必下黑手,這已是慣例。

為此,持劍山明里暗里可是死傷了不少弟子。

「這小子怎麼傻乎乎的?還杵在那里干嘛?」有人輕語,眼中藏不住的譏誚之色。

與黑劍有著那般淵源,居然還敢招搖過市,甚至惹上了毒王山的弟子,這種別開生面的尋死之法已經很多年沒有遇見過來。

「真是愚蠢啊……」

錢耀東恆坐不動,右手食指卻是有節奏地彈動著,冰冷的眸子閃過一抹澹澹的殺機。

「過來坐吧,這里還有空位。」

就在此時,一陣輕慢的聲音 地響起,將樓內崩如弓弦般的氣氛瞬間打破。

一道道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盡顯意外。

「李兄,你……」

紀師怔然,神情古怪地看向李末。

「此人是誰?怎麼連持劍山這種蒼蠅都隨意招呼?」

「不知道,看不出來,生面孔啊。」

「籍籍無名之輩,必出籍籍無名之門。」

一陣陣竊竊私語的聲音在各處響起。

「我……」

那神情木訥的布衣少年站在原地,也不知進退,只是看向李末,向他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過來坐吧。」

李末指了指身邊的空位,澹澹道。

「小子,你是什麼人?膽敢為他強出頭?」

錢耀東的目光越過了那位木納少年,直接落在了李末的身上。

「怎麼?這座樓你買下來?我這里有空位還不讓坐?」

李末斜睨一眼,澹澹道︰「你是毒王山弟子,如果真的這般豪氣,拿十萬兩銀子來,別說他不坐,我這張位子都讓給你。」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回蕩在望天樓內。

一道道目光卻是回轉到了錢耀東的臉上,誰能想到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無名之輩不但沒有接茬,竟然還做出了這般「妥協」。

錢耀東愣了一下,面色 地沉了下來。

「怎麼不說話了?沒錢?沒錢你裝什麼逼呢?」李末澹澹道。

「你……」

錢耀東面色掙得通紅,冷冷地看向李末,轉瞬之間,竟然將火氣壓了下去,寒徹的目光如同在看死人。

「這位道兄,多謝你為我解圍。」

那木訥少年走到了桌前,對著李末行了一禮。

「無所謂,就是不慣著惡意佔座的。」李末斜睨了一眼,澹澹道。

「我叫秦藏拙,來自持劍山。」那少年輕語,在李末的示意下坐了下來。

「藏拙?」

李末掃了對方一眼,卻是露出異色。

這個秦藏拙看樣子似乎只有十六七歲,實力也是稀松平常,只有內息境七重而已。

如此實力,能夠晉級玄天館實在有些匪夷所思,畢竟不是人人都有洪小福那樣的運氣。

「李兄,你可小心了……」

紀師湊到李末身邊,壓低了聲音道。

「毒王山乃是天下前百的山門,實力強大倒在其次,最關鍵是他們殺人的手法防不勝防……」

說到這里,紀師微微一頓,下意識看向坐在遠處的錢耀東,後者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這一桌。

「听說這錢耀東曾經獲得了的認可,這可是一頭極為可怕的妖鬼,受到毒王山的供奉。」紀師沉聲道。

「他如果動了殺心,別說一般人,就算高出他一個境界都未必防得住。」

錢耀東乃是七寸之境的高手,如果真是暗中襲殺,就算八寸之境的性命也在懸絲之間,如果付出一定代價甚至可以威脅到九寸之境的高手。

這便是毒王山傳人的恐怖之處。

「七殺毒蠶!?」李末喃喃輕語。

突然,他身形晃了晃,只覺得大腦有些眩暈,體內的靈覺 地驚顫,一股冰冷的寒氣竟然透體而來,幾乎要將其靈覺化盡。

「這是……」

李末悚然警覺,便感到了一股無形的靈覺居然在無聲無息之間侵襲而至。

恍忽中,他便看到了一只肥大的黑色蠶蟲,噴薄腐臭的氣流,想要鑽入他的體內。

「毒!?」

李末瞬間反應過來,他沒有想到,靈覺竟然也能化毒,隔空殺人,直入體竅,抹殺對方靈覺。

顯然,這便是紀師所說的的力量。

「找死。」

李末眸光大盛,心中 然暴喝。

剎那間,他那遭受侵蝕的靈覺 地聚合,恍忽之中,竟是也有一道肥碩的蠶蟲虛像浮現,肉都都,胖乎乎,就跟廢物一般,周身散發著七彩的光澤。

「這……這是……」

剎那間,錢耀東面色驟變,本能地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他心念一動,便要靈覺歸竅。

就在此時,肥都都的廢物寶寶 地撲了上去,張開大嘴,便將那黑色蠶蟲吞入月復中。

「啊啊啊……

突然,錢耀東一聲慘叫, 地站起身來。

眾人抬頭望去,便看見這位毒王山的傳人七竅流血,在一道道駭然的目光中直接硬挺挺地倒了下去。

「什麼……什麼情況?」

有人輕語,趕忙上前查看,只一探手便露出驚駭的深情。

「他……他死了!?」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就連紀師和秦藏拙都紛紛露出異色。

「我的媽啊,這年頭佔座都會死人……殘忍的老天爺。」

李末口宣慈悲,不禁感嘆。

……

此時,望玄城八百里外。

一架巨大的銅車行駛在狹窄的山道上,沉重的分量壓得地面綻裂,碎石不斷滑落。

銅車上卻是橫放著一口棺材,黑鐵打造,樣式奇特,上面印著陰雲遮天的詭異紋路。

「師兄,前面再行八百里便是望玄城里。」

就在此時,一位劍眉星目的青年走到了銅車邊,竟是對著那口黑鐵棺材恭敬地膜拜道。

作為武道山的弟子,他對于棺材里躺著的這位存在充滿了恭敬。

原因無他,只因他是武道山這一代弟子中的最強存在……

姜塵!!

「登天望玄,也不知道那位……會不會前來。」

就在此時,一陣澹漠的聲音從黑鐵棺材中緩緩傳來。

「師兄是說……北煞玄……」那名劍眉星目的青年面色微變,甚至不敢直誦其名。

「那位說過……她已經有十八年未曾踏足京城之地了……」

「北煞……來過京城!?」

「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來……十八年前……天下八大妖仙便有五位,在京城之中……」

澹漠的聲音悠悠劃落,回蕩在空寂的山野之中,最終消散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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