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沒有預料,這枯木逢春之法,竟然是可成長的功法。
他以這枯樹攻擊敵人,若是吸收了對方的魂力,靈力,氣血,都會積攢在這枯樹之中。
他有兩種選擇,第一,就是如同那邪修一樣,將這些力量吸收進自己的體內,增強自己的實力。
第二,就是讓這種力量堆積在枯樹之中,促使枯樹的成長,增強這一式功法的威力。
直到枯樹全部消散,化為一株生機勃勃的參天古樹。
那時候,其韌性,其威力,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毫無疑問,凌志不會選擇吞噬邪魔的魂力。
這和氣血之力不同,魂力會導致他的神魂之中,多出一些不屬于他的魂力,不屬于他的記憶。
雖然他可以以「鎮」字碑將這種記憶清空,但是終究會有一些不好的影響。
「你敢傷他,我要你不得好死。」諾亞不甘的怒吼,嘶吼著想要將諾頓送入傳送陣從,讓其離開。
只要送其回到邪魔一族所在的星球,他的本體就會感知到這一切,一定可以及時趕來。
可是,凌志又怎麼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不得好死?」凌志冷笑,「我要你這一族,全部覆滅!」
他最後一句話,聲音不大,卻縈繞在這天地之間,久久不散。
這是他發的誓言,以神魂,對著天地,發的誓言。
王者一誓,若是背棄,將會遭到天道的反噬。
可見凌志的決心。
伴隨著一聲吼叫,諾亞的魂念和諾頓一起,被凌志徒手撕碎。
凌志神魂之力擴散,在空間之力的加持下,竟然覆蓋了這一整條裂縫,橫掃過了所有在此地活動的邪魔。
「去。」
噬靈之火化作一縷縷火苗,如同流星一般,擴散著飛射而出。
此時此刻,所有在玄州大地上,還存活著的人類,全都抬起了頭。
在他們的頭頂上空,出現了一朵朵煙花,在那裂縫之中爆開,顯得十分的耀眼,奪目。
每一朵煙花,都伴隨著一名邪魔的死亡。
三年,凌志的修為,比之前,何止強了數倍。
凌志盯著傳送陣看了一會兒,抽身退出了裂縫。
他,從天而降!
所有還活著的人類,全都看到了這一幕。
他們看到一名白衣飄飄的少年,翻手間,滅殺了無數的邪魔。
「天神!」
無數的人跪下,將凌志當做了那虛無縹緲的神靈,下凡來拯救他們。
他們哭泣,哭喊,流淚,嘶吼,激動,高呼。
自這一日開始,這殘破的玄州大地上,多出了一道白衣身影。
身影飄忽,行走在山河之間。
他往往只是一步,山河倒轉,就走出了萬里的距離,魂力擴散,將無數的邪魔擊殺。
而這時,他的神色,總會痛苦一些。
因為這其中,有九成,都曾經是玄州的原住民,是被邪魔吞噬的。
他曾遇到,有人哭著,讓他將那邪魔擊殺,那是他的親人。
他也曾遇到,有人求他,留對方一命,即便那被魔化的邪魔,滿心的只想殺他。
他遇到了太多太多,悲情冷暖,讓他心糾結在一起,對于邪魔一族的殺意,越發的濃郁。
凌志徒步走在玄州大地之上,將邪魔一頭頭擊殺,還玄州一片太平。
玄州的大地,擊沉了太多,那些宗門,家族,城池,大多都殘破了。
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恢復成之前的樣子。
這一次,玄州被傷害的,太重了!
重新走在雷城這一片土地上,凌志剛剛出現,就感受到了兩頭邪魔的氣息。
如今玄州大地之上的邪魔,被他擊殺的,已經所剩無幾了。
抬手間,他就要將這兩頭邪魔滅殺。
而在最後,他突然收回了力量,將這攻擊,甩在了其余的地方。
在他面前,出現了兩頭邪魔,而在這兩頭邪魔的身後,竟然有一名孩子。
孩子大概也就兩歲而已,在這寒冷的天里,裹著厚厚的被子。
這兩頭邪魔死死的盯著凌志,將那孩子,護在了身後,不讓他靠近。
嘴里發出一陣陣的赫赫聲,讓凌志走開。
凌志怔怔的看著這一切,這兩頭邪魔,他看的分明,是一男一女。
是這孩子的父母嗎?
就算是被魔化了,那雙眼猩紅,嘴角流淌著污水,身體僵硬,卻也還在保護著自己的孩子。
孩子熟睡,安詳的小臉蛋上,透著一片紅潤之色。
凌志這才注意到,其中一名邪魔,始終在以自己的魔力,形成一道光幕,遮擋在孩子的身前,使其避免風霜的遮擋。
在那光幕之中,定然溫暖如春。
這是凌志第一次看到,有人以魔力,做出這樣的舉動。
力量本身並不分好壞,只是看使用的人,用它做什麼罷了。凌志突然有了這樣的明悟。
這樣的邪魔,他怎麼能下得去手?
可是不下手,這兩頭邪魔被魔力侵蝕,是否又會對其他邪魔,下手呢?
一路過來,凌志殺了不知凡幾的邪魔,卻是第一次,遇到還有一絲靈智的邪魔。
或許,這不是靈智,而是身體的一種本能。
父母對于孩子,自己的骨肉的那種守護的本能。
玄州現在剩下的人類,不多了,至少,凌志在這偌大的雷城中,沒有看到幾人。
他心中難受,最終化作一陣久久無法釋懷的嘆息,收起了所有的敵意,向著前方邁步走去。
在那里,孩子不安的扭動著,隱隱有要蘇醒的跡象。
那兩名邪魔呆呆的看著他,竟也沒有出手,任由他,走了過去。
噗通。
並且,當凌志打出一道靈力,將孩子體內,不可避免的被沾染的,一絲細微的魔力逼出來的時候,那兩名邪魔,竟然雙雙跪了下去。
看的出來,他們已經很小心了,可是魔力強大,孩子幼小,那眉心處,終究有一絲黑氣。
幸好不多,未曾侵染到孩子的魂力,凌志這才又能力出手,將之逼出。
凌志控制著噬靈之火,小心的將那一絲魔力一點點的蠶食,小心翼翼。
孩子舒服的動了動,繼續睡了起來。
幼女敕的肌膚,吹彈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