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雄此刻,連落地,都做不到。
有血肉,從高空之中落下。
有碎骨,從高空之中飛散四周。
砰。
白骨最後的一腳,砸在了他的身上,沈雄砰的一聲,如同炮彈一樣,激射到了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坑。
「我廢了他的修為,斷了他所有能動的地方,神魂也已經被我擊潰。你們可以先拿他發泄一下。」
白骨緩緩的從高空之中落下,忽然這般道,然後腳一勾,將沈雄爛成一灘肉的身體,踢到了那些曾擋在他面前的人近前。
而他最後那一腳,也將沈雄的手臂,徹底卸了下來,將那團不死之火,踢到了遠處。
然後,他沖入了戰場。
「凌,凌志?」
嚴充一呆,面前的敵人月復部,就多出了一截白骨手骨。
黑色的火焰染在他的身上,這名武者慘叫著,往後倒退。
「嗯。」凌志點頭,這白骨,自然是他。
嚴充發呆,「真,真的是你。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你還好嗎?」
「無妨。暫時還沒有什麼大礙。」凌志搖頭,沒有多說,抬手再次擊斃幾人,向著其他地方而去。
雖然現在狀態古怪,但是他的戰力,卻沒有受到多少的影響。
徹底的白骨身,只是從外界看來。
他的神台,丹田,神庭等,都在。
只是被黑色的不死之火,包裹了而已。
如今的他,雖然身體有不小的問題,卻比之之前,要更加的舒服。
沒有道傷,沒有魔紋。
他現在,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松。
可以放松的,大膽的,隨意的,揮灑著自己的力量。
從在石城至今,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享受過這種感覺了。
重傷下,他都敢力抗數名聖王二層境。
何況是現在。
分開擊殺。
速度奇快無比。
只是幾個瞬間而已,在空間之力的神出鬼沒下,死在他手中的武者,就不下十數人。
砰。
忽然,一名老者臉色僵硬著,看著自己心口出現的白骨手指。
凌志直接出現在他面前,白骨了他的心髒。
「你,你……」這名老者,正是藥王峰長老之一,他死也沒有想到,在這場勝券在握的戰斗之中,他,藥王峰的長老,居高在上的,平日從不親自出手打斗的人,竟然會死。
竟然會就這麼死去。
心髒受到如此致命一擊,尤其是不死之火直接灌入,他除非即刻放棄肉身,才有可能讓神魂活下來。
換一具肉身,配合一些靈丹什麼的,還能勉強做一名煉丹師。
「凌志,他,他。」嚴充的聲音,從後方響起,眼神中有不忍之色。
「他們只是被大長老裘謙那個老賊給忽悠了,對我們藥王峰還有大用,只要肯悔改……」嚴充喊道。
老者的眼中瞬間迸射出光芒,對著凌志懇求,「對,對,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會為藥王峰鞠躬盡瘁。太上長老,你不能殺我!」
他的身上迸射出生的希望。
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多少是一名靈級下品的煉丹師。
即便是對于藥王峰而言,這樣級別的煉丹師,也不多,也是一筆財富。
既然凌志是藥王峰的太上長老,那麼就不應該殺他。
「在作為藥王峰的太上長老之前,我,先是自己。」
然而對于他的懇求,對于嚴充的勸阻,凌志卻絲毫不為所動。
「太上長老!」
嚴充大嚷,無法接受凌志就這麼當面殺一名靈級的煉丹師,這本事藥王峰的財富。
「迂腐,愚昧!」凌志唰的扭頭,看向嚴充,「難怪你身為三長老,連拍賣會那邊都可以讓你帶著那麼多的靈石,去全權處理。」
「卻在藥王峰,在自己的地盤上,落的如此地步,險些身死。」
凌志的聲音很冷,「他們這些人中,有人出手殺了我的人,那麼不管他有沒有殺過,但是只要他們是一伙的,那麼他就必須要死。」
「可,可是……」嚴充面色難看,凌志的話,如同驚雷,劈在他的心間,他將所有的問題推在大長老裘謙身上,但是其實,如果他真的精明一些,怎麼會被逼成這個樣子。
「可是,可是……」凌志的火氣,陡然上來,「你看看我的朋友,他為了你們,做了什麼。」
凌志指向陸川,又指向地上的一些尸體,「嚴充,我的耐心很有限,別說是你藥王峰的長老,就算這件事里面,有姬凡塵的插手,我也必殺他!」
「你再嗦,我連你,一起殺!」
凌志嘶吼,手指白骨唰的往前遞進,將這名老者當場擊斃。
他的語氣猙獰,堅定無比。
沒有人會懷疑,他現在說的話。
如果嚴充再敢勸阻他,他必定會翻臉。
這,是凌志的底線,是他的原則,是他的逆鱗。
是他自修煉開始,就絕對,絕對,不能忍受的事情。
「殺人對不對我不知道,但是只要傷害了我親人朋友的,就全是敵人。」
「是敵人,就必須死!」
沖冠一怒,不過如此!
凌志殺入戰場,在戰場之中肆虐。
殺的天道盟,殺的藥王峰的人,膽寒。
很快,凌志和陸川匯合到一起。
「怎麼樣,還好嗎?」
兩人幾乎是同時問出了這樣的話來。
隨後兩人互相相視大笑,「只要不死,其他的,又管他干什麼?」
兩人一起開口,皆是說不出的灑月兌和瀟灑。
「殺!」
「好,殺!」
陸川沖向敵人,凌志則是將目光,落在了從同的身上。
從同神色無比的復雜,他看著面前的白骨,看著凌志殺了一名又一名強者。
即便是面對天道盟,也是那麼的強勢霸道。
這,本應該是他藥王峰的太上長老。
可是事情,怎麼就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疑惑,不解,後悔,害怕。」凌志向著他走來,上下顎骨開合,聲音有些沙啞,奇異,「可惜,我沒有那個心情,欣賞你的表情。」
「死了之後,再反省好了。」凌志出手,和從同站在一起。
速度奇快,動作極為猛烈,這,本就是他一直以來的戰斗風格,只是被道傷壓抑了太久而已。
酣暢淋灕的戰斗,酣暢淋灕的淌血,酣暢淋灕的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