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滅了你,倒也不錯呢。」
凌志這句話說的輕巧,輕松,甚至帶著一些輕佻的口氣。
本來這樣的話從凌志口中說出來,就算是外人,也會覺得凌志狂傲,不知天高地厚。
只以為凌志是在跟上界四祖之一的獸祖,在說這句話。
無論暗地里,是否還有其他的強者。
至少,獸祖是公認的頂尖的四名強者的其中之一。
尤其是,現在獸祖手中還抓著他本體的本命祖器。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凌志這麼說的時候,雖然有不少人面色怪異,可是他們最多也只是張了張嘴,想要說出些什麼來,卻始終是說不出來。
該說什麼呢?
在凌志和獸祖分身對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覺得凌志必輸無疑了。
當獸祖動用規則之力,來取巧欺壓凌志的時候,他們已經為凌志可惜了,已經做好了下一刻凌志就被獸祖干掉的準備。
可是,緊接著的,就是獸祖被凌志反攻了一波,這讓他們感到了驚訝,開始認真的審視凌志這個人。
當然,他們依舊不覺得,凌志可以贏了獸祖。
隨貨,當獸祖的分身顯露出獸祖褪下的軀殼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覺得,凌志這一次,肯定是在劫難逃了,已經在想下一步的變化,在想獸祖分身會順利的得到無涯果了。
然而,緊接著的,卻是又一次的打臉。
凌志又贏了,沒有任何取巧的,贏了。
在體魄的最正面,和獸祖剛了一把,並且將獸祖打壓的很是淒慘,顏面全無。
所以,獸祖取出御獸鞭之後,他們明明應該對獸祖有一萬分的信任,卻也說不出口了。
他們不知道,凌志是否還會繼續反打回來。
甚至在一部分上界之人的心中,出現了荒謬到他們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念頭,該不會,凌志還可以繼續贏了獸祖吧?
和上界的人覺得這樣的念頭荒謬不同,隨著凌志的勝利,下界對于凌志的呼聲,卻是一波跟著一波的高了起來,此時此刻,依舊覺得,凌志還可以贏。
從未有這麼一刻,一個人能夠以如此快的速度,吸納眾生願力,撒播種子。
整個下界,幾乎都可以感受到信仰之力的存在。
這些信仰之力分散在下界八方,匯聚于每一顆擁有凌志神廟的星球,涌入凌志的神像之中。
落葉宗用三十年的時間,為凌志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而凌志,則是通過這一次機遇,讓這些前期的準備,在被和安白壓抑到極致之後,來了一次大爆發。
只可惜,無涯海十分的特殊,眾生願力無法動用,否則凌志就可以清晰全面的,感受到眾生願力的壯大了。
當然,若是無涯海可以動用眾生願力,那或許獸祖的分身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凌志現在的信仰之力固然多,但是和經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獸祖相比,就無法放在一起比較了。
「讓我先抽爛你的嘴,看你是否還會這麼嘴硬。」獸祖這一次出奇的寧靜,臉上固然帶著猙獰,但是對于凌志的挑釁言語,卻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凌志說完,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御獸鞭,對著凌志抽了過來。
凌志目光閃爍了一下,忽然從戒指中取出了一桿標槍來。
這標槍,正是他得自和安白的遺物。
是一件貨真價實的,沒有受損的祖器。
凌志手持標槍,卻是將標槍當做了長槍來使用,槍尖在他手中一個橫掃,對著長鞭側面拍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凌志虎口一痛,手中的標槍險些月兌手甩出去,分明是柔軟的長鞭,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像是拍在了上下界的壁壘上一樣,受到的反震力量,甚至于比他打出去的力量,還要強大。
這導致他的虎口,被直接撕裂了開來,汩汩的往外流血。
這還不算,前一刻堅固無比的御獸鞭,下一刻卻有如同長蛇一般,唰的一下纏在了標槍上,順著標槍向著凌志急速而來。
凌志皺了皺眉,一把將標槍往後拖起,想要掙月兌御獸鞭的纏繞。
可是從御獸鞭上,那些交纏在一起的東西,忽然分開來了,就如同獸祖身上的鱗片一樣,張了開來。
每一片張開來的鱗片,都卡主了凌志手中的標槍,縱然凌志動用了全力,卻愣是沒能將標槍奪回來。
凌志當下干脆也就放棄了奪回標槍的打算,而是直接將靈力向著標槍中灌輸了進去。
而他也適時的,放開了手掌。
標槍迅速的,開始旋轉起來。
就如同當初攪碎落葉宗的護宗陣法一樣,開始瘋狂的扭動,旋轉,想要擺月兌御獸鞭的控制,甚至于將御獸鞭反拉過來。
這是這柄標槍自帶的能力,凌志只需要注入一些靈力就行。
可是,結果卻很讓凌志失望。
標槍在御獸鞭的纏繞下,不僅沒有能夠真正的旋轉起來,甚至于當標槍強硬的要和御獸鞭對著干的時候,御獸鞭上的那些東西,硬生生的在標槍上留下了深深的劃痕。
本來筆直的標槍,竟然在慢慢的扭曲著。
幸而這不是凌志的武器,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煉化,否則武器受到這樣的重創,他也必然會受到牽連。
「就憑這種級別的武器,就想要對抗御獸鞭的話,」獸祖嗤笑道,「我勸你還是死了心吧。」
看了獸祖一眼,又盯著御獸鞭和標槍看了一眼,凌志眼中的失望之色,卻在漸漸的消散。
他徹底的,斷掉了自己灌入標槍中的靈力,放棄了對方。
這一幕在外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凌志這是主動的放棄了。
「哎,一些所謂的天才啊,就是心性不夠堅定,成長的太過順利,這才剛剛覺得事不可為,就放棄了。」
「是啊,可惜啊。要是我有這麼好的天賦……」
一時間,本來堵在他們嘴邊說不出來的話,被他們瞬間傾瀉了出來,引起了一陣的喧嘩之聲。
他們覺得,凌志此刻的放棄,就等于坐以待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