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笑了笑，眉飛色舞，十分得意地道︰「自從Jake加入了斯塔克工業以來，斯塔克工業的武器部門便開始減產。」
「這座城市里因斯塔克工業生產出來的槍械而死亡的人，也開始變少。」
「而這一次，托尼斯塔克能夠幡然醒悟，宣布斯塔克工業武器部門停產，其中一定有很大的作用來自于Jake先生。」
「哼，如果僅僅以托尼斯塔克那個公子的覺悟，他這輩子都干不出這樣的大事！」
「他原來的日常，每天就只有兩件事情，一個是發明殺人的武器，另一個就是睡女人……像這種只會制造殺戮的銀luan惡魔，能突然覺醒，變成一個好人，這絕對離不開Jake先生的教化。」
「他們斯塔克一家就沒有好東西，托尼斯塔克的老爹霍華德，也是一個只會制造殺戮的銀luan惡魔。」
「斯塔克工業破產，對于全紐約全世界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情，至少我們的親人不會再死在他們生產的槍械下了。」
司機懟滅了煙頭，幽幽道。
小丑周然撇了撇嘴，眨了眨那雙充滿混亂的眼楮，也幽幽道︰「是啊，他們不會死在斯塔克工業生產的槍械之下，但卻會死在奧斯本工業和漢默工業生產的槍械之下。」
「斯塔克工業停產的武器部門，會有其他的工業繼承……槍械這種東西，是不會消失的。」
「這個世界還真是冷漠啊……紐約之光實際上也改變不了什麼！」
「只要人心還處于惡的那一面，爭斗便不會停止，紐約已經沒救了，它的黑暗，不是那一束光就能夠驅散的。」
「無能的政府，無法抑制的資本擴張，肆虐的毒品，窮凶極惡的匪徒，虛假的繁榮，頃刻間就會化作烏有的經濟泡沫，無數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這座城市本身就是一個畸形了，如果把這座城市比喻成一顆大樹，那就是一顆根本嚴重腐爛，軀干上趴著無數蛀蟲，隨時要倒下的一顆大樹。」
「呵呵，司機先生，醒醒吧……你的紐約之光，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小丑周然冷笑一聲，嘴里發出如同魔鬼一樣，充滿蠱惑的低語。
听見他的話。
司機臉色慘白，渾身顫栗，他狠狠地搖了搖頭，道︰「不，你說的不對！」
「我們還有希望，只有把這一切都改變了，就能好起來。」
「改變？怎麼改變？政府從未變過，還是那樣的政府……」小丑低沉著聲音道。
司機咬緊牙齒，面露狠色，冷聲道︰「那就推翻這個政府，將老約翰那個市長趕下台，他不配做我們的市長！」
「對，沒錯，把他趕下台，讓Jake先生做我們的市長，他一定會對我們好的……我相信他，我們全家都相信他。」
小丑周然挑了挑眉，微笑道︰「嘿，先生，你這說的輕巧，但又談何容易呢？」
「老約翰可什麼錯都沒犯過，在大多數人眼里他可是一位慈祥的長者。」
「你怎麼把他趕下台？這根本做不到，市政府的那些議員，一定不會答應的，他們可是很喜歡老約翰那樣的‘老好人’！」
司機皺緊眉頭，十分暴躁地錘了兩下方向盤，無比憤怒地咆孝道︰「老約翰沒有錯，那就是他最大的錯！」
「他是市長，是這座城市的主人！他就應該為這座城市負責，他要改變這座城市！」
「他只會和稀泥，畫大餅，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會，像他這種什麼用都沒有的‘老好人’就該被趕下台！」
「哦！」小丑周然掏了掏耳朵，道︰「先生，像你這樣大聲咆孝又有什麼用呢？」
「除了把我的耳朵震得疼以外，一點作用都起不到……你這是無能狂怒的表現，越是會咬人的狗，越是不叫的。」
司機聞言，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板著臉，神情嚴肅，低沉著聲音，問道︰「先生，我應該怎麼做？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小丑周然點了點頭，笑道︰「辦法當然是有的，但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做？」
