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堡漢軍擊潰聯軍留守士兵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卡爾馬爾耳中。
「該死的……廢物…都是廢物……五百人竟然敗給一百人……」
卡爾馬爾怒罵著,把前來送信的士兵抽打了一頓。
「你當年不是一樣三千人被漢軍七百騎擊敗了嗎……」
周圍的幾名軍官一邊暗自誹月復,一邊上前勸解。
「進攻,給我進攻……今天一定要拿下莎車城!」
卡爾馬爾叫罵著,這一次他不再保存實力。
半個時辰後康居聯軍再次發動了對莎車城的進攻。
听到城下敵軍的吶喊聲,城頭上很多還沒有經歷過戰斗的士卒都是臉色蒼白。
士卒們感受到了極強的心理壓力。
好在康居王在疏勒的屠城讓莎車人知道投降不會有好下場。與其投降不如與敵軍拼死一戰。
城中男女老幼也皆是紛紛登城協助作戰。
「勇士們,準備作戰!」
眼看著敵軍靠近城牆,潘志強拔出了自己的環首刀,下達了命令。
在他的指揮下士卒們按照平時的訓練很快擺出了守城陣型。
潘志強按照在輪台官學所學到的守城之法。
下令讓長矛兵分兩排持槍而立,前排一排擊殺,後排作為援兵。
弓弩手則分成三排,一排射擊,一排準備,一排裝填。
上城協助的健婦們則作為輔兵負責拋射滾木擂石,傾倒金汁。
一時間城頭上竟然詭異的安靜下來。
看著越來越近的敵軍,潘志強也是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勇士們,穩住了!」
「殺啊!」
轉眼之間城下的敵軍已經逼近五十步以內。
「風!」
潘志強一聲令下,弓弩手首先向城外發起攻擊。
康居弓騎,此時也已抵達了城下,他們一邊繞城奔行,一邊不斷的放箭,壓制城頭的守軍,掩護大宛步兵的進攻。
在他們不計傷亡的掩護下,大宛步兵漸漸把一段護城壕填平了。
這時後方的大宛輕裝步兵也扛著臨時制作的長梯沖殺上來。
緊跟在他們後面的是披甲的重裝步兵。
城上莎車人的弓弩手,拼命向城下放箭,試圖阻止敵軍的靠近。
城下敵軍弓箭手同樣拼命還擊,城上城下箭失飛舞,不斷的給雙方帶去死亡。
正在指揮作戰的潘志強,忽然听到耳邊傳來破空之聲,急忙一閃,利箭從他耳旁飛過。
他身旁的一名士卒卻被利箭射中脖子,眼看是不活了。
莎車王此時也登上了城牆鼓勵全城軍民抵抗,他正走到一個垛口處時,一支利箭從前方的垛口處射入,差點射中他的頸部。
莎車王被嚇得一下子跌坐在地,幸好他身上穿著漢軍最新式的棉鐵復合甲。
雖然被弓箭射中,但箭頭卻根本沒有射進去。
但他身邊的一名士兵就沒有這麼好運了,面門一下子被箭失射中,他大聲慘叫著,栽倒在地。
在康居弓箭的壓制下,短短一點時間城上的莎車人已經傷亡了數十人。
好在莎車人畢竟有著城牆的保護,否則他們的傷亡還得成倍增加。
與城頭的莎車人相比,城下的聯軍反而要稍好一些。
城上的莎車士兵雖然裝備精良但卻沒有什麼戰斗經驗,訓練也不足,這讓莎車人在對射中卻是吃了一點小虧。
不過隨著戰斗的繼續,見過血後的莎車人戰斗力也在不斷提高。
……
張越雖然遠在千里之外,但卻時刻關注著發生在莎車的戰爭。
在他的命令下,千牛衛每日都會用六百里加急送來前方軍報。
「君侯,莎車怕是保不住了!」
這日楊友帶著最新送來的軍報來到了張越面前。
「可是康居人繞道偷襲莎車城?」
張越雖沒有看軍報但已然猜到了康居人的行動。
楊友崇拜的道,「君侯英明,四日前康居將軍卡爾馬爾領兵穿越高山,繞開了劉益駐守的定西障……」
張越嘆息一聲,「四日前,想來如今已經兵臨城下了……」
楊友道,「按照路程來算昨日當已兵臨城下!」
張越聞言皺眉道,「莎車若失陷,恐怕絲路將斷絕一段時間了……」
楊友聞言道,「君侯可是準備提前發兵?」
張越搖頭道,「按計劃行事……」
楊友遲疑片刻道,「君侯,三夫人那邊?」
張越嘆息一聲,「大漢為重!」
實際上康居入西域,可以算是張越有意要放進來的。
如果真要阻止康居人,只要提前在疏勒駐扎兩曲漢軍,就可將康居人堵住。
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只是在莎車派駐一曲新兵而已。
他這樣做實際上也是有意借康居人之手削弱疏勒和莎車兩國。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疏勒王坐擁如此險要的疏勒城竟然不戰而降。
不過在他看來這對漢軍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張越與輪台已經謀劃著此戰之後就把疏勒納為大漢的直屬領地。
在張越的規劃中疏勒將是漢軍今後西進河中或者南毒的橋頭堡。
康居入寇對大漢來說正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當然與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匈奴人。
匈奴人此時也準備趁漢軍被康居人吸引住注意力之時,對烏孫動手。
……
莎車城下康居聯軍在付出巨大代價後總算是將雲梯搭上了城牆。
負責這段城牆的一名莎車軍官他見狀大喝道︰「擂石準備!」
「放!」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十幾塊擂石從城上拋下,城下立時傳來了一片慘叫聲。
弓弩手們也不斷的往城下放箭。
敵軍雖然傷亡慘重但還是頂著擂石和箭雨把一架架攻城梯不斷的搭上城頭。
莎車人雖然拼死抵抗,但靠近城牆的敵軍卻是越來越多。
短短的時間就連大宛重裝步兵也已經沖到了城下。
幾個身披青銅鎧甲,手持劍盾的士兵此時已然登上雲梯,不斷向上爬來。
「金汁,倒!」
城下各地都響起了軍官們的命令
听到命令的輔兵們狠狠一倒,里面沸滾的糞汁立時向外澆去。
城下瞬間臭味彌漫,慘絕人寰的叫聲響起,一名名康居聯軍士兵,慘叫著在地上來回翻滾。
他們手中舉著的大盾根本無法抵達金汁,沸滾的金汁傾泄而下,誰也無法幸免。
被金汁澆中之人即使當場不死,但傷口也會重度感染腐爛,決對沒有存活的可能。
看到受傷士兵的慘樣,其他士兵臉上皆是露出害怕的神情……