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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洪小福的懲罰!八寶月蟬與九離火精(二合一)

一夜無話,轉眼天明。

初露的晨曦透過窗戶,映照在李末的臉上,隱隱間,他便听到稀稀落落的抱怨聲從院子里傳了出來。

「速度越快,白沫越多,有時候還會出血……」

「嗯!?」李末雙眼 地睜開,剛剛還在拉扯的朦朧睡意頓時消散。

他轉頭看向窗外,確實是光天白日,依稀之中可以辨認出來那是馮萬年的聲音。

「漱口就是這麼麻煩啊!」

馮萬年的聲音再度響起,李末眼楮微微眯起,剛剛的興奮蕩然無存。

走出屋子,馮萬年剛好洗漱完畢,迎面走了過來。

「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就不能像李末那樣讓人省省心嗎?」

就在此時,一陣嚴厲的斥責聲從陳王度的房間內傳了出來,透著隱隱的怒氣。

「怎麼了?誰大清早就挨罵?」李末忍不住問道。

「小福唄,他昨天帶著一身傷回來,怎麼瞞的過陳前輩的眼楮?」馮萬年有些無可奈何。

如今望玄城時局緊張,龍蛇混雜,各大山門的弟子相繼抵達,就連京城之中都有貴人前來,這時候節外生枝,在外面招惹是非,自然要遭到訓斥。

在陳王度眼中,洪小福的肆意妄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相比而言,李末卻老實規矩得多,自從進入望玄城以來,一直都是低調隱忍,恪守本分,從來不會招惹麻煩,倒是讓陳王度省心了不少。

「他都知道了?」李末面色微凝,忍不住問道。

「就說了是為了洗腳的姑娘爭風吃醋,跟人打了一架而已。」馮萬年咧嘴笑道。

陳王度如果知道昨天他們招惹的是五大山門的弟子,而且還被李末給揍了,估計得氣到攤那邊。

「我剛剛听陳前輩說,天沒亮,玄天館便傳來消息,昨天登天樓有兩名五大山門的弟子沒有回去。」馮萬年低聲道。

「沒有回去?」李末一愣︰「不會是……」

「陳前輩說,如今望玄城的水越來越混了,不知道什麼人在背後攪動風雲,讓我們都當心一些。」馮萬年提醒道。

「什麼世道啊,天子腳下都這麼亂……世風日下啊。」李末喃喃輕語,心中升起感嘆。

「不會真有人要造反吧。」

天地良心,這些事跟他真是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片刻後,洪小福悻悻地從陳王度的房間里走了出來,整理著凌亂的衣衫,嘴角的吐沫依稀可見。

一大早他就被陳王度拉了起來,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罵得是吐沫橫飛,狗血淋頭。

「嘿嘿,大清早就這麼刺激,爽不爽?」

馮萬年咧嘴笑著,李末見狀也湊了過來,不由會心一笑。

見到同伴被師長單獨召見,聆听訓戒,由衷地幸災樂……為他高興,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

「陳前輩讓我去郊外的靜慈庵面壁思過,去去城池繁華的濁氣。」

洪小福垂頭喪氣,滿臉的頹廢。

「你是該去去濁氣了……妖鬼都認不出來了?還在那里洗了這麼多天的腳?」李末壓低了聲音道。

當初洪小福在羅浮山下搗毀的那個洗腳房也是一頭妖鬼開的,那時一只雞妖。

如今竟然重蹈覆轍,實在太不應該,真正的男人怎麼能被同一個門檻絆倒兩次?

