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王者都為鴟尾,這是靈獸之壓迫,也是境界之壓迫。
以他們的實力,定然是鴟尾一族中的精英,強者無疑,而鴟尾中的強者,定然也是極品靈獸無疑。
那是距離神獸,只差半步的存在。
咕嚕身體外,都沒有泛起瑩白色的空間之力光芒,仿佛就是在走一段平常的路,去見一個平常的人。
或許……是以極品靈獸的威壓,也並不能讓咕嚕感覺到在生命層次上的壓迫。
初次進化,就覺醒了兩種規則之力的天賦,咕嚕到底是什麼層次的荒獸,什麼樣的種族,誰又敢忽視?
「嗚嗚。」
咕嚕突然驚叫了一聲,只見它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的飛了起來,向著最中間的那位王者身前飛去。
直到落到那位王者伸出的手掌之上。
這三位王者的身軀都很龐大,即便是以人形,坐在龐大的王位上,也不顯得突兀。
這一只手掌,便有小獸大。
咕嚕落在這手掌之上,疑惑的叫了一聲,不解的看著面前的王者。
嗚嗚的叫著,仿佛是在質問,在詢問,你干嘛要把我弄到這里來。
唰!
就在咕嚕的叫聲中,這位王者,突然睜開了眼楮!
「三千多年,終于要逝去了嗎。」這位王者無限的感嘆了一聲,「三千多年,族人們都無一人回來嗎。」
他連著感嘆了兩句,卻是兩句不同的感嘆。
「你沒有被族人帶走?」他依舊保持著那樣伸出手掌的姿勢,頭也不動一下,只是看著咕嚕。
那眼神中,並無任何的威壓和質問,仿佛只是一種對于晚輩的關懷。
他顯然是認識咕嚕的。
或許也正是咕嚕的氣息,才驚擾的他蘇醒。
殘魂嗎。凌志心道。
當初的雪白大獸,洛天涯,以及龍魂,都是這些強者留下的一縷魂力,但是卻可以支撐千年,可以獨立思考。
這是一個他無法想象的境界。
只是現在目前的這縷殘魂,還寄托在本身的軀體之中罷了。
「嗚嗚。」咕嚕喚了兩聲,似乎是听到族人,家人這些詞語,而感覺有些不舒服。
「還不會說話嗎,剛剛醒來?」王者柔聲道。
他明明在蘇醒前,還是一臉殺意凜然的在鎮守這里。
便是現在,也是一身氣息壓制著空間,光是軀體,就鎮壓了那一片空間。
但是對咕嚕說的話,語氣卻是極盡溫柔,就像在怕嚇到咕嚕一樣。
盯著咕嚕看了一眼,他仿佛明白了什麼,嘆息著,第一次搖了搖頭,「我知道了,不是他們不想送你離開這片天地,而是故意如此。那邊的戰斗,已經嚴峻到了這個地步了嗎,連你們這樣的族群,都感覺到了壓力?」
他言語之中,卻是提起了許多凌志他們根本無法明白的事情。
什麼樣的戰斗?咕嚕的族人們在和誰在戰斗?什麼樣的戰斗,要持續這麼久,連咕嚕這樣的族群,連鴟尾這麼強大的一族,都要逃離,都要做這麼多的準備?
敵人,到底是誰?
凌志眼中是滿滿的疑問。
「前輩,敢問小獸的族群是?屬于何種種族?」凌志不願放過這樣的機會,問道。
咕嚕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雪白大獸當初也未曾坦言,他知道,小獸心中其實一直在想念自己的族群,惦記著自己的族群。
「不可言。」
王者掃了一眼凌志,沉默了一下,突然這般道。
凌志面色一苦,明白這又是沒戲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強者,連咕嚕的族群名字都不願提起,無論如何詢問,就是不說。
「從何而來的噬靈之火?」他緊接著開口。
凌志沒有絲毫的意外,以對方的實力,能夠看出他擁有噬靈之火,並不奇怪。
「穿越而來輪回星時,機緣所得。」凌志坦言道,並沒有隱瞞。
龍魂記憶中有記載,龍之九子,性格各異,但是畢竟是真龍九子,絕非小人,更非邪魔。
何況對方所作所為,他也十分敬佩。
「哦?」他意外的看了凌志一眼,眼神略有些復雜,「為什麼感覺你身上總有種十分熟悉的氣息?」
「熟悉?」凌志楞了一下,「哦,我曾接觸到一些有鴟尾血脈的村民,有一村民血脈覺醒,化身鴟尾,或許是這種氣息沾染的吧。」
王者搖頭,「我們三人殘軀留守在此,時間太久了,當年受的傷太重,他們兩人把剩余的力量給我,才讓我支撐到了現在,就是為了等族人歸來。」
「所以我還很清醒,不至于分辨不出我鴟尾一族的氣息,你身上還有另外一種氣息,這種氣息很強大,並且和我鴟尾一族有關系。」他道。
凌志頓了一下,頓時明白過來。
猶豫了一下,就在他糾結要不要說的時候,身後響起腳步聲。
女子從宮殿外走來。
「見過王者。」她恭敬的對著王位上的人躬身。
「我知道你,守境三千三百年,你所做已足夠,早日出去吧,你應該有你自己的人生。」王者深深的看來她一眼,嘆道。
「告訴他吧,他不會加害于你,我以性命擔保。」女子看著凌志,誠懇的道。
凌志盯著女子的眼楮看了一會兒,突然一笑,道,「我信你。」
一名為了夫君守陵三千多年,不出秘境,為了所言,放棄一株即將成為神藥的王境,他沒有理由不相信對方。
「偶得一縷龍魂,得到了龍魂傳承。並得煉體之法,煉真龍之體,前輩感應到的,應該是真龍的氣息。」凌志直接道。
女子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如水的眼楮里,蕩起了一陣波動,被那句「我信你」,而受到了一些觸動。
「龍魂傳承,」王者自語,「可是八荒六合,龍煉大法?」
「正是。」凌志點頭。
王者仰頭,看著宮殿之上,宮殿中沉寂了許久,良久之後,他才低頭,復雜的看了凌志一眼,眼神之中有寄托,有贊嘆,也有深深的同情。
「你的路會比我走過的路,要艱難的多,坎坷的多啊。」他道。
「你的路,還很長,很長。」
他說了一句,和當初周玄清所言的,一模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