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些時候,蘇玄感覺自己真的看不透寧菱兒這個女人。
她仿佛始終籠罩著一團迷霧,即使曾經在自己面前摘下過那張面紗,可自己還是不懂她。
就像現在,好端端的突然又演起了戲,要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那蘇玄無話好說。
可偏偏……她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一來像是故意在氣三姐,其二,根本就是想要將自己從三姐面前拉開,為了單獨相處?
如果換做是過去的寧菱兒,會做這種對自己毫無意義的事麼。
蘇玄還在犯著懵,三姐那邊卻好似突然想明白了什麼。
她深深的看了寧菱兒一眼,旋即淡淡一笑︰「既然你執意這樣,找神骨一事,就交給你們了。」
孟離跟在後面沉默不語,但她心思敏銳,豈能听不出三姐這麼說的意義。
沈汐夢還想質疑寧菱兒一出現就搶蘇玄,但被孟離輕輕一拉之後,她只好不情不願的輕哼一聲,移開了視線。
不去看那個討厭的女人,就不會生氣。
莫震的目光古怪的在蘇玄以及寧菱兒之間轉了一圈,隨即笑道︰「白宮主,你收下這些風符,如果有啥問題隨時找咱哈,咱去跟孟師妹她們找玄火了。」
「……」
三姐轉頭就走,莫震又給了蘇玄一個「自求多福、好兄弟愛莫能助」的眼神,便隨著孟離、沈汐夢一起,一同前行,再度開始尋找起玄火。
她們這一走,這邊就只剩下了臉色不太自然的寧菱兒,以及後知後覺,一臉無奈的蘇玄。
「寧姑娘真是好手段,將三姐她們全都支開,到底想做什麼?」蘇玄開口道。
聞言,寧菱兒猶豫了一陣,臉色微微一紅,惱羞成怒道︰「少說些廢話,說了要去找神骨,問那些事做什麼。」
說話間,她便幾乎形成習慣一般,拉著蘇玄就要調頭走向另一個地方。
可這一次蘇玄卻幾乎紋絲不動,就連面色也稍微冷凝了下來。
「干什麼呀,不想跟我待在一塊,那你去找你那三姐呀。」寧菱兒這才丟開蘇玄,將臉頰轉移到一側,低聲說道。
蘇玄微微皺了下眉頭。
寧菱兒今天的表現十分奇怪。
先是總無端跟三姐爭鋒相對,但偏偏又給人一種絕對打不起來的感覺。
除此以外,在有些時候,她說話的語氣,又突然多了一絲落寞之感,就像是現在,蘇玄听完她這句話以後,居然遲疑了一下。
他心里閃過一個很可怕的念頭。
不會是因為自己救過她一次,所以就……
蘇玄從來就藏不住什麼話,心里想到什麼,嘴上就會說什麼︰「寧姑娘,莫非,你……」
「做什麼?」寧菱兒扭頭看過來,那雙宛若世間美玉琉璃一般的紫眸里還泛著些許瀲灩水光,令蘇玄更加的驚訝。
總不可能氣哭了吧?
想了想,蘇玄試探著問︰「寧姑娘,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已經支開了三姐,現在這里就只有自己跟寧菱兒,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也沒什麼可顧忌的。
「你為什麼要救我?」寧菱兒深吸一口氣,問道。
「首先,我也想對付西門長風,這是最早就說好的一環,我也是看有機會,才選擇了出手。」
「至于為什麼我會悍不畏死,那也是因為,我知曉憑我的實力可以喚醒三姐,只要她出面,西門長風不敢現在就撕破臉皮,所以既不用怕死,還可以出手嘗試一下,根本無須猶豫。」
「最後一個,寧姑娘說自己看過不少民間話本,那想必你也很清楚這里面有一個經典戲碼……」
不等蘇玄繼續說下去,寧菱兒便匆匆打斷︰「別人說的是英雄救美,可你不是英雄,別說了,去找神骨了。」
臉色有些古怪的扭到一邊,她看也不看蘇玄,便直接朝一個地方走去。
蘇玄撓了撓頭,如果這個時候要是莫震在旁邊的話,他很想問一問後者,自己不算是英雄嗎?
可惜問不得。
見此,他也只好將重心放在了尋找神骨上面,已經在這處秘境拖延了將近一個月時間,再不加快進度,恐怕外界的強者會相繼得到消息,接下來定然會有越來越多的強者沖進其中。
光是一個西門長風就夠他們難受的了,要是再來幾個劫天閣這樣的勢力,或者是幾個西門長風這樣的強者,縱然有三姐在,他們都不見得能是對手。
玄火淬神骨……
蘇玄一邊跟上寧菱兒的步伐,內心中則是悄然的思索著這句線索的真實意義。
到底是秘境的真正原主人留下的指引,還是曾經捷足先登到來的先人前輩,在離開前留下的線索?
不管是哪種可能,留下了線索,至少證明著他們願意將這處秘境里的秘寶分享出來。
只是到底要花費多大的精力和時間,就要看個人的實力與能耐了。
蘇玄開始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那個留下線索的人,那麼留下這一句玄火淬神骨,再加上後面的一句通幽浮冥殿,究竟是想要表達什麼?
這樣一想,蘇玄立即就有了最簡單的一個答案。
種種線索都在指引著自己,要自己前往某一個地點,通幽……所謂的幽,到底是哪里?
冥殿,估計就是第二條線索的終點。
要麼寶物就埋藏在這里,要麼,到了這里之後,就可以看到剩下的線索。
「既然是玄火、神骨、通幽和冥殿,那就找找有類似這類特征的東西,說不定會有線索。」
一念及此,蘇玄突然感覺到空前的清醒,好像什麼都在這一瞬間想明白了。
前方,寧菱兒突然默不作聲的停下來,蘇玄也沒注意到,由于慣性就接著往前走,結果……
後一刻,他就發現自己撞到了一個柔軟的身軀身上。
剎那之間,蘇玄尷尬的立即退向後面,而寧菱兒則是臉色冰冷的轉回身來,質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在想事情,什麼故不故意的……」蘇玄皺眉道。
話雖是這麼說,但剛才那驚鴻一瞬間,他還是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觸感。
如同陷入一團最柔軟的棉花中一樣,還帶著沁人的淡淡清香。
著實難頂。
寧菱兒便環保起手臂,冷笑道︰「想事情,那你說來听听,你究竟在想些什麼事情?」
「要是你說不出來,我就……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