「我看出來了,我第一天就看出來了。」

洪小福攤開雙手,無奈道︰「可是她手上的肉墊實在太舒服了,按在腳上面松松軟軟,就跟陷進棉花里一樣……」

「還有她的指甲,從腳背刮到腳掌,再到腳心,酥酥麻麻……渾身的汗毛都很豎起了,舒服到能夠叫出聲來……」

洪小福的臉上浮現出陶醉之色。

李末沉默不語,據他所知,妖鬼化身成人,混入紅塵之中都是有例可循。

甚至于,玄天館對于各大城池之中隱藏的妖鬼都有檔桉在冊,這些主動登記得算是有了臨時身份,並且每年朝廷還會撥出款項,幫助他們在當地就業。

在最適合貓妖的職業中,洗腳按摩一直都是前三選項。

事實上,貓妖一系在這行干得確實出色,也出了不少人才。

凡俗之中,若是有人享受足浴推拿之道,遇見技術極好之人,十有八九便是貓妖化身。

因此,洪小福沉迷其中也在情理之中,能夠體諒,換做是誰,只怕也要將腰包里的銀子給掏空了。

更何況,洪小福洗了數天腳,非但沒有被那山村老喵吸走精氣,反而龍精虎 ,吞了對方許多道行。

這倒是讓李末頗為驚奇。

隨著洪小福修為漸深,他身上開始表現出一種極為特別的體質。

「我去收拾行李。」洪小福頗為沮喪道。

他不是因為陳王度讓他去郊外面壁思過,而是因為那只山村老喵的隕落讓他再也無法享受極致的快感。

「正好我也想出去散散心,爹陪你一起。」李末走了上來。

「爹也陪你。」馮萬年不甘落後與人。

「都給我滾。」洪小福大罵道。

……

望玄城郊外的靜慈庵乃是陳王度的產業。

當初他還未獲得京城戶籍的時候,為了圖便宜,便買下了這座破舊的庵堂,因為地處偏僻,價格極地。

買這座庵堂的錢如果換做京城,哪怕地段再不好,也就夠買一個廁所而已。

那時候,陳王度每日天不亮就要出門,前往京城玄天館辦公,晚上再回到庵堂,僅僅來回通勤的時間便要耗費三個時辰。

無奈,京城地貴,若是沒有戶籍價格更高,這般辛苦的生活倒是為陳王度積攢了不少財富。

「前面就是了……那十幾畝良田也是陳前輩的產業,每年可是有著數百兩的進項。」洪小福指著前方道。

「嗯?封路了?「

就在此時,李末三人方才發現,通往靜慈庵的官道竟然被重兵把守,無法通行。

那些兵甲裝備精良,腰間配備的竟是黑精鋼鍛造的,這種兵刃哪怕在巡防營,也只有精銳部隊才能配備。

「那是劍君府的軍衛。」馮萬年沉聲道。

這些兵士的甲衣上都烙著一柄豎劍的徽紋,那是劍君府的標記。

「這是干什麼?」

「前面不遠就是劍君府的,每年那位劍君府的三小姐都要來此住上一段時間……」

馮萬年的一句話讓李末愣了一下,旋即雙眸之中泛起別樣的異彩。

「那麼危險……怎麼還能 達到這里散心?」李末有些懷疑。

那位三小姐可是危險得厲害,普通人靠近連命都保不住。

「她可不是來散心的,而是為了加固封印她體內的洗鋒劍。」

馮萬年的路子讓李末嘆為觀止,連這樣的情報都能搞到。

事實上,這在望玄城倒也不是什麼秘密,畢竟,這位三千金每次出行都要興師動眾,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即便護衛的兵甲也是穿戴了特殊裝備,乃至于那位三小姐的車架都是特殊設計,專門打造,便是為了降低那如同詛咒的影響。

「加固洗鋒劍?」李末心頭微動。

「不錯,當年黑劍攜異物找到了劍君府,便是在打造了兩柄劍……所以那位三小姐必須回到那里的劍池,借助日月山的兩大寶貝,方才能夠壓住她體內那把劍的凶性。」

「日月山的兩大至寶……」

「八寶月蟬和九離火精……當年鍛造法劍的時候,也用到了這兩種寶貝,因此那位三小姐體內的洗鋒劍天生便與之契合……」馮萬年沉聲道。

事實上,劍君府三小姐因為體質特殊,所以當年老劍君才用了以凶制凶的法子。

算起來,這位三小姐相當于劍鞘。

可她畢竟是血肉之軀,縱然命格奇特也承受不住洗鋒劍的力量。

所以,每年回到劍池,引八寶月蟬和九離火精入體,實則是為了加固劍鞘。

正因如此,劍君府每年都要付出巨大代價,從日月山換取兩大至寶。

八寶月蟬和九離火精,乃是日月精華凝聚而成,前者月華交融,唯有子夜時分的月光才有奇效,結出來如同蟬蟲模樣的精華,極為珍貴。

至于後者,唯有正午陽光凝聚,日久年深才能衍化出形似液體,卻宛若一條條火焰蝌蚪凝聚出來的奇物。

這兩大寶物,唯有日月山那樣的特殊環境方能孕育而生。

就連玄天館每年都要以寶易寶,換取八寶月蟬和九離火精。

這兩大寶物的價值不言而喻。

「劍君府也真夠狠的,就是吊著這位三小姐的命,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愛惜這道血脈,還是為了……」

