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求求你，不要殺我，放過我吧！我可以讓你變得更加漂亮，我可以讓你成為紅房子里最美麗的女孩……」
「……」
「……」
「啊……」黑寡婦听著耳邊那一句句如同惡魔一樣的囈語，嘴里發出了無比痛苦的哀嚎。
康奈爾見此，推了推眼鏡，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緩緩開口道︰「娜塔莎女士，這種感覺一定很痛苦吧！這種感覺一定很糟糕吧！」
「嘖嘖嘖，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你自己的選擇，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你的人生……痛苦已經發生，這是你怎樣都無法改變的過去。」
「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在這個世界永遠有比你更痛苦的人……」
「比如，你死去的那些朋友們，她們每一個都比你更加痛苦……在這個滿是痛苦的世界，死者永遠要比生者更加痛苦！」
「娜塔莎女士，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直視自己的痛苦，一味地回避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面對痛苦時，你要學會坦然接受，只有接受了痛苦，你才能清醒過來！」
「來吧，將那些心底里的痛苦在此刻全部釋放出來，我願意坐你的听眾，將你的事情全部講給我听……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康奈爾的聲音從響亮一點一點地變成了安靜，他的語氣也不再冰冷，變得十分溫和。
他在引導黑寡婦的情緒，引導黑寡婦接受自己那些痛苦的往事，他要讓黑寡婦的精神沉浸在那痛苦的世界中。
只有痛苦，才能讓一個人成長。
只有絕望，才能讓一個人徹底轉變。
娜塔莎女士，讓我看看在這絕望的痛苦之中，讓我看看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你會綻放出一朵怎樣的惡之花呢？
听完康奈爾的話，黑寡婦整個人安靜下來，她臉上的情緒一點一點地消失不見，一雙眼楮無比空洞。
看著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就像一個木訥的機器人。
黑寡婦的精神空間中，無數張涂抹著混亂油彩的臉，包圍了黑寡婦那脆弱的精神，它們正對著黑寡婦肆無忌憚地大笑。
「哈哈哈……幼，娜塔莎，瞧瞧你自己干的這些事情？」
「瞧瞧這些被你殺掉的朋友們，她們真的太可憐了，她們是多麼的信任你啊！她們是多麼的愛你啊！」
「為了活下去，你選擇親手殺掉了她們！承認吧，這就是真實的你！」
「娜塔莎，你不是一個崇高的人，你的心是自私的，你的心靈是丑陋的，你的靈魂是骯髒的！」
「哈哈哈……你就是一個為了能讓自己活下去，不擇手段的人。」
「你為什麼要加入神盾局？你是為了贖罪嗎？不，不，不，你絕不是為了贖罪，你只是因為沒有地方去罷了！」
「紅房子毀滅了，這個對于你來說是地獄一樣的地方被你親手毀滅了，同樣你也無處可去了……」
「哈哈哈……承認吧，你來到神盾局就是為了找一個能保護你的地方，你的仇家太多了，只有一個強大的組織，才能保護好你的安全……」
「娜塔莎，你還要偽裝多久？你還要戴著面具活多久？」
「在神盾局里，沒有人信任你，你始終都是孤身一人……好好回想一下吧，在那里有誰真的在意過你嗎？」
「科爾森在意你？NO，他就是那樣的一個老好人，他對誰都一樣，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尼克弗瑞，他就是尼克弗瑞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哈吧狗……」
「鷹眼在意你？NO，他一點也不在意你，他只是在意你的身體，只是在意你美麗的面孔，他想和你進行超越友誼的行為……想想看，如果你是一個又矮又胖又丑的女人，鷹眼還會在意你嗎？」
「希爾在意你？NO，她可是神盾局培養出來的特工，你們曾是敵人，她怎麼可能會在意你這個從紅房子掏出來的惡魔？」
「尼克弗瑞在意你？NO，他從未在意過任何人，他是一個感情的機器人，你是死是活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地球不會因為少了你一個就不轉，同樣的道理放在神盾局中也是一樣的……」
「娜塔莎，即使神盾局沒有你，仍然可以正常運轉……承認吧，你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
「嘻嘻嘻，這個世界唯一愛你的只有我，只有我才會看重你，娜塔莎，你需要我……只有我才能令你改變，令你獲得真正的自由！」
黑寡婦狠狠地搖了搖頭，道︰「不，小丑你在騙我，你說的全部都是假的！」
「小丑，你給我滾，快點滾出我的身體，我不需要你……」
「小丑，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你快點滾出我的身體……」
「 ……娜塔莎，現在的你怎麼殺我？現在的你脆弱的就像一只螞蟻……」
「看看吧，看看你現在悲慘的樣子，你為了調查我，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但神盾局和尼克弗瑞是怎麼對待你的？」
「他們一點也不關心你，瞧瞧吧，現在這個樣子的你，仍然被尼克弗瑞當做了籌碼……你還真是可憐啊！」
「娜塔莎，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傷害你，你就不想報仇嗎？」
小丑怪笑一聲，猙獰著表情，對黑寡婦大聲咆孝道。
黑寡婦抱緊了頭，渾身顫抖，一張臉越來越扭曲，看不出來她究竟是悲還是喜？
「來吧，娜塔莎，變成小丑吧！」
「給這個痛苦的世界一個無比慘痛的教訓，讓整個世界都感受你的痛苦吧！」
「只有這樣，你才會獲得快樂……」
「當然，我從來不會強迫他人，娜塔莎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
「這個世界這麼大，除了你之外，我還有很多人選，比如尼克弗瑞，希爾，斯凱……」
「嘻嘻嘻……娜塔莎，比其他們我還是更加看好你，你和他們有著本質的區別，娜塔莎，好好地想一想吧……」
「是加入我卸去偽裝從此自自在地的活著，還是繼續戴著面具失去自我為別人而活？」
「娜塔莎，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要看你自己的選擇！」
小丑伸出雙手輕輕地抬起了黑寡婦的頭，他注視著黑寡婦那空洞的雙眼，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語氣十分溫和地道。
