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淨知道凌荊山在小七身投入了很多心血,寄望甚高。尤其一一哥仨都還小,康輝這些佷子也都還沒過戰場。已經能獨當一面的小七顯得至關重要了。他要是真的瞎了,不但自己生活不方便,而且這陣父子兵斷代了。
第二天景颯和明皓也過來看童小七,明淨道︰「娘您別去了,明皓去看看可以了。不然小七壓力挺大的。這兩天大家都排著隊的去看他。」
「那好吧。」
「舅母怎麼樣?」
「反正是最後一個月,挺不舒服的。胃被頂著吃不好,腳抽筋也睡不好。她主要是頭胎,所以格外緊張。我如今每天都過去一趟,和芳姑一起開解她,這頭胎嘛是兒是女都沒所謂。能生女兒,那能生兒子。你說得沒錯,太受關注了,容易增加壓力。她是被葛老、胡老他們時常關注,搞得生怕自己懷的不是兒子。又听說生孩子很危險,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搞得越來越緊張。得,我也去說那幾個老頭子一頓。」
景颯說干干,直接奔幾位老爺子住的院子去了。按說葛老等人住在蕭從嘉那邊更合適,但蕭從嘉一直在避嫌,而且他是後一步才到邊城定居的。這形成了如今前東宮的人手都在明淨這邊的狀況。
小七的眼楮已經針灸了七天,但還是沒什麼起色。大家都很擔心,只是想著明淨說著不要給童小七太大壓力,這才裝作不怎麼在意。詢問也只是向鄭太醫詢問。
老爺子年紀大了,漸漸有些不耐煩,「不要成天來問,如果有起色我會不說麼?」他除了不敢噴凌荊山和一一,其他去問的都被噴了。
這天放學了,念初找到彤輝,「彤輝,你要去看小七哥哥麼?」
彤輝道︰「我不去,姑姑說不要給小七哥哥太大壓力。不過,我可以陪你去!」
「你怎麼跟喬姐兒一眼啊?」
彤輝挽著念初的胳膊,「走吧,我其實也很擔心。小七哥哥一直都對我們姐妹很好的。」她把袋遞給妹妹拿回去。
清輝癟癟嘴,她其實也想去。可是姑姑說不要一去是一串人。
一連扎了七天針,童小七也有些毛躁了。要是真的此瞎了怎麼辦?一身抱負只能如水東流去,還會成為身邊人的負累。要是傷的事胳膊、腿,他還能忍著疼痛鍛煉、恢復。可這傷的是眼楮,真的是感覺很無力。
他坐在地壩里,盡量心平氣和,深深的呼氣、吸氣
一一撓頭,「哥哥,你要不要學學花滿樓?」
「哪個花滿樓?」
「娘給我講的故事里,花滿樓是個很厲害的人。哪怕看不見,依然是風度翩翩的大俠,做什麼都做得很好。」
小七隱約想起之前听過那麼一耳朵的故事,「我現在還不想去適應黑暗。行了,你也不用陪我,玩兒去吧。」
「好吧。」一一抱著鞠球出去,看到師姐和大表姐便道︰「哥哥不大開心。」
彤輝道︰「嗯,知道了,我們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