當當當……

鑼鼓聲 地震徹,將馮萬年的話語打斷。

官道上的兵甲開始驅趕圍觀的平民百姓。

「走吧,我們繞道……前面有條小路。」洪小福指引道。

臨來前,陳王度早已叮囑得仔仔細細。

「老李,走了。」馮萬年催促的聲音將李末的目光拉了回來。

「對了,老馮,你剛剛說那座藏鋒院在哪兒?」

「應該就在靜慈庵向北十里處。」馮萬年隨口說道。

「那還真是不遠啊。」

李末喃喃輕語,若有所思,旋即轉身跟上了洪小福的步伐。

……

傍晚。

藏鋒院。

李末準時地出現在了這里,猶如一只貓,披著夜色,直入府院。

在這種地方偷人可比在劍君府偷人要簡單得多。

最關鍵的是,李末憑借第九寸靈根的能力,已經徹底免疫了那位三小姐的影響,縱然洗鋒劍的力量也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天時地利人和佔盡,李末若是不動手簡直對不起老天爺對他的寵溺。

「有錢人住的院子就是大……那位三小姐到底藏在哪里?」

藏鋒院,乃是劍君府名下的莊子,幾乎是他們在望玄城落腳院子的二十倍有余。

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繞是李末身法詭譎,避開所有眼線,可是轉了半天依舊未曾尋到那位三小姐的蹤跡。

「不會是在什麼密室里吧……那我怎麼找?」李末都囔著。

「嗯!?」

就在此時,李末心生異樣,不遠處的一座偏院內,一股特殊的波動隱隱傳來。,似月光盈滿,如真火灼灼,兩兩相交,頗有玄門修行之意。

「日月山的兩大寶貝!?」

李末心頭微動,便要入內。

「四小姐,當年黑劍共鑄了兩把劍,一為斬命,一為洗鋒……不知道那柄斬命劍現在何處?」

就在此時,一陣澹漠的聲音從院內的房間內傳了出來。

「嗯!?」李末眸光微凝,好似夜貓般 地駐足,仔細聆听起來。

「林道兄乃是日月山的高足,應該知道斬命劍在玄天館手中多年,一直未能勘破其中玄機,前不久,此劍似乎被送往了龍淵府。」

寧懷袖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了出來,這位劍君府四千金眼前的男人赫然就是日月山的最強傳人,林明。

「龍淵府……幽州之地,那里是黑劍走出的地方。」林明目光微沉。

「林道兄為何有此一問?」

「四小姐有所不知,當年黑劍狂悖,為了煉鑄法劍,曾經凌駕我日月山,大顯凶威,殺我門人,奪我寶物……此次進京,我便是想要將那柄斬命劍取回山門,以雪前人之恥。」林明道出了一段過往。

當年黑劍橫空出世,為了煉制法劍,可是在日月山殺了不少人。

他那時神通未成,潛入日月山盜寶,東窗事發,竟是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

這件事被日月山視為大恨,至今未忘。

林明護送日月山雙寶而來,自然要問問斬命劍的下落。

畢竟,他不能直接取了三小姐體內的洗鋒劍。

「斬命洗鋒,同宗同源……當年黑劍說過,他朝必有一日,會有人踏臨劍君府,將這兩柄劍取走……」

說到這里,寧懷袖不由冷笑︰「如今斬命劍遺落他方,洗鋒劍則被我姐姐降服,昔日的狂言卻是成了笑話。」

「畢竟也只是三百年前的狂徒而已……」林明澹澹道。

「三小姐,那柄斬命劍無論在哪里,都必將是我的囊中之物。」

林明的話語透著成竹在胸,臉上那一抹澹然的笑容也顯示出他對于那無比強大實力的自信。

「把你媽給裝囊里!」

就在此時,一陣澹漠的聲音在幽幽的夜色中緩緩響起,盡管不大,卻讓屋內的兩人轉瞬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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