黑寡婦看著小丑那雙充滿瘋狂混亂的眼楮，越看越入迷，那不是眼楮，那是天上最明亮的星辰。
黑寡婦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輕聲問道︰「我真的可以嗎？」
小丑點了點頭，笑道︰「你當然可以，我對你很有信心。」
「那我該怎麼做？」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哦，這麼簡單嗎？我以為會很復雜……」
「沒錯，就是這麼簡單。小丑從來都沒有那麼復雜，它本來就很簡單。」
「 ……」黑寡婦听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咧開嘴怪笑一聲，道︰「這樣嗎？那我似乎明白了……」
……
外界。
看著黑寡婦突然安靜下來，一動也不動。
尼克弗瑞皺了皺眉，看向康奈爾問道︰「醫生，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咳咳……」康奈爾輕咳了一聲，道︰「娜塔莎女士，現在正陷入了她自己的回憶之中，這是很關鍵的一步。」
「如果她能挺過來，就會恢復正常。」
「如果她不能挺過來，那就說明她已經被邪神影響到了，再也無法恢復正常了。」
「究竟會怎樣？這還要看她自身的意志力，如果她的意志力足夠強，那還是可以走出來……躲過邪神對她的感染。」
康奈爾頓了頓，繼續道︰「邪神的感染不是百分百成功的，還是能夠憑借自身的意志力挺過來。」
「當然，我並不知道娜塔莎女士的意志力怎樣？是強還是不強？」
「意志力？」尼克弗瑞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相信她的意志力……娜塔莎可不是一般的人，她經歷過很多的事情，她的意志早就打磨得和鋼鐵一樣了。」
「如果小丑的感染不是百分百成功的，那麼娜塔莎她一定會走出來的！」
「我對她很有自信！她可是從紅房子那個地獄中爬出來的孤魂野鬼……從那里出來的她，沒有什麼能夠將她打垮！」
康奈爾听後，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嘴角也跟著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的意志力很強大嗎？
哈哈哈，這下有意思了！
小丑先生最喜歡的就是意志力強大的點心，只有意志力足夠強大的人，才會轉變得更加徹底，才會有小丑先生那種瘋狂的感覺。
意志力薄弱的人，小丑先生可是一點興致都沒有。
康奈爾緩緩抬起頭，恢復了古井無波的狀態，他微笑著道︰「局長大人，意志力強大，這是一件好事。」
「我相信娜塔莎女士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她會走出來的……現在我們安心地等待就好。」
尼克弗瑞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
康奈爾從抽屜里掏出了一根雪茄，點燃後，他深吸了一口，細細地品味著那種肺部燃燒的感覺。
五分鐘後。
黑寡婦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面前的康奈爾醫生，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康奈爾醫生，謝謝，雖然你的治療方法很粗暴，但效果真的挺不錯的。」
「我現在已經徹底的好了，已經徹底的清醒過來了。」
「這個困擾著我的夢，這個無比可怕的夢終于結束了，我現在感覺很好，整個人也輕松了很多。」
康奈爾聞言，怔了一怔，從鼻子里噴出兩道煙霧，道︰「好了就好，治好每一位病人是醫生的天職。」
康奈爾心中有些疑惑，小丑先生的感染失敗了嗎？
她怎麼這麼正常？
亞瑟當初可不是這個樣子！
這絕對不可能啊，小丑先生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會失敗呢？
難道這個女人現在是在偽裝一副正常的樣子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有意思，這真的太有意思了……一個學會偽裝成正常人樣子的小丑，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改變呢？
看著恢復正常的黑寡婦。
尼克弗瑞深吸了一口氣，嘆了一口氣，道︰「娜塔莎，你能清醒過來真的太好了，我真的是太開心了。」
「局里不能沒有你，你對我們大家真的很重要，想起那天的事情，我就後悔……不應該讓你來承擔，應該承擔的人是我！」
黑寡婦聞言，搖了搖頭，笑道︰「局長，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從來都沒有後悔當時的選擇。」
「只犧牲我一個人的話，就能拯救更多的人，這可不是一個賠本的買賣。」
「而且當時的情況，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了，不是嗎？」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曾經的我贖罪……」
尼克弗瑞聞言，伸手拍了拍黑寡婦的肩膀，道︰「娜塔莎，你真的是我這輩子見過的特工中最棒的那個！」
「娜塔莎，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如果跟你相比的話，那可真是差得太多了。」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的時候，真不敢相信你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你絕對會超過我現在的地位……」
尼克弗瑞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黑寡婦能清醒過來對他來說，對神盾局來說，都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
黑寡婦也值得他的贊美，畢竟她可是在邪神小丑的魔爪下逃了出來。
尼克弗瑞現在已經相信了小丑就是邪神的事實，神盾局里亞瑟尸體的相關資料，已經證明了小丑就是邪神。
畢竟，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一個已經沒有正常生命體征的人，他的身體絕對不可能進行各種各樣的活動。
這種事情，人類絕對做不到，只有神靈才能夠做到。
「咳咳……」尼克弗瑞停頓了一下，輕咳了一聲，看著黑寡婦，緩緩問道︰「娜塔莎，在你催眠自己後的那段時間里，你都看到了什麼？」
「娜塔莎，你有見到小丑嗎？」
「娜塔莎，你覺得小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小丑真的是一位神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