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月的這一番話,完全將那位郭師兄堵得啞口無言!
他不禁有點納悶,這個世上,為何會有人甘願起如此毒誓,來為他人證明清白?
不解的同時,他的心中,一股更加深厚的嫉恨之意,再度瘋狂蔓延!
先是那個絕色妖狐,接著又來了個宗門師妹,一個個的,居然都幫著這個白蘇說話……
這家伙,真的該死啊!
不過現在若是繼續挑釁白蘇,肯定會使自己跟他同時下不來台,搞不好,還會將自己也搭進去。
一念及此,郭師兄在心中迅速盤算起來,而後又抬起頭,大聲說道︰「既如此,那的確是我不對,不該妄自猜疑白長老,在這里弟子向白長老賠個不是!」
說完,他轉身便想走。
「且慢——」
然而就在他剛轉身的一瞬間,蘇玄的聲音,卻從上方悠悠傳來。
听到這句話時,郭師兄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漸漸涌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但此刻,若想要違抗這位劍門長老的話,等待自己的下場,肯定更加難以預料。
于是,這位郭師兄干笑一聲,又慢吞吞地轉回身來,面色略顯僵硬的看著蘇玄,問道︰「白長老,請問還有什麼事情?」
蘇玄的這一聲「且慢」,就連一旁的冷長老與丹劍門宗主,都不禁為之一怔。
但當她看向蘇玄時,卻隱隱覺得,蘇玄似乎真的有什麼話要說。
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冷長老只是笑了一下,便收回了目光,並與身邊的丹劍門宗主走向了另一邊。
這一無形的舉動,更加令下方的郭師兄,以及柳亦風感到心底一沉。
如此一來,就證明冷長老與宗主大人,也不會插手此事了!
他們這是打算,完全將今日的事情,交由這位白長老來處理……
捅了馬蜂窩了!
柳亦風面色古怪,心中郁悶的同時,卻又感到有些慶幸。
幸好自己沒有去做這出頭鳥,有這個家伙替自己擋住了成千數萬的傷害,那自己也就無需冒頭了。
想到這,他默默地向後退了退,心中已然生出了退意。
這時,蘇玄則是俯視著下方的這位郭師兄,面色平靜道︰「一個月前,我曾親眼見到,你奪走了同門師兄弟的藥材,此事,你可承認?」
「藥材?」
「藥材?!」
郭師兄,以及柳亦風兩人同時心中一驚。
前者是驚,這名白長老居然將此事再度提了出來,而後者,則是驚訝于,蘇玄居然會幫自己說話。
雖說,蘇玄如此做,也只是借此機會,狠狠打壓一下郭師兄罷了。
但對于柳亦風而言,仍舊是百利而無一害!
一時間,原本心中的恨意,竟是減輕了許多,他再度看向蘇玄時,竟也覺得,這個白蘇,似乎也並不像心底所想的那般討厭。
若是可以的話……幫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心中思緒翻涌不斷,而這時,蘇玄則是接著說道︰「就在一個月前,柳亦風曾被你搶奪了數株雙生玉靈花。」
「當時我的身份只是普通人,所以無法過問,而現在,既然作為劍門長老,自然要為同門弟子討回一個公道!」
「所以,對于這件事,你可承認?」
倏然間,原本許多對這件事漠不關心的宗門弟子,立即將目光,紛紛投向這位郭師兄,以及柳亦風的身上。
不過兩者相較開來,前者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看著自己的目光里,滿是唾棄與鄙視,甚至還有厭惡!
而柳亦風,卻很舒服了。
他能察覺到,在場的有不少師姐師妹,居然還以關心與同情的目光在看著自己,一時間,他心中不由大呼過癮!
這種備受關注的感覺,倒還真不錯!
想到這里,不等郭師兄開口,柳亦風便主動大聲說道︰「白長老所說,確實屬實,當日我與白長老共同進宗門,結果恰巧遇到了郭師兄,結果他以強硬手段,直接從弟子手中奪走了弟子剛剛得到的雙生玉靈花!」
「此事,弟子也能保證句句屬實,若有假話,弟子願受心魔吞噬而亡!」
雖然這般誓言,遠不及水鏡月的震撼人心,可仍舊是令許多人心中微感震驚。
這位白長老,究竟是何方神聖?
居然有如此多人,願意出面為他說話。
許許多多的宗門弟子,從這一刻開始,才真正放下了心中成見,對于上方這個,劍門新任長老,充滿了敬畏與欽佩之心!
至于郭師兄,此刻臉色格**沉,那目光之冷,簡直像臘月的冰!
他那縮在袖袍里面的雙手,此時狠狠攥緊,一時間,他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見到這一幕,越來越多的弟子,已經開始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白長老剛剛成為劍門長老,自然有人不服,但這位郭師兄,有質疑倒是好事,結果卻用了最愚蠢的辦法,徹底得罪死了白長老。
而白長老在證明完清白之後,自然不可能放過他。
一想到接下來,這位郭師兄可能會遭受到的對待,他們不免感到有點無奈。
「柳亦風!」
郭師兄冷冷地看向柳亦風,此刻的後者,仍在人群中得意洋洋,卻根本忽視了在那邊咬牙切齒的郭師兄。
狠狠一咬牙,這位郭師兄猛然喝道︰
「白長老,弟子知錯,還請長老能夠寬恕弟子的無知,免去弟子的罪行!」
「但,有一事,弟子需向白長老說清楚!」
「今日之事,不光是弟子,那柳亦風,也同樣想要當眾令長老你難堪,一開始,甚至是他主動找上了弟子,試圖要弟子來敗壞長老的名聲!」
這話一說出口,更多的弟子驚訝了。
唯有蘇玄,此時面色平靜,對于這件事情,似乎早就了如指掌。
而柳亦風的心思,他從一開始便知曉。
此人,倒也的確是個麻煩。
不過今日若是能夠,以雷霆之勢徹底震懾住他,倒也能保證此人日後絕不會再胡作非為。
而這個郭師兄,就是名副其實的真小人。
什麼都敢做,也什麼都敢說。
這種人,雖不惹人喜,但打起交道來,也不費勁。
「柳亦風,你怎麼說?」蘇玄目光垂下來,緩緩問道。
聞聲,柳亦風深吸一口氣,指向郭師兄,冷冷道︰「此事,完全是郭師兄血口噴人!」
「我雖一開始對白長老有所不服,但卻從未有想過當眾觸犯白長老的尊嚴!」
「此事,也完全是郭師兄在顛倒是非,先前同樣的誓言,弟子仍舊可以說第二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