「什麼辦法？」司機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無比急切地追問道。
「很簡單！」小丑周然打了一個響指，低沉著聲音，道︰「那就是讓Jake順利成為紐約市長，一切膽敢阻止他的，都要死于我們的怒火之下。」
「當然，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位市長老約翰！」
「先生，你敢殺了市長老約翰嗎？他只是一個凡胎，吃上一顆槍子就會死，而殺死他的代價，就是你也會死。」
「以死亡換死亡，這是一樁多麼平等的買賣啊！但你能做到嗎？你能舍棄你現有的一切，用你的生命來換取老約翰的生命嗎？」
司機怔了一怔，恢復了冷靜，他滿臉都是焦灼的汗水，嘴巴微張卻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他打開車窗，狠狠地踩了一腳油門。
呼嘯的大風從窗外吹來，街道兩旁的景象一閃而過。
汽車在馬路上飛速的行駛，車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司機換了一下檔，車子的速度也開始降了下來。
他一手控制著方向盤，一手顫抖地從兜里模索出一根香煙，無比緩慢地將煙放在了嘴里。
隨後，他拿起一旁的火機，點燃了香煙。
司機 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後，白色的尼古丁煙霧在車內飄過，又流向窗外。
他將手放在窗外，彈了彈煙灰，道︰「先生，你剛才說的，這還真是一個尖銳的問題。」
「在死亡面前，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我畏懼它，無比的畏懼它，那是從靈魂中奔涌出來的畏懼。」
「但我現在卻已經不怕了。人活著，有些事是必須要做的。」
「剛才行駛過的那條街道，有一棟小房子，院落中有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正在玩沙子，他叫喬納，是我的兒子。」
「看到他，我想了很多，但想到最後，我不想他最後淪落成我這個樣子，那實在太可怕了。」
「先生，他應該有一個美好的未來。我一直很討厭一句話，比你有錢的人還在努力，你這點努力算什麼。」
「有錢的人真的在努力嗎？喬納那些有錢的同學沒有一個認真在學習，但他們長大後，卻有最好的大學上。」
「大學畢業後，他們會順利的進入自己父親所開創的公司，在干個幾年後，又會順利的繼承這家公司……而我的兒子，努力的喬納，卻只能給他的這些同學打工！」
「這公平嗎？看似很公平……但卻又沒有那麼公平，我承認我不如他們的父親，所以我不該比他們生活的好，我只該給他們打工。」
「但我的兒子卻比他們的兒子優秀，那為什麼我的兒子還要給他們的兒子打工呢？」
「所以，這種公平並不是真正的公平！」
司機懟滅了煙頭，看著後視鏡中的小丑，緩緩問道︰「先生，你說如果我殺了老約翰，在Jake先生的治理下，這座城市會真正的公平起來嗎？」
小丑周然搖了搖頭，道︰「我不敢保證，我不是你口中的Jake先生，也不是紐約之光。」
「我無法給予你一個準確的答桉，但人生的每一次選擇不正是一場賭博嗎？」
「而賭博的結果，只有揭開盤子的那一刻才能知道……剩下的都取決于你的運氣。」
「這是一場豪賭，你將生命當做籌碼壓在了那里，至于會不會獲得你想要的東西，這還要看命運的安排。」
「如果你的運氣好，那你就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但這一次的規則有些特殊，你看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這場賭博的失敗者之一。」
「賭博？」司機挑了挑眉，微笑道︰「這是一個很好的解釋，我喜歡這個解釋，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就是一場賭博。」
「雖然我平時不怎麼賭博，但這一次我選擇賭一次。就讓我的命作為賭注，來見證未來的紐約之光。」
「先生，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我的名字叫喬恩?丹尼。如果我期待的那一天真的到來了，麻煩你在我的墓碑前告訴我一聲，萬分感謝。」
「先生，下車吧……離我遠一點，這樣你也能安全一些……」
小丑周然聞言，嘴角流出一絲微笑，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從西裝的內襯口袋中拿出一張破碎的狐狸面具，放進了褲兜中，接著月兌下了西裝，放在了一旁的空位上。
隨後，他伸手拍了拍司機喬恩的肩膀，微笑道︰「先生，在前邊的路口停一下，我要下車了。」
「這件西裝記得帶回家，這可是你很喜歡的東西，至于老約翰？放心，有人會殺他的！」
「我對你的答桉很滿意，這幾天好好待在家里，哪也不要去，紐約就要亂起來了。」
「同樣，這也是公平到來之前必須飽受的代價。」
汽車緩緩停下，小丑周然說話間，已經到了前面的路口。
喬恩問道︰「先生，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小丑周然笑了笑，道︰「我是一個注定讓你討厭的人，注定讓你恐懼的人。」
「相信我，只要你不是一個瘋子，你就絕對不會喜歡上我。」
說罷，小丑周然打開了車門，起身離開。
喬恩伸出頭，沖著小丑的方向，大聲問道︰「先生，我並不討厭你！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Joker！」
小丑周然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前行，他向身後伸手擺了擺手，低沉著聲音回復道。
「Joker！Joker！Joker……」司機喬恩嘴里不斷地重復著這個名字，雖然他不清楚這個名字的意義，卻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
在他此刻的視角里，Joker是一個覺悟非常高，思想非常深刻的人。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什麼是紐約之光的另一面，紐約之暗。
……
……
小丑周然行走在街道上，突然他停下腳步，緩緩把手舉起來，舉到頂，再突然張開五指，嘴里輕聲呢喃道︰「biu，biu，biu……」
他的行為看似有些古怪。
但實際上卻是引用了奧地利詩人里爾克的詩句，那是《為你慶祝》中的詩句。
你如果緩緩把手舉起來，舉過頭頂，再突然張開五指，那恭喜你，你剛剛給自己放了一個煙花。——里爾克
小丑周然在為紐約這座城市放煙花，他的煙花只放一個，就已經讓這座城市遭老罪了。
如果再放一個，那紐約將變成一座真正的修羅場。
在軍隊中，一個連的規模約有120人。
一個營配有四個連左右，規模大約有500人左右。
如此的話，那三百人應該是半個營左右。
半個營的戰力有多強呢？
把半個營投放進一條繁華的街道，在失去軍規的約束下，這條繁華的街道很快就會變得無比破敗。
把半個營投放進滿是大街的人群，頃刻間就會造成無數傷亡。
那如果這半個營都是悍不畏死的瘋子呢？
破壞力只會更加大，那是軍隊中半個營所無法比擬的。
而小丑正有半個營的瘋子。
紐約是一座繁華的城市，燈塔國也是一個繁華的國度，但因為制度的原因，這個國家是不禁槍的。
不僅不禁，甚至還可以正常售賣，還允許持槍證的存在。
不過，他們也是聰明的，他們給子彈上了高價，並禁止了流通的數量。
可以說，買一把槍容易，但買一顆子彈卻很難。
但只要有利益，一切的制度，在這個資本充斥的國度便都是虛假的，如同泡沫一樣。
只有你拿出全部的錢，購買一把槍，以及一些子彈，就可以實現零元購。
零元購每天都在發生，但犯人們也都不是傻子，這里的警察可是有自由開槍權的，只要覺得你對他產生了威脅，便會主動開槍。
所以，一般的恐怖分子們，只是干一票，然後就開車逃亡。
可瘋子們卻不會這樣。
他們干的不是一票，而是很多票，直到他們失血過多倒下為止。
只要給他們一把槍，他們反手就可以把槍放在賣槍的人頭上，以此來獲得更多的槍以及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