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齒輪變化的速度,甚至超過了藤蔓的進攻速度,所以藤蔓第二次近身,竟然被申屠言再次擋了下來。
讓道兵擴大,並不像想象的那麼困難,但是卻需要十分精準的魂力控制能力。
要一瞬間將魂力充斥道兵,使得道兵上的陣法紋路充滿了你的魂力,甚至是靈力,然後才能隨自己心意的變化大小。
因為泣血劍的特殊,所以之前凌志也只是使得泣血劍周圍的劍芒凝為實質,看似如同劍身擴大一樣,其實卻不是。
當然,若是道兵內的器靈成長的十分成熟,具備了一定的靈智,在武者心神的溝通下,使得道兵擴散縮小,便也就完全沒有了難點。
但是不論是武者的精準操控也好,還是道兵的器靈成熟也好,都代表了一個詞語,那就是強大。
申屠言便是這樣一名強大的武者。
凌志眉頭微皺,體內的氣血如同江海一般,滾滾而如身前的藤蔓之中。
藤蔓忽然變得粗壯起來,並且從中直接化作了兩部分,然後是四部分,八部分,緊接著所有的藤蔓,全都分了開來。
多達數百根的藤蔓眨眼間就附著在了齒輪之上,向著齒輪後方涌動,向著申屠言沖去。
這是一個驚人的場景,也是一個驚人般強大的功法,申屠言大喝一聲,手中齒輪即便保持著這樣龐大的狀態,也的旋轉了起來。
漫天的藤蔓被他扭曲旋轉著,縱橫交錯的纏繞在一起,一時之間竟然愣是無法前進半米。
枯木逢春之法的第三次進攻,竟然再次以失敗告終。
至此,申屠言對于凌志的警惕之心,終于放緩了下來。
他未曾見到凌志出手,只知道凌志毀了他一具傀儡,切斷了他和兩具傀儡的聯系,並且殺了他的人,滅了他一股魂力。
所以自然會對凌志十分的忌憚。
但是凌志這一招枯木逢春固然強大,但是卻並沒有什麼讓人驚艷之處。
「如果你只是有這些手段的話,那我真是高看你了,惹上我,可能是你此生做的最差的一個選擇。」申屠言開口,他的雙手微微抬起,將衣袖徹底垂在手腕之間。
他的雙手十分的修長白皙,柔美的不像是男人的手。
十根手指之上忽然有微光綻放,一些輕柔的,旁人不能察覺的絲線,和他身上的某樣東西,有了一些微妙的聯系。
就在這時,凌志卻忽然笑了。
他手臂上的藤蔓忽然和他的身體月兌離。
然後所有藤蔓上的女敕芽,全都一次性飛了出去。
這是一場驚變,宛如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等著這一刻一樣,龐大的數量下,即便是在旋轉中的齒輪,也來不及阻止所有的女敕芽。
這些女敕芽飛撲向申屠言,灑落而去。
「僅此而已?」申屠言抬起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從他身上涌起強大的靈力,匯聚成波紋狀,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這靈力波紋和那些女敕芽普一接觸,女敕芽就砰砰的爆碎開來,看起來脆弱的不堪一擊。
可是在看到這些女敕芽就這麼容易的被打爆,這麼容易的破碎的時候,申屠言的臉色都陡然難看起來。
他不相信,凌志精心準備下的一擊,會只有這樣的威力。
如果只是這樣的威力,那麼就算他什麼都不做,只是讓這些女敕芽直接的擊打在他的身上,他也可以確定,自己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申屠言畢竟是聖王三層境的武者,肉身固然不可能和凌志相比擬,卻也堪比下品道兵的強硬,任由極品王兵劈砍,都不會多出一道傷痕,何況是一些女敕芽而已。
「擊打在我的身上……」申屠言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駭然的抬起頭看向漫天的碎女敕芽。
本來就十分繁多的女敕芽,在爆碎開來之後,幾乎鋪滿了他面前整個天空。
可是這一次,凌志不會再給他動手的機會。
在這些女敕芽之後,虛空之中,忽然有一道強烈的風,吹拂了起來。
這風透過那巨大的齒輪,就像是一股陰風一樣,陡然從某個地方,憑空生出。
但是從那處扭曲的虛空,就可以知道,這正是凌志所為。
他將他自己身邊的虛空,和這齒輪後的虛空連通起來,然後將力量打過去,自然就會出現在齒輪之後。
這陡然刮起的大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些女敕芽綠葉,全部都吹打在了申屠言的身上。
他體表凝聚出來的靈力,剛剛因為緊急,和以防萬一,全部一次性打了出去,將那些看起來和藤蔓一樣結實,卻十分脆弱的女敕芽打碎。
以至于他現在沒有時間在第一時間,將體內的靈力調動出體外。
而凌志要抓的,就是這麼一個時間差。
說起來緩慢,其實卻連一個呼吸的時間,甚至是一瞬間,都算不上。
這些女敕芽劈頭蓋臉的全部拍打在申屠言的身上。
而在最後關頭,申屠言的體內卻又重新沖起一樣物品,這東西將剩余的女敕芽全部都拍飛而去。
但是依舊有多達三成的女敕芽,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些女敕芽在一接觸到他的身體的時候,就如同饑餓的人看到了一頓最豐盛的美食一樣,的鑽進了申屠言的體內。
申屠言體內的氣血,就是這些女敕芽最為渴望的東西。
在申屠言手中多出那件東西的時候,這些女敕芽竟然已經掙開了他的皮膚,往內生根,往外發芽。
那些根須的生長,汲取著申屠言的氣血之力,向著他的體內蔓延而去。
而那些往外的新長出的女敕芽,則是迅速的變得茁壯,甚至長出了新葉,變成了一根蓬松的大樹狀。
這一顆顆長約小半米,數量足有數十的樹,陡然出現在申屠言的體外,幾乎使得他變成了一個移動的盆栽,景觀一樣。
而他體內的氣血之力,也正在以一種的速度,急速削弱著。
申屠言十分明白,此時此刻,任何的慌亂,任何的拖延,都有可能會讓他真的就這麼直接被吸干氣血,就此死去。
所以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祭